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載一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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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嵐頓了頓,深情的看向了雪鳥,誰人都可以看得出,他眼中的不舍與不甘,可他最後還是開了口,他聲音顫抖著說道:“最後時刻了,真的是最後啊,我還是要說我的台詞;‘我當然愛你,在一起時沒有讓你感受到,是我的不對。’我呀,真的不善於表達,隻會怯生生的患得患失的去喜歡著你,亦或者任性的和你冷戰生悶氣。很遺憾我找你這麽久卻沒有找到,反而讓你救了我,很遺憾我沒能留住你,但我要說,那時的我真的超級喜歡你,我愛你是純粹的快樂,我愛你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啊,因為啊,天快亮了”
    說罷阿嵐猛地扯過雪鳥,吻上了雪鳥的唇,意外的是雪鳥沒有拒絕,兩人吻的熱烈,吻的瘋狂,兩舌之間的纏綿交融,像是一杯調好的馬提尼,伴隨著周圍環境那柔軟的色調,將他們倆之間的靜與動渲染的恰到好處,此刻他們二人無需思考,隻是要動情的深入沉醉,沉醉在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唇齒之間,不停的跳動,旋轉,撕扯
    二人不知的已經吻了多久,直到一滴淚水滴在了阿嵐的脖頸,阿嵐他知道是時候結束了,他緩緩的退出了他的舌,推開了雪鳥,雪鳥睜開了眼睛,眼神複雜的看向阿嵐,阿嵐開口輕聲說道:“若我再見到你,事隔經年,我該如何祝賀你?以沉默,以眼淚”,沒等到雪鳥開口回答,阿嵐努力擠出一抹微笑雙手猛地一拍,一陣白色煙霧圍繞著自己彌散開來,等到煙霧散盡,卻發現阿嵐早已不見了蹤影
    椰城
    柴鑫抱著黑貓,前邊走著的依舊是那個打著英國傘的男傭,他的傘下還是那個衣著華麗的老婦人,而肖安樂跟在男傭身後,四人就這麽走進了一處連排別墅之中,這裏像是一處莊園一般,在這人廣地稀華夏之中還有這樣建築實屬少見,柴鑫驚歎之餘,腦海中一步一步記住自己進入這個別墅的方位和大致劇烈,走進別墅之中,雖然猜的到,但走入別墅中,柴鑫還是被這富麗堂皇的精妙裝修而震驚,正在柴鑫驚歎之時,她猛然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麽人在給自己暗示,讓自己去找他,柴鑫不由自主向前走去,她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的就超過了帶路的管家和肖安樂一行人,在老婦人和肖安樂詫異的目光下,她摸索著向著樓上走去,老婦人不由得出口提醒道:“小姑娘,別往上走,沒人可以走到先知的二樓,沒有一個人走上去後,可以神智清醒的走下來,你不該擅自行動的。”
    肖安樂站在母親身後,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緩緩的說道:“不,母親,她是被邀請的人,她隻能自己上去,這次我們不是。”
    無啟國度
    阿嵐在離開雪鳥後,平複了一下情緒,他本打算去看望一下還在昏迷著的拾月,他知道她為了複活他付出了太多,她太幸苦了,可當他找到拾月的房間後看著身邊可憐在照顧她,阿嵐最終選擇放下了手中的帶著的來探病的花,輕輕的放在了門口,轉身離去,他還是沒有勇氣進去;
    漸漸的已是月色,阿嵐又一次爬到了十年前他和拾月談心的紅泥樓頂,這十年來,無啟國度發展飛速,很多舊建築都已經被更替,舊的路標也被拆除,阿嵐找這裏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但慶幸的是,這棟紅泥樓雖然荒廢掉了,但是卻沒有被拆除,想必是出自拾月之手,阿嵐微微一笑,抬頭看向了天空中的月亮,果然隻有在這沒有鋼筋水泥的地方,那輪明月才能伴隨著晚星一起出現,阿嵐長吸了口氣,他覺著這時身邊應該需要一瓶酒,一支煙,他並不擅長吸煙,隻是現在的他想吸一支煙,要麽他對不起這個環境,要麽他對不起自己;
    阿嵐正想著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一隻手提著兩瓶酒的拾月緩緩的走來,看著阿嵐的背影,眉頭微蹙,阿嵐微微一笑轉身看向拾月,十年了,她還是沒有什麽變化,歲月在她身上激不起任何漣漪,無論何時,隻要她在人群中回眸一笑,這世上的女人都會失去顏色,“翩若驚鴻,宛若遊龍。”用來形容她再恰當不過;
    “你來了,身體恢複了啊。”阿嵐定了定神說道;
    “是啊,托你的福,你呀,都沒說來看過我,我可是為了救你差點死掉哎,真是的,還得我來找你。”拾月隻是在阿嵐回頭的一瞬間就收起了自己的表情換上了一副打趣的說道,說罷走到阿嵐的身邊,將手中的酒遞給了他一瓶。
    “你明明知道我去看過你。”阿嵐接過酒,仰頭喝了一大口。
    “哦?你怎麽知道的,你看到我讓可憐把花拿進來了?”拾月問道。
    阿嵐微笑著說道:“沒有,不過我現在知道了。”
    “你啊,可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拾月假意嗔怒的說道;
    二人對飲,良久無言;
    “你放她走了?”拾月突然不經意間問道。
    “沒有,是我自己走了。”阿嵐苦笑著說道。
    “你舍得嗎?”風吹過拾月的發梢,將拾月的長發輕輕的吹了起來,在月光的照耀下,美豔無雙;
    “不知道啊,可能是最後我發現了,我們追求的東西不一樣了吧,在我眼中呀,說放手就放手的怎麽能叫愛呢,愛應該是一開始洶湧不可阻擋的,而後源源不斷,永不停息,循環往複,是永遠不會消散的烙印,縱使有疾風暴雨,天塌地陷,也永不動搖。可她放手了,那可能就不是我所追求的愛情了吧,她追求的是不受到傷害便能得到的完美愛情,我欣賞的是披荊斬棘也會永不放手的猛烈愛情,尚且和我這段感情中,她已經受夠了傷害了,所以我也該放手了,我放手讓她徹底的放下我,對她好。”阿嵐低頭看著紅泥圍欄說道。
    “可對你不好。”拾月聽後微微歎氣說道。
    阿嵐微笑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二人又是良久無言,隻是對飲。
    “你在來找我之前,見過她了?”阿嵐突然間問道。
    “是啊,你連這都知道啊,你確定你沒偷偷監視我?你這個變態。”拾月笑著說道。
    “我雖然不否認我是個變態,可我的確沒有監視你。”阿嵐回應道:“不過是你身上有她的味道,恰好我的鼻子還算靈。”
    拾月聽後看著一臉惘然的阿嵐輕輕一歎;
    “她是怎麽打算的?”阿嵐最終還是問出口,阿嵐覺得這很可笑,曾經和他親密無比,無話不說的的姑娘的想法,如今她需要從另一個和她隻見過兩麵的姑娘的口中打聽;
    “她啊,她打算煥然一新,好好的為自己活下去,要向生活伸出脖子,承擔這命運車轍的巨大沉重,重新尋找對生活的占有欲,不再放棄自己。”拾月喝了一口酒後回答到。
    “她會成功,她從來都會的。”阿嵐聽後低語道。
    “那你呢,你又是怎麽打算的?”拾月問道,她知道阿嵐一定會離開,她知道阿嵐身上背負著的命運,可她不想接受,她不想阿嵐再次離開,她看著麵前的少年,依舊帥氣,卻沒有當年的羞澀感,十年前的回憶再次湧現來。
    十年前
    無啟國度
    依舊是紅泥樓頂
    十七歲的阿嵐微微一笑,緩緩的向後退去,說道:“我害怕我陷得太深被你同化,你知道的,你懂的,所以我選擇放手,這場賭博,從一開始你就該知道的,我根本就沒有進場的籌碼。”
    “那麽,我的騎士,我的救世主,你這是拒絕了我?還是想要拯救我?”拾月看著一臉真誠的拒絕自己挑逗的阿嵐,緩緩的開口問道。
    “是啊,我一開始本想拯救你,我本想著,這世上有我一個這樣的人就罷了,不應該再有一個像我這樣的人了。”阿嵐看著拾月說道。
    “哦?,那我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讓你放棄你這種做法?”拾月饒有興致的問道;
    “因為我們不同,你比我高級,拾月,雖然在浪蕩與留情這方麵我們默契無比,但是我沒有你活的那麽透徹,這是我剛剛突然發現的,天真的我竟然嚐試去拯救你,明明一直是我在說話,明明一直是我在闡述我的觀點,可我發現,你一直在傾聽,你沒有任何反應,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甚至說出要和我一起挑戰兩個浪蕩子在一起戀愛這麽荒唐的說法,但在我聽起來你是認真的,我越不停的輸出著我的觀點,就越清晰的發現,拾月,我們太不一樣了,我太不如你了,你可以免除因果的活著。”
    拾月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愣住,也是她第一次被人說中她真實的想法,她太孤單了,她是高級情感的孤單,高級情感的孤單是深陷愛情與自由的人永遠無法體會到的,她驚愕的表情讓阿嵐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拾月沒有隱藏自己的表情,因為她也不需要,她的情感表達都是高級的,她不需要任何掩飾,因為在她眼中,也的確是事實,沒人可以真正的去了解她,就連一步一步和她相識然後靈魂和三觀都契合的阿嵐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