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重返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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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重返醫院
突如其來的海嘯將破敗的伊爾克斯茅斯鎮完全吞噬。
那些自相殘殺的鎮民,那些汙垢不堪的事跡統統都要淹沒在冰冷黑暗的海水中,尚且存活的鎮民尖叫著在地麵爬行想要躲避死神的潮汐。
絕望的呼喊還沒有來得及傳出太遠,便已經湍急的海浪大軍攔截下來,那嘶吼那哀嚎轉而為咕嚕咕嚕的溺水聲。
而十字路教團探險小隊最後的兩名幸存者,他們此刻正在山道間互相攙扶著穩步前進,直至離開蜿蜒崎嶇的山間小道,鑽進幽暗寂靜的稀林。
前方的樹間陰影處隱隱傳來數道異於凡人的心跳搏動韻律,風中摻雜著噅噅的悶鳴——那是第二支援小隊帶來的四匹旅馬,此刻正乖巧地佇立在原地,埋頭啃食著麵前的飼草——這本來是十字路教團探險小隊七位密教徒預留快速撤離的交通工具,然而此刻卻隻等來了兩位乘客。
沃森一瘸一拐地來到旅馬邊上,這頭無腦的畜牲感知到熟悉的氣味——是曾經喂給它極致美味甘泉的飼養者!這是又要來給我送甜美泉水了嗎?好耶好耶好耶!!!
它示好似地低下頭顱,發出友善的低鳴,用自己毛茸茸的腦袋磨蹭朝著自己靠近的好心飼養者,想要再討取一絲美味的甘泉。
它那烏黑的眼眸裏透著阿諛奉承的色彩,可這諂媚的眼神在下一秒卻化為了驚悚恐懼與痛苦……隻因飼養者手中的刀刃已然刺入它的胸膛!
油亮的肌膚敞開深深的豁口,滾熱腥臭的鮮血沿著刀刃流淌而下,鋒銳的直刃微微翻轉,便宛如專業的外科手術醫生般精確地將那顆心髒完整地剝解出來。
肥碩甜瓜大小的心髒落在沃森掌中,仿佛還是渾然沒有察覺自己已經脫離本體,依然在活躍地搏動著,將殘留在心室內的血液泵濺出來。
‘重傷未愈’的刃人又手起刀落,迅速剝下第二顆鮮活躍動的馬心,將兩顆結實有勁的心髒放置在地麵,用自心室內徐徐流出的鮮血繪製出一橫一豎似十字路的痕跡,並將還未沉寂的心髒放置在血腥十字路的東與西方位。
而後便安坐在血腥十字路的南方位,一旁等候的玫蘭妮也當即盤腿居坐於血腥十字路的北方位,他們的左臂中指點在各自麵前的血色道路盡頭,似是與這血腥之路連接在一起。
可此時此刻兩枚馬心無私地奉獻出自己所有的生命能量填入循環,然而回報它們的卻是更加貪婪地汲取——兩枚心相正在饑渴地蠶食著兩匹旅馬的生命。
在這份免費的天降美食幫助下,該貧困街區的居民又度過了一個難以遺忘的歡快夜晚,那馬肉的甜美更是在年幼的孩童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或許是他們這輩子唯一一次有機會品嚐到這樣的美味。
兩位慘勝歸來的密教徒悄咪咪地避開排隊病患或有可能的目光,在黑暗陰影的掩護下回到後方的職工住宿區域,經由行步言辭傳遞訊息,此時宿舍樓前已經有幾位教友正在等待著他們。
內洛敞開胸懷作擁抱狀,朝兩位傷痕累累且麵露疲色的教友喊道:“歡迎兩位凱旋歸來!”
淺薄的輕傷已經快速痊愈結痂,而嚴重的撕裂傷勢也在刃人沃森的緊急護理下暫時遏製住,不再會對行動造成明顯的影響,使得二人可以跨身騎上兩匹瑟瑟發抖直欲嘶鳴狂奔的旅馬,用心相的律動傳遞出或威脅或和善的訊息,使得兩匹旅馬不得不老老實實地運送這兩具可怕的人類返回城中。
&t;div cass=&ot;ntentadv&ot;> 矻蹬矻蹬,通往倫敦城的道路響起馬蹄鐵踏地的脆聲。
兩位密教徒齊聲吟誦起悶沉如雷電轟鳴的樂章,單調乏味的話語中蘊含著古老的秘密,每一道模仿雷鳴的音節中都蘊含著共通的情緒,還在頑強掙紮的馬心也似與兩枚無休搏動的心相鏈接在一起。
首當其衝的便是內洛·巴克斯,才間隔一段時日沒見,這位十字路教團的副教主似乎又健壯了幾分,那壯碩的肌肉都快要比得上那些注射入活力液體以後形體異樣膨脹的無智鎮民,但比起巨型鎮民那虛浮的肌肉,內洛的體格則是顯得格外地堅韌,猶如千錘百煉的鋼鐵。
內洛滿意地抱起黑箱,對兩位辛苦的教友說道:“玫蘭妮教友,約翰教友,這一趟你們辛苦了,就由我先去向教主匯報本次任務的成果。”
在這個過程中自然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極大的損耗,畢竟沒有設置完整的儀軌,也沒有合適的法力器具……但即便如此,那所剩無幾的旅馬生命能量也足以滋潤兩位密教徒的傷勢。
雖然往常的血液流動是循環不止直至生命衰竭,隻是因為生命的體內蘊藏著有條不紊的閉環。
四心似緊密相連,四心似緊密結合,四心似為一體,遵循著同樣的脈律搏動……而生命的能量也在這共鳴的脈律中循環,正如血液在心髒泵動下流動不已。
微微錯愕的路人當即清醒過來,瘋也似地衝上來搶奪這兩匹疲軟力竭的旅馬,甚至願意為此而大打出手……爭奪最後由一位滿麵橫肉的屠夫出手結束,他直接將兩馬現場分屍,分派出鮮美的馬肉,分享給街區鄰居進行今晚的燒烤盛會。
而玫蘭妮與沃森也因此在這群貧民的幫助下抹去來時的痕跡,他們借著逐漸昏暗的夜色掩護,穿行於錯綜複雜的深巷,終於回到了那晝夜營業的十字路醫院。
然而他敞開的雙臂卻是繞過兩位急需醫療的教友,而是徑直抱起沃森背後那碩大的方方正正的箱子,一塊厚重的黑布將箱子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讓人看不清箱子裏麵的內容。
趕在翌日夕陽落下的時分,兩匹雙目通紅鼻息粗重的旅馬終於來到倫敦城外,馬瞳望見那座冰冷昏暗城市的瞬間,紮根於腦海深處的任務也可認定為完成,旅馬四足頓時疲憊地鬆軟下來,趔趔趄趄數步便再也無力前進,沉重的馬軀轟然倒地,口中吐出淡淡白沫。
就連它們原本奄奄一息的身軀都開始因心之脈律的聯係而急速萎縮,油亮的膚毛失去光澤,健碩的肌肉枯萎似幹柴,仿佛有兩具無形的餓鬼正趴在兩匹旅馬的胸膛傷口處拚命地吮吸,汲取其中所有的生命。
無情的密教徒並未理會這兩頭極度疲憊的旅馬,他們在馬翻的瞬間便已經提起跳落,環視一圈周邊以後,拉緊掩飾身份的兜帽披風就潛入深街小巷的陰影中。
“雖然本次任務犧牲了六位教友,但兩位終究還是克服了種種困難,取回了教主想要的東西。”
“教團絕對不會遺忘兩位的功勞,待會教主必然還會召見兩位,你們就暫且先在宿舍區內進行初步的治療等候吧。”
副教主說完便直接離去,後方等候已久的密教徒立即圍了上來,以一種似關懷似挾持的態度將兩位疲憊至極的探險小隊成員帶進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