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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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又響了一聲。
傅南弦看了一眼,改口道:「阿深說藥先吃著,叫你有時間去檢查,他安排。」
方柏深也知道,薛凜安這兩天應該是沒什麽檢查的時間。
薛家,要大亂了。
一頓飯沒吃完,薛凜安就被家裏的電話給叫回去了。
薛凜安走進主樓,就聽到葉芷瀾歇斯底裏的嘶吼聲。
「我不同意!你們都姓薛!就欺侮我一個外姓人,是欺負我娘家沒人了嗎?就這麽想把我給掃地出門,這點錢就說的是補償我?當打發要飯的嗎?」
地麵上,是葉芷瀾撕成碎片的文件紙。
這是一份股權轉讓合約,將葉芷瀾在薛氏的實權架空,隻拿每年的分紅。
「別忘了,你若是想要恢複身份,我就還是你的妻子,我不簽離婚協議,你就是犯了重婚罪!」葉芷瀾紅了眼睛,氣息都喘的不穩,「薛紈,做人真不能做的太絕。」
薛敬堂息事寧人道:「來,先坐下來吃飯,都是一家人,什麽話都不必說的那樣絕。」
薛紈這次倒是沒有開口。
薛尉廷從旁經過,站在他的麵前,「爸爸。」
薛紈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太自然,略點了點頭。
薛尉廷和薛凜安的眉眼都是像薛紈的。
葉芷瀾聽見了薛尉廷的這一聲「爸爸」,覺得異常的諷刺,冷笑了一聲:「以後,你也不缺兒子叫你爸爸了。」
當初圈內豪門都說,薛家到了這一代,人丁稀少,成了三代單傳了。
結果現在就打了臉了。
一下子又冒出來三個叫爸爸的。
滿桌子都是珍饈美味,可是坐在這餐桌旁邊的,又有誰能吃得下去?
薛敬堂簡單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其餘人也都沒動筷子,就等著薛敬堂這個所謂的一家之主開口。
「我也是一整夜沒睡,現在外麵多的是想要看我們家笑話的,我們自己家裏人,就要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
薛敬堂這話是說給葉芷瀾和薛凜安聽的。
他現在必須要安撫葉芷瀾。
「芷瀾啊,你放心,薛家現在的功勞,有一半都是你和凜安的,這一點我是不會忘的,也不會有人敢搶你的位置。」
薛紈:「爸,那小芸……」
薛敬堂打斷他的話,猛拍了下桌子斥道:「閉嘴!我看你是被外麵的女人給迷的昏了頭了!」
薛紈低了頭,便不再開口。
接下來的這頓飯,吃的很是沉默。
吃過飯,薛敬堂就叫了葉芷瀾上樓去書房。
薛凜安在樓下,沒有立即離開,去了茶室烹茶。
薛尉廷走了進來。
薛凜安的動作嫻熟的很,每一步都進緩有度,他先將一盞茶擱在了薛尉廷的麵前。
薛尉廷問:「你不去看看老爺子和你母親?」
「不用看,」薛凜安說,「無非是畫餅。」
薛尉廷一頓,他倒是笑了。
「你這個詞用的貼切。」
現在薛紈公開出現在慈善晚宴上,經過一夜的發酵,別說是圈內,就算是圈外已經都知道了個清清楚楚。
所以,現在薛家急需推一個出來擋槍的人。
現在就是看葉芷瀾是自願,還是被迫推出去了。
隻是現在薛家還用得上葉芷瀾這個人,臉皮也盡可能的不要撕破。
薛凜安品了一口茶,微眯著眸,才看向坐在對桌的薛尉廷,「父親的另外一雙兒女馬上就要接來了,我看你倒是根本
不急不躁。」
薛尉廷坦然,「我不圖薛家的財產,大哥,我剛來的時候就和你說過。」
薛凜安淡笑,「人總是要圖一點的,不圖財產,怕就是要圖謀另外的了。」
薛尉廷更顯得坦然,笑著反問:「那大哥覺得我是圖謀什麽?」
薛凜安和他對視,沒有開口。
薛尉廷低頭慢慢的品著茶,「男人呢,要麽圖錢圖權勢地位,要麽,」他頓了頓,抬頭,「圖女人。」
薛老夫人派傭人過來叫薛尉廷。
薛尉廷離開後,薛凜安叫來了許媛。
許媛是一直跟在葉芷瀾身旁的,當初薛尉廷進來薛家,葉芷瀾也是叫她去跟私人偵探聯係,去查薛尉廷的身份。
許媛便將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知了薛凜安。
「昨天夫人還說,覺得二少對先生感覺不像是對一個父親那樣親切,我已經連夜將親子鑒定的樣本送到機構去檢測了。」
薛凜安對薛尉廷的血緣倒是從未懷疑過造假。
薛敬堂雖說人老思想守舊,奉承的是血脈相承的那一套,卻並不愚,絕不會任憑在血緣上造假。
許媛給的資料中,隻有薛尉廷的養母。
「他的生母呢?」薛凜安翻完資料,問道。
許媛道:「在生產二少爺的時候難產大出血,沒能救的回來。」
人既然是死了,沒了什麽價值,調查的時候也就沒有更多的去涉及到。
薛凜安眯了眯眸。
他私下和周景潤發了個消息,要查薛尉廷的生母。
薛敬堂承諾葉芷瀾的正室身份,羅芸即便是帶著孩子來到,也隻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太太。
葉芷瀾在薛敬堂的麵前,不敢太過放肆,卻也咬死沒有鬆口。
薛敬堂說:「現在鬧得風風雨雨的,就算是我們不派人去接,怕也是有我們的對頭接機使壞,一個螻蟻不足為懼,可若是群起而攻之呢?你也經曆過那個時候,你是親眼看著凜安是如何將薛氏給扶起來的,那時候我們經曆的多少,又是經曆的什麽。若是搞的我們薛氏風雨飄搖,到時候受到傷害的,也還是你和凜安。」
薛敬堂道:「現在公司能有這樣好的發展前景,都是凜安的功勞,這個我知道,也絕不會埋沒,隻是事已至此,難道你真的想要兩敗俱傷嗎?」
「我查過,那個羅芸,沒什麽背景,就是一個普通女人,你可是有周家當娘家人給你撐腰的,難道還怕她不成?」
他語重心長的說:「芷瀾,你再好好地想一想,一個潛藏的敵人,是放在千裏之外看不見摸不著,還是放在近在眼前更放心呢。」
葉芷瀾從書房中走出來,心亂如麻。
她承認,比起來薛紈那些裸的威脅,薛敬堂的話,才算是真正說到了她的心上。
薛敬堂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麽。
也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麽。
現在就這樣和薛家鬧掰,於她也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