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晨來羞意惹人戀,寶石山上憶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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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藤風雷九影!
第212章 晨來羞意惹人戀,寶石山上憶往昔
司藤一早醒來的時候,恍惚了那麽片刻。
雖經一夜巫山雲雨,床榻卻並不是很狼藉,想來雲華起床時有過收拾。
床墊的舒適度正常,枕巾的柔綿度也正常,蠶絲被,真絲床單,以及加蓋了一條繡著藤枝花絮的薄款毯子,正符合時下季節,可謂說是體貼到細致入微。
可司藤就是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具體哪裏怪!
忽而間,猛地驚覺,掀開被子一瞧,司藤的腦子裏炸起一個尖銳而細戾的聲音‘定要把雲華吊起來抽上三百遍啊三百遍!!!!!!’
她躺在被窩裏氣得牙根癢癢,兩手在被子上卯足了勁的亂抓亂撓,恨不得把被子當成是雲華,一手下去非給他抓出五個血窟窿不可。
發泄一通後又看了眼一側的嬰兒床。
小藤藤已經醒了,淺淺的眉毛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正忽閃忽閃地盯著她,一刻也不曾移開視線,似乎很是好奇自己媽媽,為何一大早醒來,表現出的是這種怪異行為。
司藤被盯得嬌羞不已,羞憤之下,哪還有時間去想小藤藤純粹隻是好奇,她拽過被子一頭埋進了被窩。
直到一聲門響,雲華溫柔的聲音響起“司藤大寶貝,該起床了,你瞧,我們的朵朵小寶貝都醒了呢!”
而後又是一句與小藤藤的柔聲對話“你說是不是呀朵朵,瞧媽媽,睡個覺還鑽被窩裏去!”
小藤藤咯咯咯笑得手舞足蹈,像是回應了雲華的話語一般。
父女之間的交流,卻使得被窩裏的司藤更加羞憤,甚至有好幾次想掀開被子,衝出去當場猛抽一頓雲華。
司藤聽得雲華腳步愈發靠近,就在被子即將被掀開之際,她揪住被子,露出半個腦袋,學著朵朵模樣,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雲華。
彎彎的細柳眉,加之一雙麗目勾魂懾魄,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嫵媚慵懶地開口“我再睡一會……好不好?”
見此,雲華心神蕩漾於須臾之間,可隨之又驚愕,這麽綿軟香甜的是自家媳婦?
下意識伸出手背搭在司藤額頭,接而又對比了下自己體溫,喃喃自語“也沒發燒啊?”
司藤為之氣結,她好不容易壓住抽人的衝動,在這一刻噴薄而出“你給我等著,我抽不死你我!”
在雲華意味深長的目光裏,司藤淡定地頂著一頭在被窩裏上蹭成鳥巢狀的頭發起床了。
她先是拿過一旁的睡袍給自己披上,係好腰帶,但胸口,脖子,皆是布滿了紅色的“草莓”!
又見雲華目光炙熱地在她身上不移,司藤收緊衣角,瞪了雲華一眼“瞧你做的好事,你這讓我如何見人?”
雲華尷尬笑笑“昨晚可是你自個說能立馬恢複,我不信,你還非要強,所以這不……”
又安慰道“且你一直在院子裏,也不見有出門跡象;至於顏福瑞,他一早就為夢想而奮鬥去了,因而,沒人會瞧見,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
司藤卻說“可是近日秋高氣爽,原本還想著帶朵朵上寶石山逛逛,就這樣被你給攪和了!”
“這有何難!”雲華說著從一旁櫃子裏取來一條絲巾寄到司藤脖子上,仔細打量兩眼“瞧,這不就成了,用得著喊打喊殺麽?”
話雖如此,絲巾也確實能遮蓋住“斑點”,但司藤依舊覺得不夠。
她在梳妝台前折騰了很久,遮瑕,美白,各種化妝用品接連的刷上,才將掩住。
午後,兩大一小,小的在懷,邊走邊談,悠悠然地從驚赤湖畔的一側,沿山道上山。
小藤藤和司藤一樣,對大自然表現的尤為親近,以至於在日落時分還哭鬧著不願離開。
司藤觀以氣溫舒適,無風無雨,又見小藤藤並未表現出不適,也便決定多逗留了一會。
隨著落日西沉,暮色降臨。
寶石山上,
雲華走到就近的崖口坐下,這個位置,山腳下燈火通明的禹杭盡收眼底。
各色橫豎走向的燈光把城市分成無數細小的奇形怪狀,但還是被外圍大片大片的黑暗簇擁著。
人類總天真的以為自己創造了燈火文明,就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呼風喚雨。
但是如果你於黑夜中登高遠望,就會發現,世界太過浩瀚,那些人類聚居區之外的黑暗,存有太多無法解釋的蒙眛。
也正此時,四下驀地風起;
兩人立時警覺,
片刻後,從山道旁走出一穿著緊身風衣的妙曼身影。
雲華已然發覺此人異狀,起身站在司藤身前護著,目光緊盯著眼前這女子。
那女子見兩人表現的如此警惕,也不感意外,隻微笑著朝雲華方向揮了揮手,揮手間一股濃烈的香氣伴隨著風湧向雲華所在方向。
香風直灌而來,濃烈到使人欲嘔;司藤蹙眉道“這香氣有毒!”
說著同時,喚出妖力在小藤藤身上布了一層淡綠色的隔膜。
而雲華則是更快,一個閃身間就到那女子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出左手去,一把捏住了女子的脖頸,將之提離地麵。
“說!誰讓你來的?”
那女子本以為麵前這對夫婦是平常人,對於自己刹那間的被擒。
時下儼然被嚇的心膽俱裂,加之喉嚨被緊扣,任她嘴唇如何囁嚅著,卻也發不出音節。
隻得雙腿亂蹬,伸手試圖拽開雲華那緊鎖的手指。
雲華目光狠厲,見女子不說,抬起右手,當即聚起一團雷霆,欲劈將下去。
那女子驚恐,臨死之際,終於爆發,用力拽開一絲空隙,尖戾著從嘴裏吐出一句模糊斷續的聲音“饒……饒命!”
雲華冷哼一聲,猛一下將之砸在地麵“說!誰讓你來的,我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那女子被砸的七葷八素,身軀在地上扭曲著,掙紮著,任憑她雙手如何使力,也難支撐起身子來。
過了許久,那女子放棄了,她趴在地上,扭過頭來去看雲華。
她知道今晚是碰上了硬茬子,能身喚雷霆的,定然是懸師“道長,饒命!並沒有他人驅使我,更沒想傷害二位,隻是想……”
說到這,眼神出現躲閃,不敢再說下去了。
司藤從遠走近,瞥了眼,淡淡道“隻是想什麽?”
話音剛落,那女子渾身一震,抬眼望向司藤,似做仔細辨認,突然間又鬆了口氣,才慢吞吞道“我隻想要你懷中嬰兒!”
這話一出,女子隻覺一股強橫,暴戾的氣息將之壓迫,使得整個人都貼在了地麵,身軀甚至被壓的都出現了變形。
“膽敢惹到我頭上,你該死!”雲華聽得這女子竟然要搶小藤藤,心頭止不住的怒火,當即準備一雷拳砸落。
可司藤卻阻止了雲華“不急,我先問問她,等會再殺不遲!”
緊接著,司藤聲音又起“你作為妖,欲補足氣血,平常人均可,若不是有人驅使,為何要奪我孩子?”
“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
“青女?”
“魚玄機?”
“哦,對了,魚玄機又喚作獨活!”
那女子聽著司藤平淡而飽含殺意的語氣,顫顫搖頭“真沒人指使,我就是快老了,想找個陪伴的孩子!”
說著同時,眼神晦暗下去。
司藤將小藤藤遞到雲華懷裏,低下身,用手指輕輕觸在那女子額頭,隨之一道幽綠瑩光侵入。
片刻後,司藤起身說了句“是個狜族,霜狼,不過她沒說謊!且有個很好聽的人類名字——上官吟雪!”
雲華哪管這些,隻一念頭,那便是殺無赦,隨口說道“那殺了?”
上官吟雪聞言,更加害怕了,語無倫次道“別殺我,別殺我,我從未害過人,隻是垂暮之際,很想像人類一樣,老有所養所依!”
正猶豫的時候,司藤忽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最初異變的時候,是幾歲啊?”
上官吟雪有些莫名,但還是回答了“比你懷裏的娃娃要大些,約莫人類孩童滿周年大小吧!至少能在林中爬的順暢,若遇危險,必須重回原身。”
司藤又問“那你什麽時候長大的?”
上官吟雪緩緩說道妖與人類不一樣,妖的壽命很長,修煉妖力要很久,幾十年,幾百年,你很難看到外形產生大的變化。”
雲華的心頭忽的一顫,似乎突然之間,明白了司藤為何要問這些。
司藤抱回小藤藤,坐在一旁山石上,好像突然變了個人,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上官吟雪,但聲音裏幾乎一絲起伏都沒有“難道就沒有例外嗎?”
“有啊。”上官吟雪隨即回答“曾經,那要接近一百多年前了吧,西南滇地,白藤成妖,或許你們聽說過,她叫司藤。”
於此,雲華心底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上官吟雪也在歎氣“那是我唯一聽說過的,1910年異變,短短幾年時間,就已經聲名顯赫的妖怪。”
司藤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一雙眼睛在黑暗中亮的有些異樣。
上官吟雪又歎道“不過,也是唯一一個,同類相食的妖怪。”
……
1930年左右,上官吟雪被一封加急信函召到了蒼城山。
若非十萬火急,她是不會到這裏來的,生而為妖,許多要忌諱的地方,似蒼城,長鳴,這些懸門勝地,能繞道便繞道。
平日裏哪怕看到類似的字眼都會覺得好生晦氣,這種感覺,跟行舟者忌“翻”,伐木者忌“火”,大抵是同樣道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妖亦如此。
平日裏,他們豺狼虎豹這類凶惡勇猛的狜族,遇到那些銜草嚼葉的鹿麂麅獐,隻有獵手與獵物關係,斷然是無法共存,就更別提那些如梅蘭竹菊般傲幽堅淡的苅族。
不過事態非常,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猶記得那晚,夜風凜凜,即便門戶緊閉,可長條桌上的那盞油燈的燈焰還是幽幽飄搖著,忽大忽小,忽閃忽滅。
她到時,也不知道在座的“群妖”是怕什麽,隻瞧得大家說話的聲音都壓的很低,似又在竊竊私語,密謀策劃著什麽。
不過很快,她也加入了行列!
“接二連三的出事,據說但凡和司藤有過照麵的妖,不分苅族狜族,之後都沒再回來過。”
“沒有道理,1910年精變的苅族,會不會隻是放出的幌子?上千年修行的妖怪,都折在她手裏,這怎麽可能?”
……
“我倒是聽說,司藤一次厲害過一次,可我們大家都是修習妖力,從未聽說過有如此快速精進的;除非是……”
說到後來,大家麵麵相覷,各自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莫名的驚怖之色。
末了,終於有人把縈繞在大家心頭的那句話提了出來“吞妖元,以妖飼妖,司藤會不會是……有著同類相食的本領?”
風搖翹簷,吱咂作響,一時之間,屋裏死一般寂靜。
一隻虎妖率先開口“這事,指望不上那群道貌岸然的懸師了,然我們也絕不能坐以待斃,怕是再遲一刻,恐誰都活不成了!”
像極了歃血為盟,在一陣唇槍舌戰之下,很快有了擒殺司藤的計劃,每個人都表態,加放信物。
這也便是那所謂“剿藤聯盟”的最初規模。
“我!”
“也算上我!”
……
到上官吟雪表態時,她將一枚蛻下的乳牙放置在長條桌上,縱使千百年了,上頭還閃著凜凜寒光。
依計行事,自有人去誘引,其他則守株待兔。
也不知為什麽,上官吟雪越想越怕,尤為反常地縮在藏身處瑟瑟發抖。
表現出的怯懦和她霜狼一族的凶狠更有著天壤之別。
一旁豹妖見狀,還說她“到底是見的世麵少,經曆不來大陣仗。”
一邊說一邊掩嘴而笑。
豹妖素來妖嬈嫵媚,一溜豹紋大衣極具美感,這一笑又是極好看的,說“你知不知道,人類常說豺狼虎豹,看樣子咱們四個是可以拜把子的。”
一邊說著,還一邊招呼另外兩個。
這次也算是極巧,豺狼虎豹四姐妹,居然正正湊齊,辨得方位,東西南北,極對仗的,按年月序輩,上官吟雪是最小。
也說不清另兩個“姐姐”是嫌棄她還是真照顧她,說上官吟雪這身子抖的,憑白讓那些“植物人”看了笑話。
反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既排了班輩,就給她個好處,讓尋個安全之處藏身,觀戰便是。
上官吟雪羞愧難當,沒臉邁開這一步,豹妖卻是寬慰她說“也不全是這個理兒,萬一司藤厲害……”
說到這,她臉色漸而嚴肅起來“萬一司藤厲害,得有人知道我們是怎麽死的,那些身後事,也總得有人安排。”
“再說了,萬一你窺到什麽法門,說不定是以後製她的關鍵;又說不定,我們都落了敗,要靠你出來扭轉大局。”
明明是臨陣怯逃,卻讓豹妖那張巧嘴粉飾的光芒萬丈。
她尋了個穩妥的藏身之所,剛剛藏定,就聽到撕心裂肺般尖銳的吼聲“來了!”
那是去誘引的老鼠妖,說第一個字時人尚且囫圇,第二個字出時已被活生生撕成了兩半。
那暗紅色的血液在夜色的底幕中拋灑開來,洶湧滾滾的凜冽戾氣從遠處壓迫而來,使得群妖呼吸為之一滯。
上官吟雪近距離看到傳說中的司藤。
她是那麽的年輕,瞧著隻十八歲上下,穿著一件淡藍色旗袍,外披一件繡藤絲質披風,兜帽覆蓋之下隻隱隱露出三分之一麵孔。
司藤視線掃視周圍的時候,像是斜剌裏忽然捅進的一把利刃,殘忍而絲毫不留餘地。
唇角始終掛的一抹笑,卻比喪心病狂的猙獰更讓人膽顫心驚。
上官吟雪並不知道那時候司藤已經很喜歡旗袍,也不知道老鼠妖去誘引的時候,她一人在正在為自己裁剪精美的旗袍。
那時,藤絲帶著細針正在綢料上勾勒藤枝,一針一線在勾的形同鬼魅般迅捷。
更加不知道司藤忽然暴起的前一瞬,正無比平靜地把細針別在了布料上,是那麽的從容不驚。
一場腥風血雨的混戰開始了,慘呼聲不絕於耳。
也虧得上官吟雪是躲在灌木叢中旁觀,在血肉橫飛的修羅場間,漸漸窺探出一絲異樣。
那是有人藏在暗處幫助司藤,也不知使的什麽手段,幫她擋掉了好多出其不意或是偷襲似的攻擊。
己方漸漸落了下風,豹妖大叫“走!趕緊走!”
餘下人等,分為不同方向逃竄,但就在衝出的刹那間,似乎碰到了什麽,紛紛觸壁,跌落在地。
微光隱現,那是懸門才能布下的“八卦封門”,半空中一個又一個小的八卦印,間錯間圍攏成穹弧形狀。
像是一隻倒扣的碗,又像是個大的柵欄圍籠,將所有的妖都圍困其中。
上官吟雪驚出一身冷汗。
不禁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莫非懸門也介入其中了?
妖畏懼懸門,跟如今群妖懼怕司藤,兩者不相上下,豹妖大叫“等……等一下,司藤,你聽我說!”
這話一出,戰局似乎有些微微的和緩,每個妖怪都渾身是血,疲憊不堪,如此也算有了喘息的機會。
司藤在半空,幾乎是背倚著八卦印,她嘴角帶笑“你想說什麽?”
說著同時,她還輕拂了一簇長發,使之微微垂下,說的是如此的漫不經心。
豹妖已然驚恐,囁嚅說著“如果被懸師抓了,大家都是個死;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妖,有什麽仇怨暫且不提,不如先合力衝出去再去。”
司藤兜帽下半闔著眼睛,似是在考慮豹妖說的計劃是否可行。
頓了頓,司藤咯咯咯笑了起來,笑到末了,淡淡說了兩個字“好啊!”
豹妖聞言,那原本提著的心隨之一鬆,正當她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之際。
司藤長發如瀑,去勢不絕,頓成萬千藤條,瞬間就把猝不及防的豹妖卷上了半空,吱咂聲起時,豹妖已被藤條絞殺的一截又一截。
上官吟雪腦袋轟的一聲就炸開了,她眼前漸漸模糊,看到豹妖的身子在半空中不斷痙攣掙紮。
直至漸漸偃息,隨即聽到一陣異物紛紛掉落的悶響,那是豹妖軟塌塌的身子,被一截截分割切段,自高處墜地。
她眼睛雖模糊,卻額外清晰的看到司藤轉過臉來,伸出手指,漫不經心地抹掉發絲上殘留的血漬。
見此,上官吟雪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近乎啜泣哽咽地低下頭去,不敢再去窺探。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她再抬頭時,那處屠殺的修羅場已經恢複了往前的平靜。
她看到一個懸師的背影,那懸師在八卦印圍成的穹頂之上打開了一道缺口。
司藤從那缺口處,走出來了。
上官吟雪沒聽清懸師跟司藤說了什麽,隻聽到司藤近乎恭敬地回了句“我還有件衣裳沒做好,要先回去了!”
那是個真的懸師嗎,如果不是,又怎麽可能使得出“八卦封門”?
司藤走過來了,腳步聲沙沙的,幾乎就在她眼前了……上官吟雪驚駭得幾乎屏住了呼吸。
然而,司藤卻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上官吟雪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好在沒有,司藤並沒有發現她,她隻是偶爾停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卻很是奇怪。
臉上再也沒有了和那懸師說話時突然出現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狠戾和厭惡。
再然後,她隨手輕輕一撈,手裏多了一隻小型的血色透明小豹子。
那是豹妖的妖力凝聚而成的妖元,不過,現在都是她的了。
司藤捏著小豹子,湊到鼻端嗅了嗅,指間輕輕轉了一圈,隨之溢散在風裏,無影無蹤。
……
一段驚心往事吐露完畢,上官吟雪的聲音裏透著空洞的蒼涼。
“後來我知道,那個懸師叫丘山;再後來我還聽說,丘山的星雲閣要重歸懸門正宗之時,司藤向人揭露了丘山的秘密。最後,好像是1946年,丘山鎮殺了司藤後終老蒼城山。”
說到這,上官吟雪歎了口氣“萬物總歸是循時序的,春夏之後才是秋冬,守過夜晚才有白天,妖怪要修成,要有妖力,總要經過很長的時間。”
“司藤是例外,搶人家的,奪人家的,當然來的快些,不過,總有報應的。”
活得久的人,總會藏著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故事講完的時候,上官吟雪由於周圍被布下雷網,顫顫巍巍之下,又不敢亂動。
她看向雲華,苦苦哀求“道長,我一生從未害過、殺過人類,今晚,我真沒惡意,我隻是想要個供我養老的孩子。”
說著同時,神情逐漸低靡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