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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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藤風雷九影!
    央波在被隱匿於窗簾後邊司藤放倒時所發出的動靜甚大,因酒店懸空於湖麵之上,下懸中空,主體又多以木質結構。
    沉睡如豬的顏福瑞於睡夢中忽感一陣震動下意識被驚醒起來。
    他常住西南蒼城山,那地常患地龍翻身,久而久之,偶感震動,便覺地震將至。
    顏福瑞起身急忙將瓦房裹於懷中,快步衝出房間,又急忙大喊大叫“地震了……地震了……”
    更如平洋起驚濤,靜野出猛獸,那聲音響徹天際。
    可方開門,便見客廳明亮一片,而周圍亦是寧靜不止,又見司藤端坐於一方靠椅之上。
    顏福瑞撓頭困惑自語道“沒地震?”
    司藤深吸一口氣,她從未見過如此憨傻之人,便無奈搖頭歎息,就連剛才顏福瑞所發出喊叫聲驚她一跳也懶得去計較了,隻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央波。
    顏福瑞順其目光一看,原來地上趴著個濕漉漉人啊。他剛才過於急促,沒能發覺,便疑惑問“司藤小姐,這誰啊?”
    司藤也不理會他,一副你自己不會看啊的表情。
    顏福瑞摸摸腦袋,將懷裏的已經被吼醒的瓦房放到地上,又起身去將地上的人翻過身來,一瞧。
    “啊!央波?這小子怎麽在這?”
    又看到央波右手上握著一把砍柴刀,頓時明白過來“這央波大晚上來搞偷襲?”
    司藤依舊沒說話,惹的顏福瑞也不好意思起來了,他也並非真傻,方才震動原由肯定於此,便訕訕笑道“司藤小姐,別見怪,被地震震怕了,有時一天三十來次呢,嚇的我不敢回屋。”
    司藤聞言也是微微一笑,似乎也想起往事。西南地區本就多發地震,而蒼城山正處在地震最為嚴重地帶。她記得有次丘山因地震被墜木砸傷了手臂,想想當時也算是老天幫她出口惡氣。
    “無妨,我能理解,畢竟我以前也住在蒼城山,經曆過這些,不過你都是大人了,要時刻保持警醒,就如今晚,若是我不在,你與瓦房那又當如何?”
    顏福瑞一怔,是幻聽麽,司藤竟然對他說出這般關心言語?搖晃下發漲的腦袋,懷疑司藤是否被調包了,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司藤,表情,眼神具是往常模樣,才放下心來。
    “司藤小姐,我這人平時就這樣,一睡著雷打不動的……嘿嘿……但遇震動就特別敏感!”說完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司藤歎道“你們啊,太安逸了!”
    不過這事雲華也曾經對她說過,如今新時代不一樣了。
    想了想又說“不止是你,屋裏頭那個到現在沒反應,比你差多了!”
    言罷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顏福瑞倒是聽個半斤八兩,大致能明白,但也沒感受過以前那種環境,平時也隻是在影視劇上看過,不過時下他比較關心央波這個問題。
    便說“司藤小姐,那這人怎麽處理,需要我報警還是?”
    司藤搖頭“不行,那樣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沒等司藤話說完,顏福瑞便脫口而出“司藤小姐,您可不能殺人啊!”
    司藤懶的理他,伸手喚出一株細小的藤絲順著央波鼻孔鑽了進去。
    顏福瑞表示眼熟,就問“給他下藤殺,有用麽?”
    司藤輕笑一聲“自然有用,我的藤殺可以隨心所欲的掌控別人,也可以令他不能害人,不能做違背我定下的規矩;再用赤傘的能力將他記憶抹去一部分,之後便自然無憂。”
    顏福瑞聽到藤殺的事,心裏一突“我身上也有藤殺,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啊?”
    司藤對著顏福瑞露出一抹微笑,又聽見雲華屋裏有動靜,便轉身去了雲華屋內。
    顏福瑞被司藤那撇微笑嚇了一跳,但也無可奈何,隻好抱起瓦房回了自己房間。
    雲華房內,
    雲華見司藤進來,就問“大晚上不睡覺,在客廳開座談會呢?也不安排在我房間。”
    司藤坐到一旁椅子上“嗯!抓了個小毛賊,正想著如何處置呢!”
    “誰啊?”
    司藤“還能是誰,央波唄!想來找麻煩,替沈銀燈報仇呢!”
    雲華聽後笑道“是他啊,癡情種,是個可憐人,讓沈銀燈耍的團團轉。”
    司藤點頭,的確是個可憐人,不過這天下可憐人多了去了,她司藤也算一個呢,當下也沒說什麽。
    雲華見司藤情緒不高,又問“你準備如何處理這事?”
    司藤將剛才對顏福瑞說的一番話語又和雲華說了遍,但見雲華點頭又搖頭的,就問“你什麽意思?”
    雲華“你沒考慮到央波家裏遍地都是沈銀燈的痕跡,而且還有關係網,即使你將央波記憶抹去,那鄰居總會對央波提及沈銀燈吧,一來二去是不是又得出事?”
    司藤聽後陷入沉思,這點倒是他沒考慮到的,左思右想,沒得個好辦法,就看向雲華。
    雲華見司藤目光轉來,就笑著說“怎麽?你該不會想殺人滅口吧?”
    司藤點頭“除了這法子還能有什麽?”
    雲華躺著床上想了片刻,但不曾有好法子,但心裏亦有猜測,隻說“就和蒼鴻提一下即可,我想他應該有壓下這事情的方法。”
    司藤撇撇嘴,不屑道“就蒼鴻?他能有什麽辦法?”
    雲華見司藤大小姐露出不屑的表情,看著也怪可愛的,眼睛就盯向司藤,目光中帶著微許寵溺的味道。
    “司藤,你要知道蒼鴻能當懸門的會長可不是他年紀的問題,我猜測若是沒錯,那他也僅僅是類似代言人的角色,肯定能聯係到其他層麵的!”
    頓了頓又說“你難道真的相信這片土地上懸門就這幾個人?更何況懸門頭上還有個道門呢!”
    司藤先是被雲華那目光看的一愣,在聽到話後細想一下,也覺有理,她當年死的“太快”,之後發生的事她一概不知,而當年懸門僅僅隻是露出冰山一角,她所接觸的都是因丘山引起的恩怨。
    便蹙眉沉思道“你這麽說也有分道理!”
    雲華又說“你似乎忘記一個地方了,還是你和我說的呢!”
    “嗯?”
    雲華笑道“昆侖之巔,雪融之地!”
    司藤聞言立馬驚醒,對啊,當年黟山之上,大妖青鬆和她說過,有個叫天荒古境的地方,到處盤踞著能力不下青鬆他的大妖和強大懸師以及道門強者。
    司藤喃喃道“若是真如那般,那天荒古境也著實令人恐怖!”
    “怎麽?天不怕地不怕的司藤小姐也開始害怕了?”
    司藤聽到雲華調侃,隻是瞪了他一眼,便下定決心說“那就聯係蒼鴻來處理吧,有些事情或許你們人類出手更加合適!”
    雲華點頭“讓我打電話和蒼鴻說。”
    說完就見司藤從一旁抽屜裏摸出一個碎屏的手機,翻開蒼鴻的號碼撥了過去,又給開了擴音,放置到雲華床前。
    沒一會,那頭傳來了蒼鴻的聲音“雲先生,你好!”
    “你好,蒼鴻會長,大晚上打擾了!”
    說完便直接入主題,就說“蒼鴻會長,沈銀燈的丈夫,也就是央波,他晚上找來尋仇了,被司藤放倒在我這,有空你過來處理一下吧!”
    話說完,那頭沒了聲響,而後聽到蒼鴻沉重的聲音“人沒事吧?”
    雲華淡淡道“人沒事,就是昏迷過去了。”
    蒼鴻答道“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司藤見蒼鴻答應的如此爽快,不驚詫異“這蒼鴻還真有法子?”
    雲華“管他呢,隻要別來煩我們就成。”
    司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約莫半小時,蒼鴻就同白金,王乾坤來到了酒店,一進門就看到央波濕漉漉的倒在地上,也不廢話,直接先探呼息,見呼吸穩健,便對司藤說“司藤小姐,打擾到你們了。”
    司藤隻說了句“到裏屋說吧,主要雲華找你!”
    蒼鴻見雲華半靠在床頭,但麵色紅潤,看起來沒什麽大礙模樣。
    “雲先生可好些了?”
    雲華微微動了動左手“還行,就是疼!”
    又說“今天就不談這些了,我們談談央波這事吧。”
    蒼鴻問“雲先生是什麽意見?”
    “我能有什麽意見,我總不能一刀把央波宰了吧,要不你替我將其一刀砍了?”
    “雲先生說笑了,殺人是犯法的。”
    雲華笑道“說起來,沈銀燈這事和你們懸門有關,央波算是家屬,隻是長期陷在赤傘幻術所營造的環境中,也算是可憐人。”
    想了想又說“這事你們處理就行,我不問經過,但不想再次見到有人半夜從水裏鑽出來惹人清夢。你要是有渠道,就把赤傘這事壓下去,別讓央波再找麻煩,你也知道的,司藤小姐脾氣不好,她是苅族,人類法律對她沒用,若是再有這麽一次,恐怕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蒼鴻看了一眼雲華,又轉頭看了司藤一眼,見司藤沒說話,也便放下心來。正如雲華所說,他還真有法子可以將事情解決,但會很丟臉,可以說是將明麵上的懸門臉丟盡的那種。
    此前為解藤殺,他也有想過用這方渠道,但那時為臉麵,也認為能應付司藤,便壓下了心思,如今事態擴大,又有將普通人類帶入的趨勢,他不得不低頭了。
    他的懸門會長本就是上麵為處理普通人類和妖類事宜而設立的,也是確保妖類不影響普通人類正常生活的重要紐帶。
    蒼鴻深吸一口氣說“這事就交給我們懸門吧,我會去處理的!”
    說完後,仿佛那灰白的頭發更加白了一分,如同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一般,後又讓王乾坤將客廳的央波背起。
    正當出門時,司藤悠悠開口“事情辦好了之後來找我,我給你們解了藤殺。”
    蒼鴻腳步一頓,回頭詫異的看向司藤,但見司藤沒反應,便立即感謝道“多謝司藤小姐大恩!”
    正準備給司藤鞠躬,隻見司藤原地不動,可他想彎下的腰卻是如何也彎不下去。
    司藤淡淡道“就別整這些虛把式了,隻要你們以後別給我找事就行。”
    蒼鴻連忙道“司藤小姐放心,定然不會。”
    ……
    等蒼鴻幾人走後,司藤回到雲華房間,對於蒼鴻如何處理,她才懶得理會,就同她言語一般,別給她找事就成,借用雲華的那句話,管他呢。
    便問雲華“你感覺身體如何了,還很疼嗎?”
    雲華略微感受一下,大部分都痊愈了,就右手臂還無法動彈,即使此刻下床也能走上幾步,就是挺疼的。
    那些經過司藤修複的皮膚組織連一絲疤痕都不曾有,但司藤平時恢複的妖力有限,隻能采取逐個修複,痊愈速度自然而然慢了下來。
    “不算疼,隻能算癢,又沒法去撓,忍著很難受,要不你給我撓撓?”
    司藤沒得好氣的翻個白眼“我可不是你保姆,要撓找顏福瑞去!”
    “顏福瑞?他不行,粗枝大手,不小心給我結痂扒拉下來怎麽辦?”
    “那就給我忍著!”嘴上是這麽說,但手還是伸到雲華麵前。
    雲華一愣“幹嘛?”
    司藤嗔怒一聲“哪裏癢?”
    “右手臂!”
    “那不能撓,在長肉呢!”
    “那腳上?”
    “腳?不行,你都多久沒洗澡了,我下不去手!”
    “你……司藤,你真是……”
    司藤冷目一瞪“我怎麽了?”
    雲華訕訕道“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司藤又是給了一個白眼,又問“除開這些還有哪裏癢?”
    “臉上!”
    司藤仔細掃了兩眼雲華的臉頰,見臉上沒任何疤痕,立馬想到,自己可是第一時間將他臉給恢複的。
    便瞪眼怒道“你耍我?”
    雲華尷尬道“臉上傷好了就不能癢了?”
    司藤壓下怒氣“哪個位置,不至於是整張臉吧?那樣還不如我去廚房拿把刀替你刮了。”
    “那沒有,就左臉蛋,你給我撓兩下就成。”
    司藤耐著性子伸出食指往雲華臉上抓了兩下,見雲華盯著自己看,便停下動作說“好了吧?我回去睡覺了,天天沒個正形!”
    雲華點頭“好了,多謝司藤小姐照顧啊!”
    司藤轉身就走出了房門,雲華衝其喊了句“晚安啊,司藤!”
    司藤腳步一頓,這話她從來沒聽人對她說過,口中呢喃一聲“晚安!”之後也不管雲華有沒聽見,就回到了自己房間。
    她體內存在金鵲鴉和赤傘的妖力,兩者難以融合,總歸是吃了不是同種的虧,隻能靠平時一點一點慢慢的吸收,但偶爾體內能量也會暴動,惹的她極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