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5月，在我國第一枚東風即將上天的時
    大忙幫不上的江山同誌，決定幫個小
    哈爾濱醫科大學，醫學
    看著站在教學樓前正在拍畢業照的師哥師姐，坐在操場上的沃危漢也開始憧憬自己明年的畢業典禮
    “好羨慕他們呀，”沃危漢對身邊的同學說道：“我聽說這一屆畢業生的分配單位都很不錯，也不知道明年是個什麽情況？”
    “估計都差不了，”同為大三的同學對沃危漢笑道：“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像你這麽好的成績，估計直接就給實習單位留下”
    已經年過30的沃危漢，嘴角一翹：“如果是太一般的單位，我還不稀罕留下呢！”
    “你不準備服從分配？”
    “不是不服從，”沃危漢編排了一下順序：“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再考一個研究”
    此時尚在念大三的沃危漢同學，不但想繼續深造，還在惦記著公費出國留學的機
    如果他不是與江山有緣，一切都將按照上一世的進程去發展
    哈醫大本科——中科院碩士——中科院研究員——公費出國讀博——畢業後拋棄了培養他的中科院研究所——留在國外走上了漢女幹的崗位——回國利誘導彈技術專家郭萬菌——竊取東風——
    “研究生？你……”
    就在一旁的同學準備再多問兩句的時候，不遠處的輔導員衝著這邊招了招
    “沃危漢，係主任讓你去一”
    “係主任？”沃危漢趕緊站了起來：“知道是什麽事嗎？”
    “好像是你的實習單位落實”
    一聽這話，沃危漢雙拳一握：“太好了!”
    就他這專業課第一的優秀成績，早就該有醫院來搶
    ……
    “浦江市統一火柴廠？”
    係主任的辦公桌前，一位年近50的老師以為自己聽岔了：“我沒聽錯吧老陸？”
    “一點沒錯，”陸主任自己也在苦笑：“沃危漢同學的實習單位就是在浦”
    “不是，”作為一位班主任，宋老師必須得為自己的學生負責：
    “能去浦江雖然很好，但怎麽會是一家火柴廠呢？沃危漢的成績在我們班就沒掉下過前5”
    “他就是第一名也沒用，”陸主任敲了敲桌子：
    “除了浦江的二輕局，國家機械部、旅遊局都在向學校要
    三道金牌啊，沃危漢同學是肯定得服從“
    頭回聽說這種情況的宋老師，驚的睜大了眼
    “這麽多政府機關都來要他？”聽著倒挺激動人心的，但班主任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問題：“可沒一個是專業對口的呀？”
    “跨行業管理在咱們這很奇怪嗎？”
    “不是，”宋老師就奇了怪了：“這仨部門分配的崗位難道都一樣？”
    沒說話的陸主任，點了點
    “都是火柴廠？”
    “這下知道問題有多不簡單了吧？”
    班主任：“我就納了悶了……”
    “關於這個問題我也仔細打聽過，”係主任還是很負責的：
    “他們給沃危漢同學的崗位其實是火柴廠的一個研發室，一個專門研究開發新產品的科室，說起來倒也算是專業對口”
    班主任：“……”
    “而且，”陸主任道：“這家火柴廠是浦江市的出口定點單位，比一般的火柴廠效益都好，進去後拿的工資絕不會低於哈爾濱一院”
    班主任：“()
    可……”
    就在這時，沃危漢同學興衝衝的跑了過來：“報”
    “進來吧，”陸主任一瞧是他，慈祥的笑了：“恭喜你呀沃危漢，你是咱們係第一個被用人單位點名要走的同”
    “真的嗎主任？”
    天之驕子沃危漢，一直都認為自己是最棒的：“是哪家醫院？”
    陸主任笑著搖了搖頭：“不是醫”
    “不是醫院，”沃危漢的眼一亮：“難道是科研所？”
    “差不多吧，”陸主任宣讀了通知：“組織上把你安排到了浦江市的統一火柴”
    “什麽廠？”笑得一臉燦爛的沃危漢，瞬間就僵住了：“火……火柴廠？”
    “根據通知內容，”穩如泰山的陸主任，表情逐漸嚴肅：
    “你要在一周內前往統一火柴廠的研發室報道，同時，你的戶口也會一塊轉過”
    “也就是說，”班主任忽然意識到了一個關鍵點：“我們班的沃危漢就要變成浦江人”
    “對，沒”
    “這可是個好消息”
    陸主任：“我早說過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崗”
    “可是，”
    這一會的沃危漢，眼瞧著就要失控了：“我明明讀得是醫學係，怎麽……怎麽會被分配去火柴廠呢？”
    就算是浦江的火柴廠也不行，他的理想可不是當工人老大
    “沃危漢，”
    陸主任立馬嚴厲的教育道：“你要搞搞清楚，組織上的一切安排都是經過深思熟慮
    再說，你是去火柴廠搞新產品研發的，不是下車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在為祖國四化做貢
    怎麽？你難道不願意為四化出一份力？”
    一聽這話，沃危漢趕緊擺了擺手：“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原來是去火柴廠搞研發呀，陸老師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
    沃危漢可不是衝動的年輕學生，30多歲的人當然清楚不服從分配的後
    退一步想想，一畢業就能去浦江工作倒也不
    隻要自己肯努力，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調去浦江本地的大醫院了……
    此時的沃危漢還不知道，為了得到他這個人
    從不向組織提要求的江山，不但點名把他調到了浦
    還準備在火柴廠給他安排一個永遠都走不掉的保密崗
    總之，輕工局的許沐春對江山這項與時俱進、科研辦廠的建議，給與了百分之二百的支
    ……
    紐約，大都會博物
    當黃永鈺和王世襄被亞洲館的負責人方聞請走後，扛著機器的江山繼續連同組員完成了“明軒”展廳的拍攝工
    接著，趁著今天有拍攝許可在手，馬不停蹄的一行人又趕緊在展館中拉開了架
    《藥師經變圖》、《照夜白圖》、《五代越窯龍紋盤》、《西周青銅柉禁》、《戰國絞絲龍形玉佩》……
    《翠竹雙雀圖·宋徽宗》、《麥田裏的絲柏樹·梵高》、《睡蓮·莫奈》、《聖母聖子與聖徒·拉斐爾》……
    忙忙碌碌了一下午，直到傍晚返回酒店的時候，江山才撈著空向黃永鈺打聽了起
    “永鈺叔，下午那位方主任究竟領你們去哪了？”
    “終於沉不住氣了，”咬著煙鬥的黃永鈺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不稀得聽”
    “剛剛不是當著外人嘛，”江山笑道：“這會趁著沒外人，您快跟我說”
    聽到這，陪著一塊進屋的餘()
    思歸，特滿意的笑了起
    華爾道夫的客房裏，在外麵待了半天的黃永鈺、王世襄，這一會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沙發
    “真要說起來這事還真不能當著外人說，”黃永鈺瞧了眼王世襄：“我說得沒錯吧？”
    “嗯，”王世襄點了點頭：“小江，你聽說過王季遷這個人嗎？”
    “王季遷？”江山搖了搖頭：“沒聽說”
    王季遷是誰？
    收藏界一直有句老話：一入王門，價翻幾
    這個“王”其實有倆，一個是後來居上的王世襄，另一個便是遷居米國的王季
    如果說，張伯駒成就了故博中國字畫的地
    那王季遷則是憑一己之力了，提高了大都會中國字畫的世界地
    在遷居國外之前，家大業大的王季遷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比得了
    電視劇《橘子紅了》裏的宅院，就是借用了王家的一處老
    “我就這麽跟你說吧，”黃永鈺道：“他和徐邦達當年拜的是同一位鑒畫老師，其眼力一點不在徐半尺之”
    “是嘛，”關於這點，江山倒是聽過一些：“但這和你們有什麽關係，難道方主任請你們幫忙鑒定的畫是王季遷的？”
    “他自己不就是鑒畫大師嘛，”餘思歸聽不懂了：“怎麽還用你們幫”
    “嗬，”王世襄和黃永鈺一塊笑了：“因為他這次遇上的不是一般人！”
    江山：“什麽意思？”
    “王季遷這個人呀，”黃永鈺笑道：“你別看他有錢，那日子過得還不如我瀟”
    “哦？”
    “不但出了名的摳門，”王世襄接著道：“還出了名的會算”
    “連張大千那樣的人，”黃永鈺：“都沒算過”
    一聽到這，江山大概猜到是什麽事了：“他不會是買了張大千的畫了？”
    “瞧瞧，”黃永鈺指著江山對王世襄笑道：“連小江都知道的事，人家一玩收藏的能不懷疑”
    “剛才在博物館時，方主任不也說過嘛，”王世襄道：“哪怕是過了幾十年，張大千作偽的陰影還在影響著美術研究者的判”
    “究竟是什麽事呀？”餘思歸急了：“您快跟我們說”
    “很多年前，張大千在徐悲鴻那借走了一幅畫，這幅畫是五代大畫家董源的《溪岸圖》，”王世襄緩緩說道：
    “俗話說好借好還再借不難，但這話在張大千這根本沒
    過了好久，徐悲鴻也沒見張大千回去還
    就在他以為張大千會黑不提白不提賴下這畫的時候，張大千的弟弟帶著幾幅畫上門來
    原來給自己找了無數個借口的張大千，想用另幾幅畫換下董源的《溪岸圖”
    餘思歸：“徐悲鴻同意了？”
    “不同意能怎麽著，張大千能回頭找補就算不錯了，”王世襄：
    “誰知道過了很多年，有人又把這套把戲用在了張大千的身”
    聰明的餘思歸，試著猜了一句：“這人不會就是那位王季遷吧？”
    “就是他，”
    王世襄笑得眼都彎了：“有一段時間張大千走南闖北的辦畫展，這幅《溪岸圖》便跟著他到處
    這個時候，住在紐約的王季遷邀請他去紐約辦畫展，並同時承諾自己會全程接待……”
    在見到《溪岸圖》後，王季遷就和當初的張大千一個表情，當即暗下決心要得到此
    等到張大千畫展結束準備回國時，王季遷掏出了一個小本子跟張大千算總()
    “當時張大千就不樂意了”王世襄學著對方的語調：“不是說好了由你來接待嘛，怎麽還讓我掏錢？”
    黃永鈺接著學：“我當時說的是全程接待，又沒說全程付”
    這一會的江山和餘思歸，坐在一旁笑著瞧熱
    “張大千是什麽人，他哪肯吃虧，”王世襄接著道：“這個時候，原本就不是為收錢的王季遷，便提出了以畫換”
    江山：“《溪岸圖》？”
    “可不就是它嘛，”黃永鈺：“張大千一聽堅決不同
    於是，王季遷就開始向張大千掏心窩
    他告訴對方，之所以想換他的《溪岸圖》，是準備把畫捐給中國政府，用來換取他兒子的出國簽”
    黃永鈺補充說明道：“王季遷當年有四個兒女，之後出國時隻帶了其中兩”
    江山和餘思歸一塊點了點
    “張大千見此便同意了對方以畫換畫的要求，”王世襄：“不過王季遷之後不但沒把這畫捐回國，如今還準備賣給大都會”
    餘思歸這會終於聽懂了：“怎麽？方主任難道懷疑這幅畫是假的？”
    江山：“他請你倆幫忙看得就是《溪岸圖》？”
    “其實在這之前，”王世襄道出了方聞的轉述：“就已經有多位專家對《溪岸圖》提出了懷”
    “這裏麵日本、米國的都有，”黃永鈺：“包括咱們國家的一些收藏家，都不大看好這幅”
    “那你倆看後是怎麽說的？”江山：“感覺是真的嗎？”
    黃永鈺、王世襄同時搖了搖
    王世襄：“我倆什麽話都沒”
    “我反正是瞧不出真假，”黃永鈺有話直說：“不過就算能瞧出來，我也懶得”
    王世襄嗬嗬一笑：“反正又不是咱們故博收畫，管它是真是假呢！”
    “可惜了，”江山遺憾的笑道：“沒瞧見《溪岸圖》的真麵”
    不過盡管這會沒瞧見畫，但江山卻知道關於這畫的真假一直到幾十年後都在爭個不
    為此，大都會博物館還專門開過一場《溪岸圖》的研討
    相比國內，國外的多位專家一致認為，不但這幅畫是假的，連張大千向徐悲鴻換畫的事都是假
    究其原因，隻是徐悲鴻為了報答當年自己與前妻蔣碧薇離婚時，張大千在經濟上的暗
    之所以外界會有這樣的聲音，不僅是因為《溪岸圖》上的諸多疑
    另一個原因則是，當年在外界一片質疑的時候，謝稚柳、張大千兩位好友，一起站出來支持了徐悲鴻對於《八十七神仙卷》為吳道子所畫的結
    事到如今，江山也深刻體會到了馬未都同誌“盡量不碰字畫收藏”的觀
    &n的確不是自己能拎得清
    相比之下，還是除女幹行動爽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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