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載一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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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月試探著和雪鳥說道:“我答應了你救他的前提,你可還記得?”
“我答應你一個條件,而後將阿嵐複活之後,阿嵐他也無條件答應你一個條件,有什麽不對嗎?”雪鳥說。
“這是對的。”拾月依舊風輕雲淡的笑著答道。
“可我已經答應了你不是嗎?你現在打算要加碼?”雪鳥微微蹙眉問道。
“當然沒有,你既然答應了我的條件,我為何還要得寸進尺,隻是”拾月頓了頓,打量著雪鳥繼續說:“小妹妹,你有什麽本事讓他複活了之後能答應我呢,我雖然有那個能力在他拒絕我的條件後再次殺了他,可是我啊,我還不想殺掉他呢,尚且我絕不會接受同一個男人拒絕我兩次的。”拾月打量後慵懶的拍了拍阿嵐說道。
“他一定會答應你的。”雪鳥看向阿嵐淡淡的說道。
“為何你這麽覺得,你那麽了解他?”拾月依舊帶著笑容反問道。
“是啊,我也不想這麽了解他,可是啊,他總是拿漂亮的女人沒有辦法,他永遠不會拒絕漂亮的女人,更何況是他的救命恩人。”雪鳥說。
“可他拒絕過我,我一定是個漂亮的女人,可他還是拒絕了我,所以我還是不信,我需要一個更合理的擔保,要知道的,我輸不起了。”拾月看著cho著的阿嵐說道。
雪鳥剛想張嘴,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思想鬥爭了一會,歎了口氣,終於開口說道:“他欠我一條命,我若以此為條件,他一定會答應你的,他終究該還我一條命的。”
拾月一副終於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的樣子,攤了攤手,裝作略顯為難的樣子說道:“好吧,說實話,這個理由打動了我,我同意了。”拾月這拙略的演技甚至連可憐都能看得出她的聖主大人是故意為之的,雪鳥自然也看得出,可雪鳥沒有表現的怎麽在乎;
因為雪鳥說完這句話後,目光一直停在了阿嵐的臉上,她並沒有回應拾月,拾月也沒有在意,轉身一隻手拎起了cho的阿嵐,說道:“小妹妹,你能幫我布置一個周圍人都看不見的空間嗎?雖然此地沒什麽人會來,但萬一有路人看見聖主大人在這邊複活一個異鄉人,那我也不好解釋些什麽了。”
雪鳥聽罷,覺得合理,隻是微微一揮手,周圍的水蒸氣就凝結了起來,在太陽光的反射下,在可憐的視角中竟緩緩地看不清了聖主大人和雪鳥,直至凝結完畢,三人竟然在可憐眼前消失了,可憐可以感受到,她們三人的氣息還在,隻是在視覺上完全消失了;
拾月也不由得在心中讚歎,這份能力還真的是好用啊,不過讚歎歸讚歎,拾月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歇,被拎起的阿嵐竟然懸浮在空中,拾月微微一揮手,猛地從阿嵐的胸口燃起火苗來,一開始隻是胸口直至最後遍布全身烈焰,阿嵐的下身那殘破不堪的褲子也化成了灰燼,掉出了一個老式的小靈通手機,雪鳥撿起了手機,回身又一揮手用能力將阿嵐的頭發冰凍住,避免了阿嵐成為了禿子的可能,拾月打趣的說道:“怎麽,看來你也是一個顏控啊?”
雪鳥看著手中的小靈通手機,冷哼一聲說道:“恰恰相反,我隻是為了避免這家夥醒了之後因為自己沒了頭發沒完沒了的念叨,他這家夥才是個徹徹底底的顏控。”
拾月微微一笑,剝開了自己上衣,露出了那雪鳥羨慕不已的兩團雪白,雪鳥不由自主的向自己胸口看去,拾月見此不由得笑出了聲,她對於雪鳥這種小女生反應很滿意,雪鳥發現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後,剛想說些什麽,拾月的笑聲戛然而止,隻見她單手化刀,猛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鮮血向下直流染紅了她的白褲,在雪鳥震驚之餘,隻見拾月將手深入自己的胸口,迸出了一片火花,而後拾月竟從中掏出了自己的心髒,在脫離了身體後,這顆鮮紅的心髒卻依舊在強而有力的跳動,拾月用另一隻手刺進了阿嵐的胸口,精準的掏出了阿嵐那已經發黑的心髒,拾月胸口的血液沿著她刺進阿嵐的手臂流向阿嵐,那阿嵐身上燃燒著的火焰竟以拾月流出的血液為引線,蔓延至拾月全身,還沒等雪鳥要上前幫忙,火焰已經將拾月和阿嵐二人包圍吞噬;
熊熊的火焰燃燒著,火焰中傳來拾月明顯虛弱的聲音:“不用過來,小妹妹,你隻需要保證,沒人看見這邊發生的一切就好,包括可憐!”
雪鳥隻得放棄過去幫忙繼續維係著水蒸氣凝結,因為火焰的燃燒,水蒸氣的凝結變得更加費力,她也變得分身乏術了起來。
火焰依舊在燃燒,裏麵傳來了拾月更弱得聲音,雪鳥能感受的到,拾月的狀態已經很差了。
“若是可憐正常用紅泥這辦法,當然也可以複活,可心髒重塑的過程要一百二十年,你等不了,外邊的事情也等不了他那麽久。“聲音頓了頓,話語明顯沒有說完,雪鳥耳朵很尖,可她還是沒有聽清拾月撲在阿嵐耳邊的喃唵:“況且,你這個混蛋,我也不想等你一百二十年。”
雪鳥不知道,阿嵐也不知道,十年前他最後向拾月說的話,已經將拾月所改變,至那時起,拾月終於感受到了阿嵐當時對自己的感覺。
她俯身趴在阿嵐的身上,喃唵道:“阿嵐,你知道的,你還欠我一個月亮。”
火焰還在燃燒,就這麽燒著,除了起舞的火焰和四濺的火星,這偌大的紅泥場隻剩下雪鳥一個人,她就這麽靜靜的等著,等著;
良久,火勢逐漸變淡,聲音再次傳出,隻是這次仿佛是拾月最後的呐喊一般,雪鳥知道拾月她痛苦極了,呐喊伴隨著喘息聲,拾月說道:“既然等不了一顆心髒成長一百二十年,那我就直接給他一顆一百二十年的心髒,不過這家夥體內天生的蠑螈病狀,倒是讓我們得以心安,我們都死不掉的,這是最後階段了,小妹妹,你挺住了!”
言罷,拾月與阿嵐抱在一起燃燒起的火焰愈加猛烈的燃燒了起來,這火焰像是沒有明天一般燃盡這二人之間所有的生機,雪鳥正憂心的看向這簇無盡燃燒著的火焰,隻聽見“碰”的一聲,二人形成的火焰迸散開來,形成的巨大爆風將雪鳥和外邊焦急等待的可憐炸飛了數米之遠;
煙霧散盡,灰燼在空中彌漫,隻見阿嵐cho著身體抱著同樣cho著的拾月半蹲在紅泥地上,阿嵐看著麵前的拾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明明離那光圈那麽近,已是半步踏進往生之人,如今卻又被叫了回來,拾月虛弱的看著已經複活過來的阿嵐,微微一笑,緩緩伸手剝掉了阿嵐頭發上的枯葉,而後手臂重重的墜了下去,拾月陷入了沉睡之中,阿嵐環顧四周終於發現了自己原來在無啟國度之中;
雪鳥此時也悄然落下,來到了阿嵐的麵前,二人就這麽對視著,阿嵐微笑著看向雪鳥,而雪鳥神情複雜的看著阿嵐,二人良久無言,雪鳥想要去擁抱阿嵐,至少他活過來了,無論出於什麽角度,她都該過去給阿嵐一個擁抱,可她沒有,因為阿嵐手中還抱著拾月,阿嵐也本該衝向雪鳥,給她一個擁抱,他們太久沒見了,一次次隻能出現在他夢中的姑娘,如今就這麽站在他麵前,他得過去擁抱她,然後熱吻,告訴她想她,可他也沒有,因為他抱著拾月,他騰不出手來;
最終雪鳥率先開了口,還是那麽冰冷沒有感情,像是兩個多年未見麵的老同學一般,口氣平靜又疏遠,說道:“你終於醒了。”
阿嵐淡淡一笑,盡管他cho著身體,盡管他還在消化並推理著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他還是溫柔的看向雪鳥回答道:“是啊,我又活過來了。”
“你欠我兩條命了。”雪鳥淡淡的說道。
阿嵐苦笑著,他愛透了眼前的姑娘,她就近在咫尺,可他無法去擁抱她,告訴她我想你,我愛你,可他沒法那麽做,因為他知道,雪鳥已經不愛他了,他感受的到,他們可以擁抱,可以熱吻,可以像以前一樣做著一切情侶間可以做的事情,可最難過的是他們不能在一起。
阿嵐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直到可憐的驚呼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尷尬,可憐一邊叨叨著怎麽在這大庭廣眾的地方都不穿衣服,什麽三個人也行,體力真好之類的話,一邊從阿嵐手中接過了陷入昏迷的拾月,幾個踏步就向遠方掠去,留下了cho的阿嵐和雪鳥,阿嵐搖了搖頭,雙手一翻一正,一套衣服就憑空出現在阿嵐的手中,阿嵐一邊換著衣服一邊打趣的說道:“以前不穿衣服的可是我們兩個人,現在就我自己的話,還莫名不好意思了起來,等我穿完我和你講講我這段時間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