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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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經理想著歸想著,但是表麵上卻沒有對麵前威脅著自己的肖安樂和後排張牙舞爪的黃毛等烏合之眾露出任何負麵或者抵觸的情緒。
    酒吧經理沒有回應肖安樂的叫罵,轉身看向低著頭抱著貓一邊在撫摸著貓一邊又低著頭喃喃私語著些什麽的黑發女孩,慢慢的換著試探性的步伐向黑發女孩走去,可是就算是這麽緩慢的走過去,酒吧經理卻還是依舊不敢抬頭看向黑發女孩的眼睛,他隻知道連衣裙子是黑色的,穿在腳上的拖鞋是白色的,而貓又是黑色的,剩下的他一概不知,緊接著他像是鼓起勇氣似得抬起了頭,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沒有正視對方的眼睛,也慶幸他自己長得足夠高,抬頭直視的正好是黑發女孩的黑發,他盡量壓抑住緊張的心情說道:“這位小姐,您沒事吧,我們悅夜酒吧照顧不周的地方,請您一定要多加擔待,您有沒有受傷呢?”
    肖安樂聽到這話,這時才緩住了自己的囂張氣焰,他雖然囂張跋扈,可畢竟是名門之後,見到連大名鼎鼎的上官家悅夜酒吧都得向眼前的姑娘道歉和示好,他開始把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他示意手下的一眾人安靜,然後開始細細打量著麵前的這個長相姣好的姑娘,一身黑色的裙子配上幽蘭的小外套,再加上一雙雪白的但卻和自己的穿戴格格不入的拖鞋,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完全想不到是什麽具有威脅的大人物,直到他一不小心瞟到了女孩的眼睛,頓時慌了起來,舌頭像是在嘴中打了結一樣,慌忙的轉身,用力把黃毛扯過來,嘴巴打顫的說道:“她是,她是!怎麽會,她那個怪快!去把老媽叫來,告訴她,再不來,兒子就要沒命了,阿不,要說肖家就要完了!!!”
    黃毛剛才還在囂張的樣子還定格在臉上,但是看到肖少爺突然變得如此慌張,那便是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聽完就立刻猛地點了點頭,然後急衝衝的向門外跑去,隨即一輛黃色跑車前燈亮起,伴隨著發動機的嗡鳴聲疾馳而去;
    黑發女孩終於把自己的視線從懷裏的那隻名叫‘菜花’的黑貓上移開了視線,雙目漫不經心的看向了酒吧經理,這一看,讓酒店經理頓時緊張了起來,從後邊,肖安樂明顯發現了酒吧經理背在後背的那一隻手已經開始微微的抖動了起來,黑發女孩繼續說道:“沒關係,他還活著!”說完臉上還露出來一絲泛著紅暈的笑容;
    酒吧經理以為她說的是懷裏抱著的貓,雖然麵前的女孩所答非所問,但看見了女孩的笑容,酒吧經理知道了暫時他們上官家還是安全的,自己並沒有因為不敢站隊來幫助柴鑫而被黑女巫記恨,進而導致肖家出了什麽亂子。
    沒錯,酒吧經理和肖安樂都認出來了,他們麵前的可愛女孩正是那個可以一語成懴,毀掉一個人甚至是一群人,在情緒和心境達到巔峰時候甚至可以毀掉一個國家氣運的黑女巫,柴鑫,八大智者家族中上三位,沒錯他們也是病人的一種,可是他們的優勢在於他們目前並無明顯病症,或者可以說他們的病症都在他們的大腦之中,導致了他們的能力就是他們的病症,智者是這世上唯一沒有副作用,且不用靠藥物使用能力的一類人,病人中的佼佼者,目前已知的智者有八類,比如上三類中已經出現過的女巫和預言家,下五類中已經出現過的的調香師,他們都是八大智者之一智者;
    而‘女巫’作為八大智者中的上三家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個體,它代表著是幾個人甚至是一類人,它其中又分為白女巫和黑女巫,目前世上已知的最強白女巫就是“bnshee”(報喪女妖),就是阿嵐之前遇到的神秘女人白,白女巫象征著戰爭,榮耀和死亡,目前能力還是未知的,而最強的黑女巫則正是在悅夜酒吧中抱著黑貓的柴鑫,而柴鑫的能力更注重於改變,毀滅和詛咒,這正是他們讓上官家和肖家都不願意得罪的原因。
    而他們麵前正好俏生生的站著一個可愛的女孩,而這個女孩正是那個一語成懴的黑女巫。
    肖安樂這時也湊了上來,一改之前囂張跋扈的態度,一臉諂媚的和柴鑫說道:“您是羊城柴家新任的女巫大人吧,黑女巫大人,剛才是我冒犯了您,我醉酒失言,有口無心,語意多有冒犯,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鄙人肖家肖安樂,仰慕智者也是多時了。”
    柴鑫轉頭看向肖安樂,淡淡的說道:“囂張跋扈,諂媚之徒,勢利至極,不必深交。”
    肖安樂和酒吧經理聽到這樣的話,兩人都心中一驚,肖安樂一驚,是知道了柴鑫對自己的敵意十足,如果接下來處理不當,肖家難免會因為自己和羊城柴家結下巨大的梁子,又因為得罪了女巫,從而導致自己家族的地位,而酒吧經理則是擔心了會因為自己的失誤款待而失去了這個結識羊城柴家的契機,更失去了認識女巫的機會,從而使自己失去了升職的機會。
    酒吧經理立刻轉移話題說道:“柴鑫小姐,您的貓,是自己跑來的喲,早在三天前,他就在門口一直‘喵嗚,喵嗚,喵嗚’的低聲哀叫,叫聲特別淒哀,聽著讓人覺得他是一隻瀕死的貓咪,倒是讓不少顧客望而卻步,可是啊,我看這個貓定是有什麽可憐的身世,也不忍心讓它就這麽可憐的死去,當然啦!”說著,酒吧經理露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接著說道:“當然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它可以招攬客人呢,於是便收留著養了它,沒想到它居然是你的貓,還有著菜花這樣一個可愛的名字。”
    柴鑫聽完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轉身繼續看著肖安樂說道:“不過,你啊,你還不值得我的詛咒,今天也還不是你的哀日,你應該慶幸,你活著才能知道,生命是如此的鮮活美妙,知道嘛,肖家少爺。”
    柴鑫說話並沒有中氣十足,反而是那種最正常切並不洪亮的聲音,卻聽的肖安樂本人後背發涼,直到後來才發現,自己的襯衫背後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
    說完,柴鑫才轉頭看向酒吧經理,繼續說道:“啊,謝謝你照顧菜花,方便問一下嘛,小哥,你叫什麽名字呢?”
    酒吧經理終於正視了柴鑫的眼睛,柴鑫的聲音很純淨沒有那種誘惑的感覺,配上柴鑫那精致的臉蛋,不由得讓酒吧經理也臉色一紅,心中一震,清了清嗓子,緩緩的說道:“很榮幸,能讓女巫大人來問我的名字,我叫梅洛,上官梅洛,是上官家主的侄子,能得到你的感謝很是興奮呢。”
    柴鑫微微一笑,說道:“哦,是上官家的人啊,那感情好,我還和上官家主的女兒上官伊人有些交情,我還有一個事情想要請你幫忙呢!”
    一邊能和女巫打上交道,另一邊能不會因為酒吧的服務得罪了女巫,還可以讓女巫欠自己上官家一份人情,這種三份好處的事情再好不過了,所以上官梅洛立刻點了點頭,說道:“您盡管說吧,既然和吾妹有交情,那自然更是我梅洛的朋友,請盡管吩咐吧!”
    話音剛落,一個衣著華麗的老婦人從門口緩緩走來,肖安樂看著來的人,頓時鬆了口氣,老婦人聲音和藹的說道:“小姑娘,你這病情剛剛康複了,就四處跑可不太好哦。”
    話音剛落,柴鑫就和身邊的上官梅洛同時向悅夜酒吧門口看去,門口站著一位衣著華麗的老婦人,老婦人雖然穿的雍容華貴,但光光是麵部表情就足以展示她的威嚴,身後還跟著一位男傭模樣的男子,男子穿著幹淨,手中還握著把英國傘,而傘下的正中心就是那個老婦人;
    柴鑫一眼便認出來了麵前這個老婦人,她正是在醫院救了自己的那名老婦人,隻是麵前的那名老婦人已經失去了當時照顧自己時候那個和藹的麵孔,雖然老婦人臉上依舊是笑臉,可這笑容隻有官方的規範模式,不帶感情,不帶情緒,就單單是微笑,毫無意義的微笑,但那也的確可以麻痹對手,無論你對她有多大的抵觸心理,有多麽的防備,看到這種微笑,你的敵意瞬間就會少了一半,要知道,對付一個針鋒相對的敵人和對付一個笑裏藏刀的敵人感覺可是不一樣的;
    柴鑫微微一皺眉卻還是一臉的淡然,看著麵前的老婦人,又轉身瞄了一眼先前囂張的肖安樂,淡淡的說道:“你救我一命,我欠你一命,今天他的命抵上了,我們之間兩不相欠了。”說罷低頭摸了摸懷裏的黑貓,輕輕的說:“走吧,菜花,我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