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厲兵秣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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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紹瑜以雷霆萬鈞之勢,半個時辰之內便將濟陰兵權收入囊中。
同時,示恩威於濟陰六將之五,消弭內亂於無形。
此六將,一司馬五校尉,除去齊皓,所餘正是五將。
薛子都與其麾下校尉薛槐,皆北歸之將。
二人除了血戰到底,是沒有任何退路的。
因為北軍若是擒之,必殺之。
其若擅自避戰逃跑,則不容於南梁軍法。
天地雖大,然若相繼不容於南北兩國,二人便將無處容身。
故蕭紹瑜必然要重用二人,及其麾下的一曲五百重甲騎兵。
在他心中,這支重甲騎兵的重要性,已經提升到了追雲騎的高度,並將其看作固守睢陵的三大勁旅。
“大戰將起,本王須借二位虎威一用。”
“標下受陛下再造之恩,必為大梁盡忠。”
睢陵城內,可稱勁旅者,追雲騎自然不可或缺。
最後一支就是,葉清玄統領的一都王府中兵。
此中兵,與追雲騎頗有淵源,同樣是範雍一手調教而成。
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非範氏子弟即範氏私兵,與追雲騎如出一轍。
所不及者,惟作戰經驗爾。
畢竟他們是新昌範氏的新生代,皆是十七八歲的青年。
然而年輕也意味著可塑性更強,蕭紹瑜看好他們。
按照士族的規矩,這支中兵理應由範氏嫡長子範伯勳統領才是。
畢竟範伯勳是範氏下一代的家主,理應是範氏新生代的核心。
蕭紹瑜在任命中兵參軍前,是慎重考慮過這個問題的。
但他需要考慮的問題,卻不隻這一個。
範伯勳現任王府侍衛長,統領王府衛隊,編製一曲五百人。
這一曲人馬,乃蕭紹瑜之嫡係中的嫡係。
他們中的每一個人皆類周盛,無不是範隆之昔年舊部族中嫡孫。
周盛的嫡子周侃,正是其中一員,隻是蕭紹瑜暫時還不知道這層關係。
否則,他就不會問周盛是否可靠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的身份並未對外公開,其軍籍存於大內而非兵部。
故掌握內情者,隻有梁帝和蕭紹瑜。
正是透過此事,蕭紹瑜覺得梁帝對他的冷漠,似乎並非本意,似乎是有意演給別人看的。
也正是因為有此推斷,他才敢著百結朝服登明堂,敢於在梁帝駕前耍賴,不給錢就不走。
若是由範伯勳出任中兵參軍,難道讓葉清玄接任侍衛長麽?
出身寒門的葉清玄,是無法統領這一曲士族接班人的。
範伯勳身為範隆之嫡孫、範雍嫡子,他注定是侍衛長的唯一人選,注定是王府衛隊名義上的統領。
因為王府衛隊真正的統領,隻能是蕭紹瑜本人。
而葉清玄憑借範雍義弟的身份,統領由範氏子弟組成的王府中兵,便不存在出身問題。
私下裏,他們稱呼葉清玄,不是二叔,就是二爺。
從中可見,蕭紹瑜在人事任命上,不可謂不用心良苦。
濟陰郡兵五營中,論兵員素質屬齊皓所部最佳,這是陳樸掌權後有意為之。
當然,薛槐所部重甲騎兵是要除外的。
齊皓這營人馬若要用好,關鍵就在於用將。
蕭紹瑜決定將其並入周盛所部。
周盛本身就是濟陰校尉,更在迎戰楊彥超時表現出了過人的勇氣。
故能消弭可能出現的排斥與抗拒,利於迅速恢複戰力。
除了周盛、薛槐,另外兩員校尉欒雲、鍾山,皆是沈賀舊日心腹。
二將曾率部與追雲騎,在郡衙外對峙過。
此心結若不去除,難免會令其分心,無法專心應戰。
蕭紹瑜親往二將駐地,大戰前他必須消除這個隱患。
“此前,你們是沈賀的部下,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並非本意,本王能夠理解。
就讓些許不愉快隨風而逝吧,二位可願作本王的門人?”
蕭紹瑜拿出了最大的誠意,遞上了充滿善意的橄欖枝。
欒雲、鍾山皆出身下品士族,卻不染士族靡靡之風。
自魏晉以降,門閥政治愈演愈烈。
權力的壟斷除了滋生腐敗,還出現了類似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
權力與榮華富貴皆是世襲,致使士族子弟不思進取、附庸風雅、紙醉金迷。
貪戀五石散帶來的一時歡愉,並以病弱為美,大好男兒竟多偽娘。
故士族子弟多已不堪一用,偏偏又不得不用,甚至是重用,如蕭鴻秀、謝韜之流,實非國家之福。
這也是南梁繁華而暗弱,科舉雛形應運而生的深層次原因。
欒雲、鍾山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實屬難得。
範氏及其附屬家族,皆為主戰派,主張北伐中原,族中子弟皆崇尚武勇,是南梁士族中的異類。
蕭紹瑜將其視為南梁的希望所在,故對同樣尚武的欒雲、鍾山另眼相看。
畢竟這樣的人,在南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缺品。
當初,沈賀將二人收作心腹,也是看中了他們能打仗這一點。
畢竟濟陰位於邊境,不同於江南腹地。
而且二人所在家族,不同於周盛,沒有範氏的影子。
然二人追隨沈賀數年,卻未能借勢拜入太子門下,已知其不可為。
如今沈賀已死,失去靠山的他們,正是最為困頓之際。
陳樸寧願用齊皓這種廢物,也不願用他們,便是明證。
故麵對蕭紹瑜的招攬,他們如久旱逢甘霖,動心了。
“標下謹奉王命,甘受驅馳!”
與此同時,奉命節製諸營的範雍深入軍中基層,也在為大戰做著準備。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將追雲騎的部分糧草,緊急調撥濟陰五營,以之替換黴糧。
糧草的及時到位,迅速穩定了浮動的軍心,化解了軍中的怨氣。
至於後續糧草供應,則由李東陽去與劉廣升交涉。
當務之急,是打好迫在眉睫的生死之戰。
隨後,他叮囑將士們整備武具,養精蓄銳,並對各營防區、任務作出明確劃分。
當然,激勵士氣也是他此行的要務。
戰前一整日,整座睢陵都處於積極備戰之中,所有人都在等待子時的降臨。
《梁書·武帝紀》載曰:
撫諸將,穩軍心,帝厲兵秣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