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聚靈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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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孟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唐君酒和林鈴兒還沒回來,意外之喜是趙井筠從床上爬起來了。
“你醒了?”陳孟看著坐在院子裏捂著胸口的趙井筠。
“醒了。你們幹嘛去了?咋一個人都不在?”
“你那傷沒事了吧?”
“還是疼,但沒啥大事了應該。”
“我們去拍賣會了。”
“你們去拍賣會?你們有幾個錢啊?能買啥啊?”
陳孟扔給趙井筠一枚戒指,趙井筠接過,神識探進去看了看,“你們去搶劫了?你們把拍賣會搶了?”
“沒有啊。”陳孟無辜地搖搖頭,“這是拍賣完剩下的。”
“啊?這錢到底怎麽來的?”趙井筠麵色有些凝重。
“你放心好了,一不偷二不搶,透明合法。”
“我暈倒之後,你們找到寶貝了?”趙井筠想起來了什麽。
“算是吧。”陳孟給他講了一下自己在石台下麵發現的五枚戒指。
“聚靈陣?聚靈陣在哪裏?”趙井筠聽完之後麵色有些急切。
陳孟從戒指裏摸出五行聚靈陣的陣盤,遞給趙井筠。“怎麽了?”
“這可是好東西啊!”趙井筠如同看見了美女一般。
“這玩意不,練功房裏都有,有啥好的。”
“你懂啥。這是陣盤,練功房裏那聚靈陣是用靈石刻的,說白了就是提取靈石裏的靈氣,這五行聚靈陣可是實打實的聚靈,凝聚天地之間遊離的靈氣,效果強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你見過?”
“我還真見過。我師傅原來的洞府裏有這麽一塊陣盤,那個聚靈,真的,就你感覺那個靈氣能凝結成水滴滴落下來一般。”
“那,這玩意你會用嗎?”
“不會。”趙井筠光明磊落的搖了搖頭。
“那你在放什麽屁啊!”陳孟有些無語。
“可以試試。你試著用五行靈力注入進去看看。”
陳孟抬手,馭五行功法催動著五行之力注入到了陣盤上。陣盤漸漸浮空,亮起一條條紋路。
“然後呢?”陳孟看著懸浮在空中的陣盤,感受著四周的靈氣,“也沒啥變化啊?”
“額,好像,要什麽口訣。”
“什麽口訣?”
“我忘了”
陳孟恨不得一巴掌把趙井筠拍死在地上。收起五行之力,接住從空中掉下來的陣盤,“下次你能不能把話一次性說完!”
“我想想,你別著急。”趙井筠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仔細思索著,“要不你試試‘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試都不用試。”陳孟搖搖頭。
“天地三清,聽我號令?”
“你能靠譜點嗎?”
“我真忘了。”
正好這時,林鈴兒和唐君酒從屋外走了進來。
“你醒了?”林鈴兒有些驚喜。
“醒了。鈴兒,你記得師傅那個五行聚靈陣,怎麽用來著?口訣是啥?”
“手結光明決,口訣是五行五色,五行相生。”林鈴兒信手拈來。
“你看看人家。”陳孟在旁邊陰陽怪氣。
“指望他記住,你還不如指望豬會上樹。他就沒認真聽過師傅講的東西。”林鈴兒不屑的嘲諷道。
陳孟運氣,五行之力湧出,慢慢凝聚在陣盤上,陣盤緩緩升空,陳孟雙手結印,輕喝“五行五色,五行相生!”
那陣盤在空中旋轉了起來,一道光芒從中射向地麵,散開,籠罩住了整個四合院。
“成了!”陳孟一招手,陣盤飛回手中,感受著四周越來越濃鬱的靈氣,不由得心中狂喜。
“成了!”林鈴兒也很欣喜,“沒想到還有一天能再次看到五行聚靈陣!”
“抓緊修煉吧。”陳孟轉身就要往房間走。
“你不吃飯嗎?唐姐姐說東十字巷裏有一家牛肉麵老好吃了,想叫你一起去。”
“現在?那走吧。正好井筠也醒了,我們慶祝一下死裏逃生。”
“走。”趙井筠換了身衣服,四人出了門。
吃飯回來,天已經黑了。四人喝了點小酒,林鈴兒扶著唐君酒,陳孟無奈地看了看醉的不省人事的趙井筠,拉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酒量一直這麽小嗎?”陳孟有些無奈。
林鈴兒眨了眨眼,看了看和沒事人一樣的陳孟,看了看唐君酒,一把鬆開唐君酒的手,“我來扶我師兄,你去扶唐姐姐去。”
“啊?”陳孟有些詫異,“為啥?”
“我師兄不喜歡別人扶他。”這是一個很牽強的理由。
陳孟站在原地,看著越行越遠的林鈴兒和趙井筠,看了看身後搖搖晃晃的唐君酒。唐君酒努力地向前邁步,然後眼看著就要側著摔進路邊的草叢。
“小心!”陳孟緊走兩步,一把攙住唐君酒。
“公子。”唐君酒抬眼,看見陳孟,眼睛一閉,倒在陳孟懷中。
“我不是在做夢吧?”唐君酒聽著陳孟越來越快的心跳,笑著說。
“沒有。沒做夢。”陳孟抱著唐君酒,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頭頂的滿天繁星。
“公子。君酒很喜歡和你們在一起。你們不要丟下我可以嗎?”
“你在胡說什麽啊?你住進來,我們四個永遠在一起,絕對不分開。”
“永遠不分開嗎?”
“永遠不。”陳孟堅定的點了點頭。
唐君酒直起身子,邁開步子往前走,嘴裏高喊著“永遠不分開!”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唐君酒輕聲哼唱著什麽歌,陳孟側耳屏息去聽。隻聽唐君酒唱到
滄浪向東水匆匆,阿哥坐船隨浪流。
船行千裏越山峽,山峽月明江水寒。
水寒方知棉裳暖,未曾尋到棉衣穿。
阿哥棉衣在何處,燈下阿妹正縫補。
縫補終成新衣時,出門阿哥已不見。
心念阿哥夜寒冷,順水去把阿哥尋。
阿妹身在千裏外,阿哥寒夜空瑟瑟。
問江緣何行此疾,阿妹心隨阿哥去
曼妙的歌聲突然停了下來。陳孟看著閉著眼睛依偎在自己肩頭的唐君酒“後麵的故事是什麽?”
“公子。我累了。我們要不坐下歇會?”
陳孟找了塊幹淨的草地,扶著唐君酒輕輕坐下。
“後麵的故事,公子想聽嗎?”唐君酒側著躺在草地上,托著腮,淺笑著看著陳孟。
月光灑在唐君酒身上,如同一件潔白的紗,蒙上了一層輕柔的模糊。她臉色微紅,馬尾在草地上自然的散開,一雙眸子映出繁星萬裏,美的不可方物。
“想聽。”陳孟不敢再看她,轉過身,看著遠處亮起來的燈火。
“公子,你看著我。”唐君酒側著身,用一根草戳陳孟的左肋。
陳孟轉過頭,努力平複下心情,看著沐浴著月光的唐君酒。坐在美女旁邊就是這世間最大的酷刑。
唐君酒講了一個故事。
江畔的一個小漁村,有一個龐大的修仙家族。家族的小女兒是整個家族的掌上明珠。無憂無慮的過了幾年,小女兒出落的亭亭玉立,在長輩的安排下,和另一個門當戶對的家族的大公子訂了婚。
就在婚禮開始前幾天的一個晚上,毫無征兆的,幾個蒙麵人突然殺進家中,那幾人修為高強,刀光劍影之間,整個家族淪為修羅地獄,四處都是戰鬥至死的屍體。
幾個蒙麵人綁架了小女兒,送到了一座山上的洞府。洞府裏一個老道正在煉丹,老道身旁,那大公子在跪著磕頭。他把自己的未婚妻獻給了老道做爐鼎,換取了那老道的雙修功法。
那小女兒在山上的洞府過了幾年暗無天日的生活。天空是灰色的,大地是灰色的,床鋪是灰色的,就連血液都是灰色的。
她想尋死,但那老道修為高強,神識更是恐怖,自己好多次嚐試自殺都被救了回來。
突然有一天,那老道倉皇出門了,洞府的門沒關,小女兒這才逃了出來。她回到家,看著滿目斷壁殘垣,她要複仇,但實力的天差地別讓她不得不忍下了這種衝動,開始在這世界上流浪。
“我就是那個小女兒。”唐君酒黯然地眨了眨眼,眼睛裏有淚花在閃爍。
陳孟看著唐君酒,幽幽地歎了口氣。
“你是不是嫌我不幹淨了。”唐君酒哇的一下哭了。
“啊?”陳孟震驚,“我哪有!”
“你為什麽要歎氣!”
陳孟把唐君酒攬入懷中,抬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以後,跟著我們,不用受那些苦了。你的仇,我幫你報。”
“嗯。”唐君酒輕輕答應了一聲,把頭埋進陳孟的胸口。
兩人就這麽在草地上依偎著,風無言,二人亦無言。許久,唐君酒抬起頭,看著陳孟,笑笑“孟哥哥,要不我們往回走吧。我休息的差不多了。”
“你剛喝完酒會不會肚子難受啊?要不去夜市給你打一碗小米粥?”
“我想喝酸梅湯。”唐君酒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那就去夜市買酸梅湯喝。”陳孟拉起唐君酒的手。
等到唐君酒挽著陳孟的胳膊回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深夜。趙井筠早就水下了,在院子裏都能聽到他的鼾聲。林鈴兒還沒睡,在院子裏的石凳子上坐著,看見二人進門,看見唐君酒臉上的淚痕,勃然大怒“陳孟!你是不是欺負唐姐姐了!”
“我沒有。”陳孟苦笑著搖搖頭,“時候不早了,你怎麽還不睡。”
“我怕你倆不認識路。”林鈴兒沒好氣地白了陳孟一眼,轉身走了。
“唐姑娘,回房間睡覺吧,時候不早了。”陳孟依依不舍地拉著唐君酒的手。
“公子,以後叫我酒兒好嗎?”唐君酒抬頭,看著陳孟的眼睛。
“酒兒。”陳孟笑著,“回去睡覺吧。”
兩人四目相對,刹那間如同電光驚起,頓時四周寂靜無聲。薛蔓一身黑色旗袍,銀簪插花,如同謫塵仙子;陳孟遊子布袍,懷抱長劍,卻似隱士俠人。兩人相望的一瞬間,如同天塌地陷,萬古溯流,又好似晴天霹靂,地震百裏,彼此的那等感覺,不是文字所能模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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