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突然出現的小女孩，嚇的張雲傑渾身一哆嗦，手機當即掉到地上。
    手機落地，那小女孩同樣被驚嚇，閃身消失在拐角。
    張雲傑愣了一秒，瞬間反應過來。
    “站住！“
    一個箭步彈射起身，張雲傑當即衝過去，抓住了即將跑回臥室的秦小歡。
    秦小歡矮矮的身子被他的大手一摟，瞬間向後彈回。
    “嗚……嗚嗚嗚……”
    被從後方捂著嘴巴的秦小歡瘋狂掙紮，但張雲傑已是起了殺心，手上越發用力。
    他拖著秦小歡，一路穿過客廳，來到陽台上。
    哐！
    一把鎖上陽台的玻璃門，張雲傑單手掐住秦小歡的脖子，向上狠狠一提！
    “小雜種，說！”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出來幹什麽！”
    “你剛剛都看到了什麽！”
    秦小歡像一隻可憐的貓，被單手掐住脖子拎起，並且後背靠在欄杆上，半個身子都支了出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下方的高樓，當即嚇的哭出了聲，雙手死命扳著張雲傑的胳膊，雙腿胡亂瞪著。
    “嗚嗚嗚嗚……”
    陣陣嗚咽從她喉嚨裏發出，不到八歲的秦小歡，僅僅數秒就被張雲傑這個變態掐到了臉色發紫。
    而張雲傑猶如惡魔般的還在用力，把那張斯文又變態的臉湊上來。
    “小雜種，你現在落到了老子手裏，最好乖乖聽話。”
    “我現在放開你，你要是膽敢亂喊一聲，我就殺了你！”
    說完，他單手一鬆。
    啪！
    小歡從欄杆上滑落，掉到地上。
    “咳咳咳……”
    她捂著喉嚨，拚命咳嗽。
    砰！
    張雲傑沒有絲毫猶豫，一腳狠狠踹到她的頭上！
    “咳你媽呢！不準出聲！”
    “說！為什麽起來？”
    這一踹力道極大，不僅讓秦小歡的腦袋彈到地上，甚至還彈了回來。
    她整個人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捂著額頭，雙眼失神。
    同時，兩道血線，從她鼻孔裏流出。
    這是，要被打死的前奏。
    然而她越是這樣，張雲傑就越控製不住心中的虐待欲。
    他最喜歡的，就是大力虐待小貓小狗時，貓狗那一瞬間的反應。
    比如把小狗從五樓扔出去，眼看著它在空中無助掙紮時的那份驚恐。
    又比如把一隻小貓丟進滾燙的水桶裏，眼看著小貓被燙到發狂，卻又逃不出來的絕望表情。
    虐貓虐狗的快感，此刻放在秦小歡這個活生生的小孩子身上，更是放大了十倍。
    “不開腔是吧？”張雲傑獰笑著蹲下，一把揪住秦小歡的頭發，將她的腦袋狠狠向後拉起，將自己那張恐怖的大臉湊近：“你知不知道，你的命都在我手裏，老子想弄死你就弄死你！”
    “而且你不要想著去告訴你爹媽，隻要你敢說一個字……”
    張雲傑忽然再伸出一手，狠狠掐住秦小歡的雙頰。
    “我就割了你的舌頭！信不信？！”
    秦小歡雙眼滿是絕望，甚至連求饒都做不到。
    張雲傑也不需要她求饒，滿眼病態的他正想把秦小歡再摁下去。
    忽然。
    啪！
    身後客廳的燈，驟然亮起！
    張雲傑一個失神，緩緩轉頭。
    隻見秦嵐披著睡衣，難以置信的看著陽台上的一幕。
    “張……張少……你在幹什麽？”
    被驚醒的她，此刻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羅紅英聽到動靜，也從臥室裏鑽出來，見到張雲傑正死死攥著秦小歡的頭發，同樣大驚失色。
    “小歡！”
    她一個尖叫，衝過去一把摟住自己的孫女，心疼的問著她：
    “小歡，這是怎麽了？”
    秦小歡終於從驚恐裏稍稍恢複，她拚命縮進羅紅英的懷裏。
    過了半晌，她忽然鼓起勇氣，咬牙伸出一隻小手直向張雲傑。
    “他是小偷，偷媽媽的錢！”
    “什麽？！”
    秦嵐和羅紅英兩人再次一驚，一轉頭，看到了落在地上的手機。
    “我的手機，怎麽會在這裏……”
    秦嵐臉上萬分疑惑，撿起手機。
    一看，上麵竟然還是銀行的係統界麵。
    涉及到錢，她更是困意全無，扭頭死死的盯著張雲傑。
    她的目光裏，對張雲傑的信任，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下降。
    張雲傑頭上汗如雨下。
    他知道。
    現在，此刻。
    必須在三秒之內，給出一個解釋！
    一旦自己苦心經營的人設崩塌，便再也沒有挽回的可能！
    眼看秦嵐越發懷疑，張雲傑情急之下，猛然一指秦小歡：
    “是她！”
    “是她半夜起來想溜出去找陳陽，被我抓了個正著！”
    陳陽兩個字，現在已經成了這個家的禁忌。
    羅紅英一聽到他的名字，反手把懷裏的秦小歡一推，當場吼道：“你又想去找你那個野爹？！”
    被羅紅英一凶，秦小歡頓時委屈到了極點。
    她用力的抽泣幾下。
    忽然，放聲大哭。
    並且近乎歇斯底裏的喊道：
    “他不是野爹，他是我爸爸！”
    “我要爸爸！我！要！我！的！爸！爸！”
    被恐懼支配了一天的秦小歡，終於情緒失控，以平生最大的力氣，瘋狂尖叫出聲。
    夜半三點，整個小區的聲控燈，都被她一人點亮。
    然而換來的。
    隻是啪的一巴掌！
    秦嵐怒目站在她麵前，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你那個爸爸，已經死了！”
    “現在你隻有我這個媽！聽懂沒！”
    “現在是我給你吃給你穿，你再叫一句，我就把你丟出去！”
    說完，她還嫌棄的轉身抽紙，擦了擦手上的鼻血。
    秦小歡被一巴掌打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她看著自己的媽媽，外婆，還有張雲傑。
    最終再也沒有發出聲音，隻是小手死命的攥緊，臉上一副想哭哭不出來的表情。
    “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秦嵐見到她這樣子就惡心，幹脆轉過頭，疑惑的問著張雲傑：
    “張少，你大半夜的怎麽會在外麵？”
    “還有我這手機……”
    謊言既然已經開了頭，自然就有後續。
    張雲傑雙手一攤：
    “是這樣的，我晚上從朋友那裏得到消息，說最近有一種新型虛擬幣，特別有優勢，然後現在正是最低價，晚一分鍾就虧幾百萬，我就連夜，把你變現出去的那些錢，換成了虛擬幣。”
    “本來想叫醒你的，結果看到你睡的太香了，就沒叫。”
    秦嵐愣愣的聽著。
    張雲傑竟然，半夜三點，還在為自己的事情考慮。
    而且為了不打擾自己，還特意悄悄摸摸的拿走自己的手機，偷偷操作。
    他真的，我哭死！
    “本來操作的好好的，結果剛好就碰到她溜出來，我問她去哪，她張腿就跑，差點從陽台上跳出去，幸好被我一把拉住了。”
    張雲傑越編越順口，臉上的表情自然舒緩，讓人看不出任何破綻。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眼前的羅紅英是信了。
    她隨手抄起電視櫃上的雞毛撣子，刷的一下抽在秦小歡身上！
    “大半夜的，不睡覺，瞎跑！”
    “幸好你張爸爸在，不然你就從樓上摔死了！”
    秦小歡的胳膊上被抽出一道青紫，她已經絕望到說不出話。
    而羅紅英轉過頭，有些擔心的問張雲傑：
    “張少啊，我聽人說，那什麽虛擬幣都是詐騙，你搞這個……不會虧錢吧？”
    “咱們要不，老老實實把錢取出來買幾棟房子好了，買房子準不會虧錢！”
    旁邊的秦嵐聽到這話，當場一陣鄙夷：
    “媽，都是什麽年代了，還想著買房！”
    “你沒聽人家張少說嗎，這是最新的虛擬幣，買到了一天可以多賺好幾百萬呢！”
    “再說了，虛擬幣比現金好用多了，以後我出去環遊世界的時候，隨便在哪個國家都能賣幣換錢，甚至虛擬幣能直接當美金用呢！”
    “我說的對不對，張少？”
    她轉頭看向張雲傑，深以自己跟得上潮流而自豪。
    張雲傑嗬嗬一笑。
    這女人。
    真他媽傻的可以。
    “對了，張少，你那虛擬幣叫什麽名字啊，不會是比特幣吧？”秦嵐馬上又好奇的問道。
    張雲傑搖搖頭：“不是。”
    “是馬勒戈幣。”
    秦嵐聽的一愣：“馬勒戈幣……這是哪個地方的幣？”
    張雲傑笑了笑：“新發行的，過兩天你在抖音上就能看見了，不過那時候肯定晚了。”
    “你放心，我也就投了不到兩億進去試試水，我有分寸的。”
    一聽到抖音，秦嵐好像得到了國際背書一般，連連點頭。
    “多謝張少了！”
    “這麽晚你還為我們家操心，辛苦了！”
    張雲傑長出一口氣。
    “沒關係，早點帶孩子進去睡吧。”
    “還有，你們不要動不動就打孩子，小歡這麽可愛，我看著挺心疼的。”
    聽到張雲傑這麽一說，秦嵐母女倆，頓時臉紅了紅。
    相比於她們的粗暴，人家張雲傑，好像是有素質的多。
    “聽到你張爸爸說的沒有，以後要聽話！”
    “趕緊的，進去睡覺！”
    羅紅英轉身數落著，又把秦小歡推進臥室。
    “床上去，我看著你睡！”
    秦小歡麻木的如同提線木偶，上床躺好，身子蜷縮成一團。
    “不準蹬被子啊，好好睡！”
    剛睡下，羅紅英又把她從鄉下帶來的大花紅棉被，死死的蓋在了秦小歡的身上。
    啪！
    羅紅英關上燈，鎖上門。
    然後自顧自的，坐在床的另一邊，拿出蒲扇，慢悠悠的搖著。
    黑暗中，秦小歡聞著羅紅英身上那惡心的膏藥味兒，默默的在被子裏轉過身，小臉朝向另一邊。
    那邊是一扇小窗。
    窗外，明月高掛。
    小歡看著月亮，心裏滿是爸爸的身影。
    她雙手緊緊攥著被子，盡量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
    與此同時。
    城市另一邊。
    郊區一座靈堂內。
    陳陽正坐在一張長凳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不知道為什麽。
    他總感覺。
    今晚的月亮，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