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角甲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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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裏?”為首那大漢看著另外一人。
大漢叫鬆陽,手裏拿著地圖那人叫鄭啟,另外一男子叫趙井筠,另外一女子叫林曇兒,是林鈴兒的親妹妹。
鄭啟看了看手中的地圖,“是這裏了。他們說就是在這個山洞見過角甲蜥。”
“走吧。進去看看。”鬆陽拔劍在手,左手攢一個火球,先一部踏入山洞。
剩下幾人都拔出劍來,趙井筠用的是把刀,緊跟而入。陳孟在最後。
洞裏很窄,剛剛能容納一人通過,很黑,接著火球的光芒才能看清腳下的路,也很深,走了半個時辰,還沒走到頭。
突然,鬆陽站定腳步,輕輕說道“警戒!”
幾人頓時站定腳步,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陳孟神識散開,感受著前麵的情況。
前麵是一個巨大的石廳,周圍上上下下樹立著許多鍾乳石。石廳四周盤踞著許許多多的角甲蜥,像是拱衛著中間的什麽東西。
情況有點棘手。角甲蜥的數量實在是有點多。陳孟不知道其他幾個人發沒發現這個情況。
事實上,這五個人隻有陳孟一個人修煉了神魂。隻不過,鬆陽和趙井筠都是獵妖獸的老人,兩人已經聞到了角甲蜥的味道。
並且,這味道還不淺。這裏不是一兩隻角甲蜥,這裏是一片角甲蜥群。
“你怎麽看?”鬆陽看向趙井筠。
“試試?發財了。”
“試試。咱們慢慢往前摸,伺機動手。”
“各位,”鬆陽回頭看向其他三個人,“前麵是一個寬敞的石廳,裏麵有很多角甲蜥,不下四十隻。各位有信心嗎?”
“來了,那就幹一場。”鄭啟解下腰間酒葫蘆,喝了口酒。
林鈴兒林曇兒兩姐妹點了點頭。
鬆陽看向陳孟。
“我無所謂。你們要動手,我便動手。”
“角甲蜥一身角甲,尋常法術很難擊破。要用劍砍他的脖頸,萬不可大意。”趙井筠回頭,看向陳孟。
“我知道了。”陳孟點頭。
“那就這樣吧。這次任務上交二十隻角甲蜥,剩下的角甲蜥我們平分。”
“一個角甲蜥的角能賣十塊靈石,皮甲能賣五塊靈石。發大財咯。”鄭啟笑著,提劍向前走去。
陳孟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又說不出來。這群角甲蜥像是在等待什麽,中間的石台空著,角甲蜥在四周拱衛,似乎在等待什麽重要的事情。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陳孟搖搖頭,前麵的鬆陽鄭啟和趙井筠已經動手了。
三人一看就是獵妖的老手,劍花翻飛,已然斬落兩三隻角甲蜥。
周圍的角甲蜥發現了異動,嘶吼一聲,齊齊衝了過來。
“動手!”林鈴兒輕喝,衝了出去,林曇兒緊隨其後。
“陳公子,小心!性命要緊,角甲蜥太多了!”
“多謝鈴兒姐姐。”陳孟執劍在手,五行劍法使出,一道劍刃破空,襲向角甲蜥群。
驟然間,三四隻角甲蜥被刃影轟飛,發出悲慘的嘶吼。
剩下幾人那邊也不閑著,周圍的角甲蜥屍體已經堆成了小山。
陳孟看著迎麵撲來的角甲蜥,手中劍再動,刃影破空,斬向角甲蜥的脖頸。角甲蜥吃痛,摔落在地,翻滾兩下沒了動靜。
但一隻倒下,四五隻角甲蜥就衝過來,陳孟左手結印,土牆升起,右手再揮劍,斬向另一隻。驟然這樣,還是有一隻角甲蜥破牆而出,角頂到陳孟左肋。
玄色道袍閃過一陣波紋,陳孟嚇出一身冷汗。虧了是靈器護體,不然不傷也要殘廢。再一道劍光斬出,角甲蜥身首異處。
但其他人就沒這麽從容了,衝在最前麵的趙井筠和鄭啟已然負傷,鄭啟被角甲蜥刺穿大腿,已經站不起來,半跪在地上,瘋狂揮劍,擊退一隻隻衝過來的角甲蜥。趙井筠的手肘撞上了角甲蜥衝過來的角,現在半條胳膊已經不能動了,且戰且退。
“鬆陽兄,幫我一把!”鄭啟喊道。
“你真是個廢物。”鬆陽一步上前,手中劍刃破空,斬落一隻衝向鄭啟的角甲蜥,抓住鄭啟的胳膊,“走!”
兩人從角甲蜥群中退出,林家姐妹接應二人,退到安全的地方。
現在站在前麵迎接角甲蜥狂潮的隻有趙井筠和陳孟兩人。陳孟劍法雙修,一道道土牆橫亙而出,外有靈器護體,無所顧忌,正大開殺戒;趙井筠就沒這麽舒服了,雖然手中刀快,但角甲蜥就好像殺不完一樣,砍落一隻又來一隻。
“怎麽這麽多!”趙井筠有點著急。
陳孟抬手一道土牆,擋住衝向趙井筠的一隻角甲蜥,喝到“趙兄!先去後麵休息!我來頂一會!”
“你小心!”趙井筠退出石廳,四周角甲蜥把陳孟圍攏起來。
陳孟倒是不怕。一道道土牆升起,左手捏印右手出劍,衝來的角甲蜥多半被土牆阻擋,衝進來的完全來得及揮劍斬殺。
“劍法雙修!”趙井筠在後麵喊道,“陳兄弟,好手段!”
劍法雙修的修士在散修裏少得可憐,原因無他,散修能弄到一本法術或者劍法已經是很好的運氣了,根本沒啥人有機會又能學劍又能學法術。
散修的認知裏,隻有大宗門的弟子,才有機會兩種手段同時學習。
陳孟沒工夫管這麽多,主要角甲蜥實在是太多了,自己雖然能處理,但體內真氣受不了這麽折騰。一劍斬落一隻角甲蜥,陳孟看著圍攏過來的越來越多的角甲蜥,向後喊道“有人幫忙嗎?”
“陳兄弟!別急,我來幫你!”
林鈴兒正要出手,被鬆陽一把拉住。
“做什麽?”
“這裏至少有上百條角甲蜥。數量太多了,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捐在這裏。”鬆陽冷冷說道。
“先把陳兄弟替下來!”林鈴兒有些著急。
“陳兄弟,你先撐一會,我出去給你搬救兵!”鬆陽抱著受傷昏迷的鄭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石廳。
陳孟眼皮一跳,感覺自己被賣了。
剛剛鬆陽三人與角甲蜥群交戰的地方,堆成小山的二十來條角甲蜥屍體,此刻已經全然不見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被鬆陽收起來了,準備跑路。
林鈴兒看著逃之夭夭的鬆陽和鄭啟,看了看坐在地上吃丹藥調息的趙井筠。
“我給你說了,這倆人看著就靠不住。”趙井筠搖搖頭。
林鈴兒咬著牙,“不管,想辦法把陳兄弟救下來!我們不能就這麽走!”
陳孟都麻木了,鬼知道自己殺了多少角甲蜥,但角甲蜥和不要錢的一樣,就是殺不完殺不盡。這東西詭異的要命,尋常法術對他們沒一點作用,必須得是金之力量加持的劍法才能劃開他們的外皮。
“你們要休息多久!”陳孟有些吃力,丹田中的真氣快要見底。
“我來接你!”趙井筠從地上站起來,甩了甩胳膊,“陳兄,別貪圖那些死角甲蜥了,且戰且退吧!動手!”
趙井筠執刀在手,林鈴兒、林曇兒拔出劍來,殺向角甲蜥的包圍圈。
陳孟且戰且退,土牆橫亙在身前,來到三人身邊。
“一百隻也殺完了吧!我們捅了馬蜂窩了?”陳孟有些無語。
“快撤!”趙井筠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神情凝重,大喝道。
“怎麽?”
“撤!撤出來再說!”
幾人且戰且退,看著快要退到石廳入口,突然一聲嘹亮的嘶吼從背後傳來。
附近的角甲蜥群像是聽到了什麽命令,驟然停止了攻擊,隻是把四人圍在中心,匍匐在地上,蓄勢待發。
“那是什麽!”林鈴兒看著眼前從洞中走出的一隻巨大的角甲蜥,凝重地問道。
那隻角甲蜥比其他角甲蜥體型大了一圈,頭上的角帶著淡淡的金色的光芒。
“金角甲蜥!”陳孟在坊市見過這玩意的角。
“該死。這是角甲蜥群的首領!我們進入了他們的領地!”
“怎麽辦!”林鈴兒有些慌張。
陳孟也有些慌張。按照自己的認知,金角甲蜥是一品天階的妖獸。尋常的角甲蜥是一品人階,自己殺過的赤月虎是一品地階,而金角甲蜥是一品天階,類似於修飾中練氣期巔峰的存在!
隻不過,一品天階的妖獸極其少見,但眼前就有一隻!
陳孟有點頭疼,劍柄戳了戳看著金角甲蜥愣神的趙井筠,問道“有啥辦法沒?”
趙井筠搖搖頭。
“那,聽我的。你們仨攔住角甲蜥群,我和他過過招。”
“太冒險了!”林鈴兒喊道。
“那,我們仨攔住角甲蜥,你和那個金的過過招?”陳孟看著林鈴兒。
林鈴兒不說話了。
“沒別的辦法了。”陳孟搖搖頭,“動手吧!”
四人向四個方向衝去。陳孟手中執劍,衝向金角甲蜥,餘下三人分別三個方向衝向角甲蜥群。
陳孟手腕一翻,一劍刺出,五行劍法凝聚成鋒利的劍氣,直直射向仰首不動的金角甲蜥。
金角甲蜥已然不動,靜靜的站著。那一道劍氣打在它的身上,如同泥牛入海。
“該死!”陳孟驚呼。
手中結印,地上猛然竄出幾根藤條,捆住金角甲蜥的四肢,再結印,一個龐大的冰錐出現在手中,手腕一抖,冰錐向金角甲蜥飛去。劍氣再刺出,帶著五行相生最大的力量,射向金角甲蜥的脖頸。
金角甲蜥隻是站在那裏,任憑藤條將他包裹,任憑冰錐刺向身體,任憑劍氣斬在身上。
塵埃落定,金角甲蜥依舊毫發無傷。
它用昂首挺拔的站姿和發光的金角,訴說著它的不可戰勝,訴說著它對眼前四個修士的蔑視。
陳孟站著,靜靜地看著它。它仰首看天,並不看著陳孟。
驟然之間,金角甲蜥動了。陳孟手中劍也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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