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成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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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就這麽緊緊的相擁在這紅泥樓頂,直至一陣微風拂過,雖說無啟國度這個季節並沒有多麽寒冷,但已是午夜時分,二人又在紅泥樓頂呆了太久,難免風吹過會有一絲寒意,阿嵐微微能感受的到,這陣輕風吹過的時候,拾月那微微顫抖的身體,阿嵐緩緩開口道:“太晚了,拾月,也太冷了,回去休息吧,今天就算再怎麽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早些睡吧,明天一早再想。”
    拾月微微點了點頭,不舍的放開了到現在還環繞在阿嵐腰部的雙手,阿嵐一笑,剛想離開,卻發現拾月不知何時抓住了自己的衣角,阿嵐不知所以然的回頭看向拾月,隻見拾月低著頭,臉上仿佛憋了很久的氣一般脹紅,伸出手來指去了一個方向,她開口道:“我家在這邊,我家離這很近很近”
    阿嵐愣了一下,也僅僅隻是愣了一下,他太累了,他也不想再去思考了,倘若一切事情都要去思慮後果,都要去權衡利弊,那這樣的人生反而過的沒有多少意思,尚且阿嵐他真的太累了,他接受了太多他解決不掉的事情,這一切都讓他變得力不從心,隻有今晚這件事情他能隨心所欲,那他何樂而不為呢,於是他一切從心,他一個環抱公主抱起了拾月,看著拾月驚訝的看著自己,但立刻又明白了阿嵐的意思,這路程並沒有拾月說的那麽近,阿嵐環抱著拾月,拾月倒在阿嵐懷裏,用阿嵐恰巧能聽到的聲音,伏在阿嵐的耳邊說著她家的方向
    大約一刻鍾的時間,阿嵐帶著拾月到了拾月的家中,進了房間,拾月已經沒有下來的打算,她依舊倒在阿嵐的懷中,她拍了拍手,房間的燈就亮了起來,她又拍了拍手,房間的燈就沒有那麽明亮了,燈光變得昏暗了起來,但也是恰到好處的昏暗,阿嵐能感受的到,拾月的身體已經很燙了,而阿嵐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應該更熱,二人保持著公主抱的動作呆住了,阿嵐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的拾月,而拾月低著頭,阿嵐並看不到拾月的表情,良久,拾月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此時如蚊子一般,也隻有阿嵐這麽好的聽力能夠聽到,雖說拾月的聲音很輕微,但卻依舊充滿了誘惑,她開口說道:“先去洗澡吧。”
    阿嵐從不是一個不識風趣的人,他抱著拾月走進了浴室,一伸手單手鎖上了門,一邊將淋浴器打開,熱噴淋出的水將二人完全打濕,一邊附耳在拾月邊說道:“那麽,一起吧”
    這一晚,沒人知曉,聖主大人房間內浴室的燈亮了三個小時,而房間內那昏暗的燈光,卻是整整的亮了一夜。
    一夜就這麽過去了,拾月就這麽依靠在阿嵐的懷裏盡情的酣睡著,她累壞了,她本不該承受這些無謂的事情,她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做她的聖主,安然無憂的過完她的一生,阿嵐抱著拾月,輕撫著拾月的秀發,一整夜都沒有怎麽睡覺的阿嵐,看著遠處的那片魚肚般白的天空,阿嵐知道天要亮了,遙望著那即將升起的太陽,歎了口氣。
    “你在擔憂什麽?”拾月睡眼朦朧的看著阿嵐說道,聲音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她慵懶的伸出自己的雙手環繞住了阿嵐的脖頸。
    阿嵐低頭看向拾月幹淨又漂亮的臉蛋,捏了捏拾月的臉蛋開口說道:“你醒了啊,還是我的動作驚醒了你啊。”
    拾月輕輕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甩掉了阿嵐一直掐著自己臉頰的手嗲聲說道:“別掐了,再掐就不好看了呀!煩人!”
    南巷收回了手,看著拾月笑了笑,一切都是那麽的不自然,一切卻又那麽順理成章,像拾月這種高高在上的女神級別的女人,此刻竟然如一隻調皮的貓咪一般躺在自己的懷裏撒嬌,阿嵐必須承認自己並不算醜的男生,但他自己也知道的,單論郎才女貌來說,十個阿嵐也配不上拾月。
    拾月終於完全的睜開了眼睛,那眼眸好似水晶一樣靚麗,她認真的看著阿嵐說道:“回答我的問題呀。”
    “我在想啊,我明天會在哪裏,你又會在哪裏。”阿嵐說道。
    拾月說道:“你想在哪裏就會在哪裏的啊,而我,你在哪裏我就會在哪裏的!”
    阿嵐微微一笑,伸手下意識的刮了一下拾月高聳的鼻梁,又像小孩子般調皮的伸手去撥亂了拾月的長發,開口說道:“可你有你的責任呀,你可是聖主呢,聖主可是得管理自己一整個聖域呢。”
    拾月像是被什麽擊中了心弦一般,她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垂下了頭,嘴裏喃喃道:“又是這句話,阿嵐,你知道嗎,我最不想聽到這句話,這句話就像一副枷鎖一般,跑馬圈地的將我困在這囚籠之中,這句話又是一句借口,讓你為你的隨時離開做好了鋪墊,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阿嵐。”
    阿嵐聽到此,他也不知道該去說些什麽,所以他隻能保持沉默無言,因為拾月猜的不離十,阿嵐他早晚是要離開的,這是個不爭的事實,這也是阿嵐和拾月都要共同知曉的,雖然阿嵐不知道他要去哪,但外邊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他必須得出去參上一腳,因為他是阿嵐,因為他是蜥,因為他出自煙雨江南。
    拾月沉默了良久,隨即抬起了頭來,她的臉上卻是掛著一副笑容,她一臉溫柔的看向阿嵐,眼中的深情像是海水般洶湧,這深情足以把人溺死,她開口道:“不過也無妨,對於無啟國度的人來說,最不畏懼的就是等待,我已經等了你十年,何妨再去等個十年呢?不過啊,十年之後,我依舊是我,可你恐怕就不會這麽年輕了吧,你那時候已經年近不惑了吧,那時候你身體素質已經大不如前了,你就沒能力再回去管什麽閑事了吧,你就得老老實實在這呆著了,那時”
    拾月就是這樣,她太懂阿嵐了,或者可以說,他們都知道,他們就是異性的彼此,她就是女版的阿嵐,阿嵐就是男版的他,所以她可以清楚的知道阿嵐的想法,她也更知道阿嵐會做什麽樣的抉擇,阿嵐他太過於善良,以至於善良到優柔寡斷,他不知怎麽說出他終將會離開無啟國度回去管外邊的事情,她還知道,阿嵐會因為自己說不定會在這場管閑事中丟掉了性命而不會帶著她一起離開,所以她率先開了口,她將阿嵐想要說卻不舍得開口的話都說了出來,這就是他們的默契,他們默契無間,卻又憎恨著這該死的默契。
    可阿嵐不知道的是,拾月在等,她在等阿嵐的邀請,她在等的是阿嵐的一句“拾月,你願意一同與我去赴死嗎?”這類的話語,隻要阿嵐說出,隻要阿嵐出聲邀請,拾月就會拋下一切與阿嵐同去,管他什麽無啟國度,管他什麽七十一聖域的聖主之一,她不在乎,可她知道,阿嵐是不會說出口的,因為他是阿嵐。
    二人又是一輪沉默,他們隻有深情的對視,隨即荷爾蒙就自然的彌漫了整個拾月的房間,二人本身上就沒有多少衣物,他們踢掉了本就掛在床腳一旁的被子,二人的雙唇已經緊緊的貼在了一起,二人的舌尖像是兩個熱舞的舞者一般,在口中舔,嘬,含,裹,吸,隨即阿嵐的雙手已經靈巧的褪去拾月身上的薄薄一層遮擋,雙手向那溫柔探去,拾月的白袒露無疑,她的胸部猶如雪峰一樣,晶瑩潔白,既白皙又滑潤,拾月眯著眼睛,嘴中一聲輕哼,阿嵐便如同受激了一般加大了力度,拾月又是一聲輕吟,身體一仰,稍一用力就將阿嵐撲倒在了床上,她也褪去了阿嵐的下半身,她趴倒在阿嵐的身上,向著阿嵐的耳旁吹著氣,氣體斷斷續續的吹來伴隨著拾月的聲聲輕哼,阿嵐此時已經猶如一匹饑渴的野獸一般,拾月感受到了阿嵐動作上的瘋狂,雖然吃痛,但卻是依舊不甘示弱,她跪坐在阿嵐的身上,微微一翹,二人之間靈魂與的融合就已經開始了,水乳相交,魚樂之歡,一頂一挑,已是日上三杆的時段,而這無啟國度中聖主大人的房間內,傳來的隻有如野獸般陣陣的吼聲,虛弱的喘息聲,以及一陣陣不絕於耳的哼吟聲
    此時不是半夜,此時已經是接近正中午的時間,雖說拾月為了清淨,將自己的房間選址在了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遠離市中心,但還是難以避免會有行人路過她的房間,而阿嵐與拾月之間那肆無忌憚的纏綿之聲又出奇的大,路過的人都聽得清楚,聽的真真亮亮,聽到的行人都帶著笑意,他們沒人不知道,他們的聖主大人為了一個小到出奇的男人留了一棟矮小紅泥樓十年,聖主大人曾經和他們說過,十年後再拆除這座矮小的紅泥樓,而如今,他們也都知道,這座紅泥樓怕是再也無法被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