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無何戰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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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聽到這句話,卻是不知為何生氣的大喊了起來,她憤憤的喊道:“那你為什麽要去救她,去救了一個本要取你性命的人,去救了一個本想將我帶走交給機關作為交換籌碼的人,去救了一個出自你憎惡至極的地方的人!?”
阿嵐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憎惡從來都是一個地方,一種思想,一種貪念,而並非是某一個特定的人,白,你要知道,有時候殺一個人是需要理由的,但有時候去救一個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就像剛剛你不也毫無原因的拯救了陷入了深深自責的我了嗎?”
白聽到這兒,不由得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她扭捏的回答道:“可這是有原因的,那是因為,是因為你之前幫助了我,這不一樣,不一樣”
阿嵐看著扭捏的白說道:“既然如此,你有何打算?”
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賈先生說的沒錯,這場局布局已久,縱橫已深,絕不可就此停滯,一旦開局絕無回頭路,所以這件事必須隻能將所有知道的人扼殺在搖籃裏,或者你能有辦法保證她不會說出我們的秘密。”
阿嵐定了定神,說道:“今天本來就沒人知道你的秘密,至於你們想要做什麽局,你們想要去幹些什麽,也沒人會外泄,更沒人會去知曉,今天的一切都會按部就班的發展,我會繼續走我的路,你們也會繼續你們,我說的對嗎?少禮?!”
阿嵐剛剛喊出少禮的名字,白就感受到了少禮的身體突然在止不住的顫抖,白知道那並不是自己的鋒利羽毛導致的,這一切猛然產生的恐懼感明顯來自阿嵐,那種獵食者對於獵物的天然壓製力,讓少禮的身體會去止不住的顫抖,少禮不知道為什麽會產生這種情緒,她承認麵前的男人很強,在他這個年齡,有著這樣的心智,這樣的實力,他甚至沒有怎麽用自己病發的能力,僅憑著手中一根玄鐵棍就將自己和賈句義二人製服,可這不是讓她產生恐懼感的原因,而是阿嵐本身散發出來的氣場,阿嵐是從一次次大戰中走出來的,那種後天養成的殺氣與屠戮感是普通的異能者無法擁有的,這時,少禮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麵前的少年來自煙雨江南,他是煙雨江南走出的怪物,他是那場大戰的存活者,這時她才真正的意識到什麽是害群之蜥;
少禮努力克製住了情緒,將自己的聲音盡力顯得不那麽顫抖,她緩緩開口道:“是,對的,今天這件事再也沒有別人會知曉,而且”少禮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決心了一般,她緩緩將自己的襯衫扣子解開,露出了自己那洶湧的雪白,手上的指甲緩緩伸長,在賈句義艱難的喊出:“小心啊,小姐!”的時候,少禮的指甲已經瞄準了她自己的胸脯偏上的位置,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狠狠的刺去,撲哧一聲,指甲結結實實的刺了之中,可少禮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疼痛,少禮緩緩睜開了眼睛,卻發現阿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自己的指甲卻是結結實實的刺進了,阿嵐的手背上還在流淌著鮮血,在少禮和白的震驚之餘,阿嵐將手緩緩的探向了少禮的胸脯,指甲已經穿透了阿嵐的手掌,可阿嵐卻沒有絲毫疼痛的表現,他帶少禮的指甲去撫摸著少禮胸部上的細小疤痕,少禮因為震驚卻沒有任何反應,直到阿嵐的手已經觸上了她的豐滿,她才發出一聲輕哼,下意識想要扭開自己的身體,阿嵐開口說道:“那顆可以對你們進行定位的植入微型芯片就埋在這裏吧,還真是幸苦你了。”
少禮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指甲還插入在阿嵐手掌中,她急忙收回手,原來阿嵐他早已發現了自己被植入芯片的位置,她不由得臉上一熱,雖然是在討論正事,可她此時衣衫不整,而麵前的男人手掌被自己刺中還在留著鮮血,而他的手掌還放在自己的胸脯上撫摸著,這本是是嚴肅的場景,現在卻出現了這麽香豔的畫麵,而自己卻沒有絲毫的反感之意,少禮她也不知道為何,或許是她被麵前的男人的強大折服,也或許是因為麵前的男人頂著強大的壓力救下了她的性命,也或許是阿嵐輕輕撫摸著她胸脯上的細小疤痕時候嘴上說的那句“真是幸苦你了。”
阿嵐眼色複雜的開口道:“你本是想要插入自己的胸脯之上,將定位的植入芯片取出的吧,對於機關來說,植入芯片被取出的人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執行任務戰死的人,一種是自己放棄了機關而因為叛逃最終慘烈的死在機關手下的人,這種人,你從有記憶起接觸到的所有人,你的父母,親人,幼稚園老師,鄰居,甚至給你送過一次快遞的人他們都會離奇失蹤,隻要有過一麵之緣的人他們都會失蹤的,你是應該知道這些的,可你還是要這麽做是嗎?”
少禮看著如此清楚機關的阿嵐,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她開口說道:“我想,是的,我的這條命是你救得,無論如何,你保住了我的性命,更保住了我的尊嚴,所以我聽你的,既然你要讓這世上不會再有人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那麽我就徹底和機關脫離幹係,就算”少禮頓了頓仿佛再一次給自己打氣一般下定決心的說道:“就算他們都會死去,就算我被追殺,我也會聽你的。”
阿嵐沒有回答,他轉移視線,看向了白,開口問道:“小倉鴞,你覺得可以嗎?”
白看著阿嵐炙熱的眼神,聽著阿嵐對自己的稱呼,她不由得又一次臉上泛起紅暈,十七八歲豆蔻年華的姑娘就是如此,她本就是深閨家的姑娘,雖然因為自己原因,進入了市儈,卻依舊保持著對浪漫的追逐與向往,她鄙夷著市儈的快餐愛情,鄙夷著她混跡於此的酒吧式愛情,麵前的男人就是有著這種莫名的魅力,麵前的男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可他總能戳中自己內心的柔軟,或許是因為在這僅僅一天的時間中,他帶給她的這麽多驚喜,他喚醒了自己的能力,他是那個名震京城的煙雨江南的害群之蜥,他剛剛展示的強大能力和心智,無一不讓她著迷,可她還是潛意識裏克製住了自己的洶湧好感,因為她知道,她柴白,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絕不會顧及兒女私情,她做的所有事情,都在為這盤棋做準備;
可白還是沒有忍著,白歎了口氣,開口說道:“就這麽一次吧,也算是還了你的全部恩情了,這次決定權給你,蜥,我相信你,我知道你絕不會出賣我,你絕不會來破壞我的事情,所以,我把決定權給你,我信任你,你若是信任她,那今天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四個相安無事,我們四人分別走出這家酒館,你若是不信任她,那麽我依舊信任你,用她的命換上賈句義的命,我們兩人走出這家酒館,選擇權在你,不過,蜥,時間要到了,一旦午夜的鍾聲敲響,這酒館就會爆炸,這酒館內發生的一切也會隨著爆炸產生的焰火化為灰燼,你要盡快做出決定了。”說著,白向著阿嵐晃了晃手中戴著的手表。
阿嵐漠然的看著麵前的白,他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麽了解她了,他口中的’小倉鴞’突然變得如此陌生,他看的出她眼中的決絕,阿嵐環顧四周,看著這周圍已經消散殆盡的煙霧,這因為打鬥而變得殘破不堪的吧台和桌椅,那被毒液彈丸腐蝕著混合著消防水的地麵,那張他和白暢談著互相救贖時不記得喝了多少杯的酒吧深處的位置,都會在幾分鍾後化為灰燼;
他環視一周後,將視線落在了少禮的臉上,這時他才意識到,到現在,自己手掌上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可他的手掌卻依舊還放在少禮的胸脯上撫摸著,他卻是依舊沒有收回自己的手,他開口說道:“你願意”
少禮眼中帶著堅定口一張一合的在說著話,可阿嵐卻聽不到了聲音;
身邊的環境也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漸漸的,阿嵐眼前的畫麵變得模糊了起來,阿嵐腦中的回憶戛然而止,他努力回想卻還是一無所獲,他明明記得後麵還發生了些什麽,可他就是回憶不起來,在他們談話結束之後明明還有著滴落的豆大眼淚,哽咽的哭泣聲,徹底消散的煙霧,莫名的約定,被丟棄的西裝外套,以及最後在一聲爆炸聲後熊熊燃起的大火,可阿嵐就是回憶不起來。
就算阿嵐還在努力回憶著,可她依舊是一無所獲,而此時白的舞蹈卻已經接近了尾聲,這尾聲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