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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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恭儉良對惡意最早的認知不來自於社會新聞,也不是來自案牘卷頭,更不來自家庭和身邊的人。

    ——他對惡的認識,全部來源於他自己。

    正如此刻,愜意的眯起眼,揮舞雙刀,哼著“啦啦啦啦”曲調殺向自己的雌君。

    “我就知道。禪元你,絕對是和我一樣的變態。啦啦啦啦。”恭儉良一個劈砍,刀刃擦過禪元的肩膀,鮮血洶湧而出。

    禪元手持菜刀,卡在雙刀之間,將雙刀當做軌道快速滑向恭儉良。雙方同時動作,恭儉良依靠他那怪物般的體能,而禪元依賴自己異化提高的速度!

    他們在微米之間觸碰。

    鐺——鐺!

    清脆的兩聲中,恭儉良快速變刃。刀尖釘住禪元的眼珠,若非雌蟲死死地箍住刀身,兩顆眼珠子今天就要做成串串,被雄蟲享用。

    “雄主。”禪元活動脖頸,他又一次發現雄蟲可怕的地方。忽視掉性別之後,禪元意識到眼前的瘋子是自己理想的人物,殘暴、美麗、失去理性的癲狂。

    可惜,他還想活著。

    “差不多,行了。”

    恭儉良也跟著笑出聲。從小學習表演的經曆,讓他的形體無時無刻保持著優雅,哪怕是殺人的時候,瀟灑與臉上的笑容都不曾變化。

    “你去床上。”

    “不行。”禪元腦子轉得飛快,“床上太髒了。”

    如果他是恭儉良,一定會重蹈覆轍,利用床單和被褥先將雌君捆綁住。其次用枕頭來製造窒息昏厥的效果。而昏厥之後,無論是利用所謂的倒掛法剝皮,還是做其他不可描述的事情,都超過了禪元本人可以掌控的範圍。

    他喜歡凶殺片情節,可能還有一丟丟的受虐傾向,喜歡被漂亮的雄主虐待什麽的奇怪癖好。

    可這一切成立的前提,是活著!

    “那是你自己躺過的呀。”恭儉良指責道:“禪元~怎麽可以嫌棄自己髒呢?”

    他抽出禪元控住的刀,刀身上屬於禪元的血緩慢流淌,流入禪元當初精心設計的血槽中,勾勒出魔花螳螂種的蟲紋圖樣。

    恭儉良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口,“身為雄主,我都不嫌棄你。你——”

    禪元向後退一步,快速衝刺,這一次他直接上牆。恭儉良可怕的彈跳力緊追其上,伴隨著雄蟲甜美的撒嬌,“怎麽可以嫌棄自己呢?”

    禪元咬牙發力,將牆麵上的空氣濾網拽下來,攔截住雄蟲的一擊。他快速下身,手中刀直攻恭儉良的手腕。

    雄蟲的刀伺機而上,與其雙雙纏鬥在一起。

    禪元最開始還能跟上恭儉良的動作,而雄蟲愈發癲狂,動作也愈發不拘小節,直至最後一聲嗡鳴。禪元虎口麻痹,手中的刀整個脫落在地。

    “身為雄主。”恭儉良作西子捧心狀,痛心道:“我最見不得雌君你,嫌棄自己了。”

    雄蟲的臉比六月天變得還快。

    “現在,滾到床上去。”

    禪元被恭儉良用刀頂著,來到了床邊,坐下。他上半身衣服被恭儉良撕成條,唯有下半身的軍褲還完好。

    “脫掉。”

    恭儉良將刀尖下移,默默對準了禪元的襠部,重複道:“脫。”

    禪元渾身興奮顫栗。他吞咽下口水,雙手解開自己的褲腰帶,解開扣子,慢慢地往下拖。恭儉良完全不理解禪元變態的方向,他甚至上前踩了一腳,讓禪元的褲子更快掉下來,整個人坐在雌君的膝蓋上,用刀尖對準最後一塊遮羞布,猛地一勾。

    彈力繩打在臀側,清脆響亮。

    隨後,若無其事地散開。

    “雄主,已經……脫完了。”禪元忽然不那麽想抵抗。他雖然知道恭儉良要把自己弄死在床上,可他現在渾身□□的跑出去,又能去哪裏呢?

    而最重要的是,恭儉良似乎並不懂接下來要做什麽。

    因為他把禪元脫幹淨後,發了呆,跑出去,把自己的學習筆記本翻出來,又回來坐在禪元的大腿上,咬著筆開始琢磨流程。

    禪元:……

    有那麽一瞬間,禪元覺得自己之前是小題大做了。

    恭儉良才剛剛成年,雖然看過很多凶殺片,但實踐經曆基本是零。禪元大膽推測,雄蟲不會現在就殺死自己。

    如果是為了個人興趣,恭儉良的武力值完全可以吊打自己好幾輩子。

    可他從登艦到現在的所作所為,似乎都是為了“殺人後洗清嫌疑”。禪元稍微一想,心中便不那麽慌張,抵抗的心氣全下去了。

    “鉤子。”恭儉良用禪元的胸膛當桌板,按著學習筆記,在上麵寫寫畫畫,“得把你吊起來。我的鉤子你給收到哪裏去了?”

    禪元心虛地咳嗽兩聲,“雄主。你得有掛的地方。”

    他們兩個抬頭看天花板。

    幹幹淨淨,一塵不染,毫無打洞痕跡。

    當然,歸功於禪元把東西都丟到垃圾桶裏攪成碎片了,不留下一個犯罪的可能性。等禪元低下頭看時,發現自己的漂亮雄主又生氣了。

    “我不管。”恭儉良道:“都是你的錯。”

    禪元:……

    你這就有點無理取鬧了啊。

    “雄主。”

    “我不聽,我不聽。你這個變態,變態。”恭儉良跳起來,指著禪元說道:“你現在這樣出去裸奔一趟,回來再打我一巴掌。我要用正當防衛的名義幹掉你。”

    他現在無法讓雌君親身體驗一下《血體》中的情節,也並非全無收獲。因為他確定,自己的雌君禪元果然是個變態。隻要在大眾眼中做實他的變態身份,那麽自己總有機會可以製造出一場“衝突”,進行所謂的正當防衛。

    恭儉良忽然後悔,沒有把奧斯汀放進來了。

    雖然最開始,他想把禪元五花大綁,先體驗一下《血體》劇情,徹底激怒對方之後,衝出去上演全武行,最後用“正當防衛”弄死對方。

    他還特地去廚房拿了吊豬肉的鉤子。

    可他沒想到,吊環需要自己打個洞,按在天花板上。

    偏偏,恭儉良很少覺得是自己的錯。遇到這種情況,他絕不會反省自己。反而指責禪元,“為什麽你自己沒準備好鉤子和環。”

    禪元:?

    他知道恭儉良是個被寵壞的小雄蟲,但沒想到他居然被寵得如此無法無天。

    世界上,哪裏有豬自己準備好柴火、刀、血盆,自己洗得白白淨淨,躺在案板上,盛情邀請屠夫弄死自己的?

    恭儉良偏偏要禪元這頭豬這麽做。

    他衣冠整齊,坐在禪元赤.條條的身軀上,生氣到後麵,就開始拿著黑色簽字筆在禪元身上亂塗亂畫,寫一些不知道是什麽的句子。筆記每次用力,刺痛感都讓禪元越發有滋味。

    雄蟲粉白色的發旋完全暴露在他麵前,興許是對自身武力的絕對自信,恭儉良連雙刀都放在桌子上,手中唯一的武器是支黑色簽字筆。

    “雄主。”禪元呼吸急促,胸膛起伏,連帶著雄蟲的字也歪歪扭扭起來,“你在我身上寫什麽?”

    “寫你是個變態。”恭儉良罵罵咧咧。

    他得想個辦法讓所有人知道禪元是個變態,這樣才能為後續“正當防衛”做鋪墊。別以為他不曉得,禪元不和自己玩的半個月,簡直是獲得一片讚譽。

    維修組的人說他細心體貼,做事認真。鍛煉室的人說他刻苦認真,嚴以律己。就連之前受恭儉良欺騙的長官,都開始對雄蟲說,“您的雌君怠慢您都是有原因的。您既然已經是軍屬,還是要多為他考慮。”

    考慮個屁。

    恭儉良手上用力一點,聽見禪元發出舒服的聲音,整個人越發暴躁,“變態!被我這麽打,你一點都不喊疼,你居然還臉紅了!你剛剛還說嫌棄我的床,現在居然這麽舒服!!”

    事實證明。反社會人格與智商高低應該沒什麽必然聯係。

    禪元一旦坦然接受自己的xp,馬上在腦子裏形成了一套如何有效利用恭儉良的方案:

    首先刨除掉恭儉良怒上心頭把自己打死的可能性。遇到眼下這種不是當庭暴斃的情況,試試看給雄蟲順順毛,稍微哄哄,再帶雄主去吃點甜品啊什麽。當然,同時考顧及到雄蟲下手不分輕重,馬上體能鍛煉安排上,脫身訓練安排上,玩得開心,但不能被打死。

    禪元覺得,自己得到完美雄主的概率其實非常大!

    不,已經是超級大!

    他想好,就決定開始做。

    “雄主,做完之後,我們去吃甜點吧。”

    “不要。”恭儉良拿著學習筆記啪啪啪打著禪元的臉,“我要把你吊起來打。”

    禪元覺得也挺刺激的。

    “好好好好,吊起來吊起來。”他哄騙道:“現在不是沒有嗎?過兩天,我就給你把環打上,鉤子找出來。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真的嗎?”恭儉良轉過頭盯著禪元看,“我怎麽感覺你挺高興的?”

    確實挺高興的禪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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