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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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水寒走了。
玫瑰娘看看天上孤星,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空蕩和失落。柳月雪還以為玫瑰娘是因為沒拿到“紫玉丹”,她心裏不舒服。其實,玫瑰娘傷心另有原因。她能看透別人的愛恨情仇,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的感情。
夜深了,起風了。
柳月雪為她撩起轎簾,玫瑰娘正要進轎子時,突然看到遠處走來幾個人,不,應該是一批人。當這些人走到玫瑰娘跟前時,她現這些人都她認識的,也有她不認識的。走在前麵的是“雌雄雙煞”馬竹和青梅,其後是一對雙胞胎,在後麵是一個尼姑和一個劍客,最後是雲孤鴻。
雲孤鴻掩埋了戰風的屍體後,回到了客棧。他神情很是低落。戰風的死讓他對俠義的概念有了不一樣的認識。師傅告訴他,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尤其是江湖人,更不應該把死當回事。可是,師傅還告訴他,人不怕死,但不能無懼死。死要死得其所,死的有價值。可是,在雲孤鴻看來,戰風的死並沒有價值。隻是,他對戰風這個人還是很敬重。
店小二看雲孤鴻眉頭緊鎖,知道他心情不好。便問他要不要酒。雲孤鴻索性要了一壺酒。正在他喝酒時,他聽到客棧一樓有人吵吵,生意不大,可他能聽得到。他聽到的大體意思是之前在客棧被雷管炸掉的綠色珠子不是真的“紫玉丹”,真正的“紫玉丹”在鎮子外的亂葬崗。客棧裏的江湖人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趕赴亂葬崗。雲孤鴻從樓上走下時,客棧裏已沒人了。
為一探究竟,雲孤鴻就跟著這群江湖人來到了亂葬崗。當他看到玫瑰娘和柳月雪時,他明白了。散布消息的不是東方英就是鐵手。雲孤鴻猜測的沒錯。消息的散布著正是鐵手。因為倪水寒的突然出現,讓他功虧一簣。在回去的路上,他想到了平安客棧裏的江湖人。瞬間,鐵手想到一個絕妙的注意。他急忙趕到客棧,並用銀子買通了店小二,用店小二的口把“紫玉丹”的消息散播出去。暗中,鐵手看著客棧裏的江湖人一窩蜂地趕往亂葬崗,他得意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來人分散開,把玫瑰娘的轎子給圍住了。玫瑰娘環視了一圈,她並未把這些人放在眼裏。她隻是很好奇,雲孤鴻怎麽會同他們在一起。
“雲公子,你怎麽在這裏出現了?”玫瑰娘問。
“大晚上的,睡不著覺,出來散散心。”雲孤鴻說。
“我還當雲孤鴻與他們沆瀣一氣了。”玫瑰娘說。
“你這話什麽意思?”說話的是那書生,他向前一步,上下打量著玫瑰娘說,“你就是玫瑰娘?人們都說你溫文爾雅,知書達理。可從你方才說的話,我認為江湖傳言有誤。”
“在下華山弟子諸葛嘉仁,人送綽號‘青衣書生’。”諸葛嘉仁抱拳說。
“華山弟子?哼哼!”玫瑰娘冷笑後把臉轉向其他的人,說,“你們又都是什麽人?”
“我是‘昆侖左劍’司徒雷。”
“我是‘昆侖右劍’司徒登。”
“貧尼峨眉絕情師太。”
“我是馬竹,她是我妻子青梅。我們是嵩山弟子。”
“都是名門正派。大晚上的來亂葬崗所謂何事?”玫瑰娘問。
“有人說你拿了‘紫玉丹’。”司徒雷說。
“你們就信了?”玫瑰娘問。
“是他們,不包括我。”司徒登說。
“你不信你來這幹什麽?”司徒雷問。
“我隻是不相信,可我沒說不來。難道不相信就不能來嗎?”司徒登說,“她隻是問我們信不信,又沒有問我們來不來,為什麽來?我不信就是不信,我回答的沒錯啊。”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馬竹說。
“所以你們就來搶‘紫玉丹’了?”玫瑰娘說。
“你這句話有問題。”諸葛嘉仁說,“江湖人管江湖事。‘紫玉丹’不是你你的,也不是我的,或者是他的。‘紫玉丹’是屬於整個江湖人的。既然‘紫玉丹’在這裏出現了,我們來這裏理所當然。”
“如果我說我身上沒有‘紫玉丹,你們相信嗎?”玫瑰娘問。
“信與不信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你說你身上沒有‘紫玉丹’,怎麽證明?”諸葛佳仁說。
“你想怎麽證明?”玫瑰娘問。
“我們這麽多在這裏,你要想真的證明你的清白,你就讓我們搜身。”諸葛佳仁說。
“這個主意不錯。”司徒雷說,“我也是這麽想的。”
“你是不是這麽想的,你沒有說出了,別人怎麽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司徒登說。
“我是要說,可諸葛公子先說出來了。”司徒雷說。
“諸葛公子先說出來,這個主意就是諸葛公子的。你沒說出來,就不能說是你的主意。”司徒登說。
“可我心裏是這麽想的。”司徒雷說。
“你是不是這麽想的,你沒有說出來,別人怎麽知道。”司徒登說。
“你們兩個給我住嘴。”諸葛嘉仁,“玫瑰娘,你意下如何?”
“如果我不讓你們搜身,你們又能怎樣?”玫瑰娘問。
“哈哈!”諸葛嘉仁笑道,“我們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不可能憑著你的一句話就讓你走。今晚這事,怎麽解決,就看你的態度了。”
“我們為什麽要看她的態度?”司徒雷問。
“因為她手裏有‘紫玉丹’。”司徒登說。
“她手裏有‘紫玉丹’,咱們就要看她的態度嗎?她手裏沒有‘紫玉丹’,咱們就不用看她的態度了嗎?”司徒雷問。
“她手裏若是沒有‘紫玉丹’,咱們當然不用看她的態度了。”司徒登說。
“可是,咱們師傅手裏也沒有‘紫玉丹’,可咱們為什麽還要看咱們師傅的態度啊?”司徒雷說。
“咱們什麽時候看師傅的態度了?”司徒登問。
“上次你把師傅的一把劍給弄斷了,師傅要罰你。可最後師傅又說你的認罪態度好,所以不罰你。”司徒雷說。
“咱們是說師傅,你怎麽又扯到我身上?”司徒登說。
“你們兩個,能不能給我閉嘴。”諸葛佳仁徹底惱了。對於這一對活寶,其他人也感到很討厭,隻是他們現在主要的注意力放在玫瑰娘身上,在沒有得到‘紫玉丹’之前,他們不想節外生枝。
“玫瑰娘,你可想清楚了?”諸葛佳仁問。
“我說過我身上沒有‘紫玉丹’,諸葛公子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玫瑰娘說。
“既然你如此頑固不化,我們也別給她客氣了。”馬竹說。
“怎麽?你們要動手嗎?”玫瑰娘問。
“為了武林眾生,我們隻有如此了。”絕情師太說。
“為了武林眾生?嗬嗬!”玫瑰娘冷笑道,“好一個道貌岸然的理由。明明你們自己想要‘紫玉丹’,卻要找一個嚇死人的理由。”
“你誤會了。”絕情師太說,“江湖傳言,紫玉丹和騰衝劍在一起。隻要找到紫玉丹,就能拿到騰衝劍。而眾所周知,‘騰衝劍’是上古利器,據說顓臾帝與共工爭霸時打造此劍。之後就是三百年前‘九天神魔’用過此劍。當年,‘九天神魔’用此劍殺過三百多人,最後此劍也帶上了魔氣,隻要出鞘必然殺人,並且血流成河,否則不會罷休。姑娘想想,如果這把劍落在小人手裏,勢必又會掀起一番江湖劫難。”
“難道騰衝劍落在你們手裏,江湖就不會掀起浩劫了?”玫瑰娘問。
“至少我們這些正派人士不會拿著騰衝劍胡作非為。”諸葛嘉仁說。
“嗬嗬!終於說實話了吧。你們的目的不都是為了‘騰衝劍’嗎?是啊,十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快到了,如果誰得到這把劍就可以天下無敵了,到時候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榮華富貴則是享之無窮。”玫瑰娘說。
“你這是依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絕情師太說。
“少給她廢話,既然她不肯拿出來,咱們就搶吧。”司徒雷說。
“可是咱們這麽多人,就算是把‘紫玉丹’搶過來,又該歸誰保管?”司徒登問。
“東西還沒到手,你是不是考慮的多了。”司徒雷說。
“萬一咱們把東西搶過來,該怎麽辦?”司徒登問。
“萬一咱們沒有搶過來呢?”司徒雷說。
“既然咱們搶不過,為什麽還要搶。”司徒登說。
“說了半天你是不想搶啊?”司徒雷說。
“我不是不想搶,我是不想死。”司徒登說,“難道你想死嗎?”
“我也不想死。”司徒雷說。
“所以咱們還是別搶了。”司徒登說。
“可是,如果咱們不搶,咱們來這裏幹什麽?”司徒雷說。
“咱們可以看熱鬧啊。”司徒登說,“我好久沒看人打架了,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我不覺得有意思。不過,你說不搶了,我也不想搶了。”司徒雷說。
司徒雷和司徒登撤出去。而諸葛佳仁和絕情師太,馬竹青梅等人慢慢地圍過去。柳月雪站在玫瑰娘身前,準備隨時出擊。雲孤鴻在圈外站著,一來,他覺得柳月雪的武功對付這些人應該不成問題。二來,他覺得小刀的話不無道理。自己怎麽能跟“婆羅門”的人同流合汙。之前答應玫瑰娘的忙他已經幫了,這次,他決定對於“婆羅門”的事情袖手旁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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