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潛伏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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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劉廣平也在打許氏家資的主意。
    作為回報,他會向太子力薦陳樸繼任濟陰太守。
    陳樸正在為此事發愁、猶豫。
    “為了此事而得罪九殿下,值得麽?”
    蕭紹瑜接收沈賀家資的事,他已經聽說了。
    而沈賀名下的那幾間店鋪和城外的莊園,原本正是許氏所有。
    也就是說,許氏家資已與蕭紹瑜產生了聯係。
    近日,蕭紹瑜又與劉廣升打得火熱。
    連賑濟災民所需的糧穀,也是從劉廣升處借來的。
    故陳樸有理由懷疑:
    劉廣升名下的那部分許氏家資,蕭紹瑜可能也有所染指。
    沈賀架空蕭紹瑜,最終是個什麽結果,活生生的擺在那裏呢。
    陳樸敢動蕭紹瑜的奶酪麽?
    他有所畏懼、顧慮,也是人之常情。
    “許氏家資已入九殿下囊中矣。”
    陳樸思索再三,將自己的猜測以肯定的語氣,告知錢錫之。
    他想看看錢錫之的反應,並由此推測豫章王的底線。
    身為豫章王的門人,若是主子執意插手,那他就別無選擇了。
    “九殿下?”
    聞言,錢錫之在心中權衡著。
    他已知蕭紹瑜的差事辦得很好,並預計待其返京,梁帝必有褒獎。
    此時交惡,一旦蕭紹瑜情急之下捅到梁帝那裏,於豫章王而言,得不償失。
    須知不甚得寵、又剛好立功的蕭紹瑜,可以無所顧忌。
    然有心儲位的豫章王,則不然。
    他不能將自己的貪婪,暴露在梁帝麵前。
    “既然已屬九殿下,本官便如實回稟大殿下了。”
    錢錫之應道。
    他沒有問,蕭紹瑜是怎麽搞到手的。
    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無端招惹蕭紹瑜。
    畢竟蕭紹瑜無權無勢,鬥垮他,雖容易卻無任何意義。
    錢錫之也是在暗示,豫章王那裏他自會說明,不會難為沈賀。
    “大殿下這邊算是解決了,怎麽回劉二爺呢?”
    心裏想著,陳樸仍覺頭疼,實在拿不定主意。
    他索性求教錢錫之:
    “錢長史,大殿下交代的潛伏任務,下官怕是無法完成了。”
    所謂潛伏任務,即打入太子黨。
    這是豫章王親自布置的任務,他希望借此掌握太子黨的動向。
    “出了什麽紕漏?你的身份暴露了?”
    錢錫之緊張起來,急問。
    若是陳樸暴露了,豫章王係再想打入太子黨便是千難萬難了。
    吸取這個教訓,太子及其門人必然多加防範。
    “下官沒有暴露,是劉廣平向下官索要許氏家資。”
    陳樸麵現難色。
    若他不能滿足劉廣平,則借其勢打入太子黨便失去了意義。
    原因很簡單,劉廣平對他失望的話,太子黨的內幕還能對他說麽。
    然若滿足劉廣平,則必得罪蕭紹瑜。
    他怕自己步了沈賀的後塵。
    聞言,錢錫之竟然麵現喜色,他笑著說道:
    “依本官之意,你可以幫他奪過來一些,卻也不要趕盡殺絕。
    若能挑起太子與九殿下的爭鬥,相信大殿下一定會滿意的。
    你也不必擔心九殿下的報複,大殿下會保你的。”
    太子的性子極為霸道,隻要心有不甘的劉廣平稍稍煽風點火,他必然有所動作。
    為私利而與手足反目,一旦內情傳出去,太子的聲譽必然一落千丈。
    聲譽受損,儲位必然動搖。
    這正是錢錫之要達到的目的。
    換言之,隻要能打擊到太子,這樣的事便可以放手去做。
    “下官受教了。”
    陳樸心憂盡去,拱手致謝。
    正事談完,陳樸盛邀錢錫之留宿一晚,略盡地主之誼。
    然錢錫之急著回京複命,婉言謝絕了。
    待將其送走,陳樸片刻不曾耽擱,連夜去劉府見劉廣平。
    他當麵表態:
    “二爺,為了你的事,本官不惜交惡九殿下了。”
    見陳樸如此識時務,劉廣平自然是百般許諾。
    “太子那裏,包在我身上了,濟陰太守非陳大人莫屬。”
    二人之間的關係,更加牢不可破了。
    ......
    數日間,陳樸並非隻做了這一件事。
    他還做了一件,被眾人遺忘之事。
    庫銀失竊案,在官麵上已然結案,且已得到刑部的正式核準。
    那麽,被收押的福威鏢局總鏢頭李逸,便應釋放出獄。
    然而,他卻被遺忘了,仍押在濟陰郡牢之中。
    “陳大人,你總算來了,李某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李逸對來見自己的陳樸很熱情,顯然二人是老相識。
    陳樸手中提著食盒,麵上掛著友善的笑意,好似來探望遭受牢獄之災的好友。
    他親自取出食盒中的酒菜,在簡陋的木桌上逐次擺好,並斟滿酒盞。
    “李鏢頭,這些日子委屈你了,本官敬你一盞。”
    陳樸一邊真摯地說著,一邊將酒盞熱情地遞了過去。
    相對而坐的李逸,當即喜形於色,訕訕一笑。
    “事先說好的縣尉之職,便勞陳大人費心了。”
    “好說。”
    二人一飲而盡。
    在獄中待久了,早已嘴饞的李逸,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而陳樸,則是隻看不吃。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陳樸突然問了一句:
    “李鏢頭,庫銀的事你果能保守秘密麽?”
    李逸詫異地抬起頭,肯定回道:
    “李某絕對不會泄露。”
    “不!”
    陳樸搖搖頭,眸中閃過毒蛇般的狠厲之色,冰冷地說:
    “能保守秘密的,隻有死人!”
    “你......”
    已然中毒的李逸,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
    隨後,他渾身痙攣、呼吸急促、口不能言。
    頃刻間,不再掙紮,他死了。
    這時,牢頭陳貴殷勤地走了過來,身邊沒帶一個人。
    “後麵的事,知道如何做麽?”
    “卑職明白。”
    “做得幹淨點,本官不會薄待你的。”
    “謝陳大人栽培!”
    陳貴是陳樸從獄卒提攜起來的遠親,自然對他唯命是從。
    陳樸又許其以利,便安心地轉身離去。
    其實,庫銀失竊案,乃是陳樸、劉廣平、李逸三人合謀而為。
    目的很簡單,就是逼劉廣升、沈賀動用修河官銀。
    從而露出蛛絲馬跡,好給蕭紹瑜提供辦案線索。
    此時,一切塵埃落定,便沒有留著李逸這個知情人的必要了。
    然而,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郡牢這等魚龍混雜之地。
    在郡牢,陳樸能安插心腹,難道別人就不能安插了麽?
    “劉員外,陳郡丞剛剛去了趟郡牢,您猜怎麽著?”
    郡牢獄卒王六,很快便來到劉廣升處報信。
    他是劉廣升豢養在郡牢的眼線,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前來報信,賞錢沒少拿了。
    一見王六滿眼貪婪,劉廣升立刻意識到:
    “老夫交代的事,有眉目了。”
    “陳郡丞前腳剛走,陳貴後腳就悄悄運出一具死屍。”
    “是誰?”
    “嘿嘿,陳貴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其實不然。
    卑職仔細核對了在押人犯,發現唯獨少了一人。
    正是您讓卑職盯著的,福威鏢局總鏢頭李逸!”
    “運往何處?走了多久?”
    劉廣升沉聲問道。
    他刻意掩飾著內心的急切與興奮。
    《梁書·武帝紀》載曰:
    陳樸欲發難於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