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嗷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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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品玄品兩級別的弟子越打加入的人越多,後來根本就沒有人問為什麽打,反正看到關係好的被圍,蹭蹭的就撲進去一通亂揍。
    當然,也有沒加入進來退走找夫子的,還有爬上樹給各方鼓勁兒的,“打他,使勁,水箭水箭。”
    搞得比他們課室高一層的,天品班九歲十歲的弟子們,也躍躍欲試想跑下加入。
    不過教導他們的是金丹真人們,一個威壓下來,就不敢妄動了。
    但這不影響天品班弟子擠在護欄上往下看,有人還帶點評:
    “呀呀呀,唉呀,煉氣四層打不過三層。”
    “方十九,火球用水幕蓋死,快呀。”
    “勾拳,下腰。”
    “二妹,攻他下盤。”
    “師妹爆頭……”
    金丹夫子們並不阻止他們,反而神識放在小弟子們打架的地方,看的津津有味。
    遙想當年,他們兒時也曾熱血上頭過,隻可惜仙途道坎,有好多小夥伴已不在……
    峰頂大殿內,這時除了子沅真君,還另外多了幾人。
    玄悟道君就著靈酒看鏡光陣畫麵裏,沈多不閃不避別人的捶打,隻單腿壓製著吳商,嘭嘭用拳,嘴裏還吼著什麽,又抽空扭身回擊打她的人。
    沈多在吼:“吳商,你記住了,以後敢再直呼我師父名字,我見一次捶一次。”瘸腿什麽的,她師父會用事實打腫笑話他們四時峰那些人的臉。
    “你放開,再打就把他打壞了。”她身後,吳商的師兄莊梵踹不開也拉不動她,幹脆手上附著金靈力向她後腦擊來。
    沈多心頭頓生警訊,單手按在吳商胸口旋身單腿後擊。
    砰、哢嚓
    兩人的手腳同時被對方擊中,斷骨。
    結果他倆嘶哈一下再撲向對方打,反倒地上的吳商哇哇慘叫,無他,他的肋骨被兩人相撞的靈力震成三截,“師父救我。”
    玄悟等人看他捏碎了固存的救命符,盡皆側目。
    “這個弟子,還有那個,這個、這個……”玄悟一連點了畫麵裏十幾個,“太嬌氣,得狠煉。子沅記下名字,交給他們師父單練。”
    “喏。”
    “其他都不錯,一群小老虎似的,嗷嗷的。”玄悟剛說完,就掃見陶年年哇哇哇大哭著爬起,在踢翻她的人轉身之際,嗖的撲過去抱住那個弟子的一隻手背就是一口咬下。
    “啊啊……”那個弟子瞬間痛叫不止,實在是小弟子們靈力有限,打了這許久護體靈光不知不覺都撤下了,道袍防身可也蓋不住手。
    他甩不開人,痛得另一隻手不由的握拳錘向陶年年腦袋,哪知滿臉泥雪的傅醉問,丟下對手就道:“不能打頭!”
    可他的對手沒打算放開人,而陶年年頭上實打實挨了一拳,可她不僅沒鬆口反而咬的更用力,血在嘴角唰唰的流。
    這邊廂,沈多瞄見那弟子第二拳要砸到年年的頭,就算回身後撤被莊梵擊中肩頭,也要提調真氣飛撲過來。
    她用完好的腿腳尖點地,轉眼飛過十幾人頭頂,一腳踢中那個小弟子下巴,自己也摔落造成腿骨又哢嚓一聲響。
    沈多悶哼時,打陶年年的小弟子比她哼聲更大,因為她突如其來的一腳不僅踢掉人家下巴,還使得陶年年嘶咬下來那弟子手背一塊肉。
    偏陶年年嘴裏一苦吐出,哇哇大哭道:“牙好疼好疼。”
    這邊廂,急著救援她的傅醉問,聽見哭吼,果斷從對手胯下滑過,還順手把人褲子拽脫了。
    風雪揚起袍角,邊上對打的起勁兒的另兩個小女孩齊聲叫:“不要臉。”
    那個掉褲子的對手臉上瞬間爆紅,抓起褲子提上,嗚嗚嗚遮麵跑……
    “哈哈哈……”玄悟等人在鏡光陣前大笑,這界弟子可真行。
    然而,四處好笑又可愛卻也初顯血腥殘酷的鬥法肉搏,被固存真君的到來打斷。
    本來他還以為自家弟子不小心磕斷了求救玉符,想悄麽聲的來看看。
    未成想,這四百多個弟子一半以上在打群架,一群築基的夫子在課室冷眼旁觀,樹上廊下及上一層的護欄,好多弟子在起哄指揮怎麽打。
    “都住手!”元嬰修士的靈力之音響徹學堂內外,看熱鬧的小弟子們頓時止住起哄,打架的也耳邊炸響嗡嗡嗡停下不打了。
    他一眼看到吳商呻吟著向自己伸手,但弟子被打的太慘他又覺得丟臉,沒有立即近前:“誰來告訴我,這是在打什麽架?夫子們呢?都被定身了。”
    沈多一收手放眼看見打成這樣,冷靜下來心裏有點小虛,她默默的坐下,給左右認識不認識的小弟子傳送丹藥吃。
    “固存太掃興,七律、求是……”玄悟剛開個頭兒,求是閃身就下廣場:“哎呀我的小四呀,誰把你打傷成這樣?”
    “師叔祖?!你從秘境回來了。”沈多自己正骨的手頓住,就要起身時求是過來哢哢兩下接好她的腿。
    抹上她臉頰越擦血越多:“可憐喲,我家女娃娃被欺負的這麽慘。疼不?”
    “可疼。”沈多放任自己嘶嘶哈哈。
    旁邊眾弟子:……難道不是沈多先打的別人。
    吳商:嗚嗚嗚,好疼!
    好些人麵麵相覷時,七律等一眾走出秘境的元嬰,全進來找自家小弟子,包紮、心疼、誇獎、輕斥的都有。
    倒把個最先來的固存,比成最慢查看弟子傷勢的人。
    不一會兒,收到子沅真君命令的夫子們,才齊齊過來給傷重的流血的治療。
    好多小弟子都是輕傷,自己靈力疏通兩遍就好,但他們三五成群圍攏取暖,知道闖禍了。
    陶年年這邊蹭在師父法衣上告狀時,玄悟道君在頂峰已然將畫麵回放到事件最初,他道:“玄塵,剛才回放時,看清固存徒弟說了什麽吧?”
    “看清了。”玄塵身為一宗之長,必須多才多藝,會唇語僅是小道。
    玄悟背手離開:“歲和歲和,是他能叫的?
    教不嚴,師之惰。根子在合道身上,找他,說我賞他十記鐵棘鞭。
    至於孩子們,子沅無需看任何人顏麵。”
    “是。”兩人齊齊應下,直身後對視一眼,輕歎。
    宗主和蒙學堂堂主,都不是個輕省活兒。
    兩人各自下了峰頂,不過片刻,處罰就下來了。
    不論是否參與團架,地品玄品兩級弟子,一律學堂麵璧半個時辰。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同窗被打你居然旁觀,不拉不幫是錯,起哄拍掌更是錯。
    天品班起哄,罰打掃學堂兩日,噢,不準用術法。
    內門學堂向來不設自潔法陣,向日裏,小弟子都要排班值日打掃的。
    從上到下不用術法打掃,看到廣場上雪泥一片,天品班哀嚎不已。
    真是看戲一時爽,別人打完你收場。
    當然,做為引發事件開端的沈多幾個,被叫到執事房排排座,由子沅真君另行問話。
    他一開口就對上坐著的人,語氣嚴肅:“沈多,為什麽打人?”
    求是等人站在門外看,他道:“子沅師兄,溫柔點,我家小四是個受了傷的女娃娃。”
    “師弟,房間讓你你來問?”子沅真君不軟不硬的頂回,女娃娃,全場屬她下手最狠。
    求是頓時不語,沈多這邊向師叔祖點了下頭,不卑不亢的道:“吳商先用雪球襲擊我眼睛,直呼我師父名諱還嘲諷他瘸。”
    “我沒有!”躺在小長塌上的吳商不認,他師兄在邊上皺起了眉:是因為這個打起來的麽?
    他一看師弟的樣子,就知是真的。但沈多出手也太狠了。
    他一旁的同窗好友,也狐疑起來了。
    傅醉問,萬花穀的卿師兄卿晨,齊齊瞪向小塌。
    陶年年謔地站起,捂著半邊臉道:“敢做不敢當,孬種。”
    “陶師妹慎言。”固存也在門口。
    七律:“慎什麽言,年年從來不撒謊。”
    “就是!”陶年年在屋裏抬高下巴。
    子沅瞟向門外:“一邊兒吵去。七律你參與製定的學規,要違反嗎?”
    門口幾人瞬間收了聲。
    沈多道:“好些個弟子都聽見了,鏡光陣也在記錄,找個懂唇語的,一看就知。”
    她單腿立地站起,一字一頓道:“今日,他敢不尊重我師父,我做師姐的就有責任教導他。
    他日,他再敢直呼其名譏嘲我師父,我見一次教他一次,什麽叫尊師重長。”
    小小人兒眼神淩厲,盯向吳商。
    肌肉記憶讓後者身體一顫:“我沒有,你故意找茬兒。”說著,竟是吐起了血。
    “師弟!”
    “商兒。”固存衝進來給他勻氣止血,並點了他睡穴。
    “子沅師伯,他傷的太重,還是改日再問吧!”
    “今日事今日畢。”子沅不同意,“求是,你進來助他。”
    “不用!”固存立刻拒絕,“不勞求是師伯了,還請子沅師伯給我半個時辰。”
    求是挑挑眉,壓根就沒進來的意思。
    這下沈多不同意了,信不過我們,我還信不過你呢!
    你若做個手腳,我得背一輩子,“固存道君,吳師弟的傷我負責請葛醫仙親治。”
    固存就看向沈多:“你比商兒還小,何來師姐之說,莫要越俎代庖替人教……”
    “她比吳商早拜師,為何不是師姐?
    八峰四穀從來不以年齡論尊長。”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歲和從升元遁光上跳下。
    拄著一把長劍慢慢進門,他身內龍魂陰氣更盛以往,除去了還會滋生,葛醫仙隻能讓他先逼至左小腿,每隔幾日一用藥。
    由此,也造成他走路會有點不便。
    “師父!”沈多單腿跳起,求是閃進來按下她:“老實呆著看。”
    就見歲和走向小塌,“固存,我比你大比你先拜師先結嬰,也不見你喊幾次師兄。
    想來,是我平日疏忽了做師兄的引導責任。
    今日有閑,我就教教你怎麽當人師弟。”
    話音未落,長劍已然出鞘抵上固存的心口,“出去打。”
    “你,你無靈力……”固存隻覺劍光透入後心。
    “也能打,出來。”歲和語調平緩轉身,但在場諸人都感覺到一絲龍威壓身。
    小弟子們更是直腰僵硬,覺得這句好像爆在胸口。
    還好求是幾個元後,揮袖揮去龍息。
    見固存道君頓了一息,默默跟了出門,沈多滿眼敬服看著師父的背影,傳音求是:“師叔祖,師父他在借龍魂之力。”
    “是。”
    “我能去看嗎?”
    “不能。”
    “為什麽?”
    “固存心眼兒小,一招就敗會記恨你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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