楚歌跟康斯坦丁交代了詳細的計劃後，康斯坦丁沒有思考多久，便欣然同意。
    之所以能這麽順利，主要還是因為康斯坦丁不會遇到危險，本身也沒有任何損失，對於楚歌提出的建議，自然不會選擇拒絕。
    不然哪怕康斯坦丁再天真，也不會輕易相信楚歌的話，他雖然表現得像個無知又容易相信他人的男孩，可他畢竟是一位龍王，即便有諾頓的庇護，但終歸活了上千年之久。
    幾千年的歲月，就算是隻王八活了這麽久，也該成精了。
    康斯坦丁又不是芬裏厄，芬裏厄被刻意限製了心智，康斯坦丁智商應該還是很高的，笨的人根本學不會煉金術，而他在煉金術上的成就甚至超過身為哥哥的諾頓。
    打個比喻，煉金術好比是數學，懂得煉金術的混血種，大多數人的水平相當於背了個九九乘法表。
    卡塞爾學院的副校長，也被稱為守夜人，繼承了尼古拉斯·弗拉梅爾的名號，水平應該是數學專業的本科生。
    四大君王中，其他龍王多多少少也懂得煉金術，不然根本造不出尼伯龍根，他們的水平大概在研究生之上。
    而青銅與火之王，諾頓和康斯坦丁，他們已經不是在學習前人留下的數學知識，而是致力於破解數學史上的難題，證實一些猜想，將理論運用到實際當中。
    反正楚歌無法理解其中的奧妙，他連煉金術中的九九乘法表都不懂，但這不重要，其他人懂就行了。
    老話說得好，術業有專攻，他不會造槍，但會用就行了。
    “我還要和參孫、達利拉商量一下。”康斯坦丁說，“沒有他們配合，你說那些混血種可能連青銅城都進不來。”
    楚歌愣了下，倒不是反對康斯坦丁的意見，隻是這間小院的空間，想容納兩隻幾十米的巨龍，似乎不太容易。
    即便空間夠，門也不夠寬啊，參孫和達利拉都是龍軀，怎麽想都進不來。
    他回想一路上的經曆，整座青銅城似乎就沒有可供巨龍走動的通道，也不知道諾頓建造青銅城時怎麽想的，大概是材料不足吧。
    “你要怎麽聯絡他們？”楚歌對此有些好奇。
    康斯坦丁如今還在骨殖瓶中，而且骨殖瓶看起來也沒有長腿或者輪子，雖說骨殖瓶是圓的，但總不可能滾著出去，那也太掉龍王的麵子了。
    一邊進不來，一邊出不去，青銅城的隔音效果還挺強，他實在無法想象康斯坦丁要怎麽和龍侍聯係。
    “血統召喚啊。”康斯坦丁說得理所當然，“難道你沒有血裔嗎？”
    “額......沒有。”
    楚歌有點尷尬，這搞得他好像成了光杆司令，喬瑞斯和蕾塔洛斯隻是跟他一起行動，連下屬都算不上，更不用說血裔。
    血裔，光聽名字就知道，要有血脈聯係，最直觀的解釋就是指後裔，可他記得四大君王......
    “你們四大君王不是天生有缺陷，不能繁衍後代嗎？”楚歌問。
    “血裔又不隻是指後代，我們龍王通過賜予龍血，與純血龍類締結契約，他們便成為了王的血裔。”康斯坦丁解釋道，“奇怪，你不也是龍類嗎？怎麽會不知道。”
    楚歌咳咳兩聲，大腦飛速運轉了起來，瞬間想出數十個借口來掩飾，他還不想被康斯坦丁看出來曆。
    “我這是在考察你的知識水平過沒過關。”楚歌沉聲道。
    “得了吧，人家早就看穿你了。”
    雪莉出聲拆台，坐在堂屋門口，背對他們看向小院荒蕪的景象，沒人知道她何時出現在那。
    “你出來幹嘛？”楚歌感到頭疼，“耶夢加得都沒認出你，康斯坦丁還在蛋裏麵，看都看不見，就更認不出你了。”
    “龍類辨別身份又不隻是靠眼睛。”
    雪莉反駁了一句，沒有回頭。
    自從雪莉上次在耶夢加得麵前突然現身，他就猜到雪莉的想法，是想看看，貴為四大君王的幾位龍王，能否認出她的身份。
    因為血之哀，或者說孤獨感，總之沒人希望自己被世界遺忘，即便過去千年萬年，若還有人記得自己，心中也會有些感動。
    “那個，我想我大概知道她是誰。”康斯坦丁突然說，“我能感受得到你們的存在，你們擁有的冠位近似龍王，但你們並不是四大君王中一位，這一點我還是能確定的。”
    楚歌眯了眯眼，沒有打斷康斯坦丁的話，事到如今，他不怕被龍王看出來曆，當然，被人類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了。
    無論是青銅與火之王還是大地與山之王，他們雖說是龍王，但也要擔心身份暴露的危機，在這一點上，楚歌和他們的立場是一樣的。
    而耶夢加得能那麽幹脆地和他暫時合作，所謂的合作，不是要他們共舉大事，隻是不互相坑害對方罷了。
    達成這一共識，就已經很難得了，在龍類的世界裏，隻要沒有締結血盟，就存在背叛的可能性。
    畢竟隻要殺死純血龍類，吞噬對方的骨血，就能夠強化血統，獲得更加的強大力量，如此簡單易懂的方法，實在令人心動不已。
    三代種龍類若是吞噬一條次代種，便能夠跨越血統階層，成為新的次代種，就像是在攀爬一座金字塔，唯有推落頭頂的人，才有機會繼續向上。
    “看盡一切曆史，龍王的數量也是有限的，派出那三個，再排除掉我們四大君王，你們的身份和來曆並不難推敲。”康斯坦丁繼續說，“白王的時代固然久遠，有關祂的一切更是成為禁忌，但終歸有些古龍見證過那段曆史，而你剛才提到的喬瑞斯，就是其中之一。”
    “看來你真的知道了。”楚歌說。
    他轉頭去看坐在門邊的雪莉，竟然又消失了，楚歌無聲地笑了笑，他也習慣了雪莉的神出鬼沒。
    “雪莉，她如今叫這個名字。”楚歌看向裝著康斯坦丁的骨殖瓶說道，“耶夢加得也有人類的名字，你也要給自己起個新名字，不然以後我們在外麵總不可能叫你康斯坦丁吧。”
    “哥哥有新名字嗎？”康斯坦丁詢問。
    “諾頓現在的名字，叫做羅納德·唐。”楚歌說，“東方人的臉，失憶後，流落到北美洲被人收養，也就是古代瑪雅文明那塊陸地。”
    “哥哥跑得好遠，都在另一塊大陸了。”
    康斯坦丁果然與世界脫節太久，楚歌要是和他說諾頓如今在美國，他估計沒法理解，沉睡了將近兩千年的孩子，怎麽可能知道不到三百年曆史的國家。
    “你要是早點出來，就多看看我專門給你帶來的書，或者讓參孫、達利拉給你講講有關外麵的事。”
    楚歌拉開防水背包的拉鏈，取出一大摞厚重的書籍，包括他以前學的曆史書、百科全書、英漢字典等等。
    最重要是那幾本有關思想觀念的書，讓康斯坦丁學習一下唯物論、剩餘價值理論......
    康斯坦丁沉默良久，才對楚歌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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