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江湖少年郎 老黃曆03 鄉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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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緩緩浮現一座村莊,炊煙冉冉,陽光撒過大片金色的麥田,麥田裏,麥穗兒粒粒飽滿,金黃金黃的,風一吹,麥浪滾滾,讓人心曠神怡。村旁有一條河,叫武河,河水不知流到何處,有一群孩子渾身光溜溜的,在河裏嬉戲,像泥鰍一般在水裏鑽上鑽下,一會兒冒出頭,一會兒潛下水。
這個村子叫‘武運村’,因為臨近武河,所以叫做武運村。
遠處小山上,一個大髯漢子領著一個小姑娘,正在朝這裏走來。小姑娘問大髯漢子:
“楊叔叔,看前麵有一個村子。”
楊雲峰看了看村子道:
“哦,是啊,確實是一個村子,我們問問可以借宿一晚嘛。”
小姑娘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道:
“好耶!”
村子裏的河邊,河邊蘆葦隨風搖曳,有一群光溜溜的孩子約莫都七八歲左右,在水裏嬉戲。有一個孩子光著屁股爬上了岸,那個孩子眼神炯炯有神,厚厚的嘴唇。隨後便站在岸邊,擺動著雛鳥,朝河麵上撒尿,迎風三尺非是假。隨後一群在水裏嬉戲玩耍的孩子見此情景,紛紛連忙爬上了岸。之後一雙大大的耳朵了,濃眉大眼的孩子,正在飛快的向那個撒尿孩子奔去,氣憤道:
“楊宇,你找揍!”
那個叫楊宇的孩子連忙甩了甩自己的雛鳥,剛要跑,竟被那濃眉大眼的孩子追上,一腳把他踹到河裏,此聲那一群孩子便都大笑起來,那些孩子爬上岸後,都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那個濃眉大眼的孩子順手拿下那名叫楊宇的孩子的衣服,賤兮兮笑道:
“你好好在下麵待著吧!我拿走了。”一溜煙跑走了。那個叫楊宇的孩子,在水裏探出頭來說道:
“我錯了,朱順。”隨後快速向岸上遊去。
遊道岸邊之後,那群孩子都穿好衣服,都跑散了。隻有一個瘦瘦的孩子蹲在河邊看向楊宇。楊宇上了岸,留下了感動的淚水道:
“還是行正好,知道陪我。”
那個叫行正的孩子穿好衣服結結巴巴道:
“楊楊宇,我我先走了,我我得回家吃飯了,不然不然俺娘打我屁股。”
隨後那個叫行正的孩子也跑走了。楊宇見此情景無奈道:“我這樣,我都不敢出去了。”然後楊宇在河邊折了幾片蘆葦葉,然後製成了一個圍裙,穿了上去,就朝村中跑去。
村門口,楊雲峰牽著夢秋的手,緩緩進入了村子,此時一個濃眉大眼的孩子,從武河飛快跑來,便笑嘻嘻看向後麵,拿著一件衣服,一下撞到了夢秋,衣服掉在了地上,夢秋差點也被撞倒,還好還好被楊雲峰扶住,不然就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一樣摔個狗啃泥,這濃眉大眼孩子正是朱順。
朱順手臂被磕傷了,吃力爬起身剛想罵娘,但是一起身轉頭便看到了夢秋,這兩個年齡相仿的孩子大眼瞪小眼,朱順瞬間臉紅了,心中醞釀了千萬句罵娘的話都咽了下去了。
夢秋率先開口道:
“你沒事吧?”
然後小姑娘從自己背著的小包裹中,拿出了一些藥粉,然後緩緩走向朱順,給朱順受傷的手臂抹了抹,然後小姑娘從包裹中撕了一段綢緞,給朱順手臂纏了上去,最後給綢緞紮了蝴蝶結。
朱順紅著臉結巴的說道:
“謝謝謝姑娘。”
夢秋笑著道:
“沒事的,你叫什麽名字?”
朱順害羞的撓了撓頭回道:
“我叫朱順,不好意思姑娘,剛才撞到了你。”
夢秋笑了起來,紅撲撲的臉蛋,腮上兩個陷得很舉動的小酒窩道:
“沒事的,我的名字叫胡夢秋,你叫我夢秋就行。”
楊雲峰笑咪咪的看向朱順問道:
“孩子,你們村莊叫什麽名字啊?”
朱順回道:
“這是武運村,因為臨近武河所以叫武運村,叔叔你們來自何處啊?”
楊雲峰感到很意外,回道:
“我們來自泰山郡,此處真為武運村嗎??”
朱順得意道:
“當然,此處就是武運村。”
楊雲峰顯得很高興又問道:
“村中可有個楊姓的老人,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七十了吧。”
朱順回道:
“叔叔說的可是村西頭的,楊顯真老爺子啊?他非常喜歡喝酒和曬太陽,腿腳不好一直拄著一個拐杖。”
楊雲峰回道:
“對,是他。”
楊雲峰非常高興:
“謝謝小夥子,可以給我指一下路嗎?”
朱順笑著道:
“當然可以啊!”
隨後朱順便飛快的跑了起來道:
“跟上。”
楊雲峰緊隨其後回道:
“好的。”
夢秋連忙拿起朱順掉在地上的衣服說道:
“朱哥哥,你的衣服忘了拿了,我先給你收著。”
隨後也跟著朱順跑了起來。
此時一個上身穿著草裙的孩子跑到了村裏麵,正在使勁找著朱順,但是就是找不到,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喃喃道:
“他跑哪去了啊,急死人了。”
然後那孩子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朝西邊跑去,後麵跟著兩個陌生麵孔,然後那穿著草裙的孩子也追了過去。
一處茅草屋院子裏麵,老黃狗躺在院子地麵上曬著太陽,院中有刺耳的蟬鳴,粗壯的榆樹之下,有一個老者躺在椅子上,扇著扇子,哼著一曲鄉搖。麵前擺著一張木桌,上麵擺著碗和盤子,還有一壺酒,盤子中放著幾串葡萄和幾個蘋果。
朱順把他們領到了一處茅草屋門口說道:
“這兒就是了。”
然後敲了敲門喊道:
“楊爺爺,有人找你,我給您領來了。”
楊顯真老爺子立馬站起身來,拄著拐杖緩緩走向院門。
打開院門後,浮現在眼簾的是一位消瘦的老人,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頸上有些很深的皺紋。
當老人看向楊雲峰時,眼眶微紅問道:
“是雲峰嗎?”
楊雲峰揉了揉老人的臉,抱著老人哭著說道:
“爺爺,是我雲峰,我來看您了。”。
名叫楊顯真的老人擦了擦微紅的眼眶道:
“你小子還知道來啊,得十年了!我還以為你”
老人笑了起來:
“一路很勞累吧,吃過了沒有,我給你們做飯去。”
楊雲峰拍著老人肩膀,說道:
“爺爺,我給您做吧。”
隨後楊雲峰進了屋子裏麵。
老爺爺慈祥看向夢秋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啊?”
夢秋回道:
“楊太太,我姓胡,叫夢秋,今年八歲了,是跟著楊叔叔來的。”
老爺爺疑惑道:“楊叔叔?”
楊雲峰答道:
“爺爺,這是我仁兄弟的女兒。”
老爺爺用幹枯的手,摸了摸夢秋的頭,慈祥的笑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向桌子前拿了一個蘋果遞到了夢秋手裏,夢秋道:
“謝謝太太。”
老爺爺笑了笑,又望向朱順,也遞給了朱順一個,朱順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該叫爺爺還是太太,然後朱順道:
“謝謝太太。”
老爺爺笑著道:
“我不知不覺又大了一輩啊,老了,老了。”
朱順道:
“太太不老,年輕著嘞,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老爺爺笑的更燦爛了道:
“好!好!托你的福。”
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朱順,還我衣服!”
楊宇追了過來看向朱順哭啼啼道:
“朱順,我的衣服呢?”
夢秋看到了渾身除了草裙一絲不苟的楊宇羞紅了臉。
朱順看了看自己手裏除了蘋果什麽都沒有,有點不知所措,臉漲的通紅道:
“楊宇,我忘了我丟到哪去了。”
此時朱順著急啊,見楊宇剛要動手,然後夢秋用手蒙著眼睛,本來紅撲撲的臉蛋變的更紅了,用手拿著黑乎乎的布衣和髒兮兮褻褲輕聲道:
“哥哥,這是你的衣服嗎?”
楊宇轉過頭了,看到了夢秋然後害羞的拿下了夢秋遞給的衣服。楊宇害羞說道:
“是我的衣服,姑娘,不好意思啊。”
然後急忙拿著衣服跑到了院子茅廁中,在茅廁中換了下來,楊宇換完衣服紅著臉就往家裏跑去,臨走前大聲說道:
“我叫楊宇,很高興認識你!”
隨後害羞的跑回了家去。老爺爺看向跑回家的孩子,笑著給楊宇說道:
“楊宇,一會來這裏吃飯啊!”
楊雲峰推開了楊顯真的主堂,這是一間低矮破舊的茅屋,昏暗潮濕,牆皮早已脫落了,牆上凹凸不平,楊雲峰繼續緩緩走著,走進了楊老爺子的臥室,除了簡陋的床鋪,還有幾個空空的罐子,楊雲峰看到床鋪枕頭下,貌似是一本書,他翻開那本書,書上字跡工整,記錄著楊雲峰年少時的點點趣事,楊雲峰靜靜看著,淚水不自覺從眼中流了出來。楊雲峰坐在床鋪上,不自覺想起小時候和爺爺生活的點點滴滴,楊雲峰父母在楊雲峰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爺爺把他拉扯大。
“這一想,得十年沒有回來了。”楊雲峰擦了擦眼睛,自言自語道:“我沒有好好孝敬爺爺啊,感到太對不起爺爺了,如今爺爺年事已高,得多回家看看爺爺。”
楊雲峰來到了庖屋,便喊了夢秋和朱順,夢秋和朱順跑了進來。朱順昂首挺胸問道:
“叔叔,有什麽吩咐。”
楊雲峰回道:
“你們啊,去菜園裏麵摘一些菜,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夢秋和朱順齊聲道:
“收到!”
隨後便向楊老爺子菜園跑去。
進入了菜園隻見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映入眼簾:綠油油的小白菜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鬱鬱蔥蔥。一排排的韭菜挨挨擠擠地的旺盛的長著,可愛的黃瓜沿著枝頭攀援直上。小香菜在風中悠閑的晃著小腦袋,時不時的隨風散發著香氣,朱順和夢秋便開始了摘菜。
半刻鍾後,夢秋和朱順一人摘了一小把,跑到庖屋裏。楊雲峰做起了飯菜,炊煙冉冉。
楊雲峰做完飯菜之後,呈上了桌子,簡單的幾道家常菜,桌上兩壺老酒,朱順坐在夢秋旁邊,楊雲峰和楊顯真相對而坐,一隻老黃狗正是坐立在桌旁。
楊顯真笑著望向夢秋和朱順道:
“夾菜吧,使勁吃,吃飽回家就不用吃飯了。”
夢秋笑著道:
“知道了,太太。”
朱順不太好意思,遲遲不動筷子。楊雲峰也說道:
“朱順不必這麽拘謹,就當自己家,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使勁夾菜。”
朱順還是不太好意思,然後夢秋夾了好多白菜,夾到了朱順的飯碗裏麵,笑著說道:
“朱哥哥,使勁吃啊。”
朱順瞬間臉蛋通紅:
“謝謝夢秋。”
然後也夾了一大筷子,夾給了夢秋。夢秋笑著望向朱順道:“謝謝,朱哥哥了。”朱順害羞的撓了撓頭。
吃飯期間楊雲峰和楊顯真聊了好多,聊了這些年都幹了什麽。
楊顯真問道:“這次回來,待多久啊?”
楊雲峰答道:“會多待幾天的。”
老人滿臉皺紋都舒展開了,就像盛開的菊花瓣,每根皺紋裏都洋溢著笑意。
每一次的歸途都是一種享受,每一次的回家都是一種驚喜。
家不僅僅是一幢房子,它是漂泊者的避風港,是心靈的驛站,簡而言之,它也是一種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親人,家。
回家是給靈魂一個安放地,是給心靈一次徹底的洗滌,是一次精神的突圍,是一次重生。
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