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德爾美的手不知道想要做出什麽姿“所以我是怎麽死的？”
    “你死於內髒破裂引發的大出血，你的大部分骨頭都碎開”蘇幹那語氣真像個驗屍
    “好吧，夠了，我不問”德爾美反複打量著自己的身“我死了為什麽還在和你說話？”
    “因為你父親給你注冊過墳場係統，因此在你死亡的一瞬間，你的意識會被上載到最近的係統服務器，這包括你的全部感情和記墳場係統使用一片你大腦中的芯片來收集這些數據，無時無刻記錄等到其客戶死亡的時候便觸發傳輸程序，將客戶的意識保留下來，而這個邊界則是類似於服務器儲存區一樣的地”
    “我爸？什麽時候？”德爾美敲敲自己的腦袋，仿佛試著把芯片從腦子裏捶出“他幹嘛給我注冊這個東西？”
    “因為你死”蘇幹的聲音仿佛在讓她回憶更深處的東
    “我現在確實死”德爾美直跺“他什麽時候給我注冊的？”
    “你九歲生日那一”蘇幹的話仿佛一柄刻骨的利
    “他為啥要在我生日那一天給我在一個複活人的服務裏注冊？”德爾美突然頭疼得厲
    “因為你死”蘇幹再一次說出那句
    “我是怎麽……”德爾美盯著那個毫不存在的對話目“你最好把話說清”
    “你在九歲的時候死了，是的，九歲生日那一”蘇幹的每個詞都是標準的字母，德爾美卻感到這是無比的陌“很明顯你的大伯在接到家族鬥爭的開始那個電話以後，決定要把你父親所有的部分都斬盡殺絕，於是他真的在生日聚會上奪取了你的性”
    “這不”德爾美用盡全力來回憶這一部分，可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我哥哥拉開了我，我和母親一起逃出去”
    “哦，看來這裏還有一些個錯誤的操”蘇幹想了“很明顯有人修改了一些部分，這看起來是違反了係統準則的操我知道這看上去很難理解，不過我認為這一定是某個更為強大的人繞過了一部分安全協議，至少他要能繞開黃水晶集團的主安全防火牆，從而將他們想要的記憶片段插入芯片之中，並成功釋放到你新的腦袋”
    “有一個綠色頭發金色瞳孔的小女”德爾美搜索著記憶碎“她可能不是個小女孩，她穿著白大她很可能就是給我加入錯誤記憶的那個”
    “我們以後再調查這一部分，綠色頭發的人不會太難”蘇幹停頓了一會“在那時候你父親為你注冊了墳場係統，不過他是如何繞開芯片的先決條件讓你的意識轉移的，至今仍是一個而你父親已經在八月十三日離開人世，你再無可能得到他的證”
    “那個先決條件是什麽意思？”德爾美短時間接受不了這麽多信“還有，蘇幹先生，你為什麽出現在墳場係統之中？我的意思是，為什麽不是別人，為啥一定是你？”
    “芯片必須在你死之前加入你的腦中，才可能收集意識信根據芯片所保留的信息，墳場係統會用生物材料重塑該公民的身體組織；這種材料極為先進，讓你的一切都宛若真但總的來說，你是一個人造人，但是你比人造人更先進：你有七情六欲，有消化和泌尿係統，甚至包含繁衍後代的能而這些，是傳統意義的人造人所不能達到的，他們隻是簡單模仿了類人種族的思維，有時他們連最起碼的相貌都沒”在蘇幹的解釋中，德爾美開始掐著，拽著自己的皮膚，不過，沒有感覺，她現在隻是一段意“至於我，我是黃水晶公司的最後一代產品，我擁有黃水晶公司所有的知識和數據儲存，我被墳場係統選為主要管理”
    “你是一個……產品？”德爾美好奇地問
    “納米攻擊型作戰人造人，這是準確的說”蘇幹顯然不想繼續扯這個話“我們現在無暇顧及黃水晶的過去，德爾美閣下，你將做出選擇：留在邊界，或是回到現實，或是你放棄一切，我將即刻將你從服務器擦”
    “說說第一個選擇，如果我留下呢？”德爾美顯然對巨型沙發戀戀不
    “你將成為係統中的一段流動的意識，你可以繼續享受你的欲望所組成的美妙生活，繼續和我對你的生命將在這個層麵上成為永恒，直到你的朋友們生老病死，這個世界滄海桑田，宇宙迎來盡頭，你都不將毀滅，將一直存在並流動”
    “聽起來還是很好的”德爾美歪著頭想了“如果我回到現實中呢？”
    “你將在雇傭兵之港的一個墳場係統的培養容器中醒你的朋友們已經在那裏悲傷地度過了數天時間，如果你回去，將有可能避免他們其一做出自我傷害的行”
    德爾美真的有點害怕
    “如果我把一切都放下呢？”德爾美提出了第三個疑
    “那我會立刻刪除你的數據，你的意識將遭到永久摧你的身體也將被墳場回換句話說，德爾美閣下，那時你就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蘇幹試著幹咳了一“你的朋友們將陷入無比的悲痛之中，你父親和兄長的犧牲將毫無意”
    “我的母親也會……”德爾美有點難
    “菲尼克斯·艾瑪至今依然存活於這個世我在卡布尼的生命檢索係統中找不到她死亡的識別編”蘇幹的話讓德爾美瞪大了眼“總的來說，你母親依然在”
    周圍沉默了很長時
    “那個，蘇幹先”德爾美試著整理自己的情“我決定”
    “我希望你從速做出決”蘇幹回答“或是永遠不做出任何決”
    “我決定”德爾美握緊拳“我要回到現實中去，回到朋友們身邊”
    “感謝你對墳場係統的努力所做出的支”蘇幹笑
    “我要回到卡布尼去！找到母親！我要報仇，向那些劊子手們討還血債！”德爾美憤怒的吼叫
    “關鍵係統判定已識別，生命重組裝置就”周圍傳來另一個係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