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二叔又又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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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姚寧靜周梔等人跑到周永善家的時候,周長存同陳紅霞早已經來了。
    二叔人躺在地上,身上隻穿一身新秋衣秋褲,一雙瘦骨嶙峋如同老樹根似的腳上連襪子都沒有穿,兩隻手兩隻腳瘋狂抓著地上的黃泥地,地上已經刨出四個坑,手指甲腳趾甲裏全是黑乎乎的汙垢。
    “嘔……”
    二叔突然身體一緊打了一個挺,嘴裏突然口吐白沫身體繃緊,緊接著蜷縮成一團,一雙眼睛跟魚眼似的外凸。
    他胡亂揮舞著兩隻手使勁撕扯著身上的秋衣,哐哐使勁拍打他的胸脯,看上去難受得厲害。
    “嫂子嫂子,怎麽辦,怎麽辦?二叔這是怎麽了……”
    唯恐二叔傷到自己,陳紅霞同周長存兩口子各自抓住二叔一隻手,周長存大聲喊著二叔掐著他的虎口,陳紅霞急得眼淚嘩嘩直流,看到姚寧靜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
    “嫂子,嫂子,我過來的時候,二叔就躺在地上跟得了羊癲瘋一樣口吐白沫了!二叔,二叔他以前有這個病嗎?”
    看姚寧靜上前試著二叔的脈搏,周梔急忙詢問。
    “快,紅霞,二叔食物中毒了!你去兌一盆肥皂水,再找一個幹淨的漏鬥過來,水溫最好不冷不熱,多放肥皂,越快越好!”
    “好,好,我這就去!”
    “周梔,你按住二叔的雙手,周長存,你按住二叔的雙腿!”
    二叔麵色發青眼白猩紅眼球外凸,嘴巴裏有一股淡淡的中藥味道,腹部及脖頸之處都有紫色血點且口吐白沫,身體躁動不安難受異常,這些明顯都是中毒的跡象!
    她都顧不上回複周梔的詢問。
    聞詢趕來的周永福從床上扯下一床被子鋪在地上,並把屋子裏的爐火生旺。
    姚寧靜這才看到炕頭邊上有一件沒有完全燃燒殆盡的衣物,是一件是帶著拉鏈的黑色恰克服,燒的隻剩下一個袖子半個身子。
    二叔一輩子窮困潦倒,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補丁摞著補丁,就算是衣服破爛到不能穿在身上也不舍得扔,又怎麽會燒衣服呢?
    更何況,二叔從來就沒有穿過恰克服!
    現在救人要緊,姚寧靜無暇顧及其他。
    跟半跪在地上按壓著二叔手臂的周梔小聲囑咐幾聲,周梔連連點頭。
    她掀開二叔身上穿著的秋衣,右手在二叔身體上摸著穴位,在體上腹部前正中線上,當臍中上四寸的地方,用掌心掌根按在中脘穴上,順時針快速按摩。
    讓周梔幫著把二叔身體側躺,接著在他的身體後麵塞上一個被子墊著,準備好之後,她掌心暗暗法力,朝著中脘穴使勁戳了一下。
    “嘔!”
    二叔突然噴射狀噴出一些嘔吐物,汙物胡亂噴到了姚寧靜跟周梔的臉上身上,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濁臭,一群擠到屋子裏看熱鬧的婆子惡心的要命,捂著嘴巴紛紛往外跑。
    “嫂子,嫂子,肥皂水和漏鬥都好了,水溫不冷不熱,正好可以喝的那種!”
    陳紅霞端著一盆肥皂水一溜小跑跑過來。
    姚寧靜點點頭。
    “紅霞幫著扶住二叔的腦袋,腦袋下麵墊上枕頭,注意看著點不要嗆到二叔,我馬上給二叔催吐!”
    此時二叔已經神誌不清,瞳孔都已經渙散了,眼看著人就要不行。
    就連向來愛看熱鬧的馬大菊蔡根雲等婆娘,這會趴在大門邊上驚恐朝著屋子裏張望,大氣都不敢喘息。
    姚寧靜把一個白色帶著醬油汙漬的漏鬥塞到了二叔嘴裏,用一個水瓢舀著肥皂水,朝著二叔的嘴裏灌著……
    一下兩下三下,眼看著二叔的腹部慢慢鼓了起來,姚寧靜這才停手,接著又在中脘穴上來回按摩幾下。
    “嘔……”
    二叔再一次嘔吐出聲,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倒是恢複了些許意識。
    “好了,差不多了,長存照顧二叔,紅霞準備一下東西,我去開車,咱們送二叔到林場衛生所!”
    現在二叔隻是脫離了生命危險,必須進一步觀察並確定治療方案,而距離周家疃最方便的衛生所就是鎮子衛生所了。
    二叔情況比較嚴重,當務之急必須先保住命,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長存陪我到衛生所去吧,紅霞回家照顧孩子,周梔別忘了那個……”
    等眾人把周永善抬上車子,姚寧靜胡亂擦拭一把頭上身上的嘔吐物,衝著周梔眨巴一下眼睛低聲囑咐。
    周梔點頭,跳車拔腿就往二叔家的方向跑。
    轟隆……
    看姚寧靜手握著方向盤子腳踩著離合開著吉普車快速離開,跟在車後麵的一眾村民,個個翹首觀望眼露羨慕之色。
    了不得!周誌遠這哪裏是娶了一個媳婦,這是娶了一個全能手啊!
    又是會治病又是會做飯又是會打扮,更要命的是還會開車!
    整個周家疃四個輪子的就是一輛拖拉機,能開拖拉機的就是周誌遠周長存哥倆,這上來就來了一個能開吉普車的姚寧靜!
    一群婆娘議論著姚寧靜的能幹,而站在一邊的周永福卻擔心的老臉都擰成了一個苦瓜。
    大過年的還不讓人消停嗎,這都大年二十九了,咋又出了這麽一個事情?
    這個周永善真是想不開呀,人家周誌遠兩口子當著眾人的麵都表態了,拐帶的事情跟他是沒有關係的。
    人家周誌遠親爹也說了他是周家恩人,將來肯定會少不了他的好處,他咋就跟個嚇破膽子的老鼠似的,自己喝農藥尋短見了?
    不光是周永福是這麽想的,幾乎整個周家疃的人都是這麽想的,都說周永善是膽小怕事自尋短見了。
    周永善一輩子忠厚老實,背著一個駝背話都不多說一句,突然背上一個涉嫌犯罪的罪名,嚇不死他!
    終究是一個村的,眼看著人已經不行,個個麵露哀戚之色,想起那天周梔對周永善的態度,更是氣的要命,衝著周梔的身影指指點點。
    看周梔提著一包東西從周永善家離開並關門上鎖,眾人小聲議論這城裏閨女真貪,趁著人不在家偷東西呢!
    “正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欺負,柿子專挑軟的捏!可憐周永善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活了一輩子,沒有跟周誌遠沾到光,倒是因為他連累得活不成!”
    “對啊,你們不說我倒是想不起來,周誌遠哪裏去了?姚寧靜忙活了半天在這裏救人,周誌遠怎麽不見了?”
    馬大菊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瞪大了眼睛同周圍的人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