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破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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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邪不由得震驚了起來,這名女子看著並不是一個能力者,甚至體質在普通人的眼中都算比較弱的,可是不知為何,她卻有著可以破除自己蠱惑的能力,正當莫邪震驚之際,阿嵐那渾濁的眼珠此時已經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莫邪開口說道:“你你是憑什麽可以破除了我的蠱惑的,你隻是一個普通人!”
    菱心哀微微一笑,那慘白臉色配上她那鮮紅的嘴唇讓她臉上的笑容顯得格外的詭異,她正笑著,此時嘴角竟然流出了鮮血來,莫邪瞬間明白了,他的蠱惑之術依舊是生了效的,隻是麵前的這丫頭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不停地傷害自己,用牙齒一直在咬破自己的舌和唇,讓疼痛感和流出鮮血的血腥味不斷地在自己的口腔裏彌漫,直到蔓延到整個大腦,用來抵禦莫邪的蠱惑之術,這種毅力何曾難得,而且為了應對這蠱惑之術,菱心哀必須要每一次自殘要比上一次更加用力,要比上一次更加嚴重,血腥味也要更加的濃厚。
    “既然如此,那就光明正大地打一架吧!蜥!讓我看看死而複生的你到底還有多少實力!”看著菱心哀的笑容,莫邪仿佛明白了些什麽,隨即散發出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殺氣看向阿嵐,一字一頓的說道。
    “出去吧,這樓裏太窄,讓我看看你退步多少。”莫邪豪狂的說道。
    一個人如果沒有對手,活在世上也無趣得很,阿嵐活得很有趣,他有太多了很有趣的對手,可這不包括莫邪,何況是現在形態的莫邪,有一戰之力叫對手,沒有的呢,就叫,叫救命啊!
    空曠的菱心公司外場,戴著麵具的蛙瀟灑地坐在一處大樓的樓頂上觀望這邊,抽著雪茄,眯著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仿佛真的鐵下心來要做個觀眾了。
    阿嵐從兜裏掏出小鐵酒壺,一股腦倒進嘴裏,一臉滿足的樣子,莫邪皺了皺眉頭,道:“穴居木處,相安以飲食生,人間有俊物,求買敢論錢,蜥,這是當年我對你的評價,看看你現在呢?你還值多少?啊?”
    阿嵐深吸了一口氣,把酒壺的剩酒滴,拋向空中,自己站在下邊,道:“魑,太多事我不記得了,我太久沒吃藥了,我失去了大部分記憶,我不再心狠,我不再勇敢,我雖然永遠帶著愧疚之心,但是啊,我有我的追求了,我有我的私心了,我有得保護的人了,煙雨江南權益不再高於一切了,我啊,我早就把蜥殺了,你為什麽不問問我,為什麽不再問問我叫什麽?”酒滴一滴滴打在阿嵐的臉上,他病發了,級病症,是獾的病症,他狂暴了,他知道自己得搶得先機,但不知道能搶到幾成。
    直衝,一個肘擊,莫邪的身體如同炮彈般飛出,阿嵐再下蹲,一個健步,跟上,接連十幾拳處處打在要害,一係列動作就在幾秒內完成,出拳過快,阿嵐的拳頭竟迸出血來,下落,再一個閃身,又是一拳向後背打去,這一拳要是打上了,無論是誰都得倒下,可對方是莫邪,這一拳是絕對打不到的!
    這爆著青筋的拳頭,硬生生的被攥在了一張修長的手中,沒錯,莫邪反手就接住了阿嵐的殺招!
    誰都知道要打先手,可先手打完,得留後手,否則就白白耗費了大部分體力,阿嵐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被懸空了,無論是氣勢上,還是招式上!
    莫邪轉身,捏住了阿嵐的手,狠狠地向下壓,說道:“落葉歸根,你是我們這出去的,那你得有出去的能力!可現在,貌似,你徒有虛榮的外表,還沒那個能力啊!”阿嵐被壓得跪倒在地,齜牙咧嘴的,狂暴下的阿嵐顯得更加像地獄中的魔鬼,掙紮著,卻無能為力,莫邪說:“蜥?你就是蜥,斷了尾巴的蜥也是蜥,你擺脫不掉的,就算是垃圾也得我們來回收!”說著像丟垃圾一樣隨手一甩,將阿嵐丟出五,六米遠,阿嵐踉蹌地爬了起來,又向莫邪衝了過去,一拳被攔,然後又飛出,再爬起,再衝過去,再飛出
    血滿地都是,阿嵐已經麵目全非,四肢近乎散架一般,但他還是最後又爬了起來。
    戴著麵具的蛙搖了搖頭,吐了一大口眼圈,緩緩地說道:“其之將死,其鳴也悲,其之將死,其鳴也悲啊!”
    阿嵐搖晃著身子,由於病發,猙獰地說道:“女人和酒已經占據了我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我是比以前還差得不少,可是啊。”說著,啐了一口血,繼續說道:“可是啊,我覺得不虧啊,我至少活過,至少為我自己活過,什麽大義全是扯淡!什麽狗屁俠之大者,我就要喝最烈的酒,飆最快的車,追最野的女人,這是生活,可你們不讓,將軍不讓,kllers也不讓,我逃了半個華夏了,苟且的活不叫生活,我現在連活都不算,現在我脫胎換骨了,我要回來了,不是為了什麽狗屁秘密,什麽報複社會,就他媽是為了好好生活!”
    “所以我有必須贏的理由,所以,給我讓開!”
    阿嵐搖晃的身子忽然站定,目光呆滯地盯著莫邪說著:“天黑了,蜥要出手了!”
    戴著麵具的蛙突然感覺身上一顫,這種感覺隻有先生才給過他,現在他從蜥身上也感覺到了,那種恐懼!
    蜥是世上最孤獨的動物,為了求生,有時雖然會結伴去尋找食物,但吃飽之後,就立刻又分散了,所以蜥是不會有援手的,他隻能靠自己。
    阿嵐說:“一個人之所以能活下去,也許因為永遠有個明天。因為我對明天充滿希望呢,所以你們攔路者必須死!”
    阿嵐蹲了下來,又一次,他衝了上去,空氣中還彌漫著鮮血的味道。
    血滴還未落下,戰士豈能跪倒?
    阿嵐就這麽衝上去,還是迎上了莫邪的正麵一拳,一樣一如既往地倒飛出去,可這次,阿嵐的另一隻拳頭還是打在了莫邪的左肩部上,幹淨的夾克上,印上了阿嵐沾滿血的拳印。
    莫邪的臉上陰晴不知,而戴著麵具的蛙竟一臉驚愕,害得手上的雪茄燙到了手,愣了會竟笑了起來,興奮地笑著:“我的天,小莫邪啊,這麽多年了,還有人能讓你這張臉,讓我好興奮啊!”
    說著從樓上站了起來,一個閃身,來到了樓下戰鬥中,走向阿嵐這邊,擺了擺手,聲音沙啞著說道:“好了,好了,別打了,這小子硬氣,我保了!這條命我救了。”
    阿嵐聽到這句話癱倒在地,大口的呼吸,開始休息了起來。
    戴著麵具的蛙開始笑了起來:“哎?你還真相信我啊,就這麽沒有防備啊!”
    阿嵐說:“我可不信你,隻是啊,人都走了,沒有多餘的眼睛了啊。那魑姐姐應該會放過我吧。”說著咧開了自己的嘴,露出了小虎牙,在陽光下反光格外的耀眼。
    啪啪啪,戴著麵具的蛙瘋狂的拍著手說“完美,完美,南真不愧是先生選中的人,歡迎回到我們的隊伍。”
    阿嵐搖了搖頭:“回到你們的隊伍?別鬧,我什麽時候說過?”
    阿嵐把酒壺放進兜裏:“是,沒錯,我是脫離了煙雨江南,也因為我導致煙雨江南被撲殺,但是,我從來沒說過是我要背叛他們的!?”
    莫邪站在原地大聲吼道:“你把他們的東西帶走的時候就已經是背叛了!”
    戴著麵具的蛙掐了手裏的煙,眯著的眼睛終於睜開:“你不回家?你不家?”
    越說越激動,戴著麵具的蛙一步一步的向阿嵐走過來:“鵲!蟬!鯉的哥哥!他們相信你!所以他們因為你一並被害死!我們龍虎小隊六十九人曾經是巔峰,自那以後。先生隻能讓出位置,我們煙雨江南四分五裂,走的走,死的死,我們隻能暗無天日的苟且偷生!”
    戴著麵具的蛙一步一步的已經走進到阿嵐身邊,他揪起了阿嵐的衣領,阿嵐一米八五的個頭被戴著麵具的蛙就這麽揪著提了起來,戴著麵具的蛙邊搖晃著阿嵐的身體邊喊道:“先生認為你是個人才,才屢次提醒我們不要殺你,你還要怎樣,不參加?!”
    阿嵐皺了皺眉,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去甩開戴著麵具的蛙了,“煙煙給我抽口,我考慮一下。”阿嵐說道
    “好好好,這才對嘛,諾,給你。”戴著麵具的蛙把煙點著遞進阿嵐的嘴裏,像是下位者給上位者獻媚一樣。
    阿嵐痛快的吸了一口,吐出個大大的煙圈,吐向戴著麵具的蛙的臉,“咳咳咳”戴著麵具的蛙還沒等咳嗽完,迎麵就是一拳,戴著麵具的蛙剛要伸手抵擋,才發現肚子上已經紮上了一把刀!
    戴著麵具的蛙隻好捂著肚子倒下,眼睛裏充滿了怨恨和無奈。
    阿嵐丟下煙,吐了一口口水:“我可不喜歡抽煙。”
    說著一瘸一拐的扶著牆壁走去,邊走邊說道:“第一,我脫離煙雨江南和帶走那些孩子們是一個目的,不是為你你們所謂的打著正義的幌子做一些大事,我當年離開的原因是我玩膩了,現在我一個人回來可不是玩玩,我是來找我失去的過去的。第二,我的親愛的那位先生那麽賞識我的話,有機會我會親自拜訪的,第三,還是謝謝他提供的線索,不過,我有我的線人。”
    眼看著阿嵐要走出自己的視野範圍,戴著麵具的蛙大罵道:“蜥,你個混蛋,白眼狼!莫邪!你做什麽,在那站著做什麽,按住他啊!”
    莫邪還是目光呆滯的站著,嘴唇在蠕動著想要說些什麽。
    阿嵐在快要消失的時候,定住了身子,回身說道:“還有,鵲!蟬!鯉的哥哥!他們曾經相信我,現在當然也相信我!”
    “莫邪啊!你啊,你太輕敵了,下次要找我時,記得先病發喲!”
    說完,阿嵐頭也不回的走了。
    天空中幾隻鳥兒掠過。
    突然,莫邪倒了下來,沾著拳印的夾克已漸漸地被鮮血染紅,嘴裏還喃呢道:“均衡之力!均衡之力啊,你早就會了,你之前都是演戲啊?幹的不錯啊,小子!”
    說著閉上了眼睛。
    然而,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