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裴子墨說他們要離開一段時間，異獸王當即決定也出去走一走，說不定還能找到在外麵藏起來的異獸。
    它要出去，紫羽自然是要跟著的。
    於是大家就約定了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再回到聖殿匯合。
    老和尚哪也不想去，說自己這些年到處逛，已經逛煩了，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呆一會。
    他這種說法，裴子墨其實是不信的。
    當初他在困陣裏被困了那麽多年，估計在一個地方待久了，老和尚心裏都難受，他有這樣的決定完全是因為最近袁澈一直對他獻殷勤。
    袁澈多少是希望老和尚能指點指點他的孩子們，也不用指點太多，哪怕隻言片語，也夠受用了。
    所以他到處尋找廚子，每天換著花樣的給老和尚做飯，老和尚最近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往皇宮裏麵跑。
    自從乾坤殿的人在北冥國安頓下來以後，裴朔和裴意還有鬼卿就都沒有清閑過，他們一直在幫這些人適應外麵的生活，甚至還每天固定時間給他們講外麵的曆史風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裴子墨和白錦夜一家四口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上路了。
    這一次裴子墨也沒有帶上黑袍人，黑袍人自從上次在乾坤殿受傷之後，還沒有恢複，而且他的傷勢恢複起來極慢，隻好把他留在聖殿養傷。
    寬大的馬車裏麵，四個人也不嫌擁擠。
    白以恒看著窗外，擰著眉頭，“爹，你為什麽不騎馬？”
    這話裏顯然帶著嫌棄，他覺得就應該白錦夜在外麵騎馬，或者由白錦夜來趕馬車。
    結果趕馬車有車夫了，白錦夜卻擠到了車上。
    雖然是不擠吧，但是跟白錦夜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相處，白以恒總是覺得有些奇怪。
    但清歡卻不一樣，她一直坐在白錦夜的腿上，小手抓著他的衣襟，不肯放手。
    她是第一次出遠門，甚至也是第一次坐馬車，覺得什麽都是新奇的。
    白錦夜看了白以恒一眼，隔了會才問，“你師父教過你騎馬麽？不然到了前麵的市集，買兩匹馬，我們一起騎馬。”
    白以恒的臉色有些古怪，他皺起眉頭，“我師父想要去哪，眨眼之間就到了，根本不需要坐馬車也不需要騎馬。”
    老和尚的這個能力，他們都感受過了，倒也不意外。
    不過言下之意，就是白以恒不會騎馬了。
    這下倒是激發了白錦夜的興趣，“男孩子不會騎馬怎麽行？爹教你。”
    說完這話，白錦夜明顯興奮起來，他總算找到能刷自己存在感的事情了。
    白以恒不是不想學騎馬，但是他不想跟白錦夜學，他轉頭看了看裴子墨，猶豫了下才道，“娘，你看妹妹一直纏著爹，不如讓爹看著妹妹，你教我騎馬吧？”
    裴子墨笑了笑，她看了看白以恒，又看向白錦夜，才輕聲道，“我馬術沒有你爹好，讓他教你吧。”
    白以恒才不相信裴子墨的話，笑臉頓時垮了下來。
    白錦夜倒是開心得不得了，輕輕握了下裴子墨的手，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是想要給他和白以恒製造相處的機會。
    於是到了前麵的市集，便把清歡放到裴子墨的懷裏，“走吧，去買馬。”
    白以恒沒有動，低聲嘟囔了一聲，“買馬你自己去不就好了？”
    “相馬挑馬也是馬術的一部分，能從眾多的馬匹中挑到一匹最適合你的馬，一樣是很重要的事情。”白錦夜說著先下了馬車，站在旁邊等著白以恒。
    白以恒看了看裴子墨，臉上帶著極大的不情願，每一個動作都無限放慢，但最後也還是挪下了馬車，垂頭喪氣地跟著白錦夜往市集裏麵走。
    裴子墨沒有下車，她轉頭看著從窗子一直盯著白錦夜和白以恒離開的方向的清歡，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臉。
    清歡轉過頭來，看著裴子墨，“騎馬，我也要騎馬。”
    “你還小。”裴子墨笑道，“等再過幾年，娘教你騎馬好不好？”
    “好。”清歡抬起手，“拉鉤。”
    裴子墨跟她拉鉤，“好，拉鉤，一言為定。”
    清歡拍了拍手，笑得開心。
    白錦夜和白以恒挑馬挑了很久。
    白以恒去的時候悶悶不樂，回來的時候，臉上倒是難掩的興奮，往集市走的時候，低頭跟在白錦夜的身後一句話也不說，但是回來的路上，顯然兩個人聊得火熱。
    裴子墨從窗口收回目光，倒好了茶水等著兩個人回來。
    上了馬車，白以恒便給裴子墨講述白錦夜教他如何挑馬，但是他自己發現一個更快捷的挑馬的方式。
    白錦夜端起茶杯，臉上帶著幾絲無奈。
    “我發現隻要看馬的魂魄就可以了，有的馬看著高高壯壯，可是魂魄卻很萎靡，還有的馬魂魄都不全，肯定是有點傻的。但凡爹說的比較好的馬，它們的魂魄都很精神，而且魂魄上大多帶著一些印跡，它們前世應該都是人，即便這一世落入了畜生道，可智商也比其他的馬高。”白以恒看著裴子墨興奮地道。
    “一開始我還以為這是巧合，但是挑著挑著我發現這就是規律。”
    “還有性子烈的馬，在它的魂魄之中，人的印記更重一些，雖然它已經忘了前世，但是大概作為人的尊嚴還在，所以就很難被馴服。”
    白以恒越說越開心。
    反觀一旁的白錦夜，多少是有些挫敗，這相馬的本事，他本以為老和尚沒有教白以恒，他終於可以好好顯擺顯擺，哪知道被白以恒發現這個，以後還需要什麽相馬的本事，隻要他看一眼那馬的魂魄，自然知道好壞。
    隻可惜他和裴子墨都沒有修煉魂魄，如今這世上會這一路的也就隻有老和尚和白以恒，他們隻能看著並且羨慕。
    “那你是怎麽挑你的馬的？”裴子墨開口問道。
    白以恒看了白錦夜一眼，才低聲道，“我還是聽了爹的建議，第一匹馬選了性格比較溫順的，等我學會了騎馬，再去選更好的馬。”
    裴子墨點點頭，“看樣子經驗也不全是沒用的。”說著也遞了一杯茶給白以恒，“那等出了城，你就可以跟你爹學騎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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