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開造貧鈾裝甲,安檢門大發神威,選人,張士奇的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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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工,咱們又見麵了。”
會議結束後,廠裏組織了組員見麵會,李愛國一進到會堂裏,就看到了一位老熟人。
“愛國同誌,我聽到這個貧鈾裝甲就覺得是你的手筆,沒想到還真被我猜對了。”張工顯得有些激動。
核工業截止目前為止,無論是在軍事方麵還是民用方麵,都沒有實質性的產品。
貧鈾裝甲如果搞成,對於核工業工作人員也能起到積極作用。
李愛國又分別跟其他幾家工廠的總工和技術員們聊了聊。
這次因為由軍威和裝甲司親自介入,各家工廠派來的人員都是一流的技術員,比如727廠的陳工,是國內第一個在實驗室裏實現了重鈾提取的技術員。
軍工研究院的張教授,是國內理論知識最紮實的坦克裝甲研究員。
這些人隨便拿出一個,在未來都是能夠登上報紙的,個個能被稱為大佬。
一時間,李愛國感覺自己的血液在燃燒了。
上級越重視,責任越大。
隨後的一陣子時間裏,李愛國帶著一幫大佬整天在實驗室內忙碌。
因為有了從係統內搞出來的部份技術,再加上這幫大佬特別給力,試驗進度飛快。
張工搞出了一個技術方案,使用貧鈾與鈦簡單熔煉,省略稀土元素添加,依靠快速冷卻獲得細晶粒結構。
當李愛國從用於冷卻的銅模內取出貧鈾合金板的時候,實驗室內響起了陣陣歡呼聲。
貧鈾合金的製成,意味著李愛國提出的貧鈾裝甲方案基本上沒有什麽問題。
郭廠長得知此事後,親自來到實驗室對研究員們提出了表揚。
他在跟幾個研究員交談後,將李愛國拉到一旁,提了個建議:“愛國同誌,下一步工作應該是最難的一步,大家夥忙這麽多天了,是不是應該給他們放一天假。”
“我也是這麽想的,人就跟機器差不多,運轉一陣子,也得保養。”
李愛國當場宣布讓大家夥明天休息一天。
郭廠長考慮到這些研究員工作辛苦,特意把廠裏麵的儲備物資拿了出來。
每個研究員分到了二十斤精白麵,一隻老母雞,還有一些紅糖。
李愛國身為組長也拿到了一份。
看著那些物資,他有些犯難了。
別的倒是好說,這隻咯咯噠的老母雞可是個活物,壓根沒辦法帶回京城。
思忖片刻,李愛國猛地一拍腦門子。
“怎麽把呂白山給忘記了。”
這陣子李愛國雖然還在一機廠內,卻因為保密要求,沒有離開實驗室,一直沒有時間到呂白山家。
傍晚,李愛國拎著東西敲開了呂白山家的門。
呂白山正在教小菊寫字,見李愛國拎了那麽多東西,趕緊站起身。
“愛國,人來都來了,怎麽還帶了那麽多東西。”
“這是廠裏麵發的。”
李愛國隱晦的解釋了一句,呂白山雖不知道貧鈾裝甲項目的細節卻也得到了上級的指示,見此狀況就不再想問了。
曹月華聽到動靜擦了擦手從廚房裏走出來,見到那麽多東西,當時就生氣了。
“愛國,你這是弄啥咧,我是你姐,本來我照顧你的,你拎這麽多東西,這不是打你姐的臉嗎?”
李愛國指了指那隻老母雞,笑著說道:“月華姐,我還要在廠裏麵待一陣子,總不能一邊上班,一邊養雞吧。”
聽到這話,曹月華眼睛一轉:“那這樣吧,這隻雞我幫你養著,等你離開的時候,你帶走。”
“行吧。”
曹月華跟曹文直一樣素來不愛占便宜,李愛國也沒有強求。
小菊很明顯對老母雞很感興趣,拉著呂白山讓他幫忙造個雞籠。
李愛國是造雞籠的高手,也站起身去幫忙,找來十幾根鋼筋,讓工人幫忙焊製成籠子。
“小菊,從今之後,你就負責喂老母雞了,勞動報酬是一天一塊奶糖。我先預付給你一個星期的。”
說著話,李愛國從兜裏摸出一把奶糖,遞到了小菊手裏。
小菊的嘴巴樂開了花。
小菊在那邊咕咕咕的喂老母雞,呂白山將李愛國喊到一旁,給他遞了一根煙。
“這陣子我一直派人盯著張士奇,還專門派人到他的老家進行了調查,卻沒有什麽發現。”
“包頭城裏呢?張士奇如果真有問題的話,肯定外麵有人接應他。”李愛國夾著煙問。
呂白山眯起眼:“張士奇跟王小梅快結婚了,這陣子經常到城裏麵買東西、看電影,倒是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繼續盯著吧,是狐狸總會露出馬腳。”
呂白山也清楚,敵人越是狡猾,自己就越要沉得住氣,便點了點頭。
要知道,在解放前有個前輩為了找出隱藏的敵人,足足盯了那人三年時間,最後才因為敵人的一個小失誤,而揭開了敵人的真麵目,及時通知總部完成了轉移。
吃完飯,李愛國回到了招待所裏,正準備休息,前門機務段的邢段長來了電話。
經過這陣子的忙碌,前門機務段整備車間根據李愛國的圖紙已經製造出了三十五扇安檢門。
“鐵道部的同誌已經對安檢門進行了檢驗,準備進行大批量的采購。”
“大批量?”
“第一筆采購量為五百扇,據部裏麵的同誌透露出來的消息,部裏麵打算在京城、津城、大連.等全國三十多個大型火車站安裝安檢門,實現簡單的安檢製度。”
說這話的時候,邢段長心中充滿了激動。
這年月的乘務員和乘警們最害怕什麽?
就是那些攜帶武器登上火車的人。
因為乘客比較多,機務段的人力和物力不夠,一個一個的檢查也不現實。
現在有了安檢門,就能夠把重點人物挑選出來了。
李愛國設計安檢門本來是打算給工廠防小偷的,現在聽到了這個消息後,也很高興。
有了安檢門,鐵道同誌的工作壓力就能減輕不少。
想著這些,李愛國掛掉電話,陷入了沉睡之中。
就在李愛國做著美夢的時候,京城火車站外,一個身穿工人製服、勞保皮鞋的年輕人正在火車站廣場熱心助人。
一個孕婦馬上要摔倒了,年輕人快步走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那孕婦嚇得臉色鐵青,對年輕人連連感謝,詢問年輕人的住址,表示來日一定重謝。
“做好事不為名不為利。”年輕人擺擺手拎著帆布包快步朝著站內走去。
孕婦看著他的背影唏噓:“此人還真是個好人啊。”
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好人”此時已經將她兜裏的手絹包,揣到了自己的兜裏。
此人正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佛爺”燕三。
燕三的本名已經不可考了,因為自認為偷盜的功夫可以媲美燕子李三,所以給自己起了個燕三的綽號。
燕三倒也不是吹噓,他幼時跟棒梗一樣表現出了盜聖的潛質。
隻是跟棒梗不同的是,他遇到了一個好師傅——東北章。
東北章可是大大的有名,曾經偷過袁世凱古董與張作霖密信的神偷,被公認為天下第一神偷。
燕三學成之後,離開東北到京城這邊闖蕩。
靠著精湛的技藝,很快就賺得盆滿缽滿。
他早就對金錢沒有興趣了,現在之所以要連夜前往火車上做案子,隻是為了完成一個賭約。
他需要在一天時間內,從火車上搞到兩千塊錢。
“嘖嘖,隻有三塊五錢。”走到僻靜的地方,燕三打開手絹包,將錢揣進兜裏,手絹順手扔到了垃圾桶裏。
燕三拿著錢和介紹信,在售票窗口買了一趟過路車。
來到進站口,燕三總感覺今天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好像換了新門?這幫人屁大的本事沒有,就會搞這種臉麵功夫。”
燕三啐口塗抹,挎著帆布包大搖大擺的朝著站內走去。
在他看來,旁邊那幾個負責查驗車票和介紹信的鐵道公安都是白癡。
就算是他當麵偷東西,這些白癡都無法察覺。
“快點,我還得趕時間。”燕三見鐵道公安手腳有些慢,忍不住催促一聲。
就在這時候,一個公安急匆匆的從門崗室裏跑出來,掏出手槍直接對準了燕三。
“你,你們要幹什麽?”燕三自認為偽裝功夫到家,壓根就沒有害怕。
那個鐵道公安卻一邊用手槍,頂住他的腦門子,一邊把手指頭伸進他的嘴巴裏,從裏麵掏出一個刀片。
“嘴巴裏藏刀片,是個高手啊,跟我們走一趟吧。”
燕三陷入了懵逼之中。
舌頭下藏刀片是他苦練多年才學會的絕技,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這鐵道公安是怎麽知道的呢?
這時候,那個孕婦帶著兩個鐵道公安從外麵趕來,看到燕三被戴上了手銬,她長舒了一口氣。
鐵道公安將孕婦的情況匯報給了負責抓人的同誌。
這同誌伸手往燕三兜裏一摸,摸出了那卷錢。
“是多少錢?”
“三塊五毛。”
“幾張票子?”
“一張一塊的,四張五毛的,還有五張一毛的。”
負責抓人的同誌確定了錢數後,將錢遞給了孕婦。
孕婦接到錢,感動得眼淚流淌了下來。
“同誌,實在是太謝謝你們了,我被偷走的那些錢,是給公婆看病用的。要是這錢沒了,我的命也就沒了。”
孕婦衝著鐵道公安同誌鞠了躬,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種場麵還發生在津城、沈陽、鄭洲.等各大火車站。
僅僅一個月時間內,鐵道公安係統就抓到小偷五百多人,為人民群眾挽回了數千塊錢損失。
那些小偷們被關進烏黑的羈押室裏,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他們的作案工具藏的那麽隱蔽,為什麽還會被發現?
難道鐵道公安的業務能力飛速提高,個個都練成了火眼金睛嗎?
地方的同誌一看鐵道老大哥進步了,紛紛向鐵道老大哥取經,得知鐵道老大哥之所以如此厲害,靠的是一扇古怪的大門後,紛紛下定。
這家訂購兩百扇,那家訂購五百扇,在半年時間內,前門機務段就接到了高達五千多扇門的訂單。
前門機務段靠著安檢門狠狠掙了一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畫麵轉回一機廠內。
貧鈾合金裝甲的研製工作已經進行到了關鍵的節點。
裝甲完成了基體預處理後,由包鋼的九級老師傅對裝甲表麵進行噴砂處理,提升與與貧鈾層的結合強度。
“接下來就是要配合601鋼進行分層壓製了。”
李愛國要搞的貧鈾合金裝甲外麵和內麵是601合金鋼,中間層填裝貧鈾合金,張坦給這種結構起了個好聽的名字——驢肉火燒。
三層裝甲要壓製在一起,需要先完善壓製方案,然後交給一機廠鍛造車間的生產製造。
張坦提議由技術科的技術員們來完善生產工藝。
“李組長,這個項目畢竟是由我們一機廠牽頭,現在到了攻堅時間,應該由我們一機廠頂上去。”
張坦這種說法一方麵確實是真心為軍工做貢獻,另一方麵未嚐沒有搶功勞的想法。
貧鈾合金裝甲的特性,決定了其將在我們的軍工研發曆史上,留下厚重的一筆。
這兩種想法並不衝突。
李愛國也能理解張坦,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個辦法倒是不錯,不過因為有保密需求,咱們需要精心挑選出一批技術員。”
“這是應該的,這麽著,我對科室裏的技術員還是比較了解的,現在我列一個名單,你看一下。”
張坦回到辦公室裏,挑選出了一批忠誠可靠、技術能力強的技術員,寫在了名單上。
李愛國接過名單後,簡單的看了一遍,隨手拿起一支鋼筆劃到了一個名字。
“張士奇?”張坦感到疑惑:“張士奇是我們技術科學曆水平最高,技術能力最強的研究員了,李組長,您為何要.”
李愛國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隻是將名單遞了回去:“老張,就按照這份名單選人吧。”
“是”張坦想起前陣子的事兒,覺得李愛國可能是誤會張士奇搶了別人的對象,但是也不好意思替張士奇辯解。
名單在技術科內一經公布,立刻引起了轟動。
雖然張坦並沒有將項目的具體情況透漏出來。
但是。
技術科的研究員們都不是傻子。
最近一陣子,廠裏麵來了很多外地、外廠的研究員和教授們。
這些人跟著李組長和張坦在一機廠單獨的實驗樓裏忙上忙下。
特別是前陣子,廠裏麵還大手筆給這些人發放了福利。
任誰都明白,這個項目肯定是重點項目。
那些被點到名字的研究員自然是喜得合不攏嘴巴。
總算是能參加到項目中了。
那些沒有上名單的研究員們臉色則有些黯淡。
他們開始檢討,自己到底是思想出了問題,還是技術水平不行。
最感到難受的就是張士奇。
這個項目將會直接接觸到裝甲鍛造環節,如果能夠進到項目組裏,那麽肯定可以把601鋼搞到手。
飛鼠已經許諾了,如果他能夠把601鋼的樣品偷帶出去的話,將會把他送到國外,並且還能讓他進到國外的大學裏讀書。
等畢業後,能夠進到國外的研究所裏工作。
喝著洋咖啡,翻開著洋文撰寫的資料,拿著美金。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現在一切都完了!
會議結束後,張士奇敲開了張坦的辦公室。
“科長,我知道不該來找您,但是我不服氣。”
張士奇強行壓住情緒,說道:“我自認為技術水平遠超過老王,大劉他們幾個,為什麽他們入選了,我卻被扔到了一旁。”
張坦見到張士奇找上門,也滿頭是包,點了根煙,板起臉:“士奇,安排工作是上級考慮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無論在哪個崗位上,都矜矜業業的工作,不要有情緒。”
“科長,這不公平,我這些年沒少做貢獻是不是因為王小梅的事兒,現在上麵提倡婚姻自由,我哪裏錯了?”
張士奇知道張坦是在糊弄他,還要不依不饒,張坦擺了擺手:“你回去吧。”
張坦隻能離開了辦公室。
不過他並沒有死心。
他回到宿舍後,從抽屜裏摸出了一把匕首。
****
第二天。
“你聽說了嗎?張士奇舉著血書堵在了李組長的辦公室門口,要求加入項目組。”
“嘶真沒看出來啊,這小子這麽積極。”
趙清一大早聽到技術員們的議論,撇撇嘴說道:“張士奇就是在假積極,什麽血書啊,說不定是用雞血寫的。”
那些技術員們此時已經被血書給鎮住了,紛紛怒斥趙清。
“趙清,我知道張士奇搶了你對象,但是那也不是張士奇的錯,你怎麽能這樣呢。”
“是啊,男人,就該大度點。”
“我親眼看到了,張士奇的手上纏了紗布。”
“走,咱們去看看。”
那些技術員們沒有理會趙清,出了大辦公室,圍到了李愛國辦公室門口。
張坦是七點五十分上班的,得知張士奇寫了血書之後,心中感覺到不妙。
他雖不清楚李愛國為何會對張士奇有意見。
但是張士奇這樣搞,很明顯是要把李愛國放在火上烤。
“張士奇,你幹什麽呢?”張坦大步走進人群中,一把將張士奇拉到了一旁。
張士奇舉著那封血書說道:“科長!我要加入項目組!”
他扯開纏在手上的紗布,一道猙獰的傷口赫然在目,鮮血還在緩緩滲出,滴落在信紙邊緣,“看看!這就是我的決心!我自願為國家的國防事業流血!為了能參與這個項目,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圍觀的技術員們發出一陣驚呼,有人小聲嘀咕:“太拚了吧!”“這覺悟,沒話說!”眾人看向張士奇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敬佩。
張坦的臉色卻愈發陰沉,他壓低聲音,語氣裏帶著警告:“你別胡鬧!項目組人員安排是上麵定好的,豈是你這樣就能改的?”
“上麵定的又如何?”
張士奇梗著脖子,眼中閃著瘋狂的光,“我知道李愛國看我不順眼,可這是國家的大事,難道就因為他的私人恩怨,就要把我這個一心報國的人拒之門外?”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故意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我不信組織會埋沒真正想為國家做貢獻的人!”
這話一出,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不會吧,李組長是這樣的人?”
“就是說啊,項目這麽重要,可不能因為個人矛盾誤了事。”
“張士奇都這樣了,要是還不讓他進,確實說不過去。”
聽到議論聲,張坦急得額頭直冒冷汗,事情的發展已經如同他預料的一樣,張士奇確實是把李愛國放在火上烤了。
這個時候,李愛國打著哈欠,端著搪瓷缸子,晃悠著從外麵走了過來。
聽到議論聲,看到現場的場麵,李愛國心中對著張士奇豎起了大拇指:能夠搞出血書,這小子倒是有點本事。
看到李愛國走過來,張士奇立刻舉著血書走了過來,大聲說道:“李組長,這是我的決心,請讓我加入項目組!”
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匯聚到了李愛國身上。
目光中,李愛國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看都沒看張士奇一眼,而是越過張士奇的肩膀,看向了張坦。
“張科長,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的人能夠承擔重任嗎?”
此話一出,剛才那些義憤填膺的技術員們臉色齊齊一變。
作為集體的一份子,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服從組織、擁有大局觀。
特別是,在“個人主義有沒有積極性“的問題上,上麵組織了一次較大範圍的討論,徹底否認了“個人主義的積極性“。
甚至在這年月,還有一個詞語來形容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臭資產階級的個人主義。
李愛國這一頂大帽子扣過去,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張士奇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了起來。
他現在要是收回血書的話,剛才的行為就等於是表演。
要是還堅持的話,麵前這位擅長扣帽子的年輕人,不知道又會給他戴上什麽帽子。
一時間張士奇呆立在了原地,高舉著手,樣子有多滑稽。
張坦雖然不讚成李愛國的扣帽子戰術,但是也知道對付張士奇,這是唯一的選擇了。
“李組長,誤會了,張士奇並不是在搞什麽個人主義,他完全服從組織決定。”
張坦說著話,暗暗碰了碰張士奇的肩膀。
“張士奇,你趕緊給李組長道個歉。”
張士奇訕訕的低下頭:“李組長,我知道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就好好學習吧,你暫時停止工作,到思想學習班學習一陣子。”
等張士奇抬起頭,李愛國已經轉身進了辦公室,空氣中飄來一句冰冷的話。
張士奇萬萬沒有想到李愛國下手會這麽黑。
一旦停職,他就更加沒辦法接觸601鋼了。
“科長,你看這.”
張士奇想讓張坦幫他求情,張坦沉默片刻後,卻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是已經打算跟王小梅結婚了嗎,趁著這段時間把婚結了。“
“.”
張士奇感覺自己好像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血書風波在一機廠內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保衛科的呂白山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刻趕到了李愛國的辦公室內。
他扯鬆領口的風紀扣:“愛國,你為什麽不把張士奇招到項目組內,咱們隻要放個誘餌,就能輕鬆的抓到他的把柄了。”
煙灰在李愛國指間簌簌墜落,他將煙盒推向呂白山:“白山哥,你知道這戈壁灘上的防沙網嗎?”
他望著窗外漫天黃沙,“保衛科是捕獸夾,等獵物踩中機關就收網。可保密工作是防沙網,得在風沙還沒靠近時,就把每道縫隙都堵死。”
呂白山捏著香煙的手頓住,目光灼灼盯著對方。
“保衛科能和嫌疑人周旋,甚至故意設局。”李愛國碾滅煙頭,“但保密工作不行。任何試探都像在堤壩上鑿洞,水流一旦滲入,看似牢不可破的防線瞬間就會決堤。”
“你能承受機密泄露後,用多少個張士奇來填這個窟窿?”
呂白山沉默片刻,遲疑道:“可是,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真正的防線不在抓捕,而在隔絕。”李愛國的聲音突然拔高,“就像給機密文件套上三重保險櫃,鑰匙必須攥在絕對可靠的人手裏。保密不是賭局,容不得半點僥幸。”
“記住,保密工作手冊中,‘穩妥’永遠比‘巧妙’更珍貴。”
有一句話,李愛國沒有講出來。
貧鈾裝甲實在是太重要了,其重要程度遠超過抓捕一百個張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