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阿音表姐永遠在你身後,為你托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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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爸爸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也是他的第一個朋友。
    咬咬的失去,對夏小行這麽一個小孩子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呢,是一生都放不下的隱痛,是一輩子的陰影。
    在秦音得知這個真相時,甚至都不禁感到難受,這世上竟然有這麽惡心又惡劣的壞種,連個小孩兒都不放過。
    而現在虞菲菲已經落到了她手裏,她又怎麽會放過她。
    隻是,她要夏小行這次自己動手,要破除內心恐懼的迷障,還是要自己走出去,然後她會站在迷障之後伸出手,將小行拉出絕境。
    她會告訴小行,不管你現在麵對什麽困境,今後所走的依舊是坦途。
    “我不需要你賠給我任何的寵物,我說了……咬咬的我的朋友。
    像你這種冷血惡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懂什麽叫真正的朋友。”
    其實曾經的夏小行也不懂,是“咬咬”讓他懂得了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是需要彼此依存與陪伴的。
    夏小行本以為自己的咬咬也會跟他一樣慢慢在歲月中長大,已經兩年了,他又長高了不少。
    可“咬咬”還是小小的,朝他搖著小尾巴,嘴角咧出笑容一樣的弧度,哈哈地吐著舌頭興奮地朝他奔來。
    可是,他一睜眼隻能觸碰到它滾燙的肉味,眼眶裏一片滾燙,心揪得疼痛。
    他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失去“咬咬”了。
    夏小行的成長不是一夕之間的成長,而是一步一個小小的腳印,是身邊小小的四個可愛狗狗腳印被抹去的代價。
    而夏小行這些思緒,虞菲菲自然不能理解,在她眼中也不過是一隻畜生罷了,有什麽可在乎的。
    夏禦行和秦音分明就是小題大做,為了針對自己找出來的借口罷了。
    “朋友?我也有很多朋友的,你們要是覺得我折磨害死了那條狗……不,你的朋友,那麽我的朋友也可以交給你們折磨,你們就算是想要賠命,我也可以接受。
    這樣,你們是不是就能消氣了?
    隻一點,不要再紮我了,算我求你們,我已經服軟了,你們想要達成什麽目的我都配合,難道這一點還不足以讓我換取我該得的待遇嗎?”
    虞菲菲已經有些走火入魔了,她臉上冷汗淋漓,麵對秦音與夏禦行的步步緊逼,指尖的痛感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鋼針被夏禦行一扭,又帶著再次穿透指心的疼痛讓她恨不得抓耳撓腮,可是身體已經被綁住,她想要動繩子也會越綁越緊,讓她逐漸窒息。
    這種感覺,生不如死,這才逼得她焦急萬分地交出了底牌。
    她隻想換一個讓自己活下去,能走出這暗無天日水牢的活路。
    曾經她也不是沒聽說過南省夏府有一個不見天日的水牢,水牢裏關押的全是死囚,是南三角十惡不赦的存在。
    現在她竟然也淪落到被關在這裏的地步。
    可是,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嗎?
    她不過是殺了一條狗,當初夏禦行可是毫發無損被送回夏府的。
    她憑什麽也要遭受這種級別的折磨?
    “好了小行,不必跟她廢什麽話。”
    “安心去做,我在呢。”
    秦音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她當然不鼓勵一個五歲的孩子經曆這麽殘忍的畫麵,可是夏小行不一樣,他注定是未來南省夏府的頂梁柱之一,並且他已經在那麽小的時候就已經被卷入了家族鬥爭,他要是不堅韌起來,再遇見更恐怖的事情呢,他就是需要一個常人無法達到的心境。
    即便此刻他所經曆的,必然會十分艱難,也是常人無法承受的。
    可,她就是知道他今後的路如何,便是要推著他往前走。
    秦音站在夏禦行的身後,像是一棵無聲卻偉岸的冷鬆,給了夏禦行抵禦任何艱險的心理托底。
    隨即,那個熟悉的托盤再次被抬到了虞菲菲的眼前。
    虞菲菲看著那麽長的鋼針,那種觸及靈魂的痛苦讓她靈魂都在顫抖,她真的怕了,是真的好怕好怕。
    可是,她想要退卻沒有絲毫退路。
    “虞菲菲,這才僅僅是開始,當初你加注在夏小行身上的一切,現在就連本帶利地還來好了。”
    秦音微微俯身,大半表情隱在陰影後麵,虞菲菲抬眸一看,這簡直就是惡鬼索命。
    夏小行柔軟的小手緩緩拿起那根鋼針,薑姨就拿著站在夏小行的身邊,其實小少爺做這些事她也不明白是不是該他在這個年紀該去看到的,可是表小姐既然也跟在身邊,那就一定是可以的。
    夏府兩位爺那麽信任秦音,一定是有他們的道理。
    她要做的就是服務好這兩位主子。
    他們要著手於夏府的灰色產業,那她薑姨就要做好自己扶持的本分。
    “小少爺,虞菲菲那隻手已經被紮入了鋼針,這次……您可以選擇換一根手指,或者換一隻手。”
    薑姨耐心引導,說實話夏小行也算她看著長大的,雖然她後來待在夏府的時間有限,卻還是逢年過節得回來拜訪夏老司令。
    她也算每年都看著這個孤僻的小少爺一點點長大,身上那種拒人**裏之外的漠然感孤獨感越來越重。
    可現在,她也是眼前一亮的,夏小少爺不一樣了。
    他的眼眸時常彎著,帶著溫暖的笑,終於有了這個年紀的小孩子該有的放鬆活潑神色。
    並且還與夏二爺的關係終於破冰,這樣的改變,簡直是她當初做夢都不敢想象的畫麵……是這樣地難得。
    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來源於這位表小姐的重新加入夏府這個大家庭。
    “薑姨,我選……另一隻手。”
    夏小行沒有猶豫地選擇,他就是要虞菲菲跟他曾經一樣叫天天不應,恨不得去死卻還是隻能眼睜睜目睹絕望地到臨。
    整個水牢再次傳來虞菲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隻可惜這聲音是根本傳不出一絲到地麵的。
    夏小行收起手,薑姨已經備好了熱毛巾給夏小少爺擦手。
    當然,這種力氣活兒,夏小少爺第一次做當然會有不熟練的地方,所以也會讓這其中的痛苦增加百倍千倍。
    這樣的痛,就與昨天原本虞菲菲已經感受過的痛覺有了對比,才能感受出今天疊加的成倍的痛意。
    十指連心,這酷刑極其折磨人,虞菲菲已經滿身是冷汗暈死過好幾次才將鋼針完整地刺進了她的手掌。
    自指尖穿入,直直穿透掌心,就是要懲戒她曾經用這雙手殺害了“咬咬”。
    惡事,她既然做得,那就也要承受代價。
    這世上的事兒誰又說得準報應什麽時候來呢。
    隻要自己做了昧良心的事兒,那報應就在來的路上。
    譬如此刻,雙手掌心都被刺穿後,薑姨便直接把她身上的繩子解開了。
    此刻她給虞菲菲機會逃跑,她也沒那個力氣了。
    隻見,虞菲菲沉沉跌落在地,臉上被潑了好幾次酒精省神,難免有不少沾染到她的手上,那種痛苦又是極致的,將她痛得更是如遭電擊。
    “你……你們不得好死!”
    “救……救命……爸爸……姑姑……快救我快救我……我告訴你們,我姑姑不是好惹的,我虞家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虞菲菲虛弱地趴在地上,匍匐的姿態與當年夏小行被逼著給她還有她那些狐朋狗友趴在地上學狗叫的樣子一模一樣。
    夏小行還記得,虞菲菲一邊要他學狗叫救咬咬,一邊讓狐朋狗友們人手一個手機攝像頭對準自己。
    “哈哈哈哈,快把夏府小少爺這副狗樣子拍下來啊,快看啊……他不是夏府夏老司令最疼愛的小孫兒麽,現在不也跟條向我討飯吃的狗一樣惡心諂媚嗎?”
    “也真夠惡心人的,把一條畜生當朋友,還非要我放過它,一隻小野狗罷了,還真讓你這高貴的夏府小少爺當個寶了?
    那好,夏小少爺一定沒吃過狗肉吧,我告訴你啊……這狗肉啊可補了,等我熬成一碗狗肉湯,你一定會搶著喝的哦~”
    虞菲菲一句又一句,那麽多攝像頭就這麽對著一個三歲的小孩不斷錄像他不人不鬼哭著哀求學狗叫的樣子。
    他們分明答應了夏小行隻要他跪下學狗叫就會放過“咬咬”,可是他們根本沒有言而有信。
    反而還一臉自豪地嘲弄道:“夏小少爺,這是我們這些大哥哥大姐姐給你上的成年人的第一課……那就是,不是誰都必須言而有信的,說謊又少不了我們一塊肉。”
    “反倒是你啊,馬上就有肉吃了呢……”
    夏小行無助哀嚎,哭得撕心裂肺,可那樣的哭聲裏還摻雜著咬咬最後的一聲尖叫,小小的“咬咬再也看不見它的小主人了,也再也保護不了它的小主人了。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夏小行的腦海中,他冷冷站在原地看著虞菲菲與他當年一樣匍匐在地。
    可他卻不願讓她跪趴著跟當年的自己一樣學狗叫。
    她不配學狗叫。
    她根本不配侮辱任何狗狗。
    “虞家不會放過夏府麽?你還是想想你能不能讓我夏府放的過你吧。”
    “我突然覺得你這張嘴很聒噪,說出的話也讓人惡心……不如,把它縫上吧?”
    夏小行緩緩開口,他腦海中一直有個聒噪的聲音在慶祝著“咬咬”被下鍋,他仔細地聽,仔細地聽了又聽……是虞菲菲的歡呼聲,是虞菲菲又在罵“咬咬”小畜生了 。
    他想,是不是把虞菲菲的嘴縫上。
    要她不準說話了。
    他是不是就能聽不見那些邪惡、冷血、侮辱的話語了呢。
    若是旁人見了,便會忍不住心驚夏小行一個小孩子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可是這世事就是如此,沒有人能感同身受任何一個人。
    未經他人苦,就莫勸他人善。
    這一點,秦音深諳其道,她也是苦過來的,她更知道有些心結是一輩子的,即便懲罰了給自己傷害的當事人也不一定能解開自己的心結。
    最終,人還是要自己破開迷障,自己走出去的。
    不管夏小行現在要做什麽,那都是他自己基於自己被傷害後能所想到的反擊手段。
    這也是,他在跟內心那個脆弱被傷害過的自己較量。
    這次,薑姨還是有些猶疑地看了一眼秦音。
    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夏小少爺到底這個年紀,接觸那麽多真的好嗎?
    可她看向秦音後,秦音給了她一個認可和安撫的眼神。
    “薑姨,小行已經長大了。”
    簡而言之,他或許就是未來南省夏府y最擁有雷霆手段的小家主。
    他要做什麽,隻需要服從就好。
    他已經有了自己能明辨是非的能力,以及他也在以一種極其變態的速度成長。
    或許他並不是所有人認可的年紀內該有什麽樣的童年的小孩。
    可是沒人可以規定小孩子必須在哪個年紀擁有哪種程度的心智。
    這世上,多的是天才少年。
    幾歲就能參加最強大腦、心算比賽,他們的心智甚至比成年人更強大。
    夏小行就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小天才,他即便要走一條跟其他孩童不一樣人生的路,那又如何呢。
    夏小行就隻是夏小行,他的路沒人能複刻,他的路也隻有他自己走才足夠精彩。
    “阿音表姐……”
    夏小行轉頭看向秦音,內心說不出的震撼與溫暖。
    他也曾怕自己成為這個時代的異類,甚至在爸爸和爺爺身邊他也會藏拙,更多將自己偽裝成一個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該有的樣子。
    不說無憂無慮,但也乖乖上著國際幼兒園。
    可,他現在就已經能解高中的數學題了,他的心智與智慧是遠超於平常人的。
    這些,他從沒跟秦音說過。
    但秦音也從一些細枝末節裏自己發現了。
    在夏小行的書房裏多少被翻閱過的書籍早不是他這個年紀的知識儲備,他最喜歡科研物理類的書籍,並且樂此不疲動手開始研究。
    這些,整個夏府卻無人發現。
    一是夏府其他人都被夏小行勒令不許進他的書房,而夏老司令又身體不好,沒那麽多精力照顧他了解他一個小孩子的心性與心智。
    至於夏燃這個當爹的,秦音也隻能表示理解。
    總而言之,她來了,她發現了小行的秘密,並且無形之中也支持他,並沒有把夏小行當成一個異類。
    反而鼓勵他,用行動告訴小行……阿音表姐是支持你,甚至為你驕傲的。
    小行那麽聰明,她不過是怕小行慧極必傷罷了。
    但那又如何,秦音就是一個幼年時就“慧極”的例子。
    她並不覺得這是壞事。
    至少,今後的小行有她的保駕護航,那麽過人的聰慧就必然不是壞事!
    她小時候淋過雨,現在便輪到她為與她擁有相似童年的夏小行撐傘了。
    秦音沒有回應夏小行,隻是抬手拍了拍他小小的肩膀,像是一種力量的傳遞,更是一種力量的支撐。
    一切,盡在不言中。
    阿音表姐,永遠站在你身後,為你托底。
    都說“人這一生未完成過的課題,在沒解開答案之前終會反複出現,直至被真正跨越”,此刻她就在見證一個小小的“自己”在與自己搏鬥,給出新的答案。
    她幼時因為聰慧以及信任雙胞胎妹妹君棠月而被出賣給人販子,流落街頭。
    那時候的她何嚐不是委屈又無助的。
    現在她長大了,她要教另一個自己,懂得反擊,聰慧過人也是一把利刃!
    “小少爺,薑姨教你。”
    薑姨眼底幽光寂寂,今後夏府灰色地帶的天,怕是後繼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