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意外之喜
    “莫兄，息怒。”
    範理眼見氣氛不對，連忙出言勸說，“年輕人不知輕重，你何必和他們計較呢？”
    “爹，你這話就不對了。”
    王烈還沒說話，範玉樓已經不願意了，“年輕怎麽了？有理不在聲高，有誌不在年高！
    我烈哥，怎麽就不能無師自通掌握鑄兵術？
    很了不起嗎？”
    王烈臉色有些發黑，你這是替我出頭呢，還是架秧子起哄呢。
    果不其然，莫鴉九更加憤怒了。
    “範兄，今日不是我不給伱麵子。”
    莫鴉九冷冷地說道，“屬實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莫鴉九活了幾十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蔑視鑄兵術的人！
    今日要麽他王烈向我叩頭認錯，承認自己口出狂言。
    要麽就是我莫鴉九，向他叩頭認錯，絕無第三種可能！”
    他的話斬釘截鐵，充滿決絕。
    王烈也被莫鴉九這臭脾氣惹得有些惱火了，花花轎子眾人抬，我可是已經給了麵子，大家相安無事不好嗎？
    想讓我向你叩頭認錯？做夢去吧！
    “莫大師，說真話，是沒有錯的。”
    王烈平淡地說道，“我入了鑄兵術的門檻，既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也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我沒有必要說謊。”
    “賢侄，你——”
    範理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範兄，你都聽到了？”
    莫鴉九冷冷地道，“範兄府上就有熔爐，王典兵，就讓老朽開開眼界，你是如何的天縱之才，能無師自通掌握鑄兵術，如何？”
    “如你所願。”
    王烈撣了撣衣服，輕描淡寫道。
    “莫兄、賢侄，不如還是算了吧。”
    範理勸說道。
    範家做的是鐵礦生意，府上確實有冶煉鋼鐵的熔爐，其他一應鑄兵需要的工具也是應有盡有。
    範理帶著王烈、莫鴉九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範玉樓來到工坊，還想勸說兩人放棄。
    “範兄，不必多說了。”
    莫鴉九搖搖頭，說道，“我今日便要開開眼界，看是什麽樣的天縱之才，才能無師自通鑄造出入了星的兵器。”
    鑄兵術，可不是敲敲打打那麽簡單。
    鑄兵不是打鐵，不可能有人無師自通！
    “伯父，我也想試試，我到底能不能鑄造一件入星的兵器出來。”
    王烈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他目光掃過工坊，看到了那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熔爐，還有旁邊擺放著的大小不一的十幾把錘子。
    雖然接受了風古月神劍山莊的鑄兵術傳承，但王烈還真沒有實操過。
    “伯父，這些是什麽？”
    王烈的目光忽然看到角落裏一堆斷刀斷劍，下意識地問道。
    “我們範家是皇商，有出售刀劍的資質，也有自己的工坊來打造刀劍。
    我們範家出售的刀劍，若是發生了損毀，我們會高價回收，主要是為了通過研究刀劍的損毀情況來改進鑄兵術。”
    範理解釋道，“如果能知道刀劍在什麽情況下最容易損毀，我們下次鑄造的時候，就能加以針對。”
    王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範家也有回收殘兵的業務？
    雖然他們回收殘兵的初衷和武備司不太一樣，不過不重要！
    隻要是殘兵就行！
    “伯父，你們回頭的殘兵，數量大不大？”
    王烈有些激動地問道。
    範理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回答道，“還好，每年大概能有一兩萬件。”
    範家和武備司也是有合作的，畢竟供應大涼軍隊的軍需，僅靠武備司的人手，肯定是不夠的，範家就是武備司的供應商之一。
    “一兩萬件？”
    不少了啊！
    王烈道，“伯父，我有個不情之請，你回收的這些殘兵，能讓我看看嗎？
    就看一看，摸一摸！”
    範理：“……”
    這算什麽要求？
    “回收的殘兵，都堆在庫房裏，賢侄若是有興趣，隨時可以去看。”
    範理說道，別說隻是看一看、摸一摸了。
    就算是王烈想要，範理也會毫不猶豫地送他幾車。
    七星凡兵他都舍得送，更何況幾件殘兵？
    正愁沒機會向王烈示好呢，這點小小的要求，他豈會拒絕？
    “王典兵，拖延時間是沒用的。”
    莫鴉九冷冷地開口道，“你如果現在認錯，我也不會逼人太甚，這裏發生的事情，我可以保證不會傳入其他人的耳朵裏。”
    王烈笑了，“莫大師，你是鑄兵大師不假，但做人呢，不要太自以為是。”
    王烈邁步向前，先是來到那一堆殘兵前，很是隨意地拿起一把斷刀。
    下一刻，他眼神中閃過一抹亮光。
    【這把刀曾經斬殺過四頭異獸，蘊含70點兵燹，是否吸收？】
    王烈心中已經不僅僅是驚喜，而是狂喜！
    一把殘兵，竟然蘊含了70點兵燹，前所未有啊！
    “烈哥，這些兵器，大都是回收自那些江湖遊俠之手，損毀得很嚴重……”
    範玉樓湊上前，小聲說道。
    王烈點點頭，心中也是有些恍然，江湖遊俠斬殺異獸和妖魔詭怪的機會，確實比一般士兵要多。
    王烈之前在武備司接觸的那些殘兵，基本上都是出自軍中，蘊含的兵燹自然無法與之相比。
    如果是內外候用過的殘兵，蘊含的兵燹可能會更多。
    “吸收！”
    王烈心中默念，也顧不上莫鴉九的嘲諷，一件又一件地將那些殘兵拿在手裏，然後又拋開。
    看他那樣子，連範玉樓都懷疑王烈是在拖延時間。
    “烈哥，實在不行，咱服個軟，咱本來也不是靠鑄兵吃飯的，我來替你給莫叔叔磕頭，這事就算過去了……”
    範玉樓小聲道。
    王烈瞥了他一眼，“你是覺得我不行？”
    “烈哥，術業有專攻。”
    範玉樓道，“你是咱內外候的最強新人，還是國子監博士認證的狀元之才，不會鑄兵術有什麽的？
    一點也不丟人！”
    “在你看來無所謂。”
    王烈平靜地說道，“但是我以前跪得多了，這輩子，我想換一個活法。
    我想試試，不跪，是什麽感覺。”
    範玉樓眉頭緊皺，不太明白王烈是什麽意思。
    莫鴉九也算是長輩，給他磕個頭，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疑惑不解間，王烈已經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向前走去。
    看著王烈一往無前的背影，範玉樓心中忽然有些觸動。
    “換個——活法？”
    範玉樓呢喃自語，眼神有些迷茫，他想要一個什麽活法呢？
    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別人眼裏混吃等死的膏粱紈袴。
    這是他想要的活法嗎？
    他腦海中忽地浮現出一幕場景。
    內外候府衙張貼新人榜單，他高居榜眼之位。
    那來自眾人的稱讚和認可，那不是因為他的出身、不是為了他的錢財，那一聲聲雖是玩笑卻又真誠的“範爺”！
    他範玉樓，也想換個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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