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最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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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未寒陪著紀剛處理了他母親的後事,緊接著又回到了長明南宮看了眼。
    此時已是淩晨時分,守門的禁軍士卒昏昏欲睡,東倒西歪地哈欠連天。
    城牆上本來該拿著火把巡邏的禁軍也不見蹤影,不知道跑去哪裏快活了。
    方未寒大致地掃了眼,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就今天晚上動手。
    今天晚上禁軍防守鬆懈,這是天時。
    我把這昭武門周圍的地形背得滾瓜爛熟,而且我在暗,敵在明,這是地利。
    有我跟趙老頭配合,這是人和。
    天時、地利、人和俱存,未戰而廟算已勝。
    優勢在我。
    「你確定你和那老頭的配合會很天衣無縫嗎?」
    雲紓幽幽地提出了質疑。
    方未寒僵硬了下。
    這確實是個問題。
    “沒事,萬一事情哪裏出了問題,我還有planb。”
    方未寒自信無比。
    “長明南宮西側,天祿殿的旁邊有個南湖,既然靈山龍潭陣不會攻擊我,我萬一出不去的話可以躲到那個湖裏,隻需要不定時上來換個氣就行。”
    「我總感覺你這個計劃太過於匆忙了。」
    雲紓寫道。
    “我也知道,但我確實沒別的辦法了。”
    方未寒歎了口氣。
    “監門衛的輪值長官是十天輪一次,我要是錯過了今天晚上這個機會那就得再等十天。”
    “根據我的直覺,我要是再等十天,劇情肯定會出現什麽未知的變動。保不準長明南宮會加強防備,到時候我要是再想進去可就難上加難了。”
    “我不能坐以待斃,等著劇情自然發展,我得通過自己的行動去改變劇情。”
    方未寒開始跟雲紓講道理。
    “這是充分發揮了人的主觀能動性。”
    「嗬,到時候要真出了什麽問題,我可不會救你!」
    雲紓高傲地寫道。
    “不用,我可以跳湖裏裝王八,再怎麽著也不會有危險的。”
    方未寒信誓旦旦。
    他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
    和趙二爺約定的時間點快到了,方未寒不再逗留在南宮,而是轉而腳下運起血氣朝著王府趕去。
    此時尚在宵禁時間,一路上他盡量隱藏在街道的陰影中,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巡邏的金吾衛。
    “我要是個禦氣修士就好了,可以飛簷走壁,沒準還能搞個飛劍什麽的玩玩。”
    方未寒邊趕路,邊有些豔羨地說道。
    “可惜,我是粗鄙的武夫,隻能用兩條腿跑,或者三條腿?”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未必不能學禦氣的東西。」
    雲紓訝異地寫道。
    「不過這個得等等,現在不行。」
    “為啥?我要學!”
    方未寒連忙追問。
    「因為會頭暈。」
    方未寒看著這五個字,嘴角抽了抽。
    他識趣地閉上嘴。
    幹個什麽都要頭暈,方未寒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低血糖了。
    方未寒一路摸到了廣陵王府牆根下,他熟練地伸手觸摸了下牆壁,解除了王府的防禦陣法,緊接著熟練地翻過了王府的院牆。
    他之前偷溜出去見謝令婉的時候就沒少這麽搞過。
    熟能生巧了屬於是。
    “喲,這不巧了嗎殿下,你也剛到啊?”
    趙二爺正大大咧咧地坐在王府後院的石墩上喝著酒,那把樸實無華的長槍斜斜地靠在石桌旁,槍尖上還帶著些許血跡。
    “二爺,跟人動手了?”
    方未寒眉頭緊鎖地走過來。
    “沒啥事,我去找了些小混混,和他們友好地談了談,說服了他們來幫我搞點大動靜。”
    趙二爺咧嘴笑了笑,指了指那把槍。
    “有個小子仗著自己有點修為不同意,我便給了他點教訓。”
    “殿下放心,沒鬧出來人命。”
    方未寒聞言放下心來,拉過石凳坐下,順手拿過趙二爺手中酒葫蘆喝了口。
    酒液剛剛入喉,方未寒便感到似乎有岩漿順著自己的氣管流了下去。
    這特麽是毛熊的小酒嗎?這麽烈?
    他麵色大變,直接一口噴了出來。
    “呸呸呸。”
    方未寒抹了抹嘴,一臉嫌棄地將酒葫蘆扔了回去。
    “這啥破酒?還不如馬尿好喝。”
    “這是碎葉酒,西域傳過來的好東西。”
    趙二爺哈哈大笑,接過葫蘆又猛喝了口。
    “瞧殿下這話說的,難不成殿下喝過馬尿?”
    沒,但我喝過百事可樂……方未寒默默心想。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那裏情況怎麽樣?”
    方未寒正色說道。
    “老趙我出手,殿下就放心吧。”
    趙二爺拍拍胸脯一臉自傲。
    “我找的那幾個小子,他們有些門路,能搞到金吾衛的求援火箭。”
    “到時候我把這東西打成捆往天上這麽一射,再弄點大動靜。別說是南宮禁軍,北宮禁軍都能給你引走。”
    方未寒連忙打斷:
    “別別別,你把那群虎賁和期門引過來可就完蛋了,我不想把事情搞得那麽大。”
    “我懂,老頭子就打個比方,這事殿下放心,我的任務完成啦!”
    趙二爺信誓旦旦。
    “那那個天祿殿鑰匙呢?二爺可有眉目?”
    方未寒現在最擔憂的就是這個鑰匙的問題。
    他打算今天晚上就行動,如果拿不到天祿殿的鑰匙的話,那便隻好從某個倒黴蛋手裏強搶了。
    可令方未寒萬萬沒想到的是,趙二爺徑直扔了把通體翠綠上綴玉石的鑰匙出來。
    “喏,鑰匙。”
    方未寒接過鑰匙,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老家夥挺靠譜的啊!
    “這般快?二爺怎麽搞到的鑰匙?”
    趙二爺嘿嘿笑了起來。
    “少府少卿王許這兩天稱病在家,我今天去看了看,還病得很嚴重,於是順道把他的鑰匙順過來了。”
    “殿下放心用,隻需要到時候再給他放回去就成。”
    “二爺辦事就是靠譜啊!”
    方未寒滿意地撫掌大笑。
    好,很好,非常好!
    “再給你加五十兩,一會自己去找凝白要。”
    方未寒說道。
    “此言當真?”
    趙二爺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多謝殿下!”
    “那咱們什麽時候動手幹他娘的?”
    老頭紅光滿麵地問道。
    “今天晚上!”
    方未寒沉聲說道。
    “你一會準備準備,今天淩晨,我看伱信號動手!”
    趙二爺重重點頭,答應下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