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梅聽說張士奇出事了，她連晚飯都沒顧上吃，踩著半舊的方口布鞋匆匆趕來。
    推開門時。
    白熾燈的昏黃光暈裏，張士奇正仰脖灌著二鍋頭，酒液順著下頜滴在藍布衫上。
    “士奇哥，你別這樣。”王小梅衝過去奪過酒瓶。
    酒氣混著男人身上淡淡的煙味撲麵而來，她把酒瓶子藏在了背後。
    張士奇踉蹡著起身，軍綠色床褥被帶得皺成一團：“還給我！”
    他突然揮臂掃落桌上的搪瓷缸，哐當聲響驚得王小梅瑟縮。
    “我滿心盼著進項目組，可就因為.”
    他聲音陡然哽咽，伸手死死攥住她手腕，“就因為咱們的事，李愛國處處針對我！”
    什麽叫做PUA高手，這就是了。
    王小梅瞬間覺得責任全在自己的身上，更加同情、憐惜麵前這個男人了。
    “我這就去找李組長說清楚！”她剛要轉身，腕間的力道突然收緊。
    張士奇滾燙的掌心貼著她腕骨摩挲，像團燒得正旺的爐火。
    王小梅的耳垂瞬間紅透，這比以往任何一次擁抱都要灼熱。
    這火一旦燃起來，就很難再撲滅了。
    張士奇感覺到麵前這個女孩渾身顫抖，心中有譜了，猛地一拉將王小梅拉到他的懷裏。
    “現在去不正坐實他們嚼舌根.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耳畔，王小梅被猛地拽進懷裏。
    粗布襯衫下的胸膛劇烈起伏，張士奇猛地低下頭啃下去。
    她雙手抵在他胸前，卻像按在滾燙的鐵板上，漸漸沒了力氣。
    床板發出吱呀聲響。
    當冰涼的指尖觸到褲腰帶，王小梅猛地清醒過來，攥住那隻不安分的手：“別這樣等結婚.我都給你。”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卻被男人急切的喘息打斷。
    “怕什麽，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士奇哥，我害怕.”
    感覺到懷裏身軀顫抖如新抽的蠶絲，張士奇忽然收緊臂彎：“我等不了了！”
    張士奇將她死死按在床上，月光從木格窗斜斜切進來，照亮他眼底瘋狂的欲念。
    王小梅望著頭頂掉了皮的天花板。
    一想到張士奇是因為自己失去了進步的機會，王小梅從內心中覺得應該給他一點補償。
    她的手鬆開了，任由那隻大手扯掉了腰帶。
    就在此時，“嘩啦”一聲脆響！
    碎玻璃飛濺在床沿，驚得兩人同時僵住。
    王小梅尖叫著滾下床，提上褲子奪門而出，藍布衫扣子歪歪扭扭，發辮也散了大半。
    眼看馬上就要到手鴨子就這麽飛了，張士奇不甘心的一拳砸在了床上。
    “該死的趙清，你還有完沒完了！”
    他的目光掃過王小梅的鞋子，整個人愣住了。
    “鞋子.也許我可以.”
    那雙方口布鞋底還帶著餘溫，他彎腰撿起，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完整的計劃，嘴角勾起一絲陰險。
    ****
    翌日，火紅的太陽掛在實驗樓上，點點金光遍灑一機廠。
    李愛國在食堂吃了早飯，便快步來到實驗室。
    “愛國，您來了。”消失了好幾天的肖參謀早就等在門口了。
    “老肖，辛苦你了，東西帶回來了嗎？”李愛國迫不及待的問道。
    肖參謀指了指停放在不遠處的一輛嘎斯吉普車：“全在後備箱裏。”
    張坦和那幫子技術員見到這情況都感到奇怪。
    肖參謀的級別可不低，還經常跟在李愛國身旁，等於是“監軍”。
    在關鍵時刻離開一機廠，奔波了好幾天，到底帶回了什麽東西？
    “愛國，你這次弄的是什麽啊？”
    “等會你們就知道了。”
    等李愛國打開了吉普車的後備箱，張坦和那些技術員們看著後備箱裏一堆古怪的東西，都陷入了沉默中。
    “這是啥玩意啊！”
    “保命的東西！”李愛國在那堆東西裏扒拉了一陣子，從裏麵取出古怪的儀器。
    肖參謀雖然把東西帶回來了，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也湊過來看熱鬧。
    李愛國擰開儀器的旋鈕，儀器發出滋滋的響聲，嚇了張坦和那些技術們一跳。
    儀器靠近肖參謀，滋滋的響聲沒有變換，李愛國又拿著儀器朝著張坦身上靠近，滋滋滋的響聲急促了不少。
    “這這.”張坦被這古怪的玩意嚇住了。
    “這是蓋革計數器，專門用來檢查核輻射。”
    在後世，隻要下個訂單，蓋革計數器就能送到家，還能七天無理由退換。
    但是在這年月，因為蓋革計數器內需要充滿氦氣、氖氣、氬氣的蓋革彌勒管，國內隻有涉及核子研究的實驗室才能製造出來。
    李愛國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借來了一台。
    李愛國一邊解釋，一邊拿著蓋革計數器，挨個對那些技術員們進行了檢查。
    滋滋滋的響聲，嚇住了不少人。
    一個年輕技術員舉起手：“李組長，要不，我明天再來上班？”
    “為什麽？”
    “我聽說核輻射可以讓男人失去生育能力，我還沒有孩子，現在回去造。”年輕技術員捂住褲襠。
    李愛國：“.”
    他沉默了片刻，解釋道：“我們使用的是貧鈾材料，輻射性不高，不會影響生育能力，你就放心吧。”
    “原來是這樣，嚇死我了。”
    那個年輕技術員剛鬆口氣，李愛國接著說道：“不過貧鈾材料在粉塵狀態，還是會損害人的身體。”
    此話一出，年輕技術員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
    張坦和那些技術員們的臉色也驟然發生了變化。
    “現在想要退出的，可以退出，不會計入檔案。”李愛國一邊說著一邊把蓋革計數器交給肖參謀。
    足足兩分鍾，沒有一個人退出。
    “愛國，這種危險的事情，總得有人做，這個人為什麽不能是我呢？！”張坦挺起胸膛。
    那些技術員們紛紛點頭。
    李愛國望著眼前一張張年輕卻堅毅的麵孔，心中湧起一股熱流。
    正是有了這種精神，咱們才能從一窮二白中崛起，屹立於世界之巔。
    目光掃過牆上懸掛的“自力更生，艱苦奮鬥”標語，李愛國沉聲道：“既然大家都選擇留下，那咱們就把防護措施做到極致。”
    他從後備箱裏又取出了一件類似雨衣的防護服。
    “這玩意是防護服，可以隔絕大部分的輻射，再加上貧鈾的輻射並不高，足以保證大家夥的安全。”
    “除了防護服外，還有防輻射麵罩，特製的密封手套。每工作兩小時，就要進行全身檢測。由肖參謀擔任檢測員，輻射值是一條紅線，絕對不能越過去。”
    肖參謀聽到這裏，眼睛一點點瞪大。
    他沒想到李愛國讓他緊急前往京城，就是為了把這些保命的東西搞回來。
    這小子還真是把同誌放在第一位。
    隻是為什麽前門機務段雨傘廠能夠生產防護服呢？
    隨後，李愛國演示了防護服該如何穿著。
    “首先，要把衣服全都脫光。”
    撕拉
    脫掉衣服。
    實驗室內，頓時響起了一陣倒吸氣聲。
    “咱們李組長太畜生了。”
    “是啊，我下次絕對不跟李組長一塊換衣服，這不是打擊人嘛。”
    “嗬，那玩意是真的嗎？”
    那些技術員們紛紛倒退了幾步，有幾個甚至趕緊穿上了衣服，想要逃到外麵。
    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裝了大逼之後，李愛國換好防護服，檢查了一遍密封性。
    不得不說，前門機務段雨傘廠的工藝是越來越好了，橡膠服裝做得嚴絲合縫。
    張坦也換上了防護服，左右看看，有些驚訝：“李組長，你別說，這衣服穿在身上，氣勢截然不同起來。”
    這話說到了那些技術員們的心坎上。
    這防護服一看就挺嚇唬人的，被人看到了，絕對會認為是高級人才。
    “開工吧，鍛造車間那邊還等著，咱們今天需要將貧鈾合金骨架以網格形式嵌入鋼質基體，然後在網格內填充陶瓷，利用鈾的高密度約束陶瓷材料，降低應力波損傷。”
    技術員們此時已經明白了整個製作流程。
    由於李愛國根據目前的工業技術水平，改造了部分技術，所以生產難度並不大。
    製造工作進展得很順利。
    唯一讓那些技術員們感到鬱悶的就是每隔兩個小時，他們就得被肖參謀喊到一旁，被蓋革計數器懟著滋滋滋一陣子。
    好在跟李愛國預料的一樣，貧鈾材料即使在高溫中，輻射性質也沒有發生改變。
    時間在忙碌中度過，一眨眼到了五天後。
    貧鈾合金的網格基體已經製造出來了，在確定了抗氧化塗層塗裝完成後，李愛國決定進行下一步計劃。
    “通知廠裏麵，讓他們根據原計劃，開始生產601鋼合金板。”
    一通電話從實驗室打到了廠長的辦公室內。
    廠長接到電話後，立馬將鍛工車間的領導和物料部門的領導喊到了辦公室裏麵。
    “目前咱們廠的重點項目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現在就看你們的了。”
    “您放心，我們鍛工車間已經組織了五個九級工，十多個八級工。”
    “我馬上跟包鋼那邊聯係，讓他們把601鋼送過來。”
    鍛工車間和物料部門瞬間動員了起來。
    王小梅在接到領導通知的時候，正在宿舍裏幫張士奇縫衣服。
    上次的事情之後，王小梅心中有些埋怨張士奇不尊重自己，有些生氣，以至於好幾天沒有搭理張士奇。
    張士奇又是送飯，又是請看電影，還跟她道了歉，表示在結婚前肯定不動她，王小梅這才跟他重歸於好。
    “士奇，我已經把結婚申請書交給領導了”王小梅縫著衣服，抬起頭看了張士奇一眼。
    “好啊，咱們馬上就能結婚了。”張士奇笑嘻嘻的說道。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道聲音：“小梅，領導讓你到包鋼執行任務。”
    “好嘞，我馬上到。”王小梅聽說有任務，站起身就準備離開。
    “小梅，你等等。”
    張士奇喊住王小梅，從床下取出一雙鞋子。
    “小梅，這是你上次留在我這裏的鞋子，你看，我給你刷幹淨了，你趕緊換上吧。”
    看著幹幹淨淨的鞋子，王小梅有些感動。
    “士奇哥，你真好。”
    “先留在這裏，等我回來再穿吧。”
    張士奇笑著說道：“你看，你腳上的鞋子已經髒了，這次還是去外廠，要是讓人看到了，總歸是不好。”
    王小梅雖覺得張士奇有點怪，但是也隻當他是為自己考慮，便坐在椅子上換了鞋子。
    她站起身走了兩步，皺起眉頭：“這鞋子好像有點沉.”
    “這是你的錯覺，畢竟剛換了鞋子，腳還沒適應。”張士奇摸了摸下巴，整了整衣領子，故意擺出一副大詩人的樣子，清了清嗓子道：“小梅，在你走之前，我想把對你的心意都化在詩裏。”
    他從枕頭下抽出一張信紙，眼神深情得仿佛要將王小梅溺斃其中，緩緩念道：“戈壁的風啊，是我對你的思念在呼嘯；廠區的燈啊，是我等你歸來的目光在閃耀。
    我的小梅，你就是那春日裏最嬌豔的花，綻放在我寂寥的心間”
    王小梅的臉瞬間紅透，雙手絞著衣角，害羞地低下頭。
    可還沒等她沉浸在這柔情蜜意中，外麵傳來了同事的喊聲。
    “小梅快一點，領導在催了。”
    “我走了，士奇哥。”王小梅抬頭神情的看了張士奇一眼，轉過身快步跑出宿舍。
    張士奇看著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
    傍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鍛造車間的蒸汽將黃昏染成青灰色，六十噸的空氣錘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當蒙著黑布的 601鋼原料車緩緩駛入時，老師傅們立刻圍攏上來。
    車間主任戴著牛皮手套，用鋼釺挑起一角黑布，藍汪汪的鋼材表麵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李組長，您講一講咱們該怎麽幹？”車間主任把老師傅們集合在一起，扭頭看向李愛國。
    “都聽好了！”李愛國扯著嗓子喊道，聲線被機器轟鳴聲撕扯得斷斷續續，“601合金鋼的含碳量比平時高 0.3%，鍛造溫度必須精確控製在 1180℃！
    每偏差一度，裝甲的抗彈性能就會雪崩式下降！”
    李愛國把跟張坦一塊研製出來的製造工藝流程講了一遍。
    那些老師傅們都有多年經驗，很快便吃透了。
    “李組長，您就瞧好吧！咱這雙手比測溫儀還準！我們絕對把這個驢肉火燒搞出來。”
    隨著行車緩緩吊起鋼錠，爐門轟然打開，橘紅色的熱浪撲麵而來。
    掌鉗師傅老周繃緊全身肌肉，將鋼錠精準送入加熱爐。
    “計時開始！”
    技術員緊盯著懷表，秒針跳動的聲音仿佛都帶著緊張的節奏。
    當溫度指針逼近臨界值時，老李猛地揮動手臂，行車再次啟動，通紅的鋼錠如同熾熱的太陽，被移至鍛造機台。
    幾個技術員將貧鈾合金網格基體放在兩個鋼錠之間。
    “落錘！”
    李愛國的喊聲撕開凝滯的空氣。
    空氣錘裹挾著萬鈞之力砸下，火星如霰彈般射向防護網。
    老師傅們的鋼釺在飛濺的火花中上下翻飛。
    貧鈾合金網格在高溫下滲出幽藍的光，與赤紅的鋼錠纏繞交融，仿佛在進行一場危險而瑰麗的化學反應。
    老師傅們的護目鏡後，目光比手中的鋼釺還要銳利，他們根據鋼錠的形變不斷調整鍛造角度。
    蓋革計數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如同精密的心跳監測儀，時刻警惕著輻射的變化。
    “壓力加到 800兆帕！”
    液壓機緩緩啟動，鋼錠在巨大的壓力下逐漸成型，貧鈾與 601鋼如同水乳交融，化作堅不可摧的複合裝甲。
    “保壓 30分鍾！”李愛國的聲音已經嘶啞，但眼中燃燒著比爐火更熾熱的光。
    當最後一道工序完成，裝甲表麵泛著幽藍與銀白交織的光芒，仿佛凝固了整個車間的熾熱與堅韌。
    技術員用卡尺仔細測量著裝甲的厚度，手卻微微顫抖——這不僅是一塊鋼板，更是無數人智慧與汗水的結晶，承載著守護國土的重任。
    “厚度合格！”
    “我們成功了！”
    老周扔掉防護麵罩，布滿老繭的手重重拍在李愛國背上。整個車間沸騰起來，油汙混合著汗水的臉上綻放出笑容，有人甚至扯著嗓子唱起了《咱們工人有力量》。
    車間外，夜幕已經降臨，而這裏的燈光依舊明亮，伴隨著機器的轟鳴，訴說著屬於我們的軍工傳奇。
    “喂？什麽，第一批貧鈾裝甲鍛造出來了？好好好！你們等著，我馬上趕到。”
    郭廠長此時已經睡著了，接到電話，從床上爬起來就要穿衣服。
    郭廠長媳婦兒被驚醒過來了，坐起身，有些擔心的說道：“老郭，你心髒不好，301的醫生提醒你要多休息，有什麽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嗎？”
    “等不了！如果真的成功了，以後咱們就能真正強硬起來！”郭廠長此時的心情激動得砰砰跳。
    他顧不得外麵黑乎乎的，乘坐嘎斯吉普車來到了鍛工車間。
    “這就是貧鈾裝甲了.”郭廠長眼睛緊盯著那些已經被分成小塊的裝甲，忍不住想要伸手觸碰，但是剛伸出手就又縮了回來。
    李愛國笑著說道：“廠長，您放心，剛才我已經用蓋革計數器檢查過了，輻射沒有超標。”
    “好好好！”郭廠長將裝甲拿到手裏掂了掂，讚歎道：“愛國同誌，你簡直就是個天才。”
    旁邊的幾個技術員和領導紛紛點頭。
    “要是沒有愛國同誌給出的工藝，咱們就算是知道了這玩意，也造不出來。”
    “愛國同誌不但是天才，還是全才。”
    “我覺得愛國同誌在材料上的研究比得上那些老研究員了。”
    眼看車間內就要開啟誇誇團模式了，李愛國連忙打斷：“我一個人就算是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最重要的是廠領導的高瞻遠矚，大家夥的齊心合力。”
    郭廠長讚揚的點了點頭。
    “這麽著，咱們搞軍工的，講究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愛國同誌，我打算實驗一下這種貧鈾護甲，你有什麽想法嗎？”
    “貧鈾裝甲因為重量比較輕，可以作為外掛裝甲使用。”
    李愛國沉思片刻，指著那些護甲說道：“目前新式坦克還在計劃中，這裏的護甲足夠裝配一輛59式坦克，我看就用59式坦克做實驗吧。”
    “由於考驗的隻是護甲，所以可以用報廢的坦克來當實驗品，能節省不少經費。”
    一機廠就是生產坦克的工廠，最不缺少的就是坦克。
    郭廠長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我明天就向軍威打報告，進行第一次測試！”
    這個項目是軍威的重點項目，現在搞出了成果，自然需要報告軍威。
    第二天，郭廠長親自給軍威大領導打了電話，匯報了一機廠的成果。
    大領導特別高興，立刻調配了幾個領導組成觀摩小組，參與到這次的測試中。
    這些領導的級別非常高，測試還關係到貧鈾裝甲的推廣工作，所以李愛國這兩天一直把精力集中在準備工作上。
    一機廠搞來的這輛59式坦克是一輛測試機。
    作為測試穿甲彈和反坦克火箭威力靶標，坦克的表麵裝甲早就給炸得四分五裂，甚至最前方還有一個破洞。
    “這是被59式130毫米加農炮一炮轟開的。”後勤部門的領導介紹道。
    “好嘛，郭廠長也真是夠勤儉持家的。”李愛國圍著坦克轉了一圈，撓了撓頭。
    張坦也覺得後勤部門的同誌故意出難題，笑著說道：“李組長，要不，我讓他們再換一輛。”
    “不用了，這些損傷並不會影響外掛貧鈾裝甲發揮作用。”李愛國大手一揮，讓那些技術員們用焊接的方式將外置貧鈾裝甲“掛”到測試機上。
    焊接的效果關係到測試結果，那些技術員們不得不小心謹慎。
    並且還要時刻盯著蓋革計數器，整個焊接工作一直持續了兩天。
    在第三天的上午，眼看焊接工作要完成了，一個保衛幹事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報告，安檢門發現了異常，但是我們卻沒有找到對方夾帶的物資，李組長，我們呂科長請你過去。”
    “張坦，你幫我盯一下。”
    李愛國換上一件幹淨的中山裝，跟著保衛幹事來到了保衛科。
    一進門，他就瞪大了眼。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