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稱鞋,挾持,炸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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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士奇一臉氣憤的站在保衛科的辦公室內。
    此時正大手揮得呼呼作響,衝著呂白山大聲嚷嚷:“呂科長,你這是故意為難我,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可那是趙清對我的汙蔑。”
    而呂科長隻能想辦法再拖延幾分鍾時間,盡力給張士奇解釋。
    就在這時候,李愛國邁步走進了保衛科。
    看到李愛國,張士奇的臉色微微一變,語氣也弱了幾分。
    不知為何,他打內心對這位從京城來的火車司機有幾分懼怕。
    這家夥銳利的目光掃在人身上,給人一種從裏到外被看透的感覺。
    隻是張士奇很快意識到自己表現得不夠“忿怒”。
    音調再次提高:“李組長,您來得正好,您看看,有這麽辦事兒嗎的,把人脫得光光,什麽都調查不出來,還不放人離開。”
    呂白山見李愛國進來,也鬆口氣,把他拉到一旁,把情況講了一遍。
    原來今天下午,張士奇打算離開一機廠到供銷社裏購買結婚用品。
    在經過大門的時候,安檢門報警器突然響起來了。
    呂白山立刻帶著保衛幹事攔住張士奇,把他帶進保衛科內,進行搜查。
    在以往。
    隻要搜查總能找出夾帶的東西。
    但是今天卻很奇怪,他們把張士奇裏裏外外“翻”了一遍,什麽都沒找到。
    注意,這個“翻”是物理意義的“翻”。
    李愛國能夠理解張士奇為什麽會如此憤怒了。
    呂白山解釋了一遍後,尷尬的笑笑:“愛國,我懷疑咱們的安檢門出了故障,這才派人把你請來。”
    “我先瞧瞧吧。”
    李愛國打開辦公室的門走出去,把安檢門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帶回了一個讓呂白山感到不可思議的結論。
    “安檢門沒有問題。”
    “那有問題的隻能是張士奇了,可是我們什麽都沒找到啊。”呂白山鬱悶的撓撓頭。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你們應該是疏忽了什麽。”
    李愛國的看法在呂白山看來是對他們專業的侮辱.
    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準備再次搜查張士奇。
    張士奇看到幾個彪然大漢挽起袖子靠近,嚇得臉色煞白起來:“你們幹什麽,我告訴你們,要是再那樣幹,我就去廠長那裏告你們。”
    這時候,一道俏麗的身影從外麵衝進來,攔在了幾個保衛幹事麵前。
    “你們怎麽能這樣對待士奇哥!”
    看到來人是王小梅,張士奇心中暗喜。
    連忙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一手抓住王小梅的胳膊,一手指著李愛國的說道:“小梅,你還記得嗎,這家夥就是上次幫著趙清脫身的那人,他跟趙清是一夥的,這次是故意為難我。”
    聽到情郎的話,王小梅心中湧出一團怒火,勇敢的挺起了胸膛。
    “李組長,您是技術大拿,我原本是很佩服您的,但是您現在卻不分是非,我太失望了。”
    她咬著嘴唇,眼中冒出火光,胸口起伏不定,那憤怒的樣子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
    此時外麵已經圍了不少工人,看到這情況當時就小聲議論起來。
    “保衛科也太不像話了,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嘛。”
    “誰說不是呢,特別這位京城來的年輕人,仗著自己跟呂科長關係好,對張士奇進行打擊報複。”
    “我看啊,技術能力跟人品是沒關係的。”
    “還是請廠領導來解決這事兒吧。”
    李愛國沒有想到張士奇會將矛頭對準自己,仔細一想,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李愛國是外廠職工,等項目完成後,就會離開一機廠,而呂科長卻要繼續在這裏擔任保衛科科長的職務。
    這不是柿子專撿軟的捏嗎?
    “王小梅,現在是保衛科同誌在辦案子,麻煩你讓開。”李愛國的語氣嚴肅了起來。
    王小梅心中不情願,還是不得不走到了旁邊,她看向張士奇說道:“士奇哥,你別害怕,大家夥都在這裏看著,他們沒有證據,不能怎麽著你。”
    張士奇挺起胸膛:“我張士奇一生行事光明磊落!”
    “士奇哥,你好棒!”王小梅眼睛冒出小星星,豎起大拇指。
    李愛國沒有理會兩人的表演,圍著張士奇轉了一圈後,突然扭頭看向了呂白山:“你讓張士奇光著身子從大門裏走一趟了嗎?”
    “那倒沒有.”呂白山有些擔心的說道:“愛國,光著身子,這有傷風化了。”
    李愛國也覺得讓人裸奔好像有點過分,笑著說道:“既然不能光著身子出去,可以把他的衣服都拿到大門口嘛。”
    “對啊,我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
    呂白山當時來了精神,讓幾個保衛幹事把張士奇的衣服扒拉下來。
    張士奇雖搞不明白所謂的大門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也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兒,當時就嚷嚷著保衛科幹事欺負人了。
    隻不過這一次呂白山並沒有給張士奇表演的機會,直接把張士奇推進了裏屋。
    “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要去廠長那裏告你們!”
    屋內傳來張士奇撕心裂肺的喊聲。
    “士奇哥,你就配合一下,這麽著,我現在回宿舍幫你再帶一身衣服過來。”王小梅擔心張士奇丟臉,快步跑出屋子。
    片刻之後,呂白山抱著一堆散發著體溫的原味衣服從裏屋走出來。
    “愛國,你來?”
    “還是你來吧,你是科長.”李愛國往後退了一步,早知道就把防護服帶來了。
    呂白山笑了笑,帶著衣服就要出門。
    此時王小梅也帶著衣服回來了,遞到裏屋讓張士奇換上。
    張士奇出來後,臉上充滿了憤怒:“呂科長,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到什麽證據!”
    “行啊,你也跟著一塊來吧。”
    呂白山停下腳步,讓兩個保衛幹事押上張士奇,一塊朝著大門口走去。
    外麵圍觀的工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驗衣服的事兒,都感到很好奇,紛紛跟在了呂白山的身後。
    到了大門口,呂白山把配槍和鑰匙之類小玩意交給一個保衛幹事。
    自己先在門口走了一趟,看沒有引發警報,這才抱起張士奇的衣服,朝著大門走去。
    一步,一步,類似魔鬼的爪牙。
    他每走一步,張士奇的心髒就往上麵提一分,等他走到門下的時候,張士奇的心髒提到了喉嚨眼。
    結果。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呂白山抱著衣服穿過了大門,並沒有引發警報。
    “哈哈哈哈.”張士奇雖不清楚大門有什麽玄機,但是看到呂白山呆愣在原地,臉色漆黑,也知道呂白山沒有找到證據。
    “呂科長,如果你現在給我道歉的話,考慮到你也是為了工作,我可以饒過你這一次。”
    “不可能啊,這怎麽可能呢?”呂白山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李愛國。
    李愛國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張士奇一番,皺了皺眉頭:“鞋子。”
    “什麽?”
    “張士奇的鞋子怎麽還是剛才那一雙?”
    呂白山猛地扭過頭,眼睛直直的盯著鞋子:“小王,剛才怎麽沒把鞋子扒拉下來?”
    “科長,我們已經檢查過鞋子了,裏麵什麽都沒有,也沒有夾層,不可能有問題的。”保衛幹事連忙解釋。
    “愛國要求的是全部衣物,也包括鞋子,你趕緊把他的鞋子脫下來。”呂白山現在看到了新的希望,也顧不得教訓保衛幹事,直接下達了命令。
    張士奇下意識的往後麵退了兩步,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想查鞋子?好啊,我給你們。不過你們要是什麽都找不出來的話,甭怪我不客氣了。”
    張士奇說著話,脫下鞋子,扔給了保衛幹事。
    他一點都不擔心。
    畢竟,這雙鞋子是他費了很多功夫才搞出來的,保衛幹事們壓根不可能查出問題來。
    保衛幹事將鞋子遞給呂白山。
    呂白山接過後,雙手捧著鞋子朝著大門口走去。
    一步,一步,類似魔鬼的爪牙。
    滴滴滴滴
    剛靠近大門,門崗室內就傳來了警報聲。
    一個保衛幹事推開門衝出來:“報告,警報響了。”
    呂白山低下頭,怔怔的看著那雙鞋子:“這鞋子竟然有問題?”
    他之前也檢查過鞋子,這雙鞋是職工們常穿的勞保鞋,鞋底子是塑膠的,鞋麵是灰褐色,沒有任何異常。
    張士奇此時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了,辯解道:“呂科長,我這鞋子沒有任何問題,誰知道你的警報是怎麽回事兒。”
    王小梅擔心的拉住情郎的胳膊,附和道:“咱們廠裏大部分工人都穿這種鞋子,難道那些工人都有問題嗎?”
    呂白山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出毛病來,隻能遞給了李愛國。
    李愛國接過鞋子,隻是掂了掂,就給出了結論:“重量不對。”
    張士奇聞言,渾身開始發抖,支支吾吾的說道:“你少胡說了,這是廠裏麵統一發放的鞋子!都一模一樣。”
    李愛國沒有跟他糾纏,扭頭看向旁邊的工人:“你們誰願意把自己的鞋子脫下來,給這雙鞋子比一下。”
    “我來。”一個年輕人從人群中走出來。
    李愛國讓保衛幹事取來一杆秤,先是稱了年輕人的鞋子,單鞋的重量是521克,這玩意的底子都是實膠,比後世的戶外鞋還要重。
    他又把張士奇的那隻鞋子掛在了秤鉤上,得出了單鞋的重量是593克。
    “足足重了70多克”
    “嘶,不應該啊,鞋子不都是一樣的嗎?”
    “難道說這鞋子真有問題。”
    圍觀的那些職工們個個臉色驟變,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張士奇。
    “這秤有問題!”張士奇還要辯解。
    李愛國讓保衛幹事取出一枚磁鐵,隻聽得啪嗒一聲,磁鐵竟然吸在了鞋底子上。
    “張士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把從車間搞來的601鋼藏在了鞋底子裏麵。”
    如果說稱重隻能當做輔助手段的話,那麽磁鐵的表現直接證明了鞋底子確實有問題。
    “不可能我沒有.我沒有.”此時張士奇徹底驚慌了,雙腿抖得跟麵條子一樣,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有沒有,咱們等下就明白了。”
    確定了鞋子有嫌疑,李愛國現在也能放開手腳了。
    從腰間抽出匕首。
    刺啦。
    匕首刺進鞋底子裏麵。
    在陽光的照射下,現場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鞋底子裏的情況。
    “鞋底子裏麵竟然是空的。”
    “那個紙包裏是什麽?”
    “好家夥,竟然是鋼碎屑,這麽大一坨,難怪重量超標。”
    “張士奇竟然要把這東西夾帶出去,他肯定是居心叵測。”
    這時候,一直躲在人群中趙清衝了出來,指著張士奇的鼻子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就是迪特,現在你總算是露出了馬腳!”
    張士奇意識到自己已經深陷絕境之中,如果不放手一搏,等待他的結局可想而知。
    他眼睛一轉,趁現場的人還沒注意到,突然一把將王小梅拉到懷裏麵,右手從王小梅的上衣兜裏摸出鋼筆。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
    李愛國此時手裏麵還攥著鞋子,距離比較遠,想要阻攔也來不及。
    趙清正在怒噴張士奇,壓根沒想到張士奇敢狗急跳牆。
    王小梅還沒從震驚中掙脫出來,更沒想到情郎會對她動手。
    呂白山確實是反應過來了,等他抽出手槍的時候,張士奇已經彈掉了鋼筆帽,鋒利的筆尖懟在了王小梅光滑白皙的脖頸上。
    “都別動,誰要是敢動一下,我囊死她!”張士奇挾持得手後,咬著牙,脖頸青筋攢動。
    呂白山大驚:“張士奇,你已經走在了犯罪的懸崖上,趕緊迷途知返。”
    張士奇根本不給呂白山發動心理攻勢的機會,直接就下了手,鋼筆尖直接頂進王小梅的脖頸裏,疼得王小梅眼淚都下來了。
    “啊!”
    “小梅,真是對不住了,不過你既然那麽愛我,就該為了付出一切。”
    說著話,他湊到王小梅的臉上親了一口。
    張士奇的動作不僅王小梅感到疼,就連李愛國也忍不住覺得脖子有點發癢。
    “張士奇,你趕緊住手!”
    脖頸裏有大動脈和氣管,要是鋼筆插進去,就這年月的醫療條件,王小梅肯定保不住命。
    呂白山連忙給保衛幹事們使眼色,讓他們找到機會,直接開槍擊斃張士奇。
    沒想到的是,張士奇早有準備。
    “都別動,誰要是敢動,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士奇一邊攥住鋼筆,一邊往後推了兩步,他的身後是大門方柱的凹槽,前麵有王小梅擋著,後麵是牆壁,保衛幹事們壓根沒有機會動手。
    “張士奇,你想要談什麽條件?”呂白山意識到無法拿下張士奇後,采取了常見的談判策略。
    隻有盡力拖延時間,才能找到機會把人救出來。
    “呂科長,我很委屈。”
    “嗯?”
    張士奇嘴角裂開,露出殘忍的笑容:“我是咱們廠技術最好的技術員,就因為喜歡喝咖啡,喜歡讀詩歌,就得不到重用!我不服氣。”
    “所以你就要出賣咱們廠裏的機密,給那些敵人了?你難道不知道601鋼一旦被敵人拿到,咱們在戰場上的優勢將會蕩然無存。”
    看著憤怒的呂白山,張士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呂科長,當初我將近畢業的時候,已經拿到了留學的名額,眼看著馬上要去海外讀大學了,你們這幫人的出現,打破了我的夢想。
    我恨不得你們當初被打的落花流水。
    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我馬上就能離開這裏了。”
    “你”
    “說實話,這裏貧窮、落後、愚昧,就連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子臭味,我每天都不得不忍受折磨。”
    “這麽說,你是自願幫敵人做事兒的?”
    “沒錯,我來到一機廠後,就開始跟那些人聯係了。”
    呂白山這些年來親手抓到過不少迪特。
    這些迪特要麽是解放前隱藏下來。
    要麽是被敵人威脅了。
    張士奇這種一心為敵人辦事兒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王小梅此時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了:“士奇哥,你,你難道一點沒有喜歡過我嗎?”
    “別亂動!”張士奇的用了點力氣,左手抓住王小梅的頭發往後扯,讓她沒機會扭頭:“小梅,這重要嗎?不重要!你喜歡我,對吧?我現在給你這個為我獻身的機會,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王小梅聽到這話,心如刀絞,兩行熱淚從麵頰上滑落下來。
    此時她臉上的雪花膏已經花了,頭頂的汗,臉上的眼淚、鼻涕,嘴角的涎水,同時鋪在了臉上
    “女人啊,就是麻煩,你們看,我明明給她機會了,她反倒不願意了.算了,算了.”
    張士奇是個很大方的人,決定原諒王小梅這一遭,扭頭看向了呂白山。
    “呂科長,你現在馬上給我準備一輛加滿油的嘎斯吉普車,一個炸藥包。要不然,我就囊死王小梅。”
    有了嘎斯吉普車才能逃走,抱著炸藥包再挾持王小梅才能讓這些保衛幹事們投鼠忌器,不得不說,張士奇打了一手好算盤。
    但是呂白山也不能任由王小梅的脖子被戳穿,連忙說道:
    “千萬別動手,我全都答應你。”
    張士奇威脅:“你最好別玩花樣,我對炸藥包也很有研究。”
    “是是是”
    呂白山讓保衛幹事從武裝部的兵械庫裏取來炸藥包。
    “給我吧,我給張士奇遞過去。”
    這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李愛國動手了。
    “李愛國,你別動。”
    張士奇見到李愛國接過炸藥包,當時就感到不妙,立刻大聲喊道:“你要是敢動,我就.就.”
    他看到李愛國的舉動時,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了。
    隻見李愛國竟然從兜裏摸出一個打火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燃了炸藥包的引線。
    次啦啦啦
    “接好了。”
    次啦啦啦
    次啦啦啦
    張士奇看到碩大的炸藥包冒著火光超自己飛來,嚇得臉色煞白。
    他再也顧不得王小梅了,將王小梅往前一推,伸手接過炸藥包,一把拽掉了炸藥包的引線。
    “馬得,你是”
    “瘋子!”
    張士奇手裏攥著引線,想起剛才的危險,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此時李愛國已經欺身上前,一腳踹在了張士奇肚子上。
    這一腳力氣很大,張士奇是在還沒有罵出瘋子那兩個字被踹翻了,等兩個字吼完也是徹底沒有了力氣,喉嚨裏隻剩下“嗬嗬”聲,疼到了極致,連喘氣都喘不過來了。
    這還沒完,李愛國再次抬起腳,這一腳踹在了張士奇的膝蓋上,隻聽得哢嚓一聲,張士奇的腿再也抬不起來了。
    “哎呀”
    這聲哎呀還沒有從嗓子裏裏跑出來,張大的嘴巴就被一把黑乎乎的手槍給塞住了。
    這一連番的動作,讓張士奇壓根來不及反應,腿斷了,現在嘴巴又被槍管子給懟上了,腦門上的冷汗猛地滾下來。
    “外麵的空氣都是香甜的是吧?”李愛國手脖用力,給張士奇來了一個深喉,“像你這種人,就算是出去了也隻能給人家當狗,享受又黑又粗的待遇,我現在也是為了你好,讓你提前適應一下。”
    張士奇雖然聽不懂李愛國的話,但是也感覺不是什麽好事兒,想要反抗,卻又不敢動彈,就隻能雙手伸直,躺出一個大字。
    如此一來,李愛國的姿勢就顯得尷尬了。
    “他娘的,還真是賤貨!”
    抽出手槍,在張士奇的身上擦了擦,重新插回去,李愛國指了指張士奇:“把他抓回去,好好審一審。”
    幾個保衛幹事一擁而上,由於剛才張士奇的行為,他們這次顯得很小心。
    雙手反扣在身後,用麻繩子捆上,麻繩子沿著脖子再套一圈,這樣張士奇隻能低著頭,全沒有了逃走的可能性。
    “行啊,白山哥,你的這些下屬業務挺精通。”李愛國稱讚了一句。
    呂白山讓保衛幹事們把張士奇押往保衛科後,從兜裏摸出一根煙遞給李愛國。
    “愛國,剛才你不擔心張士奇狗急跳牆,給咱們來個魚死網破?”
    此時呂白山後背的冷汗還沒散去。
    要知道剛才那個炸藥包可是貨真價實的玩意,要是爆炸了,別說是幾個人了,就連大門都得被炸塌。
    李愛國抽口煙,淡淡的說道:“張士奇不敢。”
    呂白山皺起眉頭:“你這是在賭?”
    “如果說已經提前知道了結果,那就叫做賭了。”李愛國見過太多跟張士奇很相似的人。
    這些人口號喊得當當響,其實都是軟骨頭。
    “是嗎.”呂白山並沒有完全相信李愛國的話,他眯著眼打量了一下李愛國和剛才張士奇之間的距離,臉色驟然變了。
    “剛才哪怕張士奇沒有動作,你也能趁勢衝過去熄滅炸藥包,順便收拾了張士奇!”
    呂白山想明白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呂白山李愛國。
    “對於張士奇來說,從炸藥包扔出的那一刻,就是個死局了。”
    李愛國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茬。
    此時王小梅的脖子經過簡單的包紮,已經不流血了。
    她捂著脖子走過來,感激的說道:“李愛國同誌,我真是沒有想到張士奇竟然是個狼心狗肺的人,這次要不是你,我說不定就嗚嗚嗚.”
    李愛國沒等她說完,揮了揮手打斷:“呂科長,把王小梅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