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壞了,真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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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壞了,真是空的
    “別慌,方未寒。冷靜,這個世界上沒有牛鬼蛇神。相信唯物主義,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方未寒踱步到了石台旁邊,把大白球收到了自己的空間靈戒中,然後一屁股坐在了石台上。
    大白球:“?”
    “你媽的,這人究竟是他媽的誰啊?”
    方未寒前世有個習慣。
    一般他特別生氣的時候都不會爆粗口,但是他特別焦躁地自言自語的時候,含媽量就會特別高。
    都怪該死的應試教育。
    你要是寫卷子的時候不問候問候出題人,都感覺什麽地方似乎對不起他。
    廣陵王殿下?
    你要不聽聽伱說的是什麽東西?
    這是你一個一千年前的人應該說出來的話嗎?
    這五個字對他帶來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怎麽說呢?
    你在古玩市場淘到了一張光盤,說上邊有絕密影像資料。
    店家說你自己好好欣賞就行,務必不要聲張。
    方未寒現在感覺自己就處在這種狀態。
    類似於強行進入了賢者模式。
    他前世的大學室友說,賢者模式對於工作和學習有著一定助力。
    方未寒當時笑嗬嗬地揉了揉他的頭,表示你在放屁。
    惡性循環了屬於是。
    方未寒坐在石台子上麵,強行盤坐起來,做出了觀音的姿勢。
    這樣能夠帶給他一些安全感。
    “首先,這個白發男人應當是掌握了一定的預知未來能力。”
    方未寒在腦中默默複盤著他知道的所有信息。
    “但是重點在於:這個能力是‘一定的’。他不能清楚的知道外界變化的形勢,甚至將現在的狀況誤判成了世家叛亂。”
    “但是顯然世家沒有叛亂,方遵的皇帝龍椅也坐得好好的。”
    他繼續自言自語分析道:
    “他本想搜集世家作惡的證據,然後借助某個契機將他們一股腦全端了,但是或許是因為立下的天道誓約太多了,消耗了大量的壽元。他沒活到那個時候。”
    “所以他把這個恐龍蛋放在了這裏,並且留下了一道往日的投影,期待進入這裏的有緣人能夠繼承他的遺誌。”
    方未寒勉強疏通了這個事件的大概邏輯,但是他依舊很不安,就像渾身有螞蟻在爬。
    因為以上這個邏輯隻是勉強能夠說通,仔細一想,卻能發現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
    這套邏輯存在兩個主要問題。
    第一個,他連現在的外界形勢都能判斷錯,他居然能夠知道自己是廣陵王?
    這不明顯扯淡嗎?
    高考數學大題導數做出來了,死數列上了是吧?
    不是說這種可能性沒有,而是說這個幾率很低,方未寒覺得,作為一個高階強者,還能預知未來,這個白毛不應該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第二個,他怎麽知道進入到這個地方就一定是因為靈山龍潭陣的能源耗盡了呢?
    是,當今世界上是沒有九轉強者,沒有辦法從外麵打破靈山龍潭陣和它的逆陣,但是也有像是瓊琚返璞這樣的東西啊?
    方未寒覺得,但凡自己的修為高一點,能夠突破到登神境界,他就能用瓊琚返璞一劍給這個九階陣法撕開道口子。
    況且,天下正道修行路徑中,能夠預知未來的,似乎隻有鏡天一條。
    這個白發男人很大概率是臨淵閣的門徒。
    那就更奇怪了,臨淵閣的門徒會不知道他們宗門有一招能夠專攻陣法的劍技?
    方未寒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
    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心中升起一股憋悶的鬱氣。
    這種狀況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
    他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上時,曾經相信自己能夠破局,能夠一步步地走下去,活到最後。
    但隨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方未寒總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雙手在推著自己前行。
    自己每次前進一步,試圖解決一個謎團的時候,都會牽扯出更多的謎團。
    這就好像是地裏麵長著幾個水潤的蘿卜,路過的方未寒嗓子冒煙,馬上就要渴死了。
    所以他決定拔出來一個蘿卜解解渴。
    結果蘿卜是拔出來了,可是蘿卜根上帶著泥,泥裏麵還沾著史,史裏麵還有寄生蟲……
    雖然蘿卜是吃了,但是問題更多了。
    要不說為什麽要保衛蘿卜呢?
    從浣花樓,到將作監,再到天祿殿,再到外城區……
    現在他又回到了浣花樓地下。
    奶奶的,夢開始的地方。
    方未寒看了看頭頂。
    “去。”
    他捅了一下漂浮著的周律原本,指了指天花板的位置。
    周律原本會意,晃晃悠悠地飛了上去,充當一個燈泡為他照明。
    “自己動。”
    他命令道。
    周律原本開始在天花板上平移。
    隨著周律原本的移動,方未寒的視線也跟著移動。
    周律轉了一圈之後,又飛了回來。
    方未寒並沒有發現異常。
    他略微沉吟了一番。
    樓頂的天花板上沒有異常,那就意味著那個黑衣人沒有來到這間密室中。
    這也和白發男子的幻影反應相互印證。
    自己明顯是第一個進入到這間密室中的人。
    那個黑衣人身上的傷應當是在他試圖攻擊這個靈山龍潭陣的逆陣時被弄出來的。
    五轉的修士就敢與九轉的陣法硬碰硬,這群拜火神教的人都被洗腦了嗎?
    方未寒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個黑布包裹。
    如果他沒有進來這間密室,那他身上的黑布包裹裏麵究竟裝著的是什麽東西?
    方未寒想到了那天蕭績對他說的話:
    “我們的人在打開包裹後發現,那裏邊沒東西,隻是一個空包裹。”
    蕭績不會騙自己,而現在自己又確認了那黑衣人沒進過密室。
    於是他十分順理成章地地得出來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結論:
    那個黑布包裹隻是個障眼法。
    雖然這個結論看起來有些荒謬,但是這是結合當下證據得出的最合理猜測。
    “拜火神教的人為什麽要用障眼法呢?”
    方未寒有些懵逼。
    “那黑衣人甚至為了更加逼真,還特意把空包裹給吞了。”
    什麽意思這是?
    方未寒沉思了半晌,最終還是沒想明白拜火神教搞這個障眼法的意義何在。
    也許是行為藝術?
    他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件事情,畢竟這群妖人暫時跟自己沒啥關係。
    那是方遵需要頭疼的事情。
    方未寒提上自己的燈,準備原路返回。
    在快要走到密室出口的時候,方未寒突然心生一念。
    要不,去別的出口看看?
    這個密室連通著王府、北宮和浣花樓三處地點。
    按照那白發青年說的,這三處地點的口子應該都是由關山藩屏陣堵著。
    而自己家池塘下麵的那個關山藩屏陣是單向開口的二極管。
    所以方未寒合理推測,北宮和浣花樓的關山藩屏陣應當也是二極管。
    那自己去看一眼,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方未寒想到這裏,打消了沿路返回的念頭。
    北宮乾元殿後麵那個暫時先別去了,畢竟自己手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身上也還帶著血腥氣。
    這要是讓靈山龍潭陣聞到了,估計又得衝上來咬自己。
    浣花樓那個倒是可以看一看。
    方未寒現在十分好奇浣花樓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
    這個密室應當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一頭連著北宮,一頭連著廣陵王府。
    可是浣花樓何德何能可以與這兩處位置並列?
    這不是個青樓?
    他打定主意,來到了中央向上的那個開口處。
    方未寒看了看自己左手手心剛剛結痂的傷口,歎了口氣。
    自殘是不對的。
    下次先存點自己的血再過來吧,要不每次出去都要砍自己一刀也太抽象了。
    他運動血氣,稍微在自己的傷口上崩出了一道小口子。
    方未寒再度將手掌按在了逆陣的光屏之上。
    他現在已經想開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隻要我能活著就行。
    不見血我就是方家人,見了血我就是圓家人,我是流體。
    “嗡!”
    逆陣靈力光芒微微閃爍,再度允許了他的通過。
    方未寒提著燈,沿著眼前的甬道走出了這間密室。
    漆黑的甬道之中安靜無比,隻能聽見他的腳步聲。
    這次方未寒的走路姿勢便放鬆了許多。
    畢竟在知道了這個密室隻是用來貯藏那個白球之後,也就基本上排除了這裏會設下陷阱的可能性。
    估計按照那白毛的最初設想。這個密室在一般正常情況下應當是永遠不會有人能進來的。
    雙重陣法的加持,其中有一個還是九階陣法,確實用不著擔憂安全問題。
    不過他為什麽不直接讓百裏徽在這裏設一個正陣呢?
    難道是為了防備方家人,不讓他們知道這些隱秘的信息?
    草!
    方未寒狠狠地拍了拍腦袋。
    老子不想了!
    再想下去沒完沒了了!
    知道的信息太少,再加上剛才那個死白毛隻顧著裝逼,故意忽略掉了跟多細節。
    純純的傻狗謎語人。
    自己咋可能想明白這麽多破事?
    跟做語文閱讀理解似的,沒準人家當初都沒想出來有這一茬,你非要讓我說出來個所以然。
    不想了,那白毛愛死死,老子不伺候了。
    方未寒惱羞成怒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