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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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紈這話,實屬沒有想到。
徐振海重複問了一句:「誰?」
薛紈道:「是凜安做的,不是我。」
病房內,隻剩下床邊,連接著病床上徐盛身體的儀器發出滴滴的細小聲響。
這病房是專屬病房,周圍有徐家的保鏢在護衛著,沒有一個外人敢接近。
徐振海看著薛紈的眼神,嘲弄且鄙夷,他滿是嘲諷之意的大笑了起來。
「你說什麽?不是你,是你兒子?」
薛紈忙點頭,「對,我的意思就是這樣。」
徐振海朝著一旁的老管家遞過來一個眼色。
老管家問:「那在5月8號那天,你去了哪裏?」
「5月8號?」
薛紈好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我、我哪裏也沒去。」
老管家將一張打印出來的高鐵車票拿出來,「那這張車票呢?」
薛紈驚了一下。
這張車票,正是他從奉城來到c市的一張高鐵車票。
他之所以對這一天記憶深刻,因為這一天是他坐車來c市的那一天。
竟然……
「我……我……」
老管家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麽托詞,直接就將手機打開,橫屏,「這是你進出高鐵車站,以及上車下車的監控,大少實在是不必在用買票坐車的人不是你來搪塞了。」
這視頻之中,為了凸顯出來薛紈,還把他給標紅圈住了。
薛紈:「……」
他那個時候的確是坐車來過一趟,以出差的名義,就連羅芸都沒有告訴過。
他那時因為羅芸的公司在財務上出現了一些差錯,他在短時間內恐是賺不到錢,心裏想要再來薛氏一趟。
他的目的是要錢。
葉芷瀾和薛凜安都知道他還活著的事,尤其是葉芷瀾,想要息事寧人堵他的嘴,轉賬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誰能料想到婚禮上竟然發生了那種駭人聽聞的事,薛紈心中也是驚惶,就連夜回去了,也不再提及此事。q
他本以為沒人會知道那事,誰知道現在竟然被徐振海當麵戳穿,「我……我就是想要錢,我沒想要殺人,真不是我,是薛凜安!他親口承認的!不信你問他!」
徐振海仔細的打量著薛紈。
從剛才聽到這句話之後的猶豫,再到現在的幾粒去爭辯,每一句話都不能讓人相信。
薛紈怎麽看都像是在爭辯為自己托詞。
想想薛紈這樣一個人,也實在是能做出來在關鍵時刻,將自己的兒子推出來為他擋槍。
這一夜,他沒叫薛紈回去,把人給扣下了。
這事傳到了就薛敬堂的耳朵裏。
當晚,薛敬堂就和徐振海打了電話,問及此事。
談話內容不詳。
卻是道聽途說,兩個加起來年齡逾百的老人家,為此發生了分歧,最終薛家是叫薛凜安過來接薛紈。
來到徐家後,薛凜安被傭人給帶到了茶廳。
茶廳內沒有人。
傭人引他進來後,就關上了門。
哢噠一聲,門被從外關上。
薛凜安環顧這房間四周,沉下心來。
他坐下來在茶桌的一側,取出烹茶的器具,開始煮茶。
他心中卻已經簡單複盤過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一切,簡單也推出了個大概。
在徐家的線人也已經告知他徐家大宅內傳的消息。
這徐家大宅傳的消息,應該是薑佳寧傳的。
隻不過,她的本意是針對薛紈,還是
他?
思及此,薛凜安的眼眸更深了,垂眸落在那滾沸的茶水上,向上蒸騰的水汽,彌散了他的麵容。
不論因為什麽,薑佳寧針對的都是薛家。
他想,他應該已經知道薑佳寧的意圖了。
她要拆了薛家和徐家這所謂的牢不可破密不可分!
透過監控,徐振海看著這茶室之中的一切。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徐振海才起身,「走吧,去問問。」
老管家扶著徐振海來到茶室裏,推開門進入,裏麵茶香四溢。
徐振海道:「凜安等久了吧,剛剛我吃了藥有點不太舒服,就休息了一會兒。」
薛凜安主動起身,走過來扶住徐振海,「現在您感覺怎麽樣了?」
「好多了。」
待徐振海坐下來後,薛凜安又給徐振海倒了一杯茶。
茶色清亮,茶香濃鬱。
徐振海似是真在慢慢的品茶,和一個自己很欣賞看重的晚輩聊天。
徐振海側頭朝著老管家道:「這茶泡的不錯,這一壺給阿紈送過去。」
老管家立即著人過來送茶。
徐振海看向薛凜安,「你爺爺叫你過來,你也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麽。」
薛凜安點頭:「可是我不知道徐爺爺所為何事。」
徐振海端起茶盞飲盡,薛凜安便又給徐振海滿上。
徐振海:「我查到了阿盛車禍的人。」
他叫老管家將車票,監控錄像,以及薛紈處理車輛的視頻都放在了桌上,給薛凜安一一過目。
薛凜安不動聲色的看著桌麵上的這些東西。
薛紈處理車輛的視頻,是那天薛凜安承認後,建議薛紈去的。
除此以外,車票和監控都是切實存在的。
薛凜安抬起頭來,「我爸爸他在婚禮那天回來過?」
徐振海歎氣,「是的,隻不過他說他回來,是為了要錢。」
薛凜安眸中閃過一絲落寞,卻很快掩了,「我以為他是來參加我的婚禮。」
停頓了幾秒鍾,薛凜安才問:「徐爺爺,您給我看這個,是……造成我徐叔叔的車禍的人,是我爸?」
他的語氣裏是有幾分不確定。
徐振海緩緩的點了點頭,「是的。」
薛凜安的眼眸中閃現出難以置信。
徐振海自他進來,就一直在觀察他的神態,「但是我問過你的父親,他說不是他,是你。」
話音剛落,薛凜安瞳中的難以置信,尚未消散,抬眸還有幾分茫然,「誰?」
徐振海:「你父親說凶手是你,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此時薛凜安沒有低頭,就這樣直直的和徐振海對視著。
他的瞳孔中那難以置信,再到釋然,最後自我嘲諷,他垂眸聳了聳肩,「我已經被薛家放棄了麽?」
這句話,叫徐振海一震。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徐家尚且不在他的手中,還是在他的兄長手中的時候。
他直接被父親邊緣化,父親不叫參與董事會,甚至是隻給分了一點紅利,叫他隻當一個每年拿分紅的閑散股東。
在父親和他談話過後,他說:「父親是打算放棄我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