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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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默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吃飯聊天的同時,成都的另一處民居中,也是一幅同樣溫馨的畫麵。
諸葛亮和夫人黃氏,以及這個小家庭的新成員諸葛喬,三人也在一邊吃飯,一邊閑聊,不時發出開心的笑聲。
自從呂蒙偷襲荊州之後,諸葛亮已經多年未與兄長聯係,心中十分思念。諸葛喬一來成都,同時還帶來了諸葛瑾的家書,令諸葛亮十分開心。
信中得知諸葛瑾身體健康,深受孫權的重用,恩寵冠絕吳朝,身體也十分健康,之前因為老眼昏花難以讀書,後來周默送了放大鏡之後,又能每日手不釋卷,心情也變得很好。諸葛亮不住地點頭稱好。
因為吳蜀已經恢複邦交,諸葛亮也準備翌日回一封家書給兄長。
而諸葛喬最喜歡說的,是周默出使東吳的一係列事跡,畢竟隨著象棋的流行和孫權寫的那首破詩,西蜀美周郎的大名早已傳遍了江東各地。
當聽到周默與太子孫登通過象棋結交,不打不相識,最後竟建立了深厚的情誼,諸葛亮欣喜道:“若如此,我吳蜀聯盟的未來又多了一重保障,即便吳王有什麽不測,亦不至影響到二國結盟大局。”
又知諸葛恪因為經營象棋館,發了一大筆橫財。諸葛氏一改往日清貧的形象,已經迅速成為武昌城中的富豪新貴,不由得嘖嘖稱奇。
再仔細一問,竟又是那周默的手筆。
而周默贈送給諸葛瑾放大鏡之事,則吸引了夫人黃氏的極大興趣。
“世間竟有如此奇物?我倒真想見識見識。之前周思潛所作的《幾何原本》就令我大開眼界,沒想到他還有這許多新花樣,比如那什麽象棋。我對這個周思潛,可越來越感興趣了。”
諸葛亮知道夫人平日裏最愛研究這些機關物事,便道:“夫人想見思潛,那還不容易,改日我將思潛請到家中來喝茶,夫人有什麽話,當麵問他便是。”
諸葛喬也十分開心,道:“好啊。我也想要好好感謝思潛兄這一路上對我的關照。再向他討教幾盤象棋。”
諸葛亮和周默的關係,如今已十分熟稔,但請他來家中喝茶,還要見女眷,則還是頭一次。
黃氏不禁道:“周思潛出身閬中周氏,家境豪富,頭一次來我們家中,可拿什麽來招待他才好?”
諸葛亮笑道:“思潛雖家境豪富,但可不是那種驕奢淫逸的貴公子,一杯清茶足以。”
一家人越聊越開心,隻覺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
黃氏看了看時辰已經不早,略帶惋惜道:“仲慎,你不知叔母已經多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你叔父公務繁忙,常年都不回家,我如今想見他一麵,比入宮見陛下一麵都難。今天是托了你的福呢,他才回家來一趟。我總想啊,要是他再不回來,恐怕都快認不得這個門了。”
諸葛喬道:“叔父心懷天下,舍己奉公,實乃吾輩榜樣。叔母也不要太過責備他。”
諸葛亮笑道:“沒關係的,你叔母隻是牙尖嘴利,總愛取笑於我,事實上,她是全天下最支持我的人了。”
諸葛喬道:“我這趟從荊州來,沿路看到農田阡陌,百姓安居樂業,還有很多軍人幫助蜀中百姓修建水利,軍民魚水和諧。這在吳國幾乎是不可想象的。而進入成都,見到叔父新建的丞相府,也是非常樸素,竟還比不上陸伯言在武昌的一處私家別院。”
“說心裏話,來之前,我心裏是有些忐忑,
覺得蜀不如吳遠矣,但路上看到這些景象,知道這都是叔父的功績與德行,我的心便安定了下來,我覺得我是來對地方了。”
諸葛亮正色道:“仲慎,你過繼來我家,受委屈了。叔父徒有虛名,家裏卻不富裕,也無法給你安排顯官要職,一切都要從頭憑你的本事做起。你已經加冠成年,如果不願意,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叔父絕不苛責一句。”
“孩兒不後悔,孩兒願意。”諸葛喬毫不猶豫回答。
接著伏地行跪拜禮,等站起身來,雙眼滿含熱切,激動地又道:“父親,母親,孩兒願意。”
諸葛亮和夫人本已商量好,不急著讓諸葛喬改口,先一起生活一段時間再說,畢竟諸葛喬已經二十歲了,突然換了個爹,任誰都一時難以接受。
此刻聽到諸葛喬滿含真誠地喊出父親母親來,二人都是一陣激動,眼眶也都濕潤了,連聲說道:“好孩子。”
諸葛亮又道:“既入我家門,我夫妻便視你如同親生骨肉,嫡出長子。可既是長子,仲慎這個字,便不太合適了。吾為你改為伯鬆吧,你覺得如何?”
諸葛喬思索片刻,喜道:“喬者,長木也,鬆者,木中高潔者也。父親是希望孩兒像鬆樹一樣,堅韌不拔,品格高潔。這個表字孩兒很喜歡,吾今後便是諸葛伯鬆了。”
諸葛亮夫婦見諸葛喬聰明懂事,心下甚慰,雖是第一次見麵,但仿佛天生的一家三口,完全沒有陌生和見外的感覺,心中一顆大石落地,不由得都開懷大笑起來。
……
數日之後,時間來到建興二年,春正月。
一年一度歲首大會於成都舉辦。除了魏延、李嚴等人因責任重大或路途遙遠未回,其餘大部分中高層官吏都回到成都來參加。
趁著人齊,丞相諸葛亮召集相關官員,於丞相府召開重要會議。
與會者有丞相諸葛亮,丞相府長史王連,平南將軍周默,丞相府參軍張裔、馬謖、楊儀等,以及專程從駐地趕回成都的征南將軍趙雲和庲降都督李恢。
把這些人聚在一起,討論的問題,自然是南中叛亂。
自越嶲蠻王高定被周默和黃元設計刺殺之後,越嶲蠻小部分歸順了漢嘉旄牛部,另有大部分則群龍無首,隻顧內鬥,實力大不如前。
仍具有實力的,一是益州郡的酋帥雍闓。此人出身南中大姓,據說是漢初劉邦老鄉雍齒的後人。在諸叛夷中最為活躍,也最為囂張跋扈。
二是牂牁郡的朱褒。此人本是牂牁郡丞,亦是本地南人大族出身,他殺害劉備所派太守之後,自立為太守,據郡不賓。
另有一人不可小覷,乃是益州郡的孟獲。雖然他不是帶頭反叛者,但他在南中名望極高,益州郡民無論夷漢,都對他心悅誠服。
根據一些不太確定的消息,雍闓之所以能被推舉為叛夷之首,正是因為其背後站著孟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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