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爾等可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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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津瑜是有多少年未曾聽過廉家軍的名號了。
五年?十年?
沒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場合下,與眾軍心中的戰神碰麵。
“他們有多少人?”
“隻有一小隊騎兵,約不超過十五人。”
他深吸一口氣“傳令下去,準備迎敵!”
雖然廉家軍隻剩下八百多殘部,但依舊不容小覷。
張津瑜甚至能感覺到,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意彌漫在整座大營。
三百尖兵入陣,鉤鑲盾牌組成嚴密陣形,長槍橫戈。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張津瑜看清楚了來犯之敵。
為首之人赫然就是廉湛!
身邊似乎還有一人,氣質與他截然不同,英武霸氣,渾身散發凜冽寒意。
“太子?”張津瑜吃驚不已。
他怎麽也想不到,堂堂監國太子竟然會親臨沙場!
兩方隔軍相望,張津瑜雖然忐忑,但這西北大營的將士也是在吃過苦的。
區區一縱騎兵,又能奈他如何。
張津瑜高踞帥位,淡淡掃視四周。
“沒想到太子竟然會親自前來,實屬意料之外。”
“張津瑜!還不出來下跪迎接,莫非你是真要造反不成?!”廉湛怒吼道。
“武皇有令!宮中皇子沒有詔令,一律不得出城,不得與軍中將士接觸!違令者斬!”
張津瑜冷笑一聲,朗聲道“既然如此,太子已是一具屍體了,我又何須迎接。”
廉湛或許都沒有想到,張津瑜說話竟敢如此大膽,他眼神望向太子。
李雲興神色依舊鎮定。
“本宮乃監國太子,你乃叛國之臣,本宮如今是來汾州平定叛亂。”
“你現在降了,本宮留你一具全屍,若你要頑抗到底,那也休怪本宮不客氣!”
張津瑜哈哈大笑起來,“憑你這區區十五騎兵?拿什麽跟我六千士兵抗衡?”
廉湛冷哼一聲,拔出佩劍,遙遙指著張津瑜。
“你可以試試!”
廉湛驅馬向前一步,三百士兵便後退一步。
畢竟廉湛的名號,在他們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張津瑜眼看眾將士人心渙散、軍心不穩,當即厲喝道“爾等再退!便是違抗軍令!”
“軍令?何為軍令?”
“你並非西北大將軍,身無虎符,通過簡單幾字便誘騙將士離開駐地,冒上砍頭的風險!”
“如此行徑,還配在這號令三軍?”
“本宮勸你早點放下刀兵,投降認罪。否則……”李雲興眸光冰冷,“本宮今天便取你性命!”
張津瑜怒極反笑,“太子又有詔令可證明,你乃皇帝派來的欽差嗎?”
“有何不可!”
說罷,李雲興從懷中掏出虎符,亮於陣前。
“此乃西北大營虎符!見此虎符猶見聖上!還不速速讓開?”
一見虎符,眾將士都麵麵相覷。
虎符怎麽會在太子手中,他們想不明白。
但他們隻能放行,任由太子入內。
好在李雲興準備了這一手,他知道吳叔邈沒有回到營中。
裏麵必定有人會渾水摸魚,借機煽動軍心。所以才故意亮出虎符,震懾對方。
“太子可以入內,廉將軍不行!”
張津瑜突然發難,太子架馬獨自走在前麵。
身後的廉湛等人則被隔在了外圍。
“太子小心!”廉湛眉頭緊皺,低聲喝到。
李雲興微微皺眉,看向坐在大將之位上的張津瑜。
對方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李雲興回頭給了廉湛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策馬繼續往前走。
張津瑜也沒攔著,他目光陰冷的望著李雲興走進。
“太子殿下,果然好膽量。”
“可知這軍營之中有多少人想要你的性命?”
“如今你落單而來,就不怕……”
張津瑜話音未落,卻感覺脖頸處突然傳來冰涼感覺。
他猛地睜大雙眼,卻隻看到寒光閃過。
接著他便軟綿綿倒下去,死不瞑目。
“無知鼠輩,也敢與本宮作對!”
殺完人,李雲興收起長劍,冷笑一聲。
瞬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是劍拔弩張。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李雲興竟直接拔劍殺了張津瑜。
那個曾經為朝廷效力幾十年的老將,最終成了李雲興劍下亡魂。
其餘將士皆憤怒異常。
但李雲興卻並不在乎,而是環視四周,冷笑連連“爾等可是不服?”
不少人握緊了手中的兵刃,眼神逼出一股血性。
“本宮虎符在手,我看你們何人敢動!”
“有個虎符就敢在此耀武揚威,我們叛了武朝,難道還會受製於你一個黃毛小兒嗎!”
突然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兵群中響起。
“隻敢躲在別人後麵說話的宵小之輩?連站出來都不敢?”李雲興如君王般睥睨著將他層層圍住的士兵。
一名將領站出,怒指李雲興。
“吾乃西北營二部都尉趙明遠,你又敢如何!”
李雲興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好啊!很好!”
李雲興轉身,望向身邊的將士問道。
“他說他已經背叛了武朝,你們所有人也都這麽認為嗎?”
眾將士默然,誰也不肯先站出來承認。
他們雖然不懼死,但也絕不願背上忘恩負義的罪名。
看到這一幕,李雲興臉色驟沉,語氣森冷如刀鋒“好!那本宮便告訴你們,今日你們若放下刀劍盾戟,本宮可以諒在你們受了吳叔邈和張津瑜的蠱惑,被逼無奈離開駐地。至少可以免了死罪,留得性命苟延殘喘!”
“若你們執迷不悟,非要造反謀逆,那就休怪本宮治你們死罪了!”
眾人麵麵相覷,沒料到李雲興竟然會提出如此條件。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突然,一聲大笑打破了寂靜。
“如今你一人進我數千人大軍,還敢在這跟我們談條件!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李雲興盯著趙明遠,眼神淩厲。
但對方卻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嗤笑著搖頭“隻要老子一聲令下,把你殺了,那皇帝老兒便是連具屍骨都找不到!”
其餘眾人似乎是在天人交戰,一方是叛國之罪,一方則是流離失所之苦。
“你們敢動本宮一個試試。”
“今日本宮敢隻身走進來,就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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