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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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可知,想要破案,便要掌握足夠的線索,而屍體便是破案的關鍵之一,客觀上來說,它是受害者,也是見證人。若大人信得過,便將屍體交於我,三日之後,草民必定給大人想要的答案。”
    許長壽說完,隨後瞧向坐於朝堂之上的張縣令,眼裏滿是堅定。
    “也罷,本官便將屍體交於你,如何破案,本官尚不關心,你隻需在三日之後將本官想要的結果徹查出來。”
    “休堂!”
    待休堂之後,張懷禮一眾悉數離去,許長壽瞅著地上的屍體,心裏莫名的忐忑轉化成了些許壓抑。
    自己上輩子是保安,不是刑偵警察,更不是法醫,身份鑒定?完全不可能。
    對於從一個死人身上能拿到什麽線索,他不得而知。
    唯一的想法便是盡量拖延時間,但這段時間他也必須有所作為,不然三日之後就是坑隊友,還得把自己搭進去。
    回到鏢局,許長壽舒了口氣。
    韓掌櫃、徐鏢頭他們各司其職,忙裏忙外,打理冷清的鏢局。
    鏢局正廳裏,隻留下許長壽和那具屍體。
    “拿到屍體隻是第一步,關鍵是線索從何而來,殺人凶手謀財害命,陷害別人而想要開脫,那就得先弄清楚屍體的身份。”
    古代沒有相關設備,更沒有dna鑒定,憑空捏造?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另外,許長壽覺得宋家如此珍視一個無名小卒的身份,未免小題大做。
    在朝堂之上奮力拉近與屍體的關係,可不像是一個大戶人家會做的事,大夏王朝京都,宋家作為永樂縣有名的糧商,幾乎壟斷了永樂縣全部米糧經營,何況宋家家業雄厚,斷然不會過於糾結於一個下人的死活,頂多賠償幾兩銀子,一了百了。
    許長壽噓聲長歎,這或許就是封建社會長此以往的弊病。
    反之過於重視,則不符合邏輯。
    “除非……這個‘下人’對他們宋家而言很重要,那要什麽樣的身份呢?”
    許長壽沉思片刻,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他環顧屍體,時而微掀蓋著屍體的白布,時而查探試圖分辨屍體的身份,但均無所獲,原因是屍體經過火燒,容貌大體分不清,更難說確定屍體身份了!
    他在屍體身上仔細摸索著,偶然間,被什麽硬狀物提了神。
    屍體已然被火燒得麵目全非,許長壽循著硬狀物,找到了屍體身上被火燒得附著在皮膚上的一塊奇怪的正長方體一樣的東西。
    火燒的原因,屍體衣服碳化,想是這東西他生前一定貼身帶著,放於貼身衣物,遇火粘合,像是玉石一樣鑲嵌在皮膚上,通體黝黑難辨,這才沒被縣衙的人發覺。
    許長壽將那長方體一樣的東西輕輕取下,置於一處鋪了絹布的托盤中。
    經過細微處理,漸顯廬山真麵目。
    “印章?一個宋家無名小卒又豈會貼身攜帶印章?哪來的印章?”
    “等等……”
    許長壽環顧燒焦的屍體,隱約明白了什麽。
    “火勢?燒焦?糊味?”
    他旋即查看屍體。
    查看屍體身上的碳狀物質,疑惑片刻……
    俄頃,
    “布料?衣服?我明白了!”
    許長壽瞬間感覺自己的pu又重新啟動,一串串腦電波貫穿自己的腦神經,直至全部匯聚於大腦,全然清晰。
    “死者絕非小卒,印章可以佐證,但是具體身份我不得而知。”
    亥時,
    長時間的思索令許長壽悄然睡去。
    俄頃,鏢局外再次傳來婉轉淒厲的聲音。熟悉卻又模糊不清,許長壽陡然驚醒。
    “哭聲?奇怪的哭聲?”
    許長壽忽而想起不久前自己聽到的哭聲。
    “怎麽回事?又出現了!”
    他先是驚訝,然後充斥著好奇走了出去。
    “誰大半夜的不睡覺?”
    他起初隻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長平街,
    許長壽循著聲音一步步走到長平街上,周遭一片漆黑,尋常百姓家早早休憩,微微星光照射在寬闊的長街兩側。
    黑暗中時而傳來女子嗚咽的聲音。
    許長壽推門而出,離開天青鏢局,循著聲音在密集的巷口中摸索。
    俄頃,黑暗中掠過一道倩影,伴著些許嗚咽的怪聲。
    許長壽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到了一處黑漆漆的巷口,裏麵堆砌著各式各樣的雜物,幹草堆,破木箱,還有零落一地的瓦礫碎片。
    角落裏,一個黑乎乎的牆體邊緣,倚著一名瘦骨嶙峋的女子,女子全身髒兮兮,破爛的衣服,完全一副乞丐裝束,並不時嗚咽聲連綿。
    少時,待許長壽即將靠近那角落中的女子時,他隱約意識到自己的身後乍現什麽異樣。
    一股滿懷殺意的波動正在向他悄然靠近……
    許長壽旋即轉身,一眼便瞧見了一名蒙著黑色麵罩,雙手舉著棒槌的神秘男子,他的眼神裏仿佛充滿了憎惡。
    男子向他靠近,正準備一揮手給他悶下去。
    見此,許長壽瞬步向後退了幾步,緊接著,又瞬步向前,來到男子的身後,雙手奪過他手裏的凶器,攥在手中,俄頃又將其擒住,令他難以動彈。
    少時,許長壽將其蒙麵的麵罩扯下,男子粗糙黝黑的麵龐映入眼簾,小卒裝束,身上的棉麻衣服破舊不堪,泛著些許惡臭。
    “說,你是何人?為何偷襲我?”
    許長壽質問道。
    小卒頑固不語,許長壽便加大手勁,威脅著他。
    許長壽又試圖自腰間拔出佩劍,試探男子的反應。
    頓時,小卒臉上滿是汗漬,表情驚慌失措。
    這會兒,角落裏的姑娘突然站了出來,扶靠著冰冷的石牆,月色下露出一臉虛弱的麵龐。
    “公子恕罪,民女無意冒犯,還請放下我家小卒。公子若是問什麽,我答應便是。”
    聽了女子一番話,許長壽大概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手上的小卒同那角落中的女子一定有什麽瓜葛。
    “小姐,要殺要剮聽他便是,你莫要管我!你快走,莫叫宋家抓了去!”
    小卒試圖放大聲線。但被許長壽緊緊捂住了嘴。
    “啊?誰說要殺你?”
    俄頃,許長壽將小卒放下。
    這番操作,女子和小卒都懵了。
    “第一,我不是江湖殺手,不會無緣無故就殺人滅口,再者,我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殺你們,但是……方才為何偷襲我?”
    許長壽放下小卒後,疑惑地看著滄桑的女子和那名蜷首的小卒。
    “公子恕罪,我們其實並無殺意,但我家小姐最近被人盯上,隻能裝瘋賣傻,免遭一難,我也隻能躲在暗處,防備殺手。”
    小卒連忙解釋道,長歎一聲。
    “公子不知,我家小姐受人冤枉,被逐出家門,這才出此下策,實是不得已之舉啊。”
    聽到這一番解釋,許長壽看向地上癱軟的小卒。
    “大半夜的女孩子在外多不安全!你這棒槌能保護什麽?”
    許長壽再次看著灰頭土臉,麵色嬌羞的女子。
    “公子恕罪,民女姓段,名曉芸,是這永樂縣宋家宋老爺的兒媳,這是我的貼身小卒,因被家中誣陷,流跡至此,此後被家中消去族名,在外乞討為生。”
    段曉芸怯生生地說道。
    一時間,許長壽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似乎逐漸展開了……
    “等等,你說你是宋家媳婦?”
    許長壽急忙追問道,好像抓住了破案線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