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殺人誅心
    【兵主】：【王烈】
    【兵燹】：【3748點】
    【狀態】：【平平無奇】
    【專精】：【拳腳15.01），刀11.01），鑄兵0.01）】
    【功法】：【天龍八音圓滿）】
    【武技】：【魚龍九變24.01）】，【血戰十式30）】
    【境界】：【煉筋】
    【刀兵】：【大涼龍雀】
    王烈站在火爐前，看似在挑挑揀揀鐵料，實則注意力全到了刀兵譜上。
    僅僅二十多件殘兵，竟然給他帶來了超過一千點的兵燹值！
    這絕對是意外之喜。
    照這個進度，再有百八十件殘兵，就有可能讓他的兵燹破萬，直接開啟第二件兵器啊！
    範家的關係，可得好好拉攏，這也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
    “不過，先讓莫鴉九心服口服了再說。”
    王烈心中自言自語道。
    他瞳孔之中，仿佛燃起熊熊烈火，和那熔爐中的火焰連成一片。
    【專精】：【鑄兵10）】
    瞬息之間，王烈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場景。
    他在灼熱的火爐前，不斷揮舞著錘子，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汗水不知道流了多少，連錘子都用壞了幾十把。
    終於有一日，他像是開竅了一般，厚積薄發，鑄兵術突飛猛進……
    在莫鴉九、範理和範玉樓眼中，王烈拿起一塊鐵料，然後閉目發呆了片刻。
    然後他們就看到王烈猛然睜開眼睛，下一刻就把那鐵料扔進了烈焰當中。
    “鑄兵和打鐵是兩回事。”
    看到王烈那有些粗鄙的手法，莫鴉九臉上閃過不屑之色，開口說道，“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把鐵料扔進熔爐，然後敲打幾下就能鑄就神兵了？”
    “不是這樣的嗎？”
    範玉樓一臉茫然道，“我看那些鑄兵師，就是捶捶打打，然後就把兵器打造出來了。”
    “哪有那麽容易？”
    範理沒好氣地說道，“早就讓你多聽多學，你就是不聽，不知道就別亂說話，徒惹人嘲笑。”
    “不懂就問，不也是爹你教我的嗎？”
    範玉樓撓撓頭，罕見地沒有頂嘴。
    範理有些意外地看了範玉樓一眼，這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這小子，今天竟然沒頂嘴？
    “我這是不恥下問。”
    範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範玉樓一句話氣得差點厥過去。
    “不學無術！”
    他罵了一句，不恥下問能用在這裏嗎？
    這裏三個人，誰是下伱自己心裏沒點數？
    “你看到的敲敲打打，隻是表象而已。”
    雖然生氣，範理還是開口解釋道，“僅僅是簡單地打造出來兵器的外形，那隨便一個鐵匠都能做得到。
    但那隻是徒有其形，不中看也不中用。
    你可知道，為何兵器有凡兵、玄兵和神兵的區別？”
    “不是根據威力來劃分的嗎？”
    範玉樓問道。
    “說是根據威力來劃分的倒也不假，但是你想想，為什麽尋常的鐵料，經過鑄兵師鑄造之後，就能成為切金斷玉的神兵利器？”
    範理循循善誘，他雖然不奢望範玉樓能成為鑄兵師，但範家是做鐵料生意的，這些基本的常識，範理還是希望範玉樓能懂。
    “這個我知道。”
    範玉樓自信地說道，“刃越薄，刀越利。”
    “你說的那是菜刀，不是兵器。”
    莫鴉九冷哼道，忍不住插嘴說道，“鑄兵術，最核心的秘密乃在於道痕！”
    “道痕？”
    範玉樓一臉疑惑。
    “道可道，非常道。
    道痕到底是什麽我很難給你解釋清楚，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法則、規矩。
    鑄兵術，便是將道痕烙印到兵器內部的方法和手段。
    兵器有了道痕，才是有了靈魂。
    而凡兵和玄兵的區別，根本上，在於其烙印道痕的多少。”
    莫鴉九傲然說道。
    “正是如此。”
    範理接過話茬，繼續道，“所謂一星凡兵，就是指兵器內隻烙印了一條道痕。
    而玄兵，其內烙印的道痕，超過千條！”
    “天地間的道痕成千上萬，不同的道痕之間，或相生，或相克，如何讓這些道痕，和諧地烙印在同一件兵器上，便是鑄兵術。”
    莫鴉九驕傲地說道。
    “我明白了。”
    範玉樓思索著說道，“這就好比寫字，道痕就相當於字的筆畫，不同的筆畫能組合成不同的字。
    有的人會讀不會寫，那就是武者，會用兵器，卻不會自己鑄兵。
    有的人是書法家，是詩人，那就是鑄兵師。”
    “悟性不錯。”
    莫鴉九滿意地點點頭，對範玉樓把鑄兵師比作書法家很是讚同。
    鑄兵師才不是揮舞著大錘打鐵的糙人，鑄兵，是精細活，是藝術！
    “還有一種人，是文盲。”
    莫鴉九說道，說話的同時，還瞥了一眼王烈的方向。
    他指的是誰，那就很明顯了。
    “連橫豎撇捺的筆畫都沒有認全，就妄想書寫，最後隻能是胡亂塗鴉，不知所謂。”
    “莫叔叔，你這話可就說錯了。”
    範玉樓反駁道，“有些人，寫再多的字也是廢話連篇，有的人呢，三言兩語，就能成為千古名篇。
    所以說，認得字多，不代表水平就高。”
    莫鴉九眉頭一皺，範玉樓的話雖然有些紮心，卻說出了殘酷的事實。
    他莫鴉九認識的道痕何止千道？
    但是直到現在，他也從未成功地在同一件兵器上烙印下千道道痕。
    直到現在，他也從未成功地鑄造出來過一件玄兵。
    這就好比，他明明認識幾千個字，卻寫不出一篇千字的華彩文章。
    “對了，莫叔叔，你有千古名篇的代表作嗎？”
    範玉樓一臉天真地問道。
    莫鴉九：“……”
    蝦仁豬心啊！
    “怎麽說話呢？”
    範理嗬斥道，一個鑄兵師，隻有鑄造過玄兵，才能成為宗師。
    莫鴉九固然是武備司頂尖的鑄兵師之一，但他隻是鑄兵大匠，距離鑄兵宗師還有一段差距。
    換言之，莫鴉九鑄造過的最好的兵器，也隻是九星凡兵。
    按照大涼王朝的習慣，隻有玄兵，才可以成為鑄兵師的代表作。
    凡兵，不配。
    “莫兄，回頭王烈失敗了以後，我讓他服個軟，道個歉，這事就到此為止吧，沒必要因為一點意氣就非要你死我活。”
    範理嗬斥完範玉樓，低聲勸莫鴉九道。
    他宴請王烈是為了交好王烈，誰曾想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真要是讓王烈向莫鴉九磕頭認錯，那可就是把王烈往死裏得罪了，反之也一樣。
    範理可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聽你的。”
    莫鴉九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他腦海中一直回蕩著範玉樓那句話，我有什麽滿堂華彩的代表作嗎？
    “快看，烈哥要開始了。”
    範玉樓大呼小叫道。
    火爐旁，王烈用鐵鉗把燒紅的鐵料夾出來，放到了鐵砧之上，然後揮起了錘頭。
    叮！
    火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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