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站穩腳跟

字數:9007   加入書籤

A+A-




    正當高歡在尋找根據地的時候,冀州渤海封氏、高氏,殷州趙郡李氏都把目光投到了高歡身
    1.高乾拜訪
    下麵的人很恐慌,以為爾朱羽生被打敗後,爾朱兆又派出了高歡來收拾他高乾對此有自己的看法,他對封隆之說:“我知道賀六渾這個人,他之前在杜洛周、葛榮帳下的時候,我們兄弟和他有過交鋒,這人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很有領導魅”
    “嗯嗯,我也有所耳聞,你看怎麽辦?”封隆之撫弄著胡
    “他帶著幾萬六鎮舊部離開晉陽,必定有自己的想法,咱們沒必要和他起衝突,反而應該去迎接他,觀察他的意如果能一起合作,那是最”
    “好,我讚同你的說”封隆之很快拿了主意,他派兒子封子繪和高乾一起去迎接高歡,雙方在滏陽河北邯鄲磁縣)碰了
    雙方見麵很投緣,在寒暄幾句之後,高歡才發現他和高乾兄弟是同宗,都出身渤海高氏,從輩分上講,高乾還是高歡的叔
    高乾趁機說:“爾朱氏暴虐,已經失去天下人心,明公你威名遠揚,天下歸心,若起兵誅殺逆賊,必定能成就偉業;咱冀州雖小,但人口不下十萬戶,軍需物資綽綽有餘!”
    “對,我們封氏也支”封子繪算是代表封氏表了
    “啊,這,哈哈,咱們喝酒,此事稍後再”高歡心裏有了底,但他這才剛接觸河北的豪強,不能那麽快表明態度,作為一個專業演員,表情管理很重
    高乾放下了酒杯,接著說:“賀六渾,咱可算是把掏心窩子的話都說出來了,不管你是否帶這個頭,我們冀州已經和爾朱氏撕破臉”
    “叔,放心,咱本來就是一家人,你的意見建議晚輩會考慮來,咱們接著痛”高歡開始親熱地叫高乾為叔叔,欲擒故縱這一招也不能使得太過火,總要給對方一點希晚上,高歡拉著高乾的手睡在同一個帳篷內,表示親
    高歡雖然沒有明確表示要搞事情,但高乾心裏也有了底,次日,他和封子繪一起回了信都,臨行前對高歡說:“我們就先撤了,回信都安排好一切等你率領大軍到”
    高歡微笑著點頭,似乎通過眼神在和高乾達成某種交
    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高歡對孫騰道:“如果他們是誠心的,那冀州倒是一個好地方,不像晉州那麽窩”孫騰撫掌大笑:“我看,這事兒可”
    2.醉漢元忠
    “報告將軍,門外有一個醉漢求”
    “醉漢?”高歡狐疑了片刻,拿過士兵遞過來的名片,上麵寫著:趙郡李元“哇,歡哥,趙郡李氏呀,這可是大貴族哦!”竇泰禁不住讚歎
    高歡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他此次脫離爾朱兆居然能遇到這麽多能人,之前在葛榮帳下的時候,曾經和李元忠交過正當高歡欲擒故縱的時候,門外的李元忠卻等不及
    此刻的他坐著敞篷馬車,一邊彈琴一邊喝酒,對著門衛大聲說:“我聽說高公禮賢下士,有澄清天下的誌向,沒想到國士前來求見還扭扭捏捏,看來是我高估他了,把名片還給我,不用通報”
    “嘿嘿,李兄,何事如此生氣呀,高某不是出來了麽?”高歡臉上堆滿了笑容,走上前來拉著他進入自己大
    李元忠坐下後並不言語,隻是要來兩大杯濁酒,一飲而盡,然後取出古箏,彈奏了一曲慷慨悲涼的古調,在場的人無不動
    高歡也被琴聲深深吸引,拍案叫李元忠緩緩說道:“天下大勢已經很明朗了,高公,你還要為爾朱氏效力麽?”麵對李元忠劈頭蓋臉這一問,高歡十分鎮定,他皺了皺眉,表示很無辜的樣子:“我的功名富貴都是他們家賜予的,怎麽能不為他們效力呢?”
    李元忠長歎一聲:“你這不是英雄應該說的話呀!”高歡你是真能裝,我都親自來拜訪你了,你還看不出來用意麽?非要我把話說明白?李元忠想了想,又開口道:“渤海高氏、封氏來找過你沒?”
    “哦,沒有,他們那樣的大家族,怎麽可能來找我呢?”高歡搖著李元忠聽了這話,站起來就要走,突然被孫騰拉住,孫騰使勁給高歡使眼色,那眼色似乎在說:“歡哥,夠了哈,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高歡覺得火候已到,又開始笑起來:“李兄請留步,世事艱難,我也是不得已,你有何高見,在下洗耳恭聽?”看高歡這次確實是虛心請教,李元忠這才打開了話匣子:“我們殷州太小,不能作為根據地,高公還是得去冀州站穩腳跟;殷州交給我來管理經營,冀州、殷州歸降您,那麽定州、幽州、滄州、瀛洲都不是對手,隻有······”
    李元忠停頓了一下,高歡聽得入神,催他繼續“隻有相州劉誕,這個家夥比較難搞,他是爾朱氏的嫡不過沒關係,咱們幾州的兵力聯合起來,他不是您的對”
    “好!”高歡拍著大腿,似乎自己的內心都被李元忠看透了,他起身拍著李元忠的後背:“李兄,很高興和你共同商議大”
    就這樣,高歡已經將冀州視為囊中之物,一路上嚴明軍紀,路過麥地都下馬步行,不管是否是作秀,但他得到了百姓的歌頌和認高歡大部隊一到信都,就得到了高乾、封隆之的熱烈歡
    3.征服高昂
    但高昂卻一臉不高興,甚至是憤
    此時的高昂正帶著那十幾個猛男弟兄在外麵打仗呢!他從前線寄了一件女人穿的衣服給大哥高乾,並傳話:“偌大一個冀州,你就白白拱手讓給一個外人,你可真行呀,大哥!咱們自己單幹不行,你非要去當別人小弟!”
    高乾很難堪,三弟的話並不是沒道理,一個人在亂世中要成功,要麽加入比自己更強大的組織,要麽創業單幹,問題是,創業單幹真有那麽簡單麽?
    高歡很快得知了高昂的態度,他徹夜難眠,如鯁在其他大佬都服了自己,就一個猛男級別的人不服自己,這個人又殺不得,他躺在床上自言自語道:“怎麽辦呢?高敖曹好像對我並不服”
    婁昭君聽到了他的憂慮,然後摟著他說:“高郎,高敖曹這種人是愣頭青沒心眼,最好控製;咱們鬥狠當然鬥不過他,應該放低姿態,給足他麵”高歡一聽,覺得妻子的話正好說到了點子上:“君,還是你懂我;嗯,這事兒吧,我去也不合適,我也要麵子呀,我讓澄兒”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婁昭君緊緊依偎在高歡身
    第二天,高歡叫來了11歲的長子高高澄是一個典型的早熟聰慧的人物,從小被父親的人情交往、溝通協調、權宜變通等各種能力灌輸,別看才11歲,言行舉止已是老成持
    “澄兒,你見到高敖曹要叫爺,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得給把他給我伺候舒服了,弄回信都”
    “好的,父親,兒定當完成任”高澄很好繼承了高家的漂亮基因,臉龐秀美,皮膚白皙,說話也是斬釘截鐵,邏輯分
    “報告將軍,門外有一個自稱是您高家孫輩的孩子求”
    “孫輩?”高昂聽後摸不著頭腦,我們高家啥時候有孫子了,咱大哥的兒子也不過才幾歲大呀?“哦,帶他進來”高昂甚至產生了好奇,一定要見見這個孫
    看到高昂後,高澄開始自報家門,整個過程思路清晰,舉止優雅,氣場十足,一點都不怯場,高昂暗自佩服高歡這個了不起的兒突然,高澄跪倒在地開始磕頭:“三爺爺,我父親向來敬重您的為人,此行特來請您回信都,共商國”
    高昂找到了存在感,可以嘛,高歡這小子還算那麽回事,眼裏還是有我其實,高昂要的就是一個台階而已,他隻是武力值爆表,但要說當一方諸侯獨當一麵,他自己也知道沒有那個組織能心裏舒服夠了,他也就跟著高澄一起回到了信
    連桀驁不馴的高敖曹都被高歡征服了,高昂手下的猛男敢死隊李希光、劉孟和、劉叔宗、劉桃棒、東方老、呼延族、劉貴珍、劉長狄、劉士榮、成五彪、韓願生等等也表示歸附,其他豪強也慢慢聚攏過來,名單如下:
    清河崔氏崔鸊,字長儒,為人孤傲;
    範陽盧氏盧文偉,這是我們的老朋友了;
    範陽盧氏盧元明,博覽群書;
    博陵崔氏崔暹,字季倫,剛正不阿;
    魏蘭根,北魏大臣,魏收同宗;
    高嶽,高歡堂弟,正直深沉;
    任祥,之前是葛榮的紅人;
    薛孤延,討伐過韓樓,武力高被劉貴賞識,推薦給高歡當都督;
    薛修義,河東薛氏,一直就不服爾朱榮,之前在晉州就和高歡眉來眼去;
    楊愔,弘農楊氏中唯一逃過爾朱兆滅門的男人;
    杜弼,出身官宦世家,從小文思敏捷,高歡讓他掌管機要;
    賀拔允,他也押寶了高歡;
    龐蒼鷹,這是個豪俠,高歡還是晉州刺史的時候,二人已經結交上了;
    ······
    這些人以後都是高歡家族創業中不可或缺的人
    高歡憑借三重身份,成了河北戰場的盟主:1.爾朱兆的把兄弟,和爾朱氏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也就是和北魏朝廷有聯係;2.河北門閥貴族的代表,受到高氏、封氏、李氏、盧氏、崔氏等人的追捧;3.六鎮鮮卑士兵的新領袖,手中有大規模殺傷性武
    4.激發鬥誌
    4月14日,爾朱世隆看到高歡在冀州混得有聲有色,他怕爾朱兆這個把兄弟給自己找麻煩,幹脆做個順水人情,以皇帝元恭的名義封高歡為使持節、侍中、驃騎大將軍、大都督、冀州刺史,高歡這個野心家算是得到了朝廷的正式認
    從爾朱榮530年9月被刺殺到現在才半年,高歡就從一個被四路堵死的晉州刺史,一躍成為河北戰場的頭號人物,時也命
    5月,崔祖螭在青州一帶掀起的十萬人轟轟烈烈大起義,被爾朱仲遠的馬仔鎮壓下去,崔祖螭本人也被斬首洛陽,手握重兵的高歡自然成為了爾朱氏的心腹大
    高歡還沒表態,他的追隨者們坐不住封隆之一直對造爾朱氏的反很積極,他對高歡說:“爾朱氏看似強大,實則羸弱,他們狂妄自大,到處殘殺百姓,天怒人怨;老大你心係天下,正是興兵討逆的好時機,不要再猶豫”
    “嗯”高歡隻是點了點頭,他又把頭轉向了別連襟段榮一向比較溫和,他也著了急:“歡哥,咱們要主動采取措施,晚了就來不及”
    高歡其實早就按捺不住了,但他一直在等,在等一些契機,一個導火不久,好消息傳來了,山胡人劉螽升在雲陽穀山西朔州市右玉縣)稱帝
    山胡部落又叫稽胡,是匈奴中的一隻,劉螽升自稱是劉淵的後人,他起義的地方雖然在爾朱兆眼皮子地下,但部隊都在山穀之中,爾朱兆拿他也沒辦法,高歡卻看到了機
    爾朱兆並沒有找高歡幫忙,但高歡卻想以爾朱兆的名義來激活自己接管的六鎮部隊,於是,他想到了偽造軍他秘密找來段榮、孫騰、尉景等人,準備導演一出大
    6月的一天,高歡正在檢閱六鎮部隊,和大家拉家常,偶爾還講講葷段子,和士兵們打成一片,當然,高歡和大家講的是鮮卑
    突然,段榮騎馬狂奔來到了練兵場,對高歡耳語了幾句,高歡的頭都耷拉下來,唉聲歎氣指著六鎮舊部對段榮說:“你向大家傳達軍令”
    士兵們看著高歡臉上的表情,開始感到了不祥的氣
    “山胡人劉螽升造反,爾朱大將軍有令,讓高刺史精選士卒萬人,選編入契胡軍隊作為部曲下屬),軍令如山不得怠慢,即刻啟”段榮一臉嚴肅地宣讀完了文
    六鎮士兵們陷入了恐慌當中,他們這才剛剛從並州一帶來到河北大地,都不想再回去折騰,更何況是去打仗?剛在這裏好吃好喝沒幾天,卻又要主動跑回去給契胡士兵充當炮灰,誰心甘情願?
    高歡看了看慌作一團的士兵,他隻是朝著孫騰、尉景兩人遞了眼色,幾人臉上都露出了詭異的笑
    “那麽,大家就踴躍報名吧,咱們優中選優······”高歡收住了愁容,變得嚴肅起來,馬上開始了點兵選將的工
    “我們不想去,大都督!”一個膽大的士兵嚐試著開了隨後便是山呼海嘯似的附和聲:“對,大都督,我們不想去!”
    “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可這是朝廷的軍令,弟兄們,軍令如山呀,我也沒辦”高歡繼續點燃大家的怨
    孫騰、尉景二人迅速進入角色,前來替大家求情:“大都督,兄弟們實在太累了,您看要不緩個五六天再出發”孫騰、尉景看高歡的眼神,就像男子向女神求愛那樣,真誠而熾熱,高歡心裏都暗自讚歎:“這兩位演員表情十分到位,事後一定要給他們加雞”
    高歡麵露難大夥趁熱打鐵:“對呀,大都督,給我們寬限幾天”
    仰天長歎一聲後,高歡勉強才同意延遲五天出大兵們根本就不想去給爾朱兆賣命,至於五天後的事情,到時再說
    那一天終究還是來士兵們臉上全是悲傷和憤怒,生怕高歡開口讓他們出發,全部都死死盯著高高歡滿眼血絲,就像是這幾天整夜整夜失眠一樣,他剛準備開口,底下有士兵就壯著膽子說:“咱們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幹脆反了!”
    “對,反了,咱們反了!大都督,你帶我們搞革命吧!”
    終於,高歡等到了這一
    “罷了,罷”他歎了一口氣,然後堅定地對大家說:“你們這些人呀,哪兒都好,就是不懂紀律,如果一支軍隊沒有紀律,人數再多也沒有戰鬥要我帶頭當大哥也可以,但你們必須要服從指揮,不準欺負漢人,否則這個事我幹不”
    大家聽說不用去當炮灰了,全部都跪倒在地:“不論生死,一切聽從大都督指”
    民族問題,一直以來都是中國這樣統一多民族國家的大問高歡是鮮卑化的漢人,吃穿住行都是鮮卑的方式,他是個和稀泥的高手,在漢人麵前說鮮卑人是奴隸,給你們去賣命;在鮮卑人麵前說漢人是奴隸,給你們去種地織
    5.信都起義
    曆史上的大人物做事都這樣,本來就是謀劃了很久,明明很想行動,但他不表露出來,一定要找一件事來作為借口,以此表示自己是迫不得已要搞事情,以樹立自己大仁大義的完美形
    李元忠太了解高歡聽說高歡還在信都磨磨蹭蹭,他就樂了,他對左右說:“大哥就是大哥,他要矜持,咱們這些當下屬的可不能矜持,要揣摩領導的意廢話不多說了,咱們找爾朱羽生的麻煩去!”
    安排部署好後,李元忠帶著自己的鐵忠粉就進攻殷州州城廣阿
    很快,李元忠的“擅自行動”就傳到了高歡耳中,高歡心中大喜:“老李呀老李,你可算行動”
    高歡找來高乾、彭樂,對他們說:“據說殷州刺史爾朱羽生遭到了襲擊,你倆可得好好去救援”
    “那是當然,我跟爾朱羽生是老熟人了,我去救援,他肯定放”高乾哈哈大笑,彭樂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也咧著嘴跟著笑起來,反正領導叫我幹啥我就幹啥,管他背後是什麽用意
    高乾以彭樂為先鋒,很快達到廣阿城李元忠老遠就看見了高乾的軍隊,一經接觸就“大敗而退”,藏了起高乾朝著城頭喊話:“刺史大人,我是奉命前來救援您的,現在李元忠的賊兵已經退”
    爾朱羽生自然不知道李元忠和高歡是什麽關係,他隻知道現在的河北盟主高歡是爾朱兆的把兄弟,而且是朝廷認命的冀州刺
    那高乾這個曾經的敵人,自然也就是朝廷軍隊了,也就是來救援自己的爾朱羽生很高興,讓手下打開城門,自己帶人出城迎等爾朱羽生及其親信都走出門後,高乾大喝一聲:“還不動手!”
    彭樂就像脫韁的野馬,帶著騎兵就從一旁衝了過“爾朱羽生,你彭爺爺在此,還不束手就”話音未落,彭樂就一槍刺中爾朱羽生的坐騎,爾朱羽生連人帶馬倒在地上,被彭樂生
    高乾哈哈大笑,緊接著,李元忠的人馬殺了回來,和高乾的部隊合兵一處衝進了廣阿城,殷州地界變換了旗
    爾朱羽生對高乾一陣痛罵,高乾不知道如何是“咱們不能把他給放了,一刀宰了他,才能讓歡哥徹底和爾朱氏決”李元忠說高乾也下定了決心,覺得要替領導辦事,不能等領導開彭樂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刀將爾朱羽生剁
    爾朱羽生一死,高歡就隻能和爾朱兆正式決裂了,現在,他缺的是一麵旗幟,也就是一個皇
    最懂他的孫騰又來獻計了:“歡哥,你知道元朗麽?他是章武王元融的兒子,人就在咱們冀州,他是渤海太弄過來當皇帝,咱們就可以號令天下”
    瞌睡來了有枕頭,高歡笑道:“龍雀呀龍雀,你真是個人”龍雀是孫騰的
    元朗繼位後,封高歡為丞相,高乾為侍中,高昂為大將軍,魏蘭根、孫騰為左右仆射,賀拔嶽為司徒、尚書令,李元忠為殷州刺史,封隆之為吏部尚書,其他人各有封
    高歡在信都起兵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晉陽,爾朱兆的牙咬得嘎嘣直響······
    首發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