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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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麵對這種局麵,不要慌,先糊弄一下。

    禪元飛快過了一下哄騙,重點參考自己雄蟲弟弟五歲時不想做手工作業的情景。

    “雄主高興我就高興。”

    恭儉良挑挑眉,一腳將禪元踩在腳底下,他的褲子還沒有脫,百無忌禁地坐在雌蟲身上,“你是不是在笑我。”

    禪元發現沒有生命威脅後就放下了警戒,他板起臉溫柔說道:“我怎麽會笑雄主呢?”

    禪元還是缺少直麵真實變態的經驗。

    他滿以為恭儉良的情緒是幼崽化,思維導向隻需要適度引導,注意力就會偏向其他方向。可他忘記了,眼前的雄蟲已經20歲了。

    他的思維早就在前二十年形成了一套自己的閉環。

    “我知道了。”還不等禪元後半段表忠心,恭儉良已經自己腦補了所有邏輯鏈,“你是嘲笑我剛剛還在看筆記,覺得我沒經驗——嘲笑我不會來事,做的還不夠變態——這也是你給我找雌侍的原因吧!你是不是覺得我小,看不起我?所以連蛋糕都不是自己親手做的——世界上怎麽有你這麽惡毒的雌蟲?!”

    禪元:?

    等等。你不要把所有事情圓上啊!

    恭儉良越說越自信,他用學習筆記啪啪打著禪元的臉,書頁扇在雌蟲臉上,不會留下印子,卻頗有被師長責罰的羞恥感。

    恭儉良道:“你,有感覺了。”

    他湊上前,貼身背心汗嘖嘖地黏在禪元的肌膚上,兩人帶著濕熱水分與幹涸血汙躺在被單中,恭儉良的腦袋慢慢貼在禪元的胸膛上,傾聽他的心音。

    “跳得好快。”

    禪元下意識夾緊雙腿。

    但下一秒,他的下顎骨就被雄主抓住,求生意識和酥麻麻的觸感隨著雄蟲暴力行為一並爆發出來。恭儉良整個人壓在上麵,他這次不再需要糖果做輔助,唇舌突入,狠狠咬住禪元嘴中一塊肉。

    輕吻,濕吻都不適用。

    禪元咽喉收緊。在雄蟲逐漸失控的親吻聲,和背心上粘稠帶著稚氣的汗味鋪天蓋中,他張大嘴,努力控製自己的意識恢複清醒。

    ——把身體全權交給恭儉良是死亡的前兆。

    他環住雄蟲的腰,雙手發力,從上至下,雙方交換了體位。恭儉良猝不及防摔到了床鋪上,而禪元身上結痂的傷口崩開,幾滴新鮮的鮮血滴落至雄蟲臉頰。

    恭儉良“啪”得給了禪元一巴掌。

    生氣的小雄蟲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澡,泄憤把禪元的衣服統統丟入家用垃圾桶中,“滾!”

    禪元終於意識到自己打斷了一件美事。

    在洗手間門口喊了半天“雄主”都得不到回應後,禪元灰溜溜將垃圾桶裏的褲穿上,對著鏡子,用涼被把自己身上的字遮住,鬼鬼祟祟回宿舍。

    宿舍中,隻有一個金蟬種在休息。

    禪元貓著腰,換一身衣服,收拾東西去洗洗澡。

    “禪元?”金蟬種室友問道:“你回來都沒聲音啊。咦?你的嘴?”

    禪元扭過頭,鏡子裏,他嘴唇殷紅,破了一道口子。

    完蛋了。禪元在心裏想到,他真的把雄蟲惹惱了,回去真的會被殺掉吧。

    對此一無所知的金蟬種室友倒更好奇,“你的雄蟲也太熱情了。”

    “噓噓噓噓。”禪元噤聲,“別和其他人說。”

    對方衝他比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等禪元衝澡回來,整個宿舍五個人齊刷刷搬好了小板凳,靜候禪元傳授“愛情”。在雄蟲雌蟲可怕的性別比麵前,別管什麽螳螂蟬的,隻要能討一個長得好看熱情似火的雄主,這份恩情足夠讓整個宿舍團結一心,指哪打哪。

    “你們做了嗎?”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雄蟲喜歡吃什麽?約會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技巧?”

    “如何做到讓雄蟲牽腸掛肚,一回來就迫不及待開始辦事?”最後問問題的青螳螂舉起雙手,老實交代,“我沒看,是奧斯汀在螳族小群裏講得。”

    很好。

    禪元作為一個雌君,前三者統統不想回答。第四個問題,他直接殺入主題,“奧斯汀是誰?”

    兩個被恭儉良痛毆過的螳螂種室友支支吾吾。

    “那個……應該算是……你的情敵。”

    如果是以前,禪元必將欣喜若狂,恨不得上去給對方一個兄弟擁抱,鑼鼓喧天請對方加入他們這個大家庭。

    可去恭儉良屋子裏走了一遭。意識到自己擁有釋放內心黑暗麵的機會,禪元對外人的加入倍感怪異。

    他不希望自己的怪癖被更多人知曉。

    若非恭儉良和自己網聊了七年之間,且提前主動暴露不正常之處。禪元篤定自己未來嫁人,也會做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雌蟲”。

    蟬族,是一個很注重臉麵的種族。

    禪元從小到大都是這麽過來的,做一個正常意義上的“好學生”,不需要特別拔尖,也不會特別丟臉,順風順水地度過正常人的一生,這就是普通蟬族的一生。

    這位未曾謀麵的奧斯汀,除非他可以接受一起玩變態遊戲……

    室友結結巴巴地補充道:“關於你那些流言……暴打吉央……還有刷新記錄這些消息都是他散播出去的。”

    禪元:……

    好極了。

    這種人要是能邁入恭儉良的房門,除非他離婚。

    想接受恭儉良的鐵拳製裁又不是不能體驗一下,但你怎麽可以憑空汙人清白呢?什麽吉央是我打得?明明就是他暴力又可愛的雄主幹的!

    “他還說,第一期任務進行時要單獨找你單挑。”兩個螳螂種室友你一言,我一語,“禪元。他很強,如果不行……你還是讓你雄主出麵吧。我聽說,他想在雄蟲麵前把你揍一頓。”

    禪元越聽越耳熟。

    等到兩個螳螂種室友把名字都念順嘴了,他才想起自己曾經是聽過“奧斯汀”這個名字的!他和雄主雙雙舉刀對衝的時候,這個人曾經按門鈴,邀請恭儉良去吃甜點。

    這人比吉央野心大多了。

    禪元冷笑,“他可不會馬上到雄蟲麵前揍我。第一期任務時,估計會找機會多教訓我,先把我心氣磨平,再頻頻去雄蟲麵前刷好感。最後找機會,給雄蟲上演一場單方麵碾壓,順勢請我讓出雌君之位。”

    這種人,絕對不會因被拒絕,而氣餒。

    禪元站起來,又坐下。他笑笑,覺得自己現在去壓著火氣的雄蟲麵前獻殷勤,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這類充當催化劑的事,還是讓奧斯汀來做吧。

    “去吃飯嗎?”禪元忽視室友們一串問題,拿出自己的通訊道:“太空作業賺了一點,這頓我請。”

    關於雄蟲的行為,禪元還需要一些條件來作證內心的猜測。

    同一時間,恭儉良餓得不行。

    他感覺自己被禪元忽視了。過去半個月,他恢複到沒有父兄約束的日子,餓了就去找糖吃,困了就睡,沒事做就悶在房間鍛煉和磨刀,研讀電影和刑法。

    現在,禪元回來了。

    恭儉良卻沒有等到雌蟲以往的送餐,這讓恭儉良忍不住懷疑自己的魅力。他將腦袋蒙在枕頭裏,聞到雌蟲的味道,惱怒地將他們丟到地上,整個人鑽到衣櫃裏一言不發。

    “我要打死他。”

    “打死他。”

    “把他的皮剝下來。”恭儉良在心裏默念,“要偽裝成其他人,殺死他。殺死他。”

    雌君的那份財產,本來就是雄父要分給我的!

    進入警界的資格,隻要禪元死掉,那也是我的!

    叮咚——門鈴響了。

    “我才不回去開門。”恭儉良繼續在心底碎碎念,“就算禪元跪下來求我,我也也要弄死他……絕對不會再因為任何理由放過這個混蛋。”

    門外傳來雌蟲關切的聲音,“閣下。”

    禪元從不會這麽叫他。

    恭儉良從衣櫃裏滾出來,地上亂七八糟也不收拾,套了一件皺巴巴的衣服。來人正是雌蟲奧斯汀。

    這家夥穿著筆挺的軍裝,不知從哪裏找來的幾朵鮮花,盛裝邀請雄蟲赴宴。恭儉良麵無表情按掉了對話,他靠在牆上,從褲口袋裏掏出糖果,吧唧吧唧咬得響亮。

    門外,奧斯汀鍥而不舍繼續按門鈴。

    “閣下。”

    好煩。恭儉良順了順自己的頭發。再一次按掉。

    他又不是沒有陪這個雌蟲吃過甜點。他找得甜點一點都不夠甜——禪元,禪元為什麽還不找我道歉?奧斯汀如果早點出現做個見證人,還有點用——現在能做什麽?

    恭儉良慢慢躺在地上,禪元流淌的鮮血凝固在地板,他用指甲一點一點扣下來,投擲向垃圾桶。

    “閣下。”

    “吵死啦!”恭儉良大喊道:“我在換衣服。”

    他的肚子餓得咕咕叫,真的等不了禪元來道歉,再把那個雌蟲痛揍一頓。恭儉良現在要去找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吃,吃飽飯後,他要去禪元的宿舍、常去的鍛煉室蹲這個混賬雌蟲。

    ——他居然敢推開雄主!簡直是無法無天!

    “閣下。”奧斯汀帶來了小蛋糕,站在門口一聲又一聲地喊著,“我給您帶了您喜歡的戚風蛋糕。”

    禪元提著一份加了重糖的米飯套餐走過來。與奧斯汀嚴陣以待,下一按秒就可以求婚的架勢不同。禪元隨意解開兩個扣子,頭上還貼著緊急處理的紗布。

    “雄主。”

    他站在原地,敲敲門。

    “哼。”奧斯汀盯著禪元手中平平無奇的盒飯,冷笑道:“照顧不好雄蟲,最好給其他人照顧。”

    禪元打了個哈哈,“你說的對。”

    門拉開一條小縫,雄蟲似乎是小心翼翼確認聲音的來源,推開門直奔禪元而去,“禪元!”

    禪元眼疾手快將盒飯丟到奧斯汀懷裏,後退三步,避開雄蟲撲上來的鎖喉。

    他揮揮手瀟灑地對二位道:“雄主,我要離婚。”

    “您看看,什麽時候,方便簽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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