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成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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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句義從口袋裏掏出雪茄來,十年了,賈句義依舊喜歡抽煙,他一邊點著火一邊和阿嵐說道:“蜥,你需要冷靜下來,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麽矛盾,你現在必須也隻得認命,加入我們,因為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而我們少了人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做到我們的目的。”
阿嵐眯著眼睛問道:“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麽?”
休患恢複了自己那依舊滿麵春風的冷靜表情,說道:“無論目的是什麽,我們的目的地至少是一樣的,那就都是白木舟!”
賈句義此時指了指這個房間裏的通風管道,一臉邪魅的笑著說道:“而且,各位,我們這趟旅程的船長大人知道我們在場的人各個本領高強,所以特意和我們無暇之地的主人說了一個辦法。”
正當各位把注意力集中在賈句義的身上的時候,那個像蛙一般的麵具男嘴裏還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說道:“不好,這房間內的空氣中有毒!”
賈句義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各位,就連我也一樣,我們都中了毒,這排風管道傳來的氣體中摻了被稀釋了的綠蟾蜍的血,想必各位都了解來自海皇工會的綠蟾蜍的血代表著什麽。”
阿嵐知道綠蟾蜍的血意味著什麽!它的效果毋庸置疑,沾到一滴都會屍骨無存,沒人會質疑它帶來的東西,除了死亡,無他!
阿嵐開口說道:“綠蟾蜍的血,一滴即可致命,就算是被稀釋了的綠蟾蜍的血,依舊可以將人們體內的腎上腺素與身體機能一直維係在一個瀕死的狀態,使能力者無法隨時病發,戰鬥能力大幅下降,而且如若按時吃到解藥,時間一長,吸入了稀釋了的綠蟾蜍的血依舊會死亡。”
賈句義繼續說道說:“果然不愧是蜥,如果不是鯉小姐一直堅信著你一定會來,一定會活著,我還覺得可惜呢,那麽這趟旅程會失去多少樂趣呢!”
休患開口道:“也幸好你還活著,這場爭鬥才得以延續,而你早就成了這場大局的關鍵。”
阿嵐說道:“我怎麽不知道,打什麽時候起的?”
“從你帶走這盤棋的棋盤的時候!”鯉看著阿嵐,終於不再嬉皮笑臉的,而是一臉嚴肅的看著阿嵐說:“你帶走了唯一知道最終八大暗神器可以以何種方式改變氣運的那些孩子們,雖然現在根據這世道上的傳言以及我們離開煙雨江南時候,那位先生的證詞來說,可能連你自己現在也不知道那些孩子在哪?可你帶走的就是影響翻盤局的東西,而你偏偏還失去了記憶,你知道嗎,現在華夏局勢不一樣了,近年來,各方勢力暗潮湧動,而現在世上湧現了一批不隸屬於任何人或任何組織的部隊,他們人數雖少,但都能力超群,他們本威脅不大,隻是經常接一些懸賞任務,而現在我們接到線報,他們和部分kllers還有海皇公會聯手了!他們自稱為‘九大庸眾’!”
阿嵐聽完,頓時心頭一驚,他和‘九大庸眾’之一的螭吻打過一次照麵,雖然是險勝,但螭吻明顯就留了後手,這‘九大庸眾’本就實力強大,而現在的海皇公會,不隸屬於任何國家,在公海中立足足有三十年之餘,常年與各個國家來往交流,再加上目前尾大不掉的kllers,他們的勢力可見一斑,但同時也代表了,這些勢力若是要聯手還有共同的利益,那這最後造成的影響力更會是可怕至極的!
阿嵐愣了愣,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的這麽嚴重,可他最終還是幽幽的開口說道:“這種大事自然有人來解決,與我何幹?於你們又何幹?尚且,你們最終的目的都必定不一樣。”
說著,阿嵐伸出手來,一個個指點著說道:“你,休患,西北機關的特工,你,九曉生,一個江湖人士。”接著阿嵐又指向了鯉和那個麵具男,接著說道:“你們二人又來自於煙雨江南,而你賈句義,你們羊城柴家又與將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至於你”最後阿嵐把目光落到了和調香師長得一模一樣的夏的身上,說道:“你背後代表著誰的利益我還沒有搞清楚,不過我總是會搞清楚的。”
夏看著阿嵐看向自己的那炙熱的眼神,隻是還以微微一笑,便繼續看向阿嵐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就算此時阿嵐手中的刀依舊抵在了夏的脖子上,就算夏那白皙的脖頸還在留著鮮血;
九曉生開口道:“蜥先生,你想表達什麽?”
阿嵐說道:“你們,啊,也包括我,我該說是我們,我們雖說目的地相同,可最終我的目的必定不相同,最終也永遠無法做到同心同德,而這些暗地裏明爭暗鬥的各方勢力能坐在一起就已經是一件怪事了,而你竟然要和我說,我們這些人要坐同一艘船,通力合作的前往白木舟?這難道不是一個笑話?!”
賈句義盯著阿嵐就那麽看著,過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說道:“孤獨和被失敗已經磨光了你的熱血了,你難道真的忘記了當年在羊城的你到底做了什麽嗎?可是啊,蜥,你知道嗎?當年引起煙雨江南的那一戰是誰嗎?”
沒等阿嵐回答,賈句義就繼續說道:“煙雨江南那一戰之後,‘八大智者’的稱呼一下子聞名於世間,而與此同時一起消失的名單中那九個人就被‘九大庸眾’。”
南巷愣了愣,呆住了,這才終於發現一切說的通了!
自己被引開無啟國度,並不是被針對,而是保護!但並不是因為關心自己而保護自己,恐怕是因為自己是最有可能知道那些孩子們的秘密,才不得已將自己引離無啟國度,這場大戰已經爆發,它早就爆發在無啟國度,所以這殺手碼頭才沒有將軍的人,所以那賈句義才知道自己一定會來,所以這桌子旁邊才恰好擺了八把椅子!
南巷看向了鯉,又看向了麵具男,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向誰去求證,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這麽理解,好像求證一樣,像當年阿嵐還是一個毛頭小子在征求鯉的意見一樣。
鯉看到阿嵐如此這般看著自己,她愣了愣,眼光瞟向了麵具男,最後又肯定的點了點頭。
阿嵐歎了口氣,放下了刀子,問道:“為什麽選中我?”
而這時賈句義已經搖晃著肥胖的身軀走遠了,遠處飄來一句話:“因為你是蜥!害群之蜥!”
休患這時,微笑著走來,看著阿嵐說道:“放心吧,她們絕對是安全的,至少在我們的船長還沒有來給我解藥之前,先吃飯吧,吃過之後可以去休息了,好好休息吧,樓下就是休息室,你就住在鯉小姐和夏小姐的中間,具體事情,我們明天商討和通知,雖然我來自機關,我也知道你會反感機關的人,但我對你依舊很是欣賞,如果有機會,我希望可以和你光明正大的打上一架。”說完拍了拍阿嵐的肩膀離開了。
麵具男也站了起來,說了句吃了個八分飽,接著看也不看阿嵐一眼就走了,而九曉生也站起身,向阿嵐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明天見,蜥先生!”說完向其他人點了點頭示意也下樓了,鯉打了個哈欠,站起身,拄起了身邊的拐杖,走向阿嵐,她彎下腰,提起了拐杖,勾了勾南巷的下巴,聲音挑逗的的說道:“好好活著,等我們到了白木舟,我拿到了蓮花,你的命我會照單全收的,還有你欠我們兄弟姐妹的命!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唯一知道那些孩子們在哪的秘密!”
阿嵐因為鯉看向自己的眼神。他的眼神也逐漸也變的渾濁,突然南巷眼中一絲黑霧閃過,阿嵐眼神一定,看向鯉問道的:“我欠你的,我會用我接下來的一生來償還,可你們來到這兒的目的是你的意思還是先生的?”
鯉因為阿嵐突然打破了她的真言控製,異常的詫異,古怪的看了低頭處理傷痕的夏一眼,直起了身子,一邊向樓下走去,一邊低聲又神聖的說道:“我還不配能代表先生!”
阿嵐等到鯉完全下樓去,他站起了身,看向了夏,此時的夏已經處理好傷口,剛準備起身,看到了阿嵐,也定住了動作。
阿嵐緩緩開口說:“好久不見啊,我的酒友。”
夏愣了一下,隨即莞爾一笑,夏本不是那種天香國色的女孩,也不是什麽國之尤物,就是給人一種普通的鄰家女孩的感覺,但這麽一笑,卻讓人心動不已,問道:“怎麽說呢?我和蜥先生今天是第一次見麵吧,何來的酒友之談呢?”
阿嵐說:“首先還是要謝謝你踢了我一腳讓我從鯉的真言控製裏醒來,但是你不會忘了吧,我們在南蘭陵的浪裏閣見過一麵。”夏笑著點了點頭:“你倒是也不感謝我什麽,其實我那麽做,也有我的意圖,我隻是想知道我對他們是否還有用處。”
阿嵐眉頭一皺,看著夏問道:“你到底來自於何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