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章 鐵窗

字數:5058   加入書籤

A+A-


    司藤風雷九影!
    第69章 鐵窗
    有句話怎說來著?笑的終點是哭,物極必反,喜極而泣,或許此刻的司藤就驗證了這點。
    雲華收住笑意,見陽光相映下的司藤真是光豔耀眼、美不勝收,迷煞人矣,但覺怪異。
    隨即想問上一句,可無從開口,便任由她繼續。司藤就是一個矛盾綜合體,誰都沒法預料她下一刻會想到什麽。
    等過片刻,司藤也察覺自己的情緒過於波動,伸出手指點去了眼角的淚痕。
    見雲華傻愣著盯看自己,便淡淡說“很久沒開心的笑了!”
    雲華暗自翻了個白眼,這話連她自己都不信,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想起什麽了。
    給司藤倒了杯茶遞給她“據秦放所說,丘山是在蒼城山犯事,應該是去過星雲閣了,也肯定知道你已經複活,所以聽到秦放提起你名字當場便發狂了。”
    看了一眼司藤,又道“丘山這種人,看守所的普通監管是看不住的,而且你不要忘了,丘山有兩副麵孔,隻要逃出來,以丘山麵目示人,任憑怎麽找都難以發現,很難會把丘山的老臉和單誌剛聯係到一塊去的。”
    司藤聽完話後沉思片刻,點頭“丘山如今實力任何?”
    雲華一攤手“我連單誌剛的麵都沒親眼見過,不清楚實力,你比較熟悉,以前的他如何?”
    司藤回想了一下“沒分體前我也不如他,畢竟他對我太了解了,但他一直對我存在忌憚,不敢隨便下手。就如當年沿大江東逃時,我刻意放出風聲說又連續斬殺三名大妖,就是為了引起丘山忌憚,畢竟我的能力會隨著吸收同類妖力不斷增強。這消息一出,也使得我在申海安逸了幾年,隻是不知道為何之後丘山會貿然前來。”
    雲華“這有什麽可難猜的,邵琰寬能背叛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們肯定做了什麽交易,你想想華美紡織廠當時缺什麽?”
    司藤會心一笑“也對,邵琰寬當年敗盡了家財,華美紡織廠在我活的時候就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錢帛動人心,果然還是江山易改啊!”
    雲華疑惑的看向司藤,問“如今的你對上以前的丘山有幾分把握?”
    司藤笑道“丘山對我最大的克製便是引雷技法,也屬於天生壓製,但我如今修習風雷九影後便對雷電有了八成免疫,所以安然脫身不再話下。”
    雲華點頭卻是話音一轉“你或許不知道,丘山沒了九眼天珠便會恢複原來的老年形態,距離他把九眼天珠交給秦放,如今也差不多一個月了,可如今還是年輕外表,所以……”
    司藤蹙眉“你的意思是他找到另一枚九眼天珠或者有其他東西替代,又或是他已經不再需要九眼天珠?”
    雲華慎重的點了點頭“或許他有所變強也不一定,他和你不一樣,他可是活到了現在,本事增強也不一定。”
    司藤聽後沉默了下來,或許真如雲華所說,況且九眼天珠對苅族而言是把雙刃劍,能再生苅族,亦能摧毀苅族。
    ……
    經過一番伺候的丘山重新被拖回了牢房,滿目猙獰,他低頭看了一眼腳上的鐐銬,又掙紮了一下,鐵鏈撞擊聲“嘩啦啦”響起。
    丘山在先前被抓時就已經將九眼天珠吞入腹中。
    那日他從星雲閣下山時,原本準備在上山的路上伏擊那兩名施工工人,但一連等了好幾天沒見蹤影,便暗中調查。
    鎮子不大,隨便問幾個人就了解了,原來自那天之後那倆人便辭職不幹了,近期準備離開。
    年輕的施工人員小劉家中,正在和老李商量著如何將那塊手表賣掉,正值暢想未來美好向往生活時,丘山走進了出租屋。
    倆人起先大駭,但老李較為沉穩,先是嗬斥一聲,見丘山臉色戲謔正濃,眼睛盯著他手中的名表,便知事情暴露,殺心立起,給了邊上的小劉一個眼色。
    這一幕皆落入丘山眼中,但他絲毫不為所動,反倒是將房門閉緊,接而落鎖,而後一步一步朝倆人走去。
    小劉見狀,本著平日力氣大,抄起一旁的大扳手起身朝丘山腦袋砸去。
    丘山眼中戲謔不減,頭微側,便避開來,右手輕輕一抓,就將帶著破風聲的大扳手一把抓在手中。
    小劉心中大駭,如此力道就被輕鬆把住,絲毫抽不動一絲一毫。
    沒等小劉眼中驚駭散去,隻見丘山伸出左手扣住小劉脖子,手稍一提,小劉便被淩空提起。
    丘山雙指使力,小劉起先雙腿掙紮,雙手極力掰著丘山手指,試圖掰開來,可隨著“哢嚓”一聲響起,小劉腦袋一歪,雙眼血紅直凸,雙腿繃直,再也沒得動靜。
    知小劉已氣絕,丘山見小劉胯下冒起一陣潮熱,點滴到地板,一股膻味隨熱氣飄散在出租屋內。
    丘山手勁一鬆,將其丟到一旁,鄙夷的甩了甩手指,而後朝著老李望去。
    此時的老李已被鎮住,見丘山目光對上他,他知如今難逃厄運,便下跪求饒“大爺,求放一命,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小劉那個畜生見財起意,他逼我的,不然就殺了我,求你放過我吧!”
    說完不斷的朝著丘山磕頭,隨著“嘣嘣嘣”的腦門撞擊地板聲響起,老李額頭已經血肉模糊。
    但丘山眼中殺意絲毫不減,仍舊慢步走向前,丘山見到此人臨死前的掙紮,讓他心中頓生一陣快意,仿佛回到了當年大殺四方的時候。
    老李見丘山不為所動,他急忙起身,用扳手砸破窗玻璃,試圖從窗戶跳下去逃生。
    出租屋本就在三樓,隻需跳下便能引人注意,雖會受傷,但能保下一命。
    但他速度不及丘山,剛砸破窗玻璃,丘山便已到身後,他急忙朝下大喊“救命……,殺人了……”
    時下傍晚,下方故有人走動,原本聽到玻璃破碎聲便有所發覺,又聽到有人呼“救命”,便抬眼朝聲音傳來方向看去,見老李身影後又聽喊聲不斷,立感事急,便驚呼“報警!”
    隨著驚呼聲傳來,丘山心下緊張起來,他剛剛殺意過盛,似乎忘記了如今是新時代,便一把將老李拽過。
    但見老李雙手拚命抓著窗沿,他舉起大扳手敲擊在老李兩隻手臂上,隻聽“哢嚓”兩聲響起,手臂瞬間骨裂。
    老李因手臂骨裂,無法抓握窗戶,被丘山拖入房中,但聽老李口中呼喊聲不斷,又舉起大扳手一下猛砸在他的嘴上,頓時碎牙亂飛,鮮血迸發。
    丘山隻覺心中不暢快,又是狠狠砸了兩下。
    丘山因血腥味刺激,又想起了司藤,心下殺意更盛,舉起大扳手一下一下猛砸老李的雙腿。
    忽聞遠處警聲大作,丘山殺意褪去,往老李胸口砸了一下後拿起扳手便快速從出租屋內逃離。
    丘山剛到樓下,便見門口一群人圍著,人人手中拿著扁擔、木棍,但丘山此刻凶性在身,試圖突圍出去,但見遠處警車已至,便頹廢的丟下手中扳手,束手待縛。
    提審時,丘山自知窮途末路,但還是極力為自己辯解,說那倆人在山上將其劫掠,他隻是氣憤不過,氣急攻心之下才做出失意舉動。
    事實亦是如此,工作人員從出租屋內搜出名表和那一筆現金,但這點東西可免不去他的殺人罪名,隨後便被送入看守所,待來日審判。
    丘山回想著當日經曆,暗自責怪自己被喜悅衝散理智,但此刻後悔已是不及。
    丘山的凶性並不是一時產生的,他歲月長久,又經曆過世事多番,見過各種生死離別,看盡人生百態,嚐盡人間百味,凶性是刻在他骨子裏的痕跡,任誰都無法抹去。
    他起身拖著鐵鏈鐐銬,朝著鐵窗走去,每行一步,鐵鏈拖拽聲便響起,丘山桀然大笑,似乎想起了當年他對待司藤模樣。
    那年也是這個時候,氣溫微寒,天飄細雨,他從外歸來,見司藤端坐在屋簷下捧著一朵茶花。
    他記得清楚,那株茶花是長生從滇南洱海旁移植過來的,是當地有名的“眼兒媚”。
    長生酷愛此花,常於樹下品茶,而他便會提起畫筆為其勾勒一幅畫作,深情流溢,笑飄四野。
    丘山見此花,隨即想起長生,卻又見司藤捧花上前,想奉於自己。
    他時下大怒,一手拍散茶花,花瓣四碎,又狠狠的給了司藤一耳光。
    司藤眼神一頓低靡,卻覺臉頰劇痛傳來,餘痛未消,便覺身體一輕,等清醒時,自己已經被丘山扼住脖子提起。
    丘山一把將司藤丟進牢籠,又縛之鐵鏈,雙手雙腳皆鎖之,又對司藤大喝“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你就是個畜生,還敢對我獻花,你配嗎?你不配!”
    隨之一口唾沫吐到司藤身上,可司藤卻眼神空洞,不躲不避,任由淩辱。
    丘山在牢裏回想著,卻麵無表情,毫無波瀾,他似乎與當年司藤一樣,想來何其諷刺,但隨之怒喝出聲“司藤……我必殺你,你給我等著,啊……”
    剛吼出聲,門口便傳來怒聲“肅靜!再喊一句,即刻關入禁閉室!”
    丘山戛然而止,不再敢出聲,隔著鐵窗望向外麵的過道,深深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