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載一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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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月她從來不需要掩飾,她與阿嵐相似卻又不同;
拾月原本以為這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的事情,可如今她竟然發現,麵前這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孩,竟然能做到一步一步的去理解她,不知不覺間,她發現阿嵐已經走進了她的內心,要知道,她的心門已經關閉了太久太久了;
“然後啊,我就開始思考,我是為什麽而活的,你又是為什麽而活的,我們都在創造些什麽,我們所求的到底是什麽,我一直在探索,但我發現我一直一味的沉浸在過去,發現我永遠無法前進,然後剛剛我突然明白了,拾月你呀,你之所以是拾月,因為你就是因果,你所求的就是你自己,你沒有去證明自己孤獨,或者說,沒有去證明自己深陷泥潭,你就無法活下去,我知道的,你想打破這個詛咒一般的事情對嗎?”阿嵐向前,雙手輕輕的扶住了拾月的雙肩。
拾月看著阿嵐,任憑阿嵐扶住自己,她終究還是回想起了那段她最痛苦的回憶,她不願去回憶,更不願與人講述那段讓她痛徹心扉的過往,所以沒人會知曉那段過往,有時候就連她自己也會忘卻掉,拾月看著阿嵐,緩緩開口道:“你知道嗎?阿嵐,曾經有人和我說過,當聰明人變得幸福的時候,他們就會認不清自己,當你認識到一切皆無意義,你會發現這對你毫無益處,他改變了我,他也造就了現在的我。”
“所以,他才一直是你的噩夢?”阿嵐問道。
“原來你把你親愛的雪兒當作你的惡夢?”拾月像是抓住了阿嵐的把柄一般笑著問道;
阿嵐笑著沒有反駁,略顯認識的回答道:“是啊,算是吧,我自從她離開我之後,每天都能夢到她離開我,如此反複,到最後我竟分不清自己醒來時候是夢境還是現實,我常常深陷於此,久久不能自拔。”
“我好像也有過這種經曆,但貌似沒有持續太久,和你這小子比起來,我蠻容易的從一段痛苦的過去中走出來,那段時間很短卻又很痛苦,但它真真切切存在,他把之前的我活生生打造成了現在的我。”
阿嵐看著那個眼中帶著迷茫的姑娘,那個本該站在山巒之巔傲視一切的女神,竟然流露出一份令人惋惜到深痛的可憐之姿,他正了正色,環抱住了拾月,他的懷抱那麽溫軟,明明是一個沒有那麽雄壯的小男孩,居然讓拾月一時間無法掙脫,可能她也不想掙脫,她能感受的到那份炙熱,一個自己沒有多少溫柔的人卻給了拾月十足的溫軟,阿嵐緩緩的說道:“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我想說的是,我們所經曆的一切都有意義,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也不想知道你發生過什麽,因為就算靈魂如何契合,我也不能做到你,我不可能做到真的感同身受,那些痛苦的過往,那些讓我們深陷泥潭的,拾月,在我看來,這都是我們在同跌落俗套命運最後的抗爭,你想你若是向往大海,你就不可能要一個沒有風暴的海洋,那就不是海,那可能是另一片沼澤,我們都迷茫過,可這是我們都要經曆的,那是證明自己年少時候活著的唯一證據,縱使黑暗吞噬了一切,拾月,你也得知道,我其實不是說給你聽的,我是說給我自己的,太陽明天還會照常升起,人生的路,活著的意義,我們都需要一個答案,也許美滿,也許破碎,可我們不能將就,你看那月亮,無論陰晴圓缺,它都在。”
拾月剛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已經意識模糊了,她從不會醉的,所以她知道,是眼前的阿嵐耍了手腳,她眼皮越來愈沉,思想也越來越渾濁、,她隻得倒在阿嵐的懷中,用盡全力去聽著阿嵐所說的話。
“不好意思啊,拾月,時間要到了,我再不出現,他們就來了,我得要離開這裏了,可你不能走,至少不是現在,你得證明你活過來了,別讓過去殺了你,你要和我一樣勇敢的出去,和過去做一個了結,你知道的,這世間一定會有陰天,一定會下雨,一定會沒有月亮,如果撐傘沒有意義,那你要記得總有一個我,一個阿嵐陪你淋雨,答應我,不能將就,睡一覺,明天重新活過來吧。”
拾月的眼皮越來越沉,身體也不聽使喚,她想牢牢的抓住阿嵐,她不能放他走,因為阿嵐他還沒有被自己治愈,反而自己活了這麽久,被一個剛剛成年的小男孩治愈,她拚盡全力擠出一句話,緩緩的問道:“混蛋,你叫什麽啊,我怎麽聯係你啊!”
“我要是死掉了自然會回來找你,如果你那時已經活過來了的話,至於名字,我都要忘了,我叫江毅帆,一帆風順的江毅帆!”
阿嵐說完後,拾月已經昏睡了過去。
隔日醒來,拾月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間裏,旁邊放著一部老式的小靈通手機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如果有什麽麻煩就直接撥通通訊錄裏的第一個號碼,然後將手機丟掉,我會飛奔著趕來陪你淋雨,雖然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用科技用品,然後後邊又標注著如何去使用一款小靈通手機,落款:你的知己。
拾月看著這無厘頭的留言,想著自己從來沒有帶他來過自己家的,他是怎麽找到的,喃喃的罵道:“是真瞧不起人啊,我們無啟國度隻是已經過了使用科技的紀元,不需要使用,又不是不會用。”
罵完看向窗外升起的太陽,刺眼卻溫暖,緩緩的說道:“你可也要活過來啊,江毅帆,阿嵐,蜥,到底哪個是你的名字啊,明明自己才是那個需要拯救的人,溫暖了我的話,誰又來拯救你啊!”
現實
無啟國度
紅利樓頂
“我啊,我現在隻想不計後果的活一次。”阿嵐看向拾月堅定的回答道。
“你這算是活過來了?”拾月喝了一口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