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餘白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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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則深嗤笑了一下,伸出修長的手指托起陸清棠削瘦的下巴,眸中全是陸清棠那張難看的臉。
    十二歲那年,他不知怎麽地掉落湖中,當時禦花園無人,身上也使不出力氣遊上岸。
    本以為會被淹死,卻不想這個十歲瘦弱的小丫頭,用竹竿將他拉到岸邊,並用盡全力將他從水裏拖上岸。
    昏倒之前他看了她一眼,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很可愛,是個俏皮的小妹妹。
    可再次見到後就變成了這樣,期間隻有一個月時間。
    至少她曾經是好看的,驟然變成這樣,一定很難過吧?
    想到這,墨則深心底驀地停了一瞬,眼底染上了心疼。
    四目對視,透過麵具,陸清棠對於墨則深的這個神色有些不解。
    但她沒有多想,脫身最為要緊。
    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陸清棠衝墨則深促狹一笑,快速抬起膝蓋撞擊在墨則深的屁股上。
    “啊!”
    墨則深吃了一痛,翻過身立馬捂著某物打起滾來。
    這次用的是原聲。
    他根本沒想到陸清棠會對自己來這麽一招。
    夠陰毒的!
    “這是怎麽了?”
    蘇木端著煮好的雞蛋走了進來,瞧見柴房內,陸清棠躺在地上,墨則深在地上打滾。
    她趕忙放下雞蛋,將陸清棠扶起來。
    “他餓了,餓得肚子疼。”陸清棠輕咳兩聲,有些得意地問墨則深,“蘇木,趕緊把飯拿出來給他,把他餓死了還以為是我醫術不精呢。”
    蘇木連連點頭,把煮好的雞蛋和事先備好的飯食飲水放下,便和陸清棠一道離開了柴房。
    臨走前還不忘關上房門。
    柴房內安靜下來,隻有墨則深低沉的喘息聲。
    這個陸清棠簡直不是人,下手這麽狠。
    麵具下,他的額頭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疼得他渾身哆嗦。
    抬起指節分明的手揭下麵具,無力地把頭靠在牆壁上。
    他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鬼機靈,這麽損的招都會,也不知從哪學來的,哪裏有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忽然,他定了定,瞬間坐直身子,眸中染上慍怒。
    莫非?是跟那個奸夫學的?
    ……
    回到棠梨苑,陸清棠吃下保胎藥後睡了一下午,起來吃了點心喝了牛乳,就等著晚飯了。
    今天的晚飯是荷葉雞和火腿燉肘子,再配上一碗大米飯,光想想就覺得撐。
    “出事了王妃,王爺不見了。”
    蘇木站在一旁給陸清棠布菜,趁人不注意,悄聲對陸清棠。
    陸清棠撕下一隻雞腿塞在蘇木嘴裏,又撕了另外一個雞腿給自己,咬下一口,滿嘴留香。
    “不見就找唄,反正又不在我棠梨苑,跟我說有什麽用。”陸清棠嘴裏吃著雞腿,含糊不清地說著,“他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
    “不是那個不見了,而是昨天一整夜都沒回來,這是王府從來沒出過的事。而且他和餘白一起出門,餘白回來了,他沒……”
    不等蘇木說完,陸清棠夾起一塊軟糯的紅燒肉放他嘴裏,“安啦,他一個親王,還能讓人牙子買了不成。他出了事,對我也沒什麽影響,咱們該吃吃,該喝喝。”
    “也對哦,反正咱們照樣還不得過日子嗎。”蘇木點點頭,將嘴裏的紅燒肉咽下後又說:“不過聽說餘白傷得挺重的,背上被砍了一刀,幾乎都露出了白骨。”
    “那現在呢?”陸清棠往嘴裏塞了一塊火腿片,“現在人怎麽樣了,有沒有脫離危險?”
    蘇木搖搖頭,“估計人不行了,到現在還血流不止呢,聽說可嚇人呢。”
    聽罷這話,陸清棠把碗裏剩下的飯往嘴裏扒拉著,拉著蘇木就往外走,“走,咱們去看看餘白去。”
    墨則深失蹤的事她不感興趣,倒是對餘白的傷勢挺感興趣的,說不定還能救他。
    主仆倆來到寧桑園東麵餘白的居所,門前圍滿了府裏府裏大大小小的奴仆。
    一見到陸清棠便連忙行禮,“見過王妃!”
    “都起來吧。”陸清棠擺擺手,“餘白怎麽樣,醒了嗎?”
    與餘白同為侍衛的元琅立馬上前回答道:“啟稟娘娘,餘白怕是不行了,他的傷勢太重了,還有王爺也不知去向,我們現在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陸清棠點點頭,“想知道王爺的去向就得問餘白,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救醒餘白,我先去看看餘白的傷勢。”
    “可是……”元琅攔住房門,一臉為難,“王妃還是別看了,男人看了都受不了,更何況王妃如此尊貴。”
    “婆婆媽媽的,都什麽時候了。”陸清棠推開元琅,徑直走進房門。
    一隻腳剛跨進,濃重的血腥味直衝陸清棠而來,陸清棠忍不住反胃,直接扶著門幹嘔起來。
    “王妃你沒事吧。”蘇木連忙給陸清棠順氣,“您說您何苦呢?這裏不是有大夫嗎?”
    陸清棠抬頭,但見張芾坐在床前直歎氣,床上的餘白趴在床上,上半身著,此刻已然昏迷。
    走上前,那張俊俏的臉,蒼白得沒有半分血色。
    再看那傷口,約有五寸長,正好砍在他的肩胛骨上。鮮血淋漓地往外翻著,露出了裏麵的肉,白骨隱約可見。
    除了這道最重的傷口,其餘刀傷箭傷,林林總總加在一起有十幾處,各個都是開放性傷口。
    蘇木嚇得驚叫起來,不斷往後退,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不中用了,哎!”張芾歎著氣,起身為陸清棠行禮,“見過王妃,這餘白的傷勢太重了,老夫怕是無能無力。”
    “那好,你出去吧,我來看看。”陸清棠說著又回頭看向蘇木,“蘇木,去給我取一個襻膊來。”
    蘇木嚇得不輕,正好支開她,順便讓她出去透透氣。
    “好,我這就去。”蘇木答應著,抬腿就往外跑,比兔子都快。
    張芾見陸清棠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便上前道:“王妃,這餘白的傷勢太重了,您……有把握嗎?”
    “死馬當活馬醫吧,不賭一把怎麽能知道王爺的去向呢,王爺出了事,誰都擔不起。”陸清棠看向張芾,“我治病旁邊不喜歡有人看著,張大夫,請。”
    張芾正愁這燙手山芋沒人接呢,反正他該說的也說了,反正他也盡力了,便拎著自己的藥箱閃了出去。
    走到門前的張芾又退了回來,“王妃,小的剛剛給餘白服下麻沸散,好讓他緩解疼痛。”
    總不能讓他活活疼死,這樣死好歹也能舒服一些。
    陸清棠的臉抽了抽,“你人還怪好嘞。”
    張芾幹笑兩下,方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