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是非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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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飛雲與車遲國公主相識在五年之前,當時公主來小相國寺進香,而曾飛雲則是為了佛祖舍利去的那裏。
    僅僅看了一眼,二人就再也割舍不下對方,從此後,公主便越發頻繁地前往小相國寺。
    三年前,雖然在車遲國王的主持下,公主嫁給了當朝駙馬,可心中卻始終裝著曾飛雲。
    更有甚者,當駙馬不在府中時,曾飛雲也利用自己的法術多次與公主私會。並且承諾公主,等自己大仇得報,就會帶著她遠走高飛。
    為了和曾飛雲成其好事,公主甚至不讓駙馬碰自己的身體,就更別說懷孕生子了。
    雖然駙馬礙於顏麵無法開口,可成親幾年,公主的肚子卻始終沒有動靜,讓車遲國王與王後開始著急。
    於是他們不但聘請名醫,還多次前往小相國寺許願,這讓曾飛雲有些心慌。
    他本想強行將公主帶走,可因為修為有限,真要是這麽做,不但會害了公主,連自己可能都無法逃脫。
    思來想去,最終曾飛雲想出了惡鬼逼宮,繼而扳倒小相國寺的計策,而那個了空和尚就是他提前收買的。
    若是此計成功,就算不能複國,能將小相國寺連根拔起。
    到時候自己在想辦法得到佛祖舍利,最後帶著公主離開,可謂一舉多得。
    隻是他怎麽都沒想到,眼看到了最後關頭,卻冒出個雪天晴。
    說到這裏,曾飛雲長歎一聲:“這些都是命。”
    雪天晴搖頭道:“你錯了,要是此事真成了,那上蒼才真是瞎了眼。”
    曾飛雲爭辯道:“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呸,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因兒女情長置亡國之仇於不顧乃為不忠;對長輩的囑托陽奉陰違乃為不孝;為一己之私連累無數無辜之人乃為不仁;為達目的連心愛之人的名節都能舍棄乃為不義!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你占全了,還有臉在這裏大義凜然?”
    見曾飛雲被罵得啞口無言,雪天晴又說道:“這公主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嫁給駙馬,卻不守婦道。不盡妻子的責任也就算了,竟還恬不知恥地用這種法子自汙,真是開了眼界!你說這應該叫做什麽?這就叫狗男女!”
    聽雪天晴辱及公主,曾飛雲怒道:“我們是真心喜歡,駙馬才是拆散我們的罪魁禍首!”
    “這些話留著和車遲國王解釋吧。”
    曾飛雲大驚:“你剛剛還說放我一條生路的。”
    “我會在車遲國王麵前求情,讓他饒你一命,這不是放你條生路了嗎。”
    曾飛雲聞言咬碎鋼牙:“你無恥。”
    雪天晴一臉無所謂:“我再無恥,也沒有你無恥。”
    說到這裏,他突然一頓:“不對,我總覺得王後之事有些蹊蹺,不會也是你暗中做的手腳吧?”
    “後宮佳麗無數,王後年老色衰,不受寵幸才做出這事,有什麽不對?”
    雖然曾飛雲說得不無道理,可雪天晴卻總覺得哪裏說不通,一國之母會連這點事都把持不住?
    想到這裏,雪天晴指了指曾飛雲:“別再頂著這副皮囊了,露出你的廬山真麵目吧,難道還想讓我親手給你扒下來?”
    曾飛雲猶豫片刻,最後伸手摘掉胡須,又撕下一張假的麵皮,露出一張堪稱絕美的麵孔。
    雪天晴嘖嘖兩聲:“難怪公主對你癡迷,老子要是女子,說不定也會動心。”
    “那你的真麵目呢?”
    雪天晴一笑:“太過寒磣,還是不要看的好。你好好反思,我去會會公主。”
    見雪天晴邁步出門,曾飛雲連忙去追,可剛到門口就撞在了一麵透明的牆上:“你答應過我的,不會為難公主的!”
    “誰說我要為難她了,我隻是去看看她,另外問她點事。”
    說這話,雪天晴已經變了副模樣:“我現在的樣子不比你差吧?你覺得如果公主見了我,會不會動心?”
    曾飛雲怒道:“你無恥!”
    雪天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無恥不無恥的,等見到公主再說,她喜歡我無恥的樣子也說不定。”
    見雪天晴消失在黑暗之中,曾飛雲就像瘋了一樣不住地撞向四麵八方,想衝出對方設置的禁製,可最後隻能徒勞地癱坐在地上。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雪天晴終於重新回到了後殿之中,隻是這時他已經恢複了本來的樣子。
    看著滿頭大汗的曾飛雲,雪天晴搖了搖頭:“真是豺狼配虎豹,你們這樣做,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之心嗎?王後可是公主的親生母親,你也下得去手?”
    “他們毀了珈藍,我就毀了他們!”說這話的時候,曾飛雲的表情可以用猙獰來形容。
    雪天晴歎了口氣:“如此下作的手段,就算得逞,你會有複仇的快感嗎?”
    “隻要能讓他們身敗名裂,我什麽都可以做!”
    看著近乎瘋狂的曾飛雲,雪天晴心中突然一動:“不對,這事不是你的主意,是公主的主意,對不對?”
    “胡說八道,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主意!”
    見曾飛雲愈發瘋狂,雪天晴長歎一聲:“這又是何苦?”
    就在這時,曾飛雲突然竄起,一個餓虎撲食就朝雪天晴撲了過去。
    雪天晴隻是輕輕晃動了下肩膀,一道勁風就將曾飛雲打倒在地:“逼著我殺你,然後保全公主,還別說,你對公主真有一份心。”
    見曾飛雲如同死狗般躺在地上,雪天晴一腳將他踢出三尺:“豺狼尚知養育之恩,你倒好,竟然如此縱容公主!怪不得拿上萬僧人的性命不當回事,原來良心早就讓狗給吃了。”
    雪天晴說完不再理會曾飛雲,而是直接邁步出門回了館驛。
    見雪天晴現身,朱瑞開門見山:“孫長老,如何?”
    雪天晴沉思良久,最後說道:“朱將軍,你與當朝陛下是什麽關係?”
    “陛下乃是我堂兄,長老為何有如此一問?”
    “當年公主下嫁駙馬,是不是王後的主意?”
    朱瑞點頭:“成親之前,原本公主心有所屬,但那後生乃一介平民,皇家又怎能同意?後來王後親自擇婿,才選中了當今駙馬。”
    見雪天晴若有所思地點頭,朱瑞疑惑道:“長老怎麽提起此事?”
    “飛雲真人就是當初的後生,而王後失節可能與她擇當今駙馬為婿有關。”
    朱瑞先是一愣,然後大驚道:“怎麽可能,公主從小乖巧,成親之後每每回宮探望,去往小相國寺上香都與王後同行,可謂天下第一孝女。”
    雪天晴歎了口氣:“可能也好,不可能也罷,剩下的事不是我們能夠參與的了。明日我等進宮倒換官文,然後就會離開,其他的還是你們自己處置吧。”
    朱瑞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圈,最後一把抓住雪天晴的手:“長老,靳勇修為不低,我等貿然前去恐怕徒增傷亡,長老可否在隨我走一趟?”
    雪天晴一愣:“靳勇?他不是叫曾飛雲嗎?此人乃珈藍國皇室後人,曾同於僧,所以才取這個姓。”
    “可當年他說他叫靳勇!”
    雪天晴聞言又歎了口氣:“還是去看看再說吧。”
    等雪天晴與朱瑞帶人離開後,三藏問道:“八戒、悟淨,你二人可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
    八戒搖頭:“我隻知道如今車遲國發生的事都與皇室有關,具體怎麽個有關法,弟子不知。”
    見沙僧同樣搖頭,三藏說道:“那就等你們師兄回來再說。”
    八戒說道:“師父,師兄此次去往飛雲觀,還不知道折騰到什麽時候,我看我們還是先安歇吧。等師兄回來,該告訴你自己就會告訴你的。”
    三藏覺得八戒言之有理,遂先行安息,可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看到雪天晴的身影。
    直到日上三竿,館驛外匆匆跑進一名內侍:“哪位是唐朝來的聖僧,我家陛下請聖僧移駕王宮。”
    八戒說道:“師兄這次直接折騰到王宮去了,師父,反正要倒換官文,我們也去一趟吧。”
    三藏點頭,然後讓二人收拾行李,準備倒換官文後直接起程。
    不想沙僧搖頭道:“師父,您可別忘了師兄說要好好感謝下韓焱。”
    三藏一拍額頭:“為師疏忽了,悟淨你在此看守行李,八戒隨我進宮。”
    留下沙僧看守行李馬匹,三藏在八戒陪同下,隨內侍直奔車遲國王宮。
    進了車遲國王宮,幾人並未停留,而是直接去往了後宮。
    直到最後麵的一座看起來不太起眼的小院門口,內侍才止住腳步:“聖僧,您二位請進就好,小人就送到這裏了。”
    見三藏疑惑,內侍解釋說小院雖然看著不起眼,卻是車遲國的龍興之地。當初太祖就是在此起兵創立的車遲國。
    如今的小院,除去現任王後外,任何外姓人都不能進入,國王最為寵愛的嬪妃都不行。
    小院中的打掃收拾,也隻能都由王後帶領皇子皇女完成。
    三藏聞言眉頭一皺:“既然如此,那我等進去不妥吧?”
    “聖僧放心,這可是陛下禦準的。你是大唐高僧,當世菩薩,您要是不能進,還有誰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