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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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陳慶之在536年10月擊敗侯景後,南梁和東魏和諧相處十一時間,蕭衍成了曆史的配角,除了誦經念佛,還有天邊的李賁造反外,他沒什麽好關心的,他認為大梁是太平盛
    真的如此麽?
    1.君臣對罵
    546年年底,蕭衍第三次舍身同泰寺,最後還是從群臣那裏收刮了兩個億之後,才勉強從寺廟還像前兩次一樣,蕭衍一出來就裝模作樣地說:“眾愛卿有何事?為何要把朕贖回來?朕都已經下定決心要追隨佛祖了,你們······”
    賀琛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打斷了皇帝的自欺欺人:“承蒙陛下厚愛,微臣被陛下提拔,卻不能履職盡責,沒有對國政進獻一我聽說‘慈父不愛無益之子,明君不畜無益之臣’,所以對自己屍位素餐的行為表示恥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向陛下陳述時事,如有不妥,還請原諒我的愚”
    賀琛,時任散騎常侍、尚書左丞,會稽山陰浙江紹興)人,出身書香門第,祖上都是大在朝中進行過多次禮儀改革,他本人也是舉止儒雅,當時人送外號“賀雅
    看到賀琛一臉嚴肅的樣子,蕭衍知道來者不善,為了表示虛懷如穀,他笑著說:“賀愛卿呀,你有事就說”
    隻見賀琛拿出了一封長長的奏書,群臣一看也是吃了一驚,這真是有備而來賀琛開始了他劈裏啪啦的論述:
    “一,北境和平穩定,正是生聚教訓之時,可天下的戶口減半,這是當務之郡不堪州的侵擾,縣不堪郡的剝削,當官的不為民服務,卻到處聚斂財百姓不堪忍受,流離失所,或者依附大戶人家,或者逃政府卻加倍征收賦稅,民不聊生,這難道不是官員的過錯?
    “東部地區戶口空虛,都是督導組導致狗不在晚上叫,人民才能安現在州郡各級官僚,每天騎著寶馬坐著遊輪去基層瞎折騰,不止幾十個,民眾天天安排接代,荒廢了農如果民眾不聽話,官吏就敲詐勒索公然貪”
    沒想到賀琛一上來就這麽狠,說得如此直截了當,大寫的尷尬在群臣臉上飄過,全場鴉雀無聲,他們都在心裏想:這些潛規則是能端到台麵上來說的?賀琛今天是不是腦子秀逗了?大家悄悄偷看皇帝,隻見蕭衍臉上笑意全
    可賀琛才不管這些,仿佛沒看到一樣,他接著說:
    “二,當今天下,各地長官都貪汙錢財、殘害百姓,沒有幾個屁股是幹淨官僚的奢侈浪費,已經蔚然成我暫且舉兩個例先說吃飯,本來吃飽就行,但有些官僚吃飯,攀比炫耀,瓜果堆積如山,珍饈排列成行,根本吃不完就腐爛再說歌女,本來蓄養歌女是有身份要求的,現在的官員不論品級高低,到處搜羅美女、包養蘿
    “每天出入高檔會所,日費千金,都後悔當初沒有多搜故而加大掠奪,真是無恥至這種大環境之下,想讓人保持清正廉潔的品質都不可能現在應該提倡節儉,拋去浮華,移風易”
    聽到這裏,百官都屏住呼吸了,都清楚自己平時的所作所蕭衍的臉色已發黑,一言不
    賀琛找到了噴子的快感,繼續罵:
    “三,百官奏事,不關心國家大事,不心懷百姓,卻是搞陰謀詭計、跑官要隻知道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吹毛求疵,賣弄自己的才智,談話大而無當,看似深刻,實際上不過是溜須拍馬,索然無希望陛下能加強考核,罷黜那些諂媚小人,任用賢”
    群臣隻是低著頭,後背發涼,而蕭衍怒火中燒,暫時沒有發
    “四,北伐以來,國庫空虛,現在戰火平息,但朝廷財政還是入不敷出,是時候精簡政事凡是各部門出台的政策,十條就應該砍掉五條,三條砍掉一條;至於軍備,也該減各地的辦事處、招待所,要麽沒用,要麽妨害百姓,應該拆
    “至於徭役、兵役、稅賦,該減的就減,讓老百姓好好休養生百姓沒有收入,沒有空閑,天天給權貴打工,階層對立,民怨四起,國家還怎麽強大?現在大梁已經和北魏講和了,不趁此好好休養,一旦邊境有情況,必然導致國弊民疲,不提前謀劃,臨時抱佛腳也來不及”
    哎,賀琛的終於演講完了,劈裏啪啦說一大堆,作者都瞌睡也就是蕭衍脾氣好,沒有打斷他,換成我早就抽他了,他就像那些無腦噴子,說的話全沒在點子當然,皇帝也發現了,看他停下來,蕭衍繃著臉問:“愛卿說完了?”
    “嗯”
    “行,現在該朕說了你說的全是屁話!”蕭衍也不裝了,站起來,一邊回懟,一邊朝著他走
    “一,你說‘貪官太多導致民不聊生堯為聖主,四凶在朝,何況朕也不是聖人,哪能除掉全部惡人?沼澤裏龍蛇混雜,善惡都你為何不具體指出,哪個刺史殘暴,哪個太守貪汙?”
    麵對蕭衍的質問,賀琛愣住他哪兒敢具體指出人名來?這不是要把朝中的官員都得罪完麽?聽了皇帝的反問,百官開始釋懷了,準備看賀琛的笑
    “二,你又說‘東部戶口空虛,都是督導組幹的請問是哪個督導組?你說‘百姓忙於接代,沒空務農,官員又勒索請問,他們分別姓甚名誰?派遣督導組,方便朝廷了解民意,不然怎麽辦?你告訴朕!你隻是說有問題,又不提出解決方案,有屁用?”
    群臣隻是點頭稱是,斜著眼睛瞪著賀皇帝走到了賀琛前麵,唾沫星子都噴到他臉上了,他不敢抬
    “三,你又說‘官僚奢侈浪費無度人家都是勤勞致富,遊手好閑就坐吃等死,這不是天經地義?官員胡吃海喝,那是別人的私生活,你告訴我怎麽監管?要派人去監督每個官員,追蹤他們的去向?”
    蕭衍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更大
    “四,你說‘官僚私生活混亂,包養小三小四所以,你說的是誰?具體點名道姓說出來如果你是在暗中罵朕,朕可當不大家都知道,朕早就下令吃素,每天吃兩頓,甚至一朕斷絕房事都三十多年了,一床被子蓋三年,早起晚睡辛苦工作,大家都知道,現在你卻這樣說朕······”
    蕭衍覺得寶寶心裏苦,都要把自己感動了,聲音哽咽了起擦了眼淚後,他接著駁斥:
    “五,你又說‘官員貪得無厭朕告訴你,名利可以駕馭群臣,財貨可以讓大家給朕效如果吳起不是看中功名富貴,他會去給魏國守西河之地?你說‘官僚耍陰謀詭計,跑官要官好,請問是誰,你指出來,朕一定嚴一個蘿卜一個坑,水至清則無魚,要是全部都一鍋端了,誰來給朕辦事,你說呀!”
    賀琛已經僵硬了,一個屁都不敢放,他沒想到蕭衍這麽有耐心,居然一條一條地反駁
    “六,你說‘官員說空話,故弄玄虛沒有思想是誰?你說‘拆除招待所請問,哪個該拆,哪個該留?你說‘軍備節省開支你告訴朕,具體那一項?你說‘減免賦稅、徭役、兵役那麽好,官吏的工資從哪兒來?哪個錢不該花?哪個項目不要錢?你具體說”
    “七,你說‘如果不休養生息,臨時抱佛腳來不及了請問,朕是怎麽折騰百姓的?你說‘國弊民疲真是這樣,你把具體事情指出來,不要說空你提出一個方案來,如何富國強兵,如何治理國說不出來,那就是無組織無紀律,挑撥是非、傳播謠”
    蕭衍也終於說完了,也虧他要和一個臣子這樣對著沒辦法,他實在覺得自己委屈,老子兢兢業業天天辛辛苦苦,是為了誰?後宮那麽多漂亮妹妹,老子一個都不碰,到頭來你居然這樣攻擊我,我不活了!
    “賀大人,說話還是得拿出真憑實據,你看把陛下氣”朱異趕緊出來安慰皇要說到第一貪官,作為皇帝大紅人,朱異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不僅是朱異,就連擁有赫赫戰功的老將軍羊侃,也是富可敵朱異和羊侃是大梁富豪榜的冠亞
    賀琛自己也貪汙,他隻要敢指出別人,別人立刻會群起攻之,也隻好作罷,想當英雄沒想到慫
    其實,賀琛說的情況都有,隻不過他沒有提出建設性意見,所以才給了蕭衍反駁的機作為貴族,他自然知道大梁已經是個病入膏肓的老人,隻要一有風吹草動,便會轟然倒
    2.危機重重
    既然賀琛不方便指名道姓,我就來舉例說
    當時,蕭繹的文學侍從顏之推出身琅琊顏氏),不過十幾歲,他就寫了一篇《以馬為虎》來諷刺當時的官僚士大建康縣令王複琅琊王氏),平時寬袍大袖慣了,出去都是坐豪車,回家有人伺候,根本沒騎過馬,偶然見到一匹馬,聽到馬嘶叫,被嚇一跳,他竟說:“這是老虎吧,怎麽可能是馬!”
    “以馬為虎”不是個例,還有一個“四盡太守地方官魚弘十分瀟灑,經常對朋友說:“我當郡守,隻愛‘四盡’:水中魚鱉盡,山中麞鹿盡,田中米穀盡,村裏民庶大丈夫活在世上,時光飛逝,就要及時行”
    除了地方官,皇親國戚的貪腐暴虐更是嚇之前說的蕭宏、蕭綸、蕭正德等人就不提了,再說說蕭衍的“曹彰”,五子蕭這家夥平時裝得很深,隻以勇猛展示於人,暗地裏卻貪腐成癮,倉庫都堆滿
    現在,他快病死了,開始懺悔,決定派遣馬仔向皇帝送交金銀器千餘件,蕭衍這才知道他如此富蕭續一死,蕭繹最高興:“誰叫你當初在父皇麵前說我壞話,報應來了吧?老五死得好,哈哈,和我競爭皇位的人又少了一”他興奮得把木屐都踏斷
    蕭衍對宗室的縱容,老百姓都看不下在一次巡視工作中,蕭衍問一個老頭子:“國家的大政方針咋樣呀?老人家給個意見?”他以為老頭子要誇他仁慈愛民,結果老頭子直言不諱地說:“陛下之法,急於黎庶,緩於權”
    蕭衍碰了個釘子,隻是尷尬地笑笑就走為啥他要縱容宗室?難道他是傻子,不知道這樣的惡果?因為前麵兩個王朝南宋、南齊就是對宗室打擊太血腥,以至於外人趁虛而入奪取江山,他蕭衍就要反其道行之,重用宗室以為皇家屏
    政治是妥協的藝術,哪兒有什麽終極解決方案,不過是小修小補罷了!像賀琛這樣的噴子,他的解決方案就是全盤否定,全部推到重來,爽快倒是爽快,可受苦的還是老百姓,真的要來一場大洗牌,底層民眾的財產就會被一卷而空,而貴族照樣吃香喝辣,因為百足之蟲死而不
    至於梁朝的經濟,已經病入膏肓,全國都在用鐵錢,這還了得?通貨膨脹特別嚴重,民眾手中的財富被席卷一
    賀琛慫了後,郭祖深卻又站了出來,他在多年前就批評過皇帝推崇佛教的行為,今天也是豁出去了,看賀琛說了貪腐問題沒用,他還是把矛盾對準了佛教:“陛下佞佛太深,繼續下去,恐怕家家都去當和尚,處處都是寺國將不國”
    “大膽!”蕭衍怒吼了一賀琛泛泛而談亂噴就算了,你郭祖深公然罵老子信佛這件事,不僅是對我人身攻擊,還否定我推崇佛教的國策,簡直豈有此理,必須殺!蕭衍忍不了了,大喝一聲,命人把郭祖深拖下去砍郭祖深罵著被拖了下去,死前也罵不絕
    “還有誰有事啟奏?”蕭衍用雙眼掃射了群臣,是警告,更是威
    偏偏就有那硬骨頭站出來,隻聽得他仰天長歎一聲:“寵信佛法,寺廟和佛塔太費錢”此人叫荀濟,出身潁川荀氏,蕭衍還沒做皇帝的時候,兩人的關係就很後來,聽說蕭衍有篡位的想法,荀濟常對人說:“他要是當亂臣賊子,我第一個反”
    蕭衍聽後憤憤不平,什麽玩意兒,我和你是發小,你居然說這種話,不支持我就算了,還要跟我對著蕭衍登基後,荀濟倒是沒有公然反對,反對也無濟於事,朱異就向蕭衍推薦了荀濟,以此彰顯皇帝的大
    不過,蕭衍這次是真生氣了,他對朱異說:“荀濟確實是個人才,不過有點囂張跋扈,不用也”隻是給了荀濟一個閑職養荀濟哪裏知道皇帝佞佛的真相?朱異和荀濟關係也好,也就趕忙打圓場,蕭衍剛剛才殺了一個郭祖深,也就不便發作,當荀濟是瘋子,宣布了退
    荀濟這次是鐵了心要刺激下蕭衍,沒過幾天,他專門寫信挖苦蕭衍佞蕭衍知道後勃然大怒,表示要將荀濟斬首示眾,得虧朱異提前把消息泄露給了荀荀濟連夜逃往東魏,投靠了元善見,這才算撿了一條
    3.我有一個夢想
    2月17日,侯景的使者丁和到達建康,並遞上降降表是王偉一氣嗬成的,表達了侯景和東魏的決裂之心、對大梁的向往,內容如下:
    “我聽說朝中大臣相互融洽,四海就和協安定;朝臣彼此猜疑,國土就會分因為周公、召公能夠同心同德,所以遠方邦國的進獻就來到周朝;紂王的佞臣飛廉、惡來離心離德,諸侯便因此紛紛背這是國家成敗的根源,古今一
    “我過去和高歡並肩協力,共赴國難,每次戰爭,我總是衝鋒陷陣,為國盡可惜,現在高澄要置我於死地,我死不足惜,可就這樣白白死去,毫無意高澄天性嫉妒,對人猜忌,弄得朝堂上烏煙瘴氣,我畏懼讒言害怕被殺,拒絕召喚不回晉
    “我現在已經舉起旗幟了,並且聯絡了河南諸州刺史一同起義,我們都願意歸附聖朝,我和高歡父子已經沒有和好的餘地,也沒有這個想我們都仰望陛下接納,隻要您一聲令下,中原唾手可得,然後再派兵收取燕、趙,天下一統不在話希望陛下盡快回”
    蕭衍讀完降書後,哈哈大笑起來,趕緊召集群臣商
    尚書令謝舉首先表示反對:“陛下,我大梁和魏國和平交往已有十年,如果撕破合約接納侯景,肯定會重開戰火,導致生靈塗”徐摛、徐陵父子,庾肩吾、庾信父子也都反
    一看屬下都出馬了,太子蕭綱也該有所表示了,他對蕭衍說:“父皇,兒臣也認為不如今朝廷開支巨大,若再次開戰,耗費巨資還不一定能取勝,萬一······”
    蕭綱看蕭衍陷入了沉思,他也就大膽說了出來:“兒臣是說萬一,萬一失敗了,北虜可能趁勢而入,給大梁帶來災”蕭綱一番分析後,朝臣紛紛點頭稱是,大家都一致反對接納侯
    蕭衍不以為意,等大家都安靜下來後,他淡淡地說出了之前做的一個夢:“正月十七那晚,朕做了一個夢,中原被平定,我大梁朝全國歡”說罷,他向群臣望去,看到朱異用著崇敬的眼神看著他,便對朱異說:“朕生平很少做夢,做夢就一定能實”
    丁和聽說後,眼珠一轉,趕緊補上一句:“對對對,陛下,咱們侯將軍就是正月十七那天決定歸附陛下”
    還沒等蕭衍說話,朱異便眯著眼樂了:“陛下,這個夢意義非凡呀,這是天下一統的吉兆,萬民之福,微臣在這裏先恭賀陛下”說罷,他就“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開始磕頭下
    隻聽周弘正“哼”了一聲,他走上前來,煞有介事地說:“陛下,我剛才算了一卦,接納侯景會帶來災還請陛下三”周弘正是周易大師,不僅深受蕭綱器重,也受蕭衍推
    畢竟是軍國大事,蕭衍也不得不謹慎起來,自言自語地說:“我們國家好像金甌一樣,完整無缺,太平無事多年了,如今輕易地增加土地,難道合乎情理嗎?萬一招致什麽麻煩,就後悔莫及”
    蕭衍是不想要土地了麽?當然不是,他不過是想找點安慰消除恐懼罷這一切都被朱異看在眼裏,仔細揣摩後,他說:“陛下治理國家,上應天意,下合百姓,北魏的黎民百姓誰不仰慕我朝?如今,侯景來歸順,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增加領土和人口,這是天意,陛下,天意不可違”
    朱異這幾句話正好說道了蕭衍心坎
    “報!”一個小太監高聲叫著,急衝衝的滾進大“何時這麽慌張?”蕭衍罵“報告陛下,大喜事呀,陳將軍收複交州、德州等地,李賁被斬首!”
    “好!”蕭衍高興得跳了起原來,李賁在典澈湖大敗後,再次逃進屈獠洞中,他端著皇帝的架子在蠻族中吆五喝六,結果蠻族人把他宰了送給了陳霸哥哥李天寶帶著餘部2萬人,繼續在德州、愛州搞事情,都被陳霸先擊敗,萬春政權暫時衰
    “陛下,我說什麽來著,我大梁注定要一統天下”朱異又是狂拍馬陳霸先立下這麽大功勞,會受到什麽封賞呢?蕭衍隻是在他西江督護、高要太守的職務上,加了一個“督七郡諸軍事”,是的,連一個州的刺史也沒
    蕭衍也管不了陳霸先了,他現在下定了決心接納侯蕭衍下令,封侯景為河南王、大將軍、使持節、總督河南南北諸軍事、大行然後呢?然後在3月初3,蕭衍第四次舍身同泰寺了,首先要去感謝佛祖免費得到土地,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通過大臣捐錢一億,來籌集軍
    出寺廟第一件事,蕭衍派出司州刺史羊鴉仁率領三萬大軍,前往懸瓠城河南汝南縣),給侯景運送糧草裝蕭衍自我感覺良好,於是改元“太清”,大赦天下,準備迎接盛
    結局我們都知道,正是侯景終結了大梁,打破了南北均衡,加速了後三國的統一進有人可能在想,蕭衍這個傻叉怎麽會接受侯景投降嘛,侯景一看就是反複無常的小這就是刻意難為蕭衍和侯景
    首先來說蕭衍,能白白得到河南十三州,我為啥不試一試?趙國能抵擋上黨地區的誘惑?誰看到路邊掉落的幾百塊錢,不去撿起來?以果推因沒有任何意義,蕭衍接納侯景基本上是出於理性考量,任何有雄心壯誌的帝王,他都對土地和人口有著嗜血的渴
    蕭衍的帝國危機重重這不假,中央和地方、皇權和宗室、貴族和平民之間的勢不兩立,這也是真可是,旁觀者清,局中者迷,蕭衍他一個局中者怎麽知道?各位讀者能知道自己明天會發生什麽?
    隻要蕭衍手腕高超,他完全有可能吞並河南,借機北伐中原,等天下一統後再來處理內部矛盾,那就水到渠到時候,史書就把他塑造成秦皇漢武一樣的人物了,重用貴族、官僚貪汙、階層對立那就是屁大點古今中外,哪個國家不是權貴說了算?哪個國家沒有貧富分化?
    再說侯景,一個男人在創業的時候多跳槽幾次就是反複小人了?那劉備是不是小人中的戰鬥機?他高歡是不是?道德綁架沒有任何意義,對我們認清曆史沒有什麽直接幫如果侯景就這麽窩囊地去晉陽被高澄弄死了,史書上他的形象就是檀道濟、白起、韓信、嶽飛一樣的人
    而且人們還會惋惜,你說侯景傻不傻,為啥不造反?嶽飛為啥不造反,死這麽窩囊,要是造反那不就成佛作祖了麽?自己單幹不香麽?是呀,侯景就是造反了呀,不過結局不好,也就成了亂臣賊子
    可惜,本書要說的是,侯景不是造反,而是革出身寒門的他,公然和天下的豪門貴族叫板,通過自身努力當了皇帝,這樣打破階層改變命運的男人,我實在無法把他的壯舉說成是造侯景的行為,是一場無產階級革
    羊鴉仁還沒到懸瓠,東魏的平叛先鋒已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