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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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孟凝重地看著飛過來的金角甲蜥,神識探出,閉上雙眼。
感受著越來越近的金角甲蜥,感受著金角甲蜥頭上金角絕倫的速度和力量。
不可敵。但不可敵不代表不敵。
終於,在最合適的距離,陳孟手中劍動了。
“太上無極,天地三清,道法萬物,聽我號令,疾!”
玄鐵劍飛出,帶著同樣絕倫的速度和力量,包裹著五行相生的光芒,刺向金角甲蜥的左眼。二者撞在一起,轟然炸開,周圍離得近的角甲蜥全被掀飛了出去。
待到塵埃落定,陳孟虛空一抓,玄鐵劍飛回手中。看向眼前左眼流血不止的金角甲蜥,冷冷的笑著。
金角甲蜥憤怒了。這個人類,竟然妄想與自己為敵,甚至傷到了自己。
它是角甲蜥群的王者,是超然的強者,是不可戰勝的妖王。
金角甲蜥脊骨上的倒刺一根一根豎起,右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敵人,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在金角,驟然騰空,金角帶著金色的光芒如同流星一般射向陳孟。
“小心!這是金角甲蜥的天賦神通!”趙井筠喝到。
一品天階妖獸,作為妖獸中的王者,會與血脈中覺醒天賦神通。就如同人類修士的術法,調動天地靈氣為自己所用,進可攻,退可禦。
不同妖族的天賦神通是不一樣的,但金角甲蜥的神通,就是匯聚天地金靈氣與自己的角上,以無上的銳利和速度,衝破一切阻礙的敵人。
玄鐵劍再次飛出,這次的目標是金角甲蜥的右眼。
就在二者再次相遇之時,變故突生。
金角甲蜥頭一歪,撞開了陳孟的飛劍,借著力道,驟然向一旁的林曇兒射去!
陳孟沒有防備。趙井筠沒有防備。林鈴兒沒有防備。林曇兒應付角甲蜥群都有點掙紮,哪有心思看金角甲蜥的動靜!
“閃開!”陳孟驚呼。
“小心!”趙井筠大喝。
“曇兒!”
來不及了。
完全沒有防備,林曇兒被金角甲蜥一角刺穿了後心,直直向前飛去。
“曇兒!”
陳孟玄鐵劍一轉,帶著無盡的恨意和殺氣,砍向金角甲蜥後背。
砰砰兩聲。一聲是林曇兒摔落在地的聲音,一聲是金角甲蜥被玄鐵劍砸落在地的聲音。
林曇兒已經沒有了聲音。金角甲蜥在灰塵中爬起,看著陳孟,嘴角似乎帶著一絲冷笑。
陳孟雙手結印,玄鐵劍再飛出,左手捏印,三道金色短刺浮現,伴隨著破空而去的飛劍,直直刺向金角甲蜥右眼。不敢大意。眼前這隻金角甲蜥似乎有了一點靈智。
既然這樣,那就鬥鬥智吧!
金角甲蜥是驕傲的,哪怕被狼狽的拍到地上,依然仰著頭,直直的注視著飛來的飛劍。猛然躍起,金角迎向玄鐵劍,帶著屬於王者的氣勢,誓要硬碰硬接下這強悍的一擊!
陳孟雙手捏印,飛劍直直撞向金角,火花四射。飛劍彈開,三道金色短刺依次紮向金角甲蜥右眼。金角甲蜥吃痛,奈何空中身形不受控製,三根短刺準確無比的紮進了它的眼窩。
金角甲蜥摔落在地,左眼被陳孟飛劍刺傷,右眼被馭五行法術打中,此時已然成為一個瞎子。它匍匐在地上,發出一聲怒吼,再次淩空飛起,金角直直插向剛剛陳孟所在的位置。
可惜,已然喪失視力。陳孟腳步輕移,躲開這次攻擊。金角甲蜥衝向了陳孟身後圍攏過來的角甲蜥群,落在角甲蜥群中,發出一聲低吼。
周遭角甲蜥群將金角甲蜥拱衛在最中心,護衛著這隻瞎了眼的王者,不再進攻。陳孟和趙井筠二人守在身前,林鈴兒抱著昏死的林曇兒站在二人身後,凝重地看著眼前的金角甲蜥群。
“上品靈器。”趙井筠看了看陳孟手中玄鐵劍,咽了咽口水。
“別人送的。”陳孟一點也沒撒謊,“想要嗎?借給你玩玩?”
“等出去吧。”趙井筠轉眼看向黑壓壓的角甲蜥群,“現在先辦正事。”
“辦不了。”陳孟搖搖頭,“我能刺瞎它雙眼,但我殺不死它。”
“你有什麽建議?”趙井筠問道。
“我建議是跑路。但我不想跑路。我有點想要他那個角。”陳孟看著金角甲蜥的金角,也咽了咽口水。
“那,我要金角甲蜥皮。妖丹歸林鈴兒,咋樣?”
“我無所謂。我就要那個角,剩下的你們分。所以,現在有什麽辦法?”陳孟問道。
“角甲的腹部是全身最軟的地方,但尋常不太能讓人刺中那裏。隻不過這隻金角甲蜥眼瞎了,未必不能試試。”
“要怎麽做?”
“我想辦法讓他分神,你一擊必殺。”趙井筠凝重地看著陳孟。
“我盡力。”
“鈴兒,你帶著曇兒退出去吧,護好她,這裏我和陳兄來解決。”
“我不。”
“不行,你必須出去。曇兒已經受傷了,你不能再受傷了。”
林鈴兒不情願地走出了石室。
“你豔福不淺啊。”陳孟玩味的笑著。
“她倆是我師妹。你在說什麽屁話。”趙井筠抱著刀,凝重地看著金角甲蜥。
“你們仨經常一起獵妖?”
“我們原來是師兄弟五個。死了倆。”
“對不起。我不知道。”陳孟眼神有些暗淡。獵妖人真的是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
“沒關係。人死了就死了。但活著的要好好活著。”
“以後我能跟你們一起獵妖嗎?”陳孟問道。
“求之不得。”
“那,來吧。我準備好了。”
“來!幹票大的!”趙井筠一刀揮出,一道月牙形的白色刀芒斬落,金角甲蜥已然看不見這一擊,但聽見破空聲,身形一閃,堪堪躲過。
“小爺就在這裏,你敢來嗎!”趙井筠刀指金角,怒喝道。
金角甲蜥驟然騰空,帶著滔天恨意,將金角直直刺向趙井筠說話的方向。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陳孟雙手捏印,一道土牆撞上飛來的金角甲蜥,金角甲蜥看不見周遭變化,前行受阻,身體失去平衡,在空中翻了個身,正要落地。玄鐵劍已然飛到位置,直直刺入金角甲蜥的肚子。
“嗷!”一聲怒吼,金角甲蜥落地,哀嚎翻滾不止。
“漂亮。陳兄好手段!”
“取巧而已。”
招招手,玄鐵劍飛回手中,看著在地上掙紮漸無生息的金角甲蜥和四周因恐懼逐漸向後退卻的角甲蜥群,擦了擦汗。
“放他們一條生路吧。趕盡殺絕不是蒼天之德。”
“我倒是想全殺了。”陳孟搖搖頭,“你能殺得了?”
兩人斜靠在洞壁上,看著堆積如山的角甲蜥屍體和順著暗道河流離開的角甲蜥群,陳孟微微歎了口氣。
“收拾東西,回去。這一趟發財了。”
兩人正要動手,突然聽見外麵林鈴兒一聲驚呼“鬆陽!你個畜生!”
“不好!”趙井筠翻身飛奔出石廳,陳孟緊隨其後,就看見鬆陽提著劍,一步一步逼近無路可退的林鈴兒和昏迷不醒的林曇兒。
“鬆陽!你在幹什麽!”趙井筠怒喝。
“啊?我回來看看,想幫你們打掃打掃戰場。金角甲蜥讓你們殺了?”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裏有金角甲蜥?”陳孟冷冷地問道。
“我當然知道。”鬆陽冷笑,“還真是出乎我意料,你們殺了金角甲蜥。但,到此為止了,交出金角甲蜥,我不殺她。”鬆陽的劍指著在角落發抖的林鈴兒。
“給你!你放開她!”趙井筠從石廳提出來金角甲蜥屍體,扔到了鬆陽麵前。
“嗯。這才是好孩子。”
鬆陽低頭去撿金角甲蜥屍體,陳孟神魂突然感覺到一股驟然的危險!撲向趙井筠,但已然來不及了。鬆陽背後飛出三枚飛鏢,直直刺入趙井筠的肩頭。
趙井筠捂著肩膀,單膝跪地,惡狠狠看著鬆陽“你該死!”
“井筠哥!”林鈴兒猛地衝過來,鬆陽左手運功,一掌拍出,林鈴兒禦劍格擋,被一掌拍在山洞壁,吐出一口鮮血。
“鬆陽!你該死!”
鬆陽抬眼,看著壓著劍的陳孟,冷冷說道“你們今天一個也走不了。”
“你!”趙井筠看著鬆陽,“你真是個小人!”
“莫要怪我。修仙就是這樣的。”鬆陽冷冷看著陳孟,“怎麽說,陳公子,打一架?”
“陳公子,你快跑!他練氣七層,你不是他的對手!”
“練氣五層的楞頭小子罷了。把你的劍給我,我饒你一命。”鬆陽玩笑的看著陳孟。
“放過他們仨,我的劍歸你。”陳孟緊緊攥著劍。
“他們仨?”鬆陽搖搖頭,“他們仨都有用。”
“什麽用?”
“逍遙宗有個長老,缺個藥童,缺個爐鼎,看上他仨好久了。”
“逍遙宗!又是逍遙宗!”趙井筠咬牙切齒。
“那看來,不得不打一架了?”
“打一架?”鬆陽玩味的看著陳孟,“你憑什麽和我打一架?”
“來吧!”陳孟率先出手,劍刃破空,一道劍芒飛出,帶著五行靈力,直殺向鬆陽。
“不自量力!烈火章!”鬆陽一掌拍出,一個巨大的掌印撞在劍芒之上,轟然之間,劍芒消散,掌印帶著濃濃的火焰向陳孟衝來。
“相生馭五行,五行變化!”陳孟雙手捏印,一個巨大的水球迎上烈火掌,水火相遇,繼而泯滅。
“逍遙劍!劍舞逍遙!”鬆陽一劍揮出,陳孟迎上,玄鐵劍架住,被飛來的劍影推著倒退了五六步。
“既然你找死,我隻好成全你了!”鬆陽再揮出一劍,起身壓上,陳孟玄鐵劍動,向上一挑,堪堪接住。
鬆陽再一掌,拍在陳孟胸口。玄色道袍亮起一陣波紋。
“靈器護體!小子,你身上寶貝不少啊!”
“你也拿不走。”陳孟左手捏印,三枚金色短針刺向鬆陽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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