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麽了？”
    “那些黑霧消失……”
    “這是，結束了嗎？”
    一下子恢複成風平浪靜的狀態，那些原本驚慌失措的圍觀群眾逐漸平靜下來。
    互相之間也不管熟不熟悉，就這樣聚集在一起心有餘悸地議論起來。
    在場這些審判官倒是一直保持著冷靜。
    他們雖然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但還是自覺地安撫起了周圍的群眾。
    河岸下，吳言默默鬆了口氣。
    還好是將漏洞給補上，不然酒劍仙一直活著，接下來的鎖妖塔劇情都不知道該怎麽發展下去。
    “吳醫生？”
    呂良春的腦袋從護欄邊探出來。
    在危機暫時平息後，他才注意到吳言的動向：“你怎麽跑下麵去了？”
    吳言當然不能實話實說。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也摸索出怎麽糊弄呂良春更有效了。
    若無其事地說道：“河裏沒有危險。”
    呂良春一愣，隨後也跟著跳了下來。
    用手指沾了一點河水放到嘴裏：“水質沒有被汙染……”
    就在這時。
    啪~撲通！
    接連兩道身影落下，其中一道更是濺起大片水花。
    葉律隨意地拍打了一下掛在自己身上的水滴，嘴巴裏不知道什麽又叼上了一根雪茄。
    許維挎著臉站在他後麵，一副無奈的表情：“部長，呂大爺，我說咱們能消停一會嘛？不是說審判長已經在路上了嗎？”
    “許維，我必須提醒你，你也是正式的審判官。”
    呂良春不滿地盯著許維。
    葉律沒在意許維的建議，他吐出一口煙圈，蹚著水朝河中心走去：“去鎖妖塔入口看看吧，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這條河最深的地方，大概都超過了兩米。
    再加上吳言對鎖妖塔入口有什麽心知肚明，自然懶得過去沾一身的水。
    “我就在這等你們。”
    誰知道呂良春卻並不讚同吳言自己在邊上待著。
    他轉頭盯著許維說道：“許審判官可以帶我們過去。”
    “行吧行吧。”
    許維歎了口氣。
    他一腳抬起，就這麽直接踩在了水麵上。
    吳言能夠明顯注意到，在許維腳下的河水是直接停止了流動。
    “怎麽會凝固的？”
    “凶級序列138，液體固化，這是我的能力。”
    許維看出了吳言的疑惑，主動解釋了一下，而後又朝著呂良春攤了攤手：“反正吳醫生早晚也會成為審判官，告訴他也沒事。”
    呂良春也沒打算對吳言隱瞞，點點頭道：“走吧。”
    事實上，正是因為許維這個能力，他才會跟那位白人審判官一起被呂良春派來探查北郊的情況。
    三人踩著固化的河流，走到鎖妖塔的入口旁。
    在此之前，葉律已經在這裏觀察了有一會了。
    “葉部長，有什麽發現嗎？”許維懶散地詢問道。
    葉律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現在全部都放在了鎖妖塔入口旁的石碑上。
    石碑古樸厚重，上麵銘刻的，是一種從未有過記錄的怪異文字。
    甚至說文字都不太準確，更像是一些小孩子隨手塗鴉的圖案。
    呂良春反複看了一遍，皺著眉：“吳醫生，你能看出這寫的是什麽意思嗎？”
    吳言：“……”我自己亂畫的，知道個鬼。
    不過這直接說不知道顯得有些低情商了。
    吳言沉吟了兩秒，道：“你自己判斷。”
    葉律回頭環顧四周，其餘的審判官還在岸上維持秩序，蒲學理他們也沒到。
    考慮到時間還算寬鬆，他緩緩蹲下身子，嚐試著伸手去觸碰石碑。
    就在觸碰到石碑的一瞬間，葉律猛然間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
    如同將人放到一個球型的裝置裏，進行瘋狂搖晃。
    這種強烈的不適感，讓葉律近乎難以忍受。
    好在，這種強烈的眩暈沒有持續太久。
    在葉律的感知裏，約莫持續了數秒鍾，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就停止了下來。
    他按著有些發昏的腦袋，勉強保持著站立的姿態。
    按照常理來說，到他現在這種強度的身體素質，就算再激烈的旋轉，應該也不至於難受到這種地步才對。
    可惜他現在沒有心情深究這個問題，他很快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太安靜了。
    周圍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回過頭去，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正處於一片陌生的環境中，霧蒙蒙的昏暗，讓他心道不妙。
    “這到底是哪？”
    葉律深吸了一口雪茄，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警惕地觀察著自身所處的環境。
    哢嚓~哢嚓~
    死寂的環境裏，突然冒出這樣的動靜，頓時吸引了葉律的注意。
    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在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了數十塊巨大牆麵，上麵塗抹著各不相同的壁畫，似乎是在描述著某種故事。
    【上古時期，天妖皇率妖界眾妖進犯人間，人間無力阻擋，生靈塗炭……】
    浩蕩神聖的宏大呢喃從四麵八方傳來。
    恍惚間，葉律感覺自己好像親眼見到了那絕望和淒涼的世界。
    那道恢弘的聲音還在繼續。
    【傾覆之際，蜀山派掌門以“呼神”古法迷惑群妖，終將萬千妖魔引入鎖妖塔囚禁……】
    【然，人力有時窮，終有一日，萬千妖魔將破封而出，為禍人間！】
    隨著這個聲音的講述，葉律額頭都溢出了層層細密的汗珠。
    並非隻是單純的敘述，在他的感覺裏，這些事情都好像跑馬燈一般，在自己眼前切實發生過一樣。
    唰~
    眼前的畫麵突兀地扭曲，一陣變幻後，身邊再次傳來嘈雜的議論聲。
    葉律扭頭環顧，愕然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原地。
    吳言等人依舊還站在他的身後。
    “剛才到底是？”
    葉律深吸一口氣，又吐出，再深呼吸。
    如此反複幾次後，他發現自己始終無法冷靜下來。
    實在是這段經曆，就仿佛重塑了一遍他的世界觀。
    上古時期，妖界，人間，蜀山派……
    這一係列詞匯，所描繪出來的現實太過恐怖。
    既然有妖界，難保不會有其他世界。
    倘若這些都是真的，那為什麽此前從未聽聞過這方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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