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欠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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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徐振海這種行為,自然而然備受煎熬的是徐匯夫妻。
鄭春麗這段時間裏憋了一肚子的火,總算是找得到發了出來。
現在徐振海還沒上樓,鄭春麗這話聲音又不低,就剛巧叫徐振海給聽見了。
徐匯急忙壓低聲音叫了一聲:「閉嘴!」
可為時已晚。
徐振海停下腳步,又走下樓梯來,「你有什麽不滿,可以當著我的麵說。」
鄭春麗見她的話已經被聽見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上前一步說:「薛少就算是再才能優秀,那也隻是個外姓人,現在你摒棄了自家人去看重一個外人,您叫您二兒子的臉往哪裏放?」
話沒說完,徐匯就已經很怒喝住了她。
「鄭春麗!你瘋夠了沒?」
鄭春麗甩開了徐匯的手,「我沒說夠!你知道別人當著我的麵說你什麽嗎?說你就是個窩囊廢,倒是叫一個外姓人跟過來搶我們的家產!」
這話音一落,整個大廳內鴉雀無聲,掉落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就連老管家都頻頻看徐振海的臉色,生怕徐振海會出什麽事,扭頭吩咐傭人去給郭醫生打電話。
老管家了解,徐家平時大忌就是議論家產遺產。
可現在這鄭春麗也真是不要命了,竟然當麵頂撞,說出這樣難聽的話來。
可令在場的所有人意外,徐振海看起來也卻並沒有動怒。
他手扶著欄杆,點頭,「是,春麗提醒的對,是我近來忽略了老二。」
不僅沒有動怒,相反還順著鄭春麗的話往下,將公司裏一個大項目撥給了徐匯。
「這個項目流水很大,而且已經到了中後期,最艱難的過程已經過去了,不會太過費心。」
薑佳寧不由得蹙了蹙眉。
徐振海的態度,叫她心裏疑惑。
徐振海縱然死在人前都是一副慈祥老先生的模樣,她卻知道,他私底下處理家事,絕對不是放任。
現在不僅沒有斥責,反而承諾給徐匯一個大項目。
這種態度,叫薑佳寧覺得他是在……補償,就好似是徐振海欠了徐匯夫妻什麽。
欠了什麽?
又補償什麽?
徐振海這些年裏,一直對徐匯夫妻很不錯,即便是物質上,也並未有什麽虧欠。
那就是……再往前推幾年。
薑佳寧腦海裏忽然一慌,她想起了鄭春麗死去的女兒。
薛凜安此時安然站在二樓的欄杆處。
他的手肘撐在白色的欄杆上,微微屈膝低頭,他的眸光,角度剛好就落在那大廳之中的年輕女人的身上。
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她總能是最醒目的那一個,吸引著人的目光。
傅南弦曾反駁過他:「也就吸引了你一個,你這叫什麽?情人眼裏出西施。」
他餘光落在樓梯上由老管家扶著緩緩拾級而上的徐振海,站直了身體。
徐振海臉上有帶著歉意的笑,「抱歉,叫你看了我家的笑話。」
薛凜安頷首:「二叔和二嬸為薛家辛苦操勞,是該多得。」
徐振海叫薛凜安進入後,叫老管家出去,又特別視頻連了老船長。
「羅恩開了三十年船了,是名副其實的老船長了。」
視頻連線之中的羅恩,是一個長相很凶相的白種中年男人,長著絡腮胡,介紹之後,隻是點了點頭,卻對薛凜安這麽一個看起來就是油頭粉麵的奶油小生看不上眼。
「到時候別把事辦砸了就行了。」
徐振海笑著對薛凜安道:「你第一次出海,就
跟他就行了,他有經驗。」
視頻結束後,薛凜安從書房出去。
老管家在門外,「老爺。」
徐振海看老管家的眼神裏似是有話,就叫人去送了薛凜安離開。
薛凜安走至樓梯口,隱隱約約聽見了有一個字眼:薛。
不管是徐盛還是徐詩穎的那事,徐振海一直叫老管家私下裏在找人查。
他不是別人說風就是雨,他要自己查出來的才認定真相。
薛凜安從主樓下來,並沒有直接離開。
他沒叫傭人跟著,自己在這大宅裏散步一樣的走一走。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湖邊。
湖邊蹲著一個身影。
薑佳寧隔兩天就會找傭人要來魚食,過來喂這人工湖裏的金魚。
魚食撒下去,大大小小的錦鯉都擺尾蜂擁著湧出水麵來。
這池子裏的錦鯉都個頭不小,大的有十幾公分長,好幾個品種。
薑佳寧看著這瘋狂吃食的錦鯉,就有點跑神,她想起了在民宿的時候,薛凜安送給她的那兩隻小烏龜。
那時,喂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會伸長脖子,去搶那魚蝦去吃。
她發呆放空,也就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後身影的接近。
湖邊的燈光不是很明亮,樹影疏落下,一點點淺淡的光暈照在她的身上,就似是團了一圈光暈。
薛凜安斜倚在樹邊,就這樣瞧著她。
忽然,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劃破了寂靜。
薑佳寧嚇了一跳轉身,才看見低頭拿手機的薛凜安。
薛凜安掃了一眼手機,按斷。
薑佳寧已經將最後一點魚食都撒進池子裏,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薛凜安拉住了她的手腕。
薑佳寧就在男人微粗糲的手指指腹扣住她的手腕的那一瞬間,就像是有惡心的蛇爬上了自己的身體,她直接就要甩開他。
「別動我!」
薛凜安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抵在了粗糙的樹幹上。
「你叫的這麽大聲,是想要人聽見麽?」
薑佳寧用力的掙紮著。
她可恨自己是女人,男女的力量懸殊,叫她根本就不能在麵對薛凜安的時候,身體體力上有半分勝算。
她緊咬著牙關:「是你怕被人發現吧?你現在是徐老頭看重的女婿,要是被誰發現竟然和我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小姨子拉拉扯扯不幹不淨,你就完了!」
「那你呢?」薛凜安的膝抵在薑佳寧兩腿間,黑暗中紅眸似是著了火,嗓音啞的不行。
薑佳寧:「我?我本來也就是一個沒多少存在感的拖油瓶,用我換薛少的清白,不值。」
薛凜安箍著她的腰,就算薑佳寧用力掙紮,就仿佛是多了一點調劑,也根本蚍蜉撼樹。
「你想的,我可以幫你。」
男人的嘴唇貼著她的耳廓。
薑佳寧腦子一白,渾身都打了一個激靈。
她以前沒覺得薛凜安有這種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