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成舟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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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反問道:“你既然知道我剛剛是幫了你?為何還要問我來自於哪裏?”
    阿嵐說:“不知道。我依舊永遠無法忘記,因為錯信了你,我體內的血液被放掉了三分之二而最後導致老天秤和我雙雙斃命。”
    夏說:“可你還活著,你並沒有死去。”
    阿嵐說道:“我活下來是因為意外,你的確害死了本該幫助我的老天秤星。”
    夏問道:“你怎麽知道他死了,或許他並沒有死呢?”
    阿嵐說:“可江湖上已經流傳下來,包括kllers自己也發布了訃文,而的確我在彌留之際也的確看到了老天秤星去為我而戰!”
    夏說:“可江湖上也流傳出過你已經死了,你現在卻依舊生龍活虎的。”
    阿嵐皺著眉頭說道:“所以你想說,老天秤其實沒有死?!”
    夏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沒有死。”
    阿嵐說:“所以就算老天秤沒有死,那麽你差點害死了我這件事你還是沒有解釋。”
    夏說:“如果我沒有放光你的一部分血液,那今天站在我麵前和我說話的人絕不會是你。”
    阿嵐冷笑一聲,一臉不屑的說道:“難道我還有謝謝你差點放光了我的血,感謝你因此而救了我?!”
    夏莞爾一笑,說道:“不客氣。”
    阿嵐被麵前的姑娘這麽一笑,反而心中的憤懣消散了不少;
    二人沉默了片刻,夏緩緩起身,準備走開。
    阿嵐這時看著夏,開口問:“那你為什麽救我?”
    夏說:“因為你不該死。”
    阿嵐說:“這世上有很多不該死的人,可你都沒救過來。”
    夏說:“我不是神,我也不能救人,我隻能盡我所能地做事。”
    阿嵐說:“那你為什麽選中我?”
    夏歎了口氣,幽怨地看著阿嵐說道:“我本能看透一個人的一生,能力者的能力,人們的死期,而在看到你資料的那一瞬間,我就直接看見了你,你的死亡,那枚匕首狠狠的插中了你的臂膀,接著你的背部那對骨刃碎裂,無盡的哀嚎,與淒慘的女子哭聲,然後……我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阿嵐詫異地盯著夏,夏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錯,在你死掉之後,我就什麽也預料不到了,或者說在你死了,我的能力也就隨之消散,更為有趣的解答可以說是,在你死後,我也會死去。”
    阿嵐說:“所以?”
    夏繼續說道:“所以我以三年壽命為代價改變了我的容顏,從而去改變你的命運,最後去改變我的命運!”夏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所以你沒有必要謝謝我,我是為了我自己,為了向死而生!”
    阿嵐問道:“然後你真的活了過來,我也活了過來。”
    夏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說道:“所以我活了下來,而你活了下來,依舊與我無關。”……
    阿嵐愣了一下,突然問道:“那你失去了什麽?”
    夏回頭震驚的看著阿嵐,阿嵐繼續說道:“否則你也不會那麽迫切地想證明你對他們是否還有用處吧!”
    夏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對,沒錯,我活了下來,代價就是我失去了我的能力,我的能力好像最多一天隻能用一次,而且預知能力越來越模糊,今天我隻能預料到你會來,你會在哪個位子坐下,僅此而已”
    阿嵐看著夏,良久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吧,如若可以的話,我會盡我所能去幫你的,無論你是出於什麽目的,無論你現在是否還是先知。”
    沒錯,阿嵐麵前的這個姑娘就是最年輕一代的先知,八大智者之首的先知,可以預知未來,融會古今,而她便是被稱為史上最強的一代先知,因為通常都會是在上一代智者死亡時,下一代智者才會獲得智者的全部能力,但就算如此,下一代的智者能力往往也不如巔峰時期的上一代智者,這也是先生說過的最為可疑的事情,就是一代智者比一代智者弱,這是讓先生不能接受的事情,而夏她不同,她從覺醒能力的那一刻,就體現出非凡的能力,她的能力怕是早已超過了還在椰城的上一代先知,要知道上一代先知還身體硬朗,這是她最為可怕的地方,那在當上一代先知死亡,她便是這世上最強的先知!
    夏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道:“蜥啊,你的麻煩還不夠多嗎?你難道不知道知難而退嗎?就像當年一樣,躲著不好嗎?你已經做過錯事了,華夏失去的秘密,cst的追殺,煙雨江南因你而失去的榮耀,以及無啟國度馬上要因為你的離開而爆發一場大難,你已經惹了一屁股的麻煩了,蜥!清醒清醒吧!這次的白木舟的事情就放棄吧!別參與了,你得不到好處的。”
    阿嵐反問道;“那你呢?先知大人,你為什麽不退出呢?你又為什麽冒這個險趟這趟渾水?”
    夏說:“我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啊!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你參與,我來告訴你,別向下挖下去了,你挖掘得越深,就會對這世道越失望,而你知道的,這世道,終究不能憑借你我二人的力量來改變,所以我要出現在這裏,所以我來這裏純粹是為了你,尚且我的把柄還在他們手裏!”
    阿嵐冷笑著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為我就沒有了嗎?我們每一個人參與這次活動的人應該都有把柄在他們手裏吧!”
    夏搖了搖頭,看著阿嵐說道:“不,他們都有,可是我知道,我知道你沒有!沒人能控製得了你!他們關不住你的!”
    阿嵐轉身,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本就是一個意誌不堅定的人兒,意誌不堅定的人總是怕多情,這次我本就是欠他們的,欠那些家夥們的我必須還上!無論以何種方式,無論最終結局如何,這些事總有人得去做,我若是不做,對不起他們。”說完,阿嵐已向樓下走去
    夏望著阿嵐那遠去留下的背影,嘴角卻微微上揚了起來
    而另一個房間內的一個花白頭發的中年女人正麵無表情地通過監視器看著這個房間內發生的一切。
    阿嵐下到了準備好的休息室,剛剛準備打開房門,頓時覺得周圍殺機四伏,阿嵐緊繃起了自己的神經,唰!一個漆黑的身影握著匕首向阿嵐襲來,阿嵐一個閃身反應過來,一個極快的翻身側踢,一腳踢在橫劈下來的匕首上,踢飛了匕首,但迎麵而來的黑影確實一拳重擊,阿嵐閃躲不及,隻好側身用胸肌向外迎,然而,對方好像完全洞察了阿嵐的意圖,伸出的拳頭由拳伸開,等到阿嵐續好了力氣,對方的手已經變得柔軟無力,竟直接貼上了,撫摸上了阿嵐的胸肌,阿嵐眉頭一皺,左腳後側,一個閃身離開了對方的撫摸,說道:“鯉!別鬧了!”
    對方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纖長又白嫩的大腿吸人眼球,她依舊拄著自己的那根拐杖,鯉作為江南女孩的小巧精致,一如既往地散發著那種知性的美,她嘴角帶著玩味的微笑,滿麵春光的看著阿嵐,說道:“歡迎回家!蜥!”
    阿嵐皺了皺眉,說道:“你該知道的,我不會回去的。”
    麵具男也不知從何時早已出現在了阿嵐的身後,依舊沒人能看得出他在想些什麽,依舊沒人能看得出他到底要做些什麽。
    阿嵐一臉嚴肅地看向麵具男,說道:“蛙,我來這裏,不是和你打架的,對於駒的事情,我很抱歉,無可厚非他們的死都因我而起,我也曾無數次想過以死謝罪,可我們知道那是無用功,可如果我能在活著的時候為他們做些什麽,又何嚐不可呢?”
    鯉看著一臉嚴肅的阿嵐愣了許久,不一會兒,噗嗤一笑,然後靠著牆,捂著肚子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竟笑出了眼淚出來,阿嵐依舊皺著眉頭看著鯉,等著鯉笑得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之後,鯉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你真的還什麽都不知道呢啊,那個能預知一切的小丫頭沒有告訴你啊!”
    鯉直起了腰板,婀娜著向阿嵐走了過來,說道:“你本一開始就來到這裏,這就是你接下來任務!”
    阿嵐一把攔住了鯉伸過來想要撫摸自己的手,一字一頓地惡狠狠地說道:“不可能,我不會再做你們的任務了!”
    鯉甩開阿嵐的手,說道:“蜥!你已經回來了,你說你既然想要為煙雨江南的他們去做些什麽,你想要去彌補你犯下的過錯,可為什麽還要和煙雨江南去脫離關係呢?你害了煙雨江南,你把那麽多人害的無家可歸,你把先生害得後繼無人,你把雪鳥害得”
    鯉還想繼續說些什麽,才發現麵具男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後,麵具男輕輕地將手放在了鯉的肩膀,示意著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鯉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我哥哥,他,他明明那麽相信你,就連最後他也說要相信你能做到,要去相信先生,要去相信煙雨江南,不要去怪罪與你”
    阿嵐心頭一顫,他知道了,自己可能那一步走錯了,他本以為這趟旅程大家的目的都不單純,沒有一個人是為了善意而來,而經過了夏與鯉的對話,他開始迷茫了起來,他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將這人心想得太過於險惡了,阿嵐沒有說話,他就這麽看著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