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於死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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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徐州,九裏山;
    “她又是什麽人?我完全沒見過她。”雪兒眯著眼看著前方擔架上穿著旗袍但卻滿身是被包紮的昏迷少女發出疑問,全龍微微一笑,說道:“自然,你大概率是不認識她的,可是我們那天正好在回徐州的路上路過津門,見他被機關的黑影和審判者們追殺就順便出手帶了回來。”
    “所以呢?”雪兒轉過身去,依舊看著北方,隻有提到津門亦或是京都的時候,她的瞳孔才微微放縮一下,而剩下的她卻還是完全與己無關的樣子,全龍繼續陪著笑臉說道:“別急嘛,我們把她帶回來的路上已經奄奄一息了她,但是你知道嗎,在我們救治她的時候,她嘴裏隻喃喃著一個字,雖然不清晰,但我們一直在聽,她說的這個字,你一定感興趣。”
    雪兒依舊沒有回頭,她在等著接下來的話,果不其然,全龍見雪兒沒有應答之意,便繼續隻能繼續說道:“蜥,她嘴裏一直喊著‘蜥’這個字。”
    “那又是何人啊?我怎麽從未聽說過呢?”雪兒依舊背對著全龍甚至沒有轉頭看向被全龍所帶上來的那個人。
    “哦?”全龍聽完這句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說道:“帶下去吧,照顧好那姑娘,等她恢複了問清楚她的來曆,和被人追殺的原因。”
    “收到。”帶著姑娘上來的兩位仆人裝扮的人轉身帶著昏迷的女子下去。
    全龍點了點頭,繼續和雪兒說道:“這樣吧,雪兒,我看著那晚飯的時間要好了,我先下去了,這城頭上冷,你也早些下去吧,大家等你吃飯呢。”
    雪兒已經注視著遠方,看著那天邊的殘陽,淡淡的說道:“你們吃吧,我今天沒什麽胃口,一會自己出去轉轉。”
    “行吧,那需要給你安排幾個侍從陪著你呢?”全龍聽完雪兒說話,倒沒有任何懷疑,因為雪兒以往也是如此,一個人走,一個人回來。從未失約過,雪兒沒有回應,轉身一個輕躍,便從城頭上跳了下去,全龍輕輕歎了口氣,轉身走下城去。
    而在城頭下的峭壁上,雪兒蹲在地上,臉色凝重看著最後一抹殘陽,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雪兒猶如一抹白影一樣消失在峭壁之上。
    九裏山城中的一個黑暗的房間中,忽然一陣微冷的寒風吹過,門外看門的侍從像是突然被靜止了一般,玻璃猛地破碎開了,可在破碎時竟然沒有一點點的聲音,仿佛整個世界像是被按了聲音靜止按鍵一般,整個玻璃碎掉的渣子都懸浮在空中,而後一道白色的幽影猶如穿越一般出現在了房間深處的一張床上,床上躺著一個麵容姣好的姑娘,姑娘閉著雙眼,像是陷入了深深地睡眠之中。
    “你已經清醒了,對吧?”冰冷的聲音從白色幽影中傳出,仔細一看,那不就是白日裏同全龍說話的那位姑娘嘛,香荷躺在床上,見自己裝昏迷的事情已經敗露,索性睜開了眼睛,緩緩說道:“不錯,可你又想要從我口中知道些什麽呢?你又是誰呢?你認識蜥?”香荷一連串拋出了自己的全部問題;
    白色幽影緩緩顯出了身形,香荷看到也忍不住在心中讚歎,雪白的肌膚,姣好的麵容,完美的身材,和那個寒氣逼人的氣場,這才是傳說中的尤物,女子的絕世容顏已經讓香荷差一點忽視了那還定格在空中的玻璃碎片和本應該存在的玻璃破碎聲音,香荷定了定神,繼續說道:“你又是來想知道些什麽的,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不會告訴你們的人,就別妄想從我嘴裏探出什麽東西了。”
    冰冷卻又帶著魅惑氣息的聲音又從那個尤物口中傳出:“我對他們想知道的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我隻是來看看你的。”
    香荷定睛一看,眼珠一轉,便想到了這麵前的人物,香荷並不是病人,她隻是會一些純純的體術,她們是來自調香世家,他們家族的人都不是病人,可也都有著超強的記憶力,他們江南海瀾家倒是有著對這世上發生的事情過目不忘的事情,繼續說道:“不可能吧,你還活著?你是冰鳳凰-雪鳥?當年那個以一己之力救下煙雨江南的天女?!”
    聽到香荷對她的評價,雪鳥眉頭微皺,顯然這些稱呼她並不太感冒,打斷了香荷的話語,繼續問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你當然也應該知道我需要知道的是什麽。”
    香荷聽到這兒,反而表情變得消沉了下去,低頭默默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應該是死了,老爺說過,隻有煙雨江南的那位先生能夠救他,可我們半路被截殺,已經又到了這裏,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了。”
    雪鳥美眸一怔,隨即立刻恢複正常,說道:“你在說謊,他死不了的,他永遠都死不了!”
    香荷頓時感到震驚,她從雪鳥的語氣中聽出的不是安慰感,而是不甘和怨恨,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憤怒,可她還是實話實說:“他要死的,他血都流幹了,他已經沒了氣息,那在醫學上的眼裏已經死去了,可老爺說他還有救,於是讓我去煙雨江南,可我沒去成,所以他還是得死,你懂嗎?!”
    雪鳥別過頭去,看向窗外那皎潔的月光,說了句:“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啊。”
    香荷此時已經是一頭霧水了,她不知道麵前的這個傳奇女子到底是在為誰好的,他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她也不知道接下來是否應該和雪鳥說真話還是敷衍她,她也很著急,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蜥去了哪,蜥現在在什麽地方,她不能失去蜥,蜥是她們海瀾家站隊的保證,也是最強的一顆棋子,可她卻把棋子丟了,而且現在的那顆棋子還生死未卜,等著回答問題倒還不如主動出擊,於是香荷開口問道:“那你知道他在哪嗎?就算是屍體也好,你能帶我去看看她嗎?”
    雪鳥聽到這兒,猛地轉過頭來,打量著麵前的這個長相還算過的了關,卻更是有著幾分可愛的小姑娘,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會選擇你的吧,我不覺得他會,你為什麽要擔心他,他死了難道不好嗎?”
    香荷又是一愣,麵前的這個冰美人每次說話都是語出驚人,她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雪鳥看著表情怪異的香荷,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過既然是被全家救下來的,應該還在九裏山中,不過屍體的話,應該埋在了地下,火化了也更有可能。”
    香荷繼續問道:“那我能不能去看他,還有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這裏?”
    雪鳥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知道,這不是我能管的範疇,我也是這裏的客人,並不能決定你的去留,至於見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如果你知道他在哪了,一定要告訴我,我躲著那個地方走,我倒是希望,我這輩子都不要在見到他!”
    說罷,雪鳥微微一揮手,那懸浮在空中的玻璃碎片竟然如時光倒流般反著飛了回去,又重新變回了一張完整的玻璃,仿佛剛才發生的事情都是錄像一般,而現在我們隻是按了倒放按鍵,可這就是這麽不合理的發生在香荷的眼前,香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猛地倒在了床上繼續裝昏迷,而從門外破門而入的兩名看守,也緊接著衝了進來,可映入他們眼簾的卻隻有依舊倒在床上昏迷的香荷,並無其他異樣,而香荷卻感受到了那一陣寒風,她知道了雪鳥就是在這兩個看守開門的瞬間從門口離開的,速度之快,讓她在這之前聞所未聞;
    兩位看守一邊嘟嘟囔囔的抱怨著這九裏山該死的寒風,一邊轉身關門退了出去;
    可他們卻沒有發現剛剛還在床上昏迷著的女孩,在關門的一瞬間卻也不見了蹤影。
    椰城,悅夜酒吧;
    黃毛一個猛衝向著酒吧經理,一場惡戰一觸即發,黃毛的男子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肖安樂話音剛落,黃毛右手的拳頭已經出現在了酒吧經理的麵前,而酒經理不慌不忙,悠悠的退了一步,黃毛的出拳已經空掉,在他詫異的瞬間,一隻手掌綿而無力的拍在了他的左肩上,隻見酒吧經理輕輕一拍,黃毛在沒有感到任何身體疼痛的同時身體竟接連向後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回到了剛才他衝上來的位置;
    肖安樂眯了眯眼睛,他看了出來麵前的這個家夥身手不凡,可是他不認為今天把這個小小的悅夜酒吧經理給打殘了,那津門的上官家能對他們肖家展開報複性的攻擊,他繼續說道:“嘿,小子,我再給你次機會,別出來多管閑事!否則的話”
    酒吧的經理看著依舊在那裏叫囂的肖安樂,長長的歎了口氣,暗暗想到:“都說虎父無犬子,沒想到這肖虎之後的獨子肖安樂竟愚蠢到如此,已經給了他這麽多提示了,他還是繼續肆無忌憚的囂張下去,可能再過二十年後肖虎的影響力不夠了,那麽肖家就要從瓊州沒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