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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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楷在看監控的時候查到阿笙,都有幾分驚詫。
    薑佳寧忽然想起剛上船的時候,她是見過阿笙的。
    隻是那個時候一晃而過,她沒有確認。
    是阿笙。
    阿笙……是賀漣的人。
    船並非是所有的角落都能查得到。
    在查了兩天無果之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薛凜安堅持要繼續查,薑佳寧攔了下來。
    「別查了,」薑佳寧說,「他就算在這船上,也奈何不了我。」
    現在薛凜安即便是查賀漣,也是因為她。
    現在最重要的是在船靠岸前,能拿到更多的證據,薛尉廷那邊想必是已經進度過半了。
    且不論別的國家如何。
    華國的窩點一定是能給一鍋端了。
    轟隆一聲炸雷。
    徐振海從噩夢中驚醒。
    他的滿頭都是冷汗,額前涔涔。
    他的腦海中,反複都是二孫女雯雯在那海水中掙紮著,叫他:「爺爺,救我。」
    雯雯其實是比徐詩穎要更懂事的。
    她更體貼父母,愛惜長輩。
    雯雯在的那個時候,徐振海是正在吃中藥養身體,可在開船之際,雯雯發現了爺爺的藥包落在了家裏。
    她就叫司機開車去了碼頭,上了那船。
    雯雯長得乖巧可愛,被船上的人給帶走了。
    徐振海接到司機電話的時候,連忙就聯係了船上的人,可誰知道,雯雯已經在跑掉的時候,失足落海身亡。
    船靠岸的時候,得到的就是一具徹底冰涼的小屍體。
    徐振海對自己的兒子兒媳,不敢據實已告,隻得隱瞞。
    雯雯是自己貪玩,偷跑到船上失足落水死亡。
    這也是他覺得愧對徐匯和鄭春麗夫妻的根源。
    他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下,大半夜的就叫老管家起來,去了祠堂。
    祠堂的正麵,都是徐家的祖宗。
    在側麵,排行最末的,就是徐詩雯。
    徐振海叫老管家將提前準備好的祭品送上去,「雯雯,爺爺有爺爺的苦衷,爺爺也為你討了公道,那抓你的人早就死了,你就好好地去投胎吧。」
    他在那時事後,聯係了勞倫斯。
    勞倫斯表達歉意,並且嚴懲了當時那人。
    可歸根結底,發生在自己家裏的事,別人又如何能感同身受。
    忽然,一陣猛烈地風刮過。
    風將祠堂的門哐當一聲刮開,那風穿堂而過,將整個祠堂內的蠟燭掃的飄搖。
    而剛剛他親手點燃在徐詩雯木牌前麵的蠟燭,已經滅了。
    徐振海是個迷信的人。
    這種征兆,視為不詳。
    他又在列祖列宗麵前的蒲團上跪下,恭恭敬敬的磕頭,希望列祖列宗能保佑徐家順順利利,尤覺得不夠,又叫老管家最近安排一個祭祀會。
    等到老管家扶著徐振海離開後,祠堂外的灌木叢後,有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杜清齡微眯著眼眸,嘴角展現出一抹冷笑。
    第二天一大早,警方就有人來了。
    詢問囡囡的去向。
    徐振海表示並不知情。
    來辦案的警方將手中的監控給他看。
    監控並非是監控探頭的實時拍攝,而是行車記錄儀之中拍攝到的畫麵。
    其中有一個小女孩,走上了船,被一個人給抓住上了船。
    徐振海驚駭的瞳孔擴張。
    這一幕……
    他聯想到昨天晚上的噩夢,還有祠堂的那一陣陰風,吹滅了徐詩雯木牌前麵的蠟燭……
    警員:「徐老先生?」
    再三呼喚後,徐振海猛地粗喘出一口氣來,恢複了神誌。
    「我……沒事。」
    警員將視頻暫停,放大,「請問你認識這畫麵之中的小女孩麽?」
    因為是停車記錄儀夜間拍攝的,距離遠,並且不太清晰。
    那個小女孩穿著的是一條粉色的裙子……
    徐振海竟然看到了這是……雯雯。
    他一下站了起來,打翻了桌麵上放置的一個水杯,「不是!不可能!這是誰?」
    警員被徐振海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一愣。
    徐振海直接就要去摔麵前擺著的筆記本電腦,被警員發覺提前阻攔。
    徐振海大聲道:「你們別想裝神弄鬼的過來糊弄我!這是從哪裏造假的!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孫女!」
    老管家急忙過來,叫傭人去叫郭醫生過來。
    郭醫生趕來幫徐振海打了一針安定後,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老管家送走了警員,「老爺子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身體也不太好,等到身體恢複之後,會聯係你們過來的。」
    警員回到局裏之後,將來詢問的筆錄給蕭良看了。
    蕭良敏感的察覺到了兩個字……孫女。
    他就叫人去查了徐振海早在十幾年前徐詩雯的真正死因,得知也是在船上後,他就又去找了一趟杜清齡。
    此時,杜清齡已經下山來了。
    而徐盛,依舊是在山後寺廟之中。
    優雅端莊的女人垂首坐在沙發上,招呼傭人給蕭良上茶。
    「蕭警官。」
    蕭良呈出一張照片。
    「請辨認一下,這是你的女兒杜曉楠麽?」
    杜清齡隨意的瞥過去一眼。
    她驚的去細看那手機。
    這是一張身穿粉色衣裙的小女孩被從船上抬下來的照片。
    小女孩麵色灰白,已經是一副死相了。
    待到杜清齡看清楚這小女孩的長相後,又收回手來,「不是。」
    「嗯,的確不是,」蕭良說,「這是徐詩雯。」
    當年,徐詩雯在失蹤之後,徐匯報警。
    後來,又去取消報案。
    可在檔案中,依舊留存下了這一張從船上抬下來的照片。
    「但是,你的女兒穿的是和徐詩雯一模一樣的衣服。」
    蕭良把行車記錄儀拍攝到的那一幕暫停,放大。
    粉色的,衣裙。
    乍一看,相同擺在麵前的,是一模一樣的小女孩。
    蕭良本是不太清楚杜清齡的打算。
    即便是有猜想,就像是他教育徒弟的那樣,他們做這一行的,從來都不能憑借著自己的主觀臆斷。
    他們要看證據。
    杜清齡:「小女孩就喜歡粉色,這也沒什麽吧。」
    蕭良點了點頭,「確是沒什麽。」
    他來,本也沒打算從杜清齡口中套出什麽來。
    他將東西收拾好,離開前,走至門口,又扭頭對杜清齡道:「杜女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麽?」
    杜清齡起身,「您請問。」
    蕭良:「剛才在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你的心裏,是真的希望那就是杜曉楠麽?」
    杜清齡指尖猛地一頓。